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在乎梁山的錢糧問題,秦寒自然也在乎,二龍山的錢糧雖然不少,但是也無法長時間供應兩家,好在,這個世道,別的不多,土豪惡霸貪官污吏有的是,最近,這裡剛好來了一條大魚。
宋朝有一個非常惡名昭著的組織,名爲西城所,全稱“城西括田所”或“西城括田所”。
有一個叫杜公才的胥吏替楊戩出了一個主意,“立法索民田契”,就是專門立了一個法令,向老百姓提出查閱土地的契約,因爲許多人的土地是輾轉轉讓的,或爲開墾荒地而來,根本拿不出田契,楊戩則度地所出,增立賦租。
表面上,公田所的目的是括取天荒﹑逃田﹑廢堤﹑棄堰﹑退灘﹑淤地﹑湖泊等,役使百姓耕種,徵取公田錢,結果在一干貪官污吏的操作下,所括的,均是良田美田。
更有甚者,西城所的人,每到一地,不僅要把良田收走,還要指認土豪富戶的祖屋祖墳爲荒田,勒索鉅額錢財,魯山縣的縣令由於配合的不好,全縣土地﹐都被括作公田。
西城所的人欺壓當地官員和豪強,官員和豪強損失了巨量錢財,肯定要去欺壓百姓,再加上百姓的田產被括走,租稅增長極多,這麼層層盤剝,便是風調雨順的好年景也要靠着草根樹皮才能吃飽,一般年景或者災年,想要活下去都是奢望。
歷史上由於西城所作惡引起的民間起義也是極多,最有名的一夥起義軍,他們的首領名爲——宋江!
前些日子秦寒佔領了梁山,放任漁夫前去打魚,本地漁夫還沒高興幾天,更大的打擊又來了。
如今這西城所的人就在梁山泊附近,八百里水泊都被括走,規定百姓凡入湖捕魚、採藕、割蒲,都要依船隻大小課以重稅,若有違規犯禁者,則以盜賊論處。
這種命令,秦寒看都懶得看,一個拿着雞毛當令箭的小嘍囉而已,就算是楊戩高俅親自來了,也要先打幾場再說。
西城所的人在本地已經勒索了數萬貫的財富,正準備回去交差,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爲,全部都被時遷看在眼裡,時遷知道了這些事情,秦寒自然也知道了。
……
西城所的人正在安安靜靜的趕路,突然,一聲梆子響,秦寒和秦明帶着三百餘人包圍了他們。
“此山是我開……(不拖字數了)……管殺不管埋,各位,在我這水泊附近發了財,就這麼一聲不響就走了,是不是有點過分啊,兄弟手頭緊,借幾個小錢花花,留下錢,脫了衣服,你們幾個光着回去,否則,我認識你們,我兄弟手中的狼牙棒不認識你們!”
秦寒一臉嘚瑟的說完了打劫的經典臺詞,隨後指了指秦明,秦明會意,狼牙棒對着地面重重一磕,“碰”的一聲響,地上出現了一個小坑。
西城所的隊伍僅有西城所的管事太監,十來個小廝,還有五十兵卒護衛,看到秦寒和秦明身後的三百人,還有秦明手中的狼牙棒,西城所的管事最近牛逼慣了,還沒說什麼,那五十護衛的腿立刻就軟了。
他們是本地人,知道梁山土匪的厲害,也知道秦寒等強人最近佔領了梁山,本來還在小心戒備,防備秦寒突襲村鎮,哪裡想到,秦寒直接來搶西城所的人。
這可是東京城來的大人物,楊戩的走狗,打狗還要看主人,秦寒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賊胚子,知道雜家是誰麼?雜家是奉了楊大人的命令來此收繳田地的,你這賊胚子也敢來挑釁!對了,根據朝廷法令,你這水泊也是朝廷的,識相的趕緊燒了山寨,搬去別處,否則,把你抓起來,千刀萬剮!”管事聲音尖細,言語之間,有說不出來的傲慢。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便是土匪,也只是打家劫舍,少有去搶奪官員的,更別說挑釁幾個重臣了,按照管事往常的經驗,擡出楊戩,足夠嚇退這些人了。
可是,今天他們遇到的是秦寒,二郎神楊戩來了,秦寒二話不說就走人,你這楊戩算哪根蔥!
秦寒幾步跳到太監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向後跳躍,回到梁山軍陣,整個過程如同兔起鶻落,太監都被抓走了,那些人才反應過來。
一把把太監扔在地上,秦寒踩着他的胸口,不屑的說道:“老子已經惹了高俅,不在乎再多一個楊戩,你算什麼玩意兒,也敢和我這麼說話,說,你想怎麼死?”
即便是被踩在腳下,太監仍舊傲慢,不過語氣稍微的鬆了一點:“你敢殺我,不怕朝廷圍剿麼?你們聚嘯山林,求的不過是朝廷招安,混個一官半職,你放了我,我回去向楊大人求情,讓你等招安,如何?”
“招你老母的安,老子原來是清風寨的知寨,得罪了高俅纔到了此處,你這閹狗,和高俅有可比性麼?
那邊那幾個,現在你們的失職之罪是定下來了,要是不想回去之後被當成替罪羊,不妨和我上山。
這狗雜種最近的作爲你們也看到了,吃了他的虧的也不少吧!你們就甘心麼?你們就不想反抗一下麼?想要和我走的,過來砍他一刀,不想的,自己離開,我不攔着。
我秦寒的名頭,你們應該聽過吧,我的話,從來不會反悔,現在,做出你們的選擇!”
本地百姓飽受西城所的盤剝,這些士卒無權無勢,家裡的田產也被括走,要說沒怨氣,那是做夢,只不過不敢反抗罷了。
“弟兄們,這狗太監這幾日可是欺負死咱們了,我家裡的良田,都被括走了,我爹氣的一病不起,王老二,你家也差不多吧!張老五,李老四……現在,咱們回去就是個死,不如跟着秦寨主上山,別的不說,至少出了這一口惡氣!”
一個領頭的人眼珠一轉,立刻下了決定,幾句話煽動了衆人的情緒,他當先走過來,對着太監的大腿,狠狠的刺了一刀,最後拜倒在秦寒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