第十二章 無敵神掌

此時已近黃昏,這些該死的老尼姑也沒人給他點東西吃。蕭漢也不好意思再要,只覺得四肢無力,丹田之中空蕩蕩的。他剛走到門口,那個粉紅人影便飛了進來。

無巧不成書,粉紅人影正向裡衝,突然要和人撞車,驚慌之下,右手一揮,“啪”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正中蕭漢左臉。蕭漢“啊呀”一聲翻身倒地。

這一巴掌打得着實厲害,很明顯這人身負武功,打得蕭漢頭暈眼花,差點昏過去。他趴在地上,只見一道人影一晃而過,落在院中,回身脆脆地道:“慧安師太,這傢伙是誰?爲什麼敢擋我的道?”

話音未落,一個着黑衣勁裝的老太婆拄着一支柺杖健步走了進來,慈愛地看着場中女子道:“看看,老身還沒說話,你就闖進來了,不是讓慧安師太說話老身教徒無方麼?”

蕭漢仍趴在地上,那老太婆居然視若不見,邁步從他身上跨了過去。蕭漢見她每一拐擊到地上,鏗鏘有聲,顯然是金屬鑄就。慧定躬身把蕭漢扶起來,小聲道:“蕭掌門莫怪,這是我們掌門師姐的朋友。”

蕭漢站在一邊,揉着有些紅腫的左臉,這纔有空看落在院中的那名女子,不看還罷了,這一看,登時便有些血壓上升。

只見進來的這女子年紀約摸十八九歲,身穿五彩花紋粉紅緞夾衫,逶迤拖地白玉蘭花裙,身披硃色薄煙紗。烏黑濃密的青絲,頭綰參鸞髻,雲鬢裡插着金鳳步搖,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赤金環珠九轉玲瓏鐲,腰繫粉紅腰帶,上面掛着一個銀絲線繡蓮花香袋,腳上穿的是煙羅紫底面軟底錦鞋。

這姑娘生着一副標準的瓜子臉,烏漆漆的大眼睛偶一轉動,千嬌百媚,丰韻娉婷,笑靨生春,竟是一個千嬌百媚的麗人。蕭漢只看了一眼,便感覺腦中原子彈爆炸一般,兩隻眼睛再也不會轉動。

那女子看了蕭漢一眼,以爲他只是一個小沙彌,漫不經心地道:“慧定師太,這小傢伙是哪座廟的?”她不僅不道歉,還要追問蕭漢的來歷。從小到大,蕭漢還沒見過如此刁蠻的女子。

慧定還未說話,慧安已經走了過來,雙手合什道:“賢師徒此時來到本庵,可是有事?”那老太婆剛要說話,年輕女子搶先道:“聽說你們九十九峰要比武,我特意出來看的。”

慧安搖頭道:“本庵前日接到甘露寺法參大師法帖,因江湖有變,本屆大會推至下月舉行,賢師徒來早了。”

那女子笑道:“怎麼會這麼不巧?”跟着便發現有些不對勁,看慧定她們幾個好像身上帶傷,奇道:“你們打架了嗎?怎麼有人受傷?”螓首微轉,看到蕭漢,恍然大悟道:“就是這個傢伙來找事的嗎?”

她邊說邊走至蕭漢身邊,蕭漢正定定看着她,只感覺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以前在電視上見的美女多了,可從來沒見過像這個姑娘一般雍容華貴千嬌百媚,如果能跟這樣的美女在一起,死都值了。

他正在胡思,不意姑娘已經來到他面前,盯着他道:“是你打的人嗎?”蕭漢還沒說話,便見這姑娘掄起右手,閃電一般扇向他的左臉,蕭漢不及躲避,“啪”一聲脆響,蕭漢一個踉蹌差點倒地,急忙扶住門框,呆呆地道:“姑娘爲什麼打我?”

慧安師太在她揚手之時已覺不對,急忙阻止道:“李姑娘不可。”話音未落,那一巴掌已經打在蕭漢身上。

短短盞茶時間,蕭漢捱了兩巴掌。他摸着火辣辣的臉,委屈萬分道:“姑娘,我們一無冤二無仇,你憑什麼打人?”這話說得甚沒底氣,聽着倒像年輕姑娘向情人嬌嗔。

衆尼姑臉上俱露出鄙夷之色,靜心小師太也是撇着嘴,顯然有些不高興。慧安嘆一口氣,看那黑衣老太婆一眼,發現她無動於衷,顯然對此習已爲常。慧安搖頭道:“這位公子是九華派掌門蕭漢蕭少俠,並非我佛門中人,剛纔沙彌峰法緣他們幾個過來挑釁,幸得蕭掌門出手相助,先後擊敗法靈法空,使本庵免於落敗之恥。”

黑衣老太聞言看了蕭漢一眼,目中滿是疑惑。那少女秀眉一挑,笑道:“看他年紀輕輕,會有如此功力,我是不信。”說着秀目一轉,對蕭漢道:“喂,我們兩個較量一下如何?”

蕭漢試了一下,感覺丹田之中仍是空空如也,渾身上下也無力氣,一是剛纔打鬥用了全力,二是餓的。此時見這超級大美女要跟他比試,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從剛纔她進門的輕功便可看出少女功力不凡,再有她出手打人,蕭漢都沒看清,第一巴掌便把他扇倒在地。第二掌倒是看清了,自己也想躲來着,哪知還沒來得及動,便又捱了一下。

如果自己跟她比武,還不被她揍成豬頭?再看那黑衣老太婆,雞皮鶴髮,手中的銅拐分量不輕,顯然也是武功高絕,自己可惹不起。當即捂着臉道:“小可武功不行,哪敢跟姑娘比試?天色已晚,小可還要下山呢。”

少女很是滿意,回頭對慧安笑道:“我就知道他吹牛,看他如此年輕,哪會如此厲害,師太不要替他說話。”她說話刁蠻,慧安只有苦笑一聲,道:“天色已晚,請賢師徒到庵堂進齋。”又對蕭漢道:“蕭掌門要下山就快點,天色一黑,山道難走,山間多有野物,小心爲是。”

蕭漢戀戀不捨地看了少女一眼,道:“小可這就下山。”靜心突然在她師父身後柔聲道:“師父,蕭掌門也沒吃飯,要不送他幾個餅子吧。”說完又有些不滿地看他一眼。

蕭漢沒想到她心地如此善良,心內一暖,害怕老尼姑拒絕,立刻道謝:“多謝師太。”慧安面色一滯,這才發現自己只顧得跟法緣等人生氣,倒忘此事了。咳嗽一聲,尷尬道:“靜心,你去廚房拿幾個餅子給蕭掌門。”

靜心答應一聲,輕盈地從慧安身後轉出,對蕭漢道:“你跟我來拿吧。”蕭漢心中一動,急忙跟在她身後向東走去,繞過一間小屋,後面是一條小徑,後面便是後院,院落不大,蓋着七八間房。

蕭漢一直跟着她來到一間稍大的屋子,看到兩個二十歲上下的尼姑正在忙着做飯。儘管是些蘿蔔青菜之類,配上白米飯,可是對蕭漢來說不異於救命仙丹。靜心看他饞嘴的樣子,就差流口水了,微微一笑道:“饞貓。”說着便動手給他抄了一碗米飯,又給他舀了一碗菜。

蕭漢不及道謝,坐在廚房邊一張破舊桌子邊,狼吞虎嚥,一碗吃完,感覺不夠,眼巴巴地看着靜心。靜心莞爾一笑,柔聲道:“饞貓。”又給他舀了一碗,蕭漢吃完,這才感覺肚中力氣漸長,四肢內力也開始涌動。人是鐵飯是鋼,確是真理。

靜心又拿了三張餅,拿油紙包了,遞給他道:“拿着吧,路上小心。”蕭漢感激萬分,道:“美女小師太,你倒比你師父好心多了,佛祖會保佑你的。”靜心臉一紅,嗔道:“你別亂說,讓我師父聽見。”

蕭漢看着她道:“我說的真話,怕什麼她聽到。”說着又小聲道:“小師太如此貌美,爲什麼會在這裡修行呢?”靜心嘴角一撇,臉色陰了下來,不悅道:“你又胡說,再這樣我不理你了。”蕭漢急忙道歉,陪笑道:“我這話可是出於至誠,你救了我的命,我心內感恩,一定會報答你的。”

靜心搖頭道:“用不着報答,我們出家人與世無爭,救人也是份內之事。”蕭漢點頭道:“那可不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瞞着師父特意上山救我的。”

靜心“咦”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跟着臉又紅了,雙手合什道:“你這人狡猾,我不理你了。”說着便轉過身去。

蕭漢吃飯喝足,身上內力漸漸恢復,他也才二十四歲,以前談過一個女朋友,後來嫌他窮分手了,自己又沒什麼本事,進不了大公司,後來搬家公司招人,他便成了搬家公司員工。此時見到如此清新自然的美女,自然要上去曖昧一番。

蕭漢轉到靜心面前,笑道:“我向你道歉,小師太冒着師太責罰的危險上去救我,蕭漢無以爲報,今生只要小師太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刀山火海,絕無二話。”

靜心兩隻秋水般晶瑩的眸子看着他道:“你說得可當真?”蕭漢點頭正色道:“那是自然。”靜心嘴角一揚,微笑道:“你有這個心就行了,我是出家人,不會有什麼事麻煩你的。”忽然面對前院道:“你是不是想打聽那個姑娘的消息?”

蕭漢尷尬道:“我就想知道那姑娘的武功是不是叫‘無敵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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