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邦喜這個名字秦寒還是聽過的,在高俅征討梁山泊的時候,牛邦喜和劉夢龍負責的是水師,最後被船火兒張橫給抓了。
前些日子張橫吃了板刀面和江水煮餛飩,牛邦喜的命中死劫已經去了,沒想到,他竟然主動過來找死,跟了高俅,跋扈慣了,不知敬畏,死了活該。
想爲主子辦事在主子面前邀功請賞是正常的,可是牛邦喜太過於倨傲了,慕容彥達縱然比不得高俅位高權重,可也有貴妃撐腰,你這三流貨色拿着高俅的雞毛當令箭,在他身前擺譜,就算今日不死,早晚也會被慕容彥達找機會害了。
牛邦喜睜開眼睛,斜視秦寒,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位就是小門神秦寒,果然長得一表人才,這小臉白淨的,嘖嘖嘖,彌子瑕和董賢也不過如此啊,秦寒啊,我聽人說,你和林沖魯智深都有交情,我問你,魯智深是不是在你這裡?”
一句話說的秦寒無名火冒起三丈多高,你說個潘安宋玉我也就忍了,彌子瑕和董賢是什麼鬼,老子不歧視他們,但是你這話也真特麼夠混蛋的,今天要是讓你死的舒服了,老子就改姓。
秦寒此前吩咐下去的事情需要時間,秦寒來此一個是膽大包天,故意過來找事,另一個是爲了拖延時間,若是算計成了,短時間內自己就不缺錢糧裝備了。
“回稟牛大人,下官和這二人相識,但是,並不十分熟悉,僅僅是月前上京,和他們見過幾次,說起來我們還有點仇怨,下官的衛隊長還被魯智深騙去當和尚了,我岳丈也可以作證,牛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大相國寺清查一番。”秦寒靠着識海星辰帶來的精神力壓下怒火,一本正經的胡謅,順便把慕容彥達拉下水。
牛邦喜怎麼可能這麼來回折騰,一拍桌子,陰聲說道:“好賊子,事到如今還敢欺瞞本官,我問你,你家裡最近出現的那個胖大和尚是誰?他那一身花繡,能瞞得過誰?花和尚魯智深的名號,我又不是沒聽過!”
“他法號廣惠,是五臺山文殊院僧人,下官和他曾經交過幾次手,有了一些交情,牛大人如果不信,下官可以把他叫來,請大人親自檢驗。”秦寒繼續胡謅。
廣惠就是那個被孫二孃殺害的頭陀,他的度牒也被秦寒收起來了,牛邦喜不管怎麼查,也查不出破綻。
牛邦喜心思一動,心說這次沒準真的是看錯了,但是,想起高俅的吩咐,他咬了咬牙,這次就算是真的冤枉了人,那也要做下去,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弄冤假錯案了。
在林娘子被曹正接走之後,高衙內沒了目標,便去勾搭別的良家女子,林沖的教訓就在眼前,高衙內選擇的那幾個,都沒敢拒絕。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女支,女支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禍害了幾個良家女子之後,高衙內又想起“偷不着”的林娘子來,撒潑打滾的求高俅找林娘子。
高俅無奈,只得發動勢力尋找,查了幾日,便查到了秦寒身上,牛邦喜覺得這是一個拍馬屁的好機會,自告奮勇的拿着高俅的印信來了青州。
若是真的搞錯了,這一來一回的辛苦不說,還要在高俅那裡大大丟臉,這是牛邦喜這等人絕對不允許的。
慕容彥達對於秦寒的回答還是有幾分信任的,而且他也厭惡牛邦喜那倨傲的態度,不鹹不淡的幫着秦寒說了幾句。
三人脣槍舌劍,牛邦喜說的大半都是實情,但是講出來和胡攪蠻纏差不多,秦寒的話都是胡話,說出來卻和真的一樣,慕容彥達則是面帶微笑的和稀泥。
足足說了一個時辰,慕容彥達吩咐人上了茶水點心,三人喝着茶水吃着點心繼續交鋒,不過這次僅僅說了一刻鐘,牛邦喜和慕容彥達都閉口不言,滿是嘲諷的看着秦寒。
牛邦喜得意地說道:“好賊子,我看你還能狡辯到幾時,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你配麼?”秦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不再假裝,滿是厭惡的看着牛邦喜,就彷彿是在看一隻癩蛤蟆。
“秦寒,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是,現在你那一身本事還能發揮出幾分來啊?這茶水好喝吧?點心好吃吧?要不要再來點?”慕容彥達的臉上同樣滿是嘲諷。
方纔一番脣槍舌劍,慕容彥達看似在和稀泥,實際上已經和牛邦喜暗中達成了協議,犧牲了秦寒,怎麼說也要從高俅那裡換回本錢。
“你們下了迷藥?可你們也吃了。”秦寒演技爆發,顫抖着說道。
牛邦喜倒在椅子上,冷笑着說道:“那又怎麼樣,我們又不用動手,麻倒了也無所謂,這是精心調製的麻藥,你縱然有通天本領,也用不出一二分來,來人,把秦寒給我拿下。”
說完,秦明和黃信拿着武器衝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隊官兵,五百士卒把會客大廳團團包圍,看起來,秦寒已經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秦寒啊,我是那麼的信任你,乾女兒嫁給你了,清風寨交給你了,可你竟然這麼回報我,高大人要的人,是你可以收留的?哼,去死吧!”慕容彥達倒在一邊,怒罵秦寒。
“潑賊,看你今日還有什麼本事?”黃信拔出喪門劍,一臉興奮的看着秦寒,自從秦寒出現之後,他就一直都不順,“鎮三山”的綽號成了笑柄,就連運氣都沒有以前好了,如今秦寒倒黴,他縱然有幾分城府,心裡的歡喜也掩飾不住了。
“秦寒,你也是個漢子,識相的就把人交出來,否則,我認識你,我這狼牙棒不認識你,大牢的諸般刑具也不認識你!”
秦明和秦寒沒有那麼多的恩怨,說話還算客氣,而且看秦寒倒黴,心裡也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覺,秦寒這等心腹說扔出去就扔出去,萬一哪天有了足夠的利益,他秦明也是被犧牲的祭品。
“哼!區區麻藥,能奈我何!”秦寒站起身來,一把掀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