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柏林機場一落地, 何瑤直奔PG俱樂部總部。
這時的時間剛過七點,原本想直接進俱樂部裡面找人的卻被大門口的警衛員攔截下,說進門需要證件。無奈之下只能給手冢打電話, 卻被告知對方已關機。
皺起眉又打了幾個, 都是相同的回答。
何瑤只能拖着行李在俱樂部不遠處樹下的一張長椅上坐下來, 看看再過會的時候能不能打通。
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期間打了好幾次電話依舊是關機。
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何瑤皺起眉頭,按理說這個時間點應該下訓練了啊,難道他又給自己加訓了?手臂還想不想要了?
越想越惱, 何瑤豁然站起身拖着行李就準備闖大門,俱樂部大門拉開的聲音瞬間將她的目光吸引過去。
然而入目的景象讓她微微眯起眼睛。
嘖, 真是越看越礙眼。
嘴角一撇, 拖着行李箱邁開步子跑了過去。
飛撲過去, 一把摟住青年的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使勁蹭:“國光, 會いたい~”
手冢國光反手摟住懷裡的人,原本僵硬的臉色被軟化開來,在目光掃到倒在她腳邊的行李箱時,又立馬緊繃:“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裡?現在天這麼晚了,出事了怎麼辦!”
話一出口, 女生擡起雙手揪住他的衣領, 惡狠狠地:“你還好意思說!我一到德國就給你打電話!打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裡你一個都沒有接我的!”
“那也應該和我提前說一聲?”手冢擰眉。
女生氣鼓鼓地鬆開手, 惡狠狠地神色慢慢地變得有點委屈:“我等了你一個小時, 你不關心我, 還兇我。”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指去戳手冢的胸膛。
“你兇我!你好意思兇我!如果不是你關機我打不通你的電話!我會在外面待着嗎!你知不知道德國晚上比中國冷好多啊!我現在很冷你知不知道。”越戳心裡就越氣, 越說心裡就越委屈,說到最後女生的眼眶已經開始泛紅。
本來就是夏天,她穿的很輕薄,上身一件無袖背心T恤,下身一條牛仔短褲,腳上一雙涼鞋,而自己一到晚上就手腳冰涼的毛病從來不分冬夏。
說凍了一晚上都不算太過分。
看到女友的裝扮,青年的薄脣已經抿成一條直線,摘下肩上的網球包,脫下身上的長袖外套將女友裹了起來。
手冢伸手將何瑤冰涼的雙手握進掌心裡,左右掙了掙見確實掙不開,何瑤怒哼一聲扭開頭不去看他,手上卻塞得更緊一些。
兩個月沒見,突然給自己這麼一個大‘驚喜’,不好好和他算這筆賬她怎麼立家法!
高挑的性感女人咬着牙看面前兩人的親密互動,對方說的語言她完全聽不懂,以至於想要插一句嘴都不行。
當女生突然出現時,青年眼中毫不掩飾地驚喜就已經很刺眼了,到剛纔女生那明顯在發脾氣的舉動,手冢也一直是退讓的狀態,甚至是珍惜的模樣。
哼,如果知道自己男友和別的女人有什麼,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這樣甜呢?
“手冢。”女人開口,甜膩膩地聲音讓何瑤蹙眉。這女人還不死心啊?
保持着雙手被手冢握住的姿勢,何瑤轉過頭,臉上滿是驚訝和抱歉,似乎是現在才注意到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國光,她是誰呀?你朋友嗎?”這句話,何瑤用的中國話說的,在對上手冢的目光後格外無辜的眨眨眼。
手冢斂去眼裡浮現的笑意,將何瑤拉到自己身後,眉目肅然地面對Loris,開口是流利的德語:“珍妮小姐,關於網上的不實報道PG俱樂部已經知曉,律師公函最遲明日會寄到爆料的雜誌社本部,至於事情真相如何,PG官方會給大家一個很好的解釋,我決不允許任何惡意緋聞出現在我的身上。如果沒有別的事,請讓開,現在我和我的愛人要離開這裡。”說着,拉着何瑤和Loris擦肩而過,準備離去。
女人白皙的麪皮上滿是被羞辱後的惱色,輪廓深邃的大眼裡浮現出滿滿的惡意,嘴角上揚挑起一個嫵媚的笑,開口是國際通用的英語:“嘿,小作家,你的男朋友揹着你劈腿的新聞你看到了嗎?”
準備離開的何瑤和手冢腳步一頓,何瑤明顯感覺到青年握着自己的手逐漸收緊,他在剋制自己的脾氣。
手指在握着自己的掌心裡輕輕划動,何瑤轉過頭去看背後站着的女人,同樣用英語回答道:“這位小姐,請問你覺得他是不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說着,她指了指身旁的手冢。
Loris一愣,這反應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卻還是揚起下巴,輕叱一聲:“你想表達你現在擁有這個男人你很有能力嗎?”脣齒重重地碾過‘現在’和‘能力’兩個詞語,言語中充滿着不屑。
何瑤一雙大眼睛完成漂亮的月牙:“那就代表你承認他很有魅力咯?”
女人冷哼。
“最近在中國的娛樂圈裡,有位明星被人污衊人品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我覺得挺好的。”何瑤說着,轉過頭看手冢:“身懷寶藏,難免遇上餓狼。”說完,不再去看那女人的臉色,挽着手冢的手臂施然離去。
至於那什麼Loris,她再也懶得去管了,自己男人是什麼品性,她十分清楚。
劈腿?呵呵,她分分鐘懟到你連親媽都不認識。
離開俱樂部總部,手冢原本想在酒店開一間房,又考慮到不安全的因素,最後選擇將人帶回到自己的公寓住所。
而在回去的路上何瑤全程低頭不說話,手冢知曉女友心裡對緋聞事件心裡有氣,而且氣還不小。
感覺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在火上澆油,自然手冢也就沉默着,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降到冰點。
到了目的地,何瑤徑直下車,手冢則拖着她的行李跟在她身後,除了偶爾提醒她該超什麼方向走之外,在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何瑤一邊走,一邊咬牙,把手裡捏着的外套當成是某人一樣□□。
這個呆子!木頭!大笨蛋!明明都察覺出來自己在生氣了,爲什麼不肯來哄哄她!雖然她從頭到尾沒有一點懷疑,對他的信任沒有一點動搖,但是看到那個新聞還是很難過的好不好?到德國之後聯繫不上的焦急和擔心他爲了比賽又不顧自己身體加訓的焦慮……
越想越難過,驀地就紅了眼眶。
將人帶回公寓,手冢準備去放行李,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女生低聲道:“我要去酒店住。”
手冢皺眉:“不行!”
“我只是通知你,沒說要你的批准。”何瑤低着頭一把拉下肩上披着的外套扔進手冢懷裡,轉過身就要去拉房間的門,一副今天走定了的樣子。
也不管衣服是否掉在地上,手冢兩個大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女生的胳膊,冷聲道:“我說不行就不行!”
何瑤豁然扭頭瞪着他,咬着脣,使勁地甩手想要掙扎開。
目光觸及女生泛紅的眼眶,手冢再也冷不下臉來:“瑤瑤,已經很晚了,外面很危險。”
話一出口,女生就停止了掙扎,卻還是扭開腦袋,但是聲音已經軟下來:“要你管。”
“累了一天了,先去洗個澡再吃點東西,嗯?”伸手想揉她的腦袋,被她躲開去。
手冢無奈,只能收回手:“我去給你拿新的洗漱用品。”
何瑤低着頭繞過他,沉默着往前走了一小段,突然停下轉過身來。
她問:“你真的不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