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肖恩&小石頭
第二天清早,我們就和衆人告別,準備啓程上路前往本寧堡基地。
瑞克等人各種驚訝,因爲這段時間我們幾個默不作聲地收拾東西,壓根沒給他們打招呼;而瑞克糾結於該把那個他們救下來的陌生人怎麼辦,沒有心情注意我們。
現在這樣一說,瑞克詫異的同時,還試着挽留我們,不過被我們堅決拒絕了。
開玩笑,我已經深刻地對他們“走到哪兒禍就惹到哪兒”的本質有着深刻的認識,雖然瑞克是好人,但我們理念不同,大家還是分道揚鑣吧。
對此郝謝爾是喜聞樂見,看我們和瑞克、瑪姬他們戀戀不捨地告別,還好意提醒我們“早上出發比較涼快”。
我&卡普蘭:……謝謝您了。
我抱着卡普蘭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肖恩正不可置信地質問小石頭,小石頭低着頭一言不發,薇奇塔見狀,跟發怒的母獅子一樣衝了過去狠狠推開肖恩,斥罵了幾句後轉頭拉着小石頭走了。
從頭到尾,小石頭都沒甩肖恩一眼。
等到我們上了車,汽車漸漸走遠,我從車窗探出頭去,還能看到肖恩失魂落魄的身影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着這邊。
開車的哥倫布不時擡眼,從後視鏡裡掃一下位於後排的小石頭,終於忍不住道,“小石頭,你和肖恩,真的就這麼完了嗎?”
他們兩人的感情糾葛,我們幾人是親眼見證過來的。雖然覺得小石頭狠狠甩了肖恩很解氣,但又擔心她是義氣之舉,以後會後悔。
聞言,只見這幾天精神萎靡,現在正窩在薇奇塔懷裡的小石頭扯了扯嘴角,冷笑,“肖恩,那是什麼東西?”
衆人:=皿=!
這一刻,我真心覺得小石頭有了她老姐的女王風範。
照我說,肖恩真不是個東西。不過感情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沒有外人置喙的餘地。
幸好我們現在離開了。在這個末世艱難求生,有生之年,彼此應該都不會再見了吧。
小石頭這一次雖然受到感情的傷害,但以後,一定會遇到更好的男人的!
這樣想着並鬆了口氣的我們,並沒有預料到,半個小時以後,肖恩會給我們帶來一個巨大的驚喜——
是驚嚇纔對啊掀桌!!
肖恩佇立在原地,望着那輛改裝後的越野車絕塵而去,直到連車影都再也看不見,才驀地回神,低頭緩緩攥緊了拳頭。
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楚的知道,小石頭是真的走了。
肖恩拖着沉重的腳步緩緩往回走,遠遠便看到他們的營區,每個人都忙忙碌碌做着自己的事情,安吉利亞和戴爾說着話,格倫和瑪姬笑鬧着,洛莉在教卡爾寫作業。
每個人身邊都有別人,唯獨他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沒人關心,沒人在乎。
但幾天前,甚至更久以前,還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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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順手開槍救下隊伍裡的臨時隊員小石頭,從那天起,梳着亞麻色辮子的小姑娘,帶着明亮歡快的笑容每天跟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後,怎麼甩也甩不掉。
她笑容得意而狡黠,嘰嘰喳喳地跟他講述自己和姐姐這十多年來行騙的故事。
他是個警察,這沒錯,但現在這個末世,誰在乎?
於是,閒暇之餘,他也會和他講述他辦案遇到的各種事情。不得不說,他們倆有很多的話題。和她交談總是輕鬆而愉快的,而她崇敬而帶着戀慕的目光,也能讓一個正常男人覺得隱隱的自得和驕傲。
但僅此而已。
他並不想招惹一個未成年不懂事的小姑娘,況且他那時一心赴在洛莉身上,哪裡顧及的上她的心情?
一切的改變從偶然聽到小石頭對簡的哭訴開始。
他那時才知道,原來之前小石頭並未多喜歡他,連戀慕的眼神都是假的——不得不說,她演技真好,把他都騙過去了;
也知道了,小石頭其實真的是能理解他的人,噢這多麼難得和不可思議!
更知道,小石頭說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他。
被簡的紙團狠狠砸到臉上,他看着上面的潦草而用力的字跡,第一次,分不清自己的心情。
喜悅、懊惱、後悔……各種興趣混合在一起,太複雜了。
這之後,他想找到小石頭,鄭重其事地對她說抱歉和謝謝,這樣的話,兩人之間應該可以劃下完美的句號吧。
只是,那個倔強固執的女孩,真的信守諾言,連單獨和他談話都不願意。
他哭笑不得,她不是一個騙子嗎,該死的這個時候守着諾言是幹嘛!
習慣了少女每天圍繞在身邊嘰嘰喳喳,習慣了有人爲他洗衣做飯,習慣有人把他視若珍寶。乍然失去一切,肖恩有些無所適從。
而這種不適和心底莫名的心情,終於在某次衆人去小鎮上找索菲亞時到達裡頂點猛地爆發了出來。
他扯過小石頭,兩人單獨走到一邊,望着對方努力鎮定卻壓抑不住的欣喜希冀的眼神,他驀然失語,明明別人都已經放棄了,他卻曖昧不清給人希望,自己的行爲着實卑劣。
小石頭哭着跑走,兩人卻遭遇了一大羣喪屍,彈盡糧絕之下,被圍困在超市二樓的隔板上。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喪屍,通道口也被堵得嚴嚴實實。
彼時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竟是自己跳下去引開喪屍羣,給小石頭留下一條活路。
這個念頭產生的瞬間,連他都震驚了。他這樣自私冷酷的人,居然能夠爲了洛莉和卡爾以外的人做到這個地步?
也許,這個笑容明亮狡黠的小姑娘,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他心中佔據了一個位置。
但更讓人意外的是,小姑娘默不作聲的聽完他的計劃,卻在他轉身的瞬間,毅然決然地往下跳——幸好他反應迅速拖着人衣服把她給拽上來,兩人氣喘吁吁地回到隔板上,他驚怒後怕、不可置信。
他憤怒地大聲質問女孩爲什麼要這樣做,女孩流着淚的表白,震顫人心。
從來沒有一個人肯爲他付出到這個地步……
他還未理清自己對她的感情,但這種時候,唯有用力的擁抱和發狂的親吻才能表達此時澎湃起伏的心情。
“你該追上去,肖恩。”
身前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打斷了甜蜜的回憶,肖恩擡頭,洛莉站在他身前一步遠的距離看着他,表情帶着憐憫和安慰。
多久了,這是洛莉主動找他說話?
肖恩恍惚想道,但並沒覺得如想象中的欣喜,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方,等待她未盡的話語。
洛莉一時有些不適應肖恩這樣看着她,眼中似乎失去了以往的熱烈和期盼,看着她的目光彷彿一個毫無干系的陌生人。
她頓了頓,才接着感慨道,“小石頭是個好女孩,她可以帶給你許多東西。你夢寐以求的,家的溫暖,親人的關懷,還有愛情……”
“肖恩,我是說真的,我從未覺得你是真的愛我,”洛莉想說那根本就是個錯誤,但肖恩現在陰晴不定的模樣,她不想激怒他,只得斟酌了下用詞,最後篤定道,“那只是個誤會。你是我丈夫的好友,我很早就認識你。我知道你魅力非凡,遊戲花叢,三十幾歲了都還不能安定下來,好好結婚生子。你和我……我是說,你只是突然嘗試到了家庭的味道,所以留戀着。但其實,你明白,我不是個好的對象。小石頭纔是能帶給你幸福的人。”
肖恩不發一言,如果是以往,洛莉這樣對他否定他們的愛情,他一定怒氣衝衝地反駁辯解。
在瑞克重新出現以前,他領導着大家在喪屍遍地的末日掙扎求生,他和洛莉卡爾相處很好,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爲什麼洛莉堅持那是個錯誤,爲什麼不肯承認他們也有過愛情!
他明明比瑞克更稱職做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不是嗎!
但現在,他只是沉默。
因爲他忽然發現,他想不起來,爲什麼一直以來會覺得自己是愛着洛莉的?
從初中開始,他英俊而有魅力,女友前撲後繼就沒有斷過。和瑞克、洛莉認識很久,他從未對好友的妻子起過異心。
瑞克不在的那段時間,他自然在洛莉身旁安慰着傷心的她。老實說,如果不是洛莉態度鬆動帶着暗示,他也不會下作地去撬好友牆角。
守護洛莉和卡爾的,作爲丈夫和父親般的姿態,肖恩發現自己做的不錯,他享受着家庭的溫暖,妻子的依賴和孩子的崇拜。
所以迷失了本心,以爲那就是愛情,但其實……洛莉說的對,那只是誤會而已。
“孩子……”肖恩盯着洛莉的小腹,語氣莫名,那個時候他和洛莉說話,不小心被小石頭聽到,他急忙追上去,看着失魂落魄的少女,卻只能滿含歉意和愧疚地說抱歉,他要對孩子負責。
而孩子,現在是他最後的牽掛了。
洛莉輕撫上腹部,語氣篤定,“肖恩,無論如何,孩子都是瑞克的。我知道你喜歡小孩子,但想想,小孩子是愛的結晶,是因爲愛而誕生的,你和小石頭,以後也會有自己可愛的孩子的。”
肖恩狠狠抹了把臉,再擡頭時,臉上一掃這段時間的暴躁和陰沉,褐色的眼睛涌動着從未有過的明亮光彩,面容英俊而富有魅力,他微笑道,“你說的對,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
“替我轉告瑞克一聲,我真的很抱歉。”
匆匆丟下一句,他不再回頭,奔向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原本打算離開團隊獨行時的汽車。
他的幸福不在這裡,不是嗎。
自從兩天前,哥倫布從後視鏡裡發現一輛汽車跟隨在我們後面,後來發現居然是肖恩之後,我們所有人都備感深深地蛋疼。
他並沒有衝上來阻攔我們的車,企圖向小石頭辯解道歉或者其他,只是不遠不近地跟着我們。
剛開始,我們肯定是毫不留情地把他甩開,但憑藉出衆的追蹤能力,肖恩總是能及時找到我們;
再之後,哥倫布和薇奇塔輪換着開車,日夜不停,心想着這下總能把這貨甩的遠遠的了吧。
沒想到,肖恩居然堅持開車兩天兩夜,不睡覺不休息!!
臥槽!
看着薇奇塔哥倫布兩人眼睛紅腫一臉疲憊的模樣,不難想象肖恩此時的樣子。
幾人震驚的同時,心裡也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心情。
一方面,幸災樂禍,該!誰叫丫不懂得珍惜,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一方面,這樣折騰人,也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但小石頭完全無視了肖恩,我們只得繼續採取甩人的措施。
哥倫布身爲男人,此刻心軟了點,時不時地停下車,藉口讓大家休息,自己給汽車加油云云。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給肖恩趕上來的機會。
肖恩也會趁機下車來加油,或者倚靠着車門低頭啃幾口乾麪包,鬍子拉碴眼睛紅腫的模樣,看上去分外落魄可憐。
小石頭到底是心軟的女孩子,無視肖恩的同時,自己也備受煎熬。沒幾天就病倒了,發燒到昏迷。
有一天,我們在河邊停歇,小石頭在車裡休息,其他幾人忙着安營紮寨,升起篝火。
我打了清涼的河水想回去車上給小石頭擦擦臉,遠遠便看到肖恩佇立在車窗前,一動不動地,隔着玻璃凝視着裡面熟睡的小石頭。
他衣服污跡斑斑,袖子還破了個洞;有一段時間沒刮鬍子了,下巴一片青茬,褐色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裡面,涌動着難以言喻的複雜感情。
愛戀、心疼、渴望、後悔、自責……
他閉了閉眼收斂情緒,緩緩伸出大掌,貼在車窗玻璃上,似乎想要貼近一點在車裡睡熟的少女的臉頰。
我不由頓住腳步,在心裡狠狠地唾罵:這種時候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別以爲現在苦肉計打深情牌,我們就會原諒你!
……
……
不要再這樣注目了,一副失魂落魄悽慘潦倒依然癡情不改的模樣,我都看的心酸想落淚了啊魂淡!
肖恩終於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抹了把臉,強打起精神來衝我笑笑,語氣關切,“她……怎麼樣了?”
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死不了]
“……她一定還在生氣不想見我。所以簡,麻煩你好好照顧她了。”沒管我的氣話,肖恩鄭重其事地向我囑咐道,最後深深看了一眼車窗,一步一步,走回自己車上去了。
腳步踩在枯枝落葉上,發出“吱呀”輕微的聲響,微弓着身的背影顯得孑然一身,冷清孤單。
“這個混蛋!”
身後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我回頭,薇奇塔不知站在一棵大樹下多久了,看她感嘆又氣惱的表情,剛纔肖恩的表現應該盡收眼底。
最後也還是她看不下去,主動打破了僵局。
惡聲惡氣地喊肖恩過來生火搭帳篷,洗衣做飯,完全把人當苦力使喚。
肖恩也沒說什麼,擼起袖子賣力地做,表情甚至顯得有點高興和釋然。
小石頭醒來後,薇奇塔找上她,姐妹倆好好談了一番知心話;之後薇奇塔下了車,叫肖恩過來。
第一次的,我們所有人看到作爲一個成熟男人的肖恩臉上,竟然出現彷彿大男孩般青澀的驚喜忐忑和不知所措。
隔的比較遠,我沒能聽到兩人的說話聲,只是偶爾能聽到小石頭的哽咽和肖恩的哄勸。
沒過一會兒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我正納悶他們怎麼了,就看到汽車微微的震動起來,一聲壓抑隱忍的呻/吟在寂靜的森林裡格外清楚。
……
……
車車車車震?
=皿=!
我臉都要裂了,誰能告訴我,就算是和好,直接好到h的節奏也太快了吧!
“便宜那魂淡了。”薇奇塔狠狠撕下一塊麪包塞進嘴裡,那兇狠的模樣活像撕肖恩的肉一樣。
哥倫布裝作沒有聽到,熱情地給薇奇塔添湯夾菜。
我摸着下巴,聽着汽車那邊傳來的時斷時續的喘息□,思索一個問題。
愛與欲果然是分不開的,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想上你。
肖恩用這樣的方法來表達愛意,其實也沒什麼吧。之前小石頭不是還抱怨肖恩清心寡慾麼。
我倒是覺得,肖恩多少還沒明白自己的心情,不願那樣輕易地對待小石頭。
而現在,自然是“淋漓盡致”地表露愛意的時候了。
這樣說的話……
我的目光不由飽含深閨怨婦的幽怨望向身邊正在吃飯的卡普蘭,他察覺到我的注目,擡頭疑惑道,“簡,怎麼了?”
我暗示地瞅了瞅他腰腹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羞羞答答地對了對手指。
咱們也好久沒親熱了……你看……擇日不如撞日?
“噗”
一口蘑菇湯噴的和天女散花似的,卡普蘭捂住嘴嗆的半死,臉上紅中透黑,“簡你腦袋能不能想點正經事!!”
我一臉嚴肅地望着他,對我來說,這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正經事啊!
求婚結婚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