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看着林木那得意的表情，微微眯眼，不過很快又展顏一笑，一把摟住林木的腰，抱進了懷裡：
“果然小零還是好可愛啊～”
林木嘴角瘋狂抽搐。
……
……
“快來快來，小零，試試這件！”
“哈？爲什麼我要穿這種幼稚的衣服？”
“因爲小零的話穿上一定可愛極了！”
“……不要。”
“誒？怎麼這樣，穿嘛穿嘛，求求了～”
“……”
當林木換上那套卡其色印着小熊圖案的上衣和修身的棕色長褲出來時——整間童裝店都安靜了一瞬。
雖然說來童裝店的顧客，大多是家長帶着自家孩子過來的，而且一般來說都會覺得自家孩子是最可愛的……但是……還是這個但是，看到這冒出一個犯規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泛起……想換一下的念頭。
“哇啊，好可愛好可愛——”尤娜控制着輪椅來到林木身前，做出了在場大部分家長想做的事——
一把抱進懷裡，猛蹭那白皙柔嫩的臉蛋。
林木嫌棄推開尤娜，無語道：“你夠了啊……”
這時一個店員走了過來，笑眯眯地看着林木和尤娜道：“你們好，打擾一下，我是這家店的服務生，我們店長想請這位小弟弟拍張照片做宣傳，爲此我們可以把這套衣服免費送你們。”
尤娜和林木同時轉頭望去，然後同時搖頭。
“不要。”林木一口回絕。
“抱歉，這個不能答應呢……”尤娜委婉一些，撓着臉頰迴應。
“誒？不再考慮一下嗎？我們店裡的衣服都是高端品，小弟弟身上的這件就要五萬日元……”
“沒關係，請刷卡。”尤娜微笑着遞出了自己的銀行卡。
店員：“……”
……
……
“啊！零，快看那邊大屏幕，是你誒！”
“哈？哦，那是前段時間ALO的宣傳廣告啦，是上次ALO統一決鬥淘汰賽的決賽片段。”
“對方是黑色劍士嗎？”
“不然呢？”
“零贏了嗎？”
“不然呢？”
“好厲害！”
“低調，低調。”
“哈哈哈哈，真可愛～”
“你夠了啊！”
“不過果然最近尤娜很火呢，到處都是尤娜的視頻——”
“啊！不許你說這個！”
“……”
行走在秋葉原的街頭，林木推着尤娜的輪椅四處張望着。
“打擾一下！”
這時兩個女孩跑了過來，看着林木和尤娜的臉，雙眼都在放光——
“請問可以跟你們合個影嗎？小弟弟實在太可愛了，簡直像從二次元裡走出來的一樣……還有這位小姐姐，你和尤娜長的簡直一模一樣……”
“啊哈哈……那個……”尤娜撓了撓臉頰，想拒絕又不太好意思。
還是林木站出來平淡臉拒絕：“抱歉，不拍。”
……
……
“逛了一上午，好累啊——”
“喂喂，你一直坐在輪椅上被我推着走，怎麼好意思說的呀！”
“就算是這樣也很累嘛！”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嘿嘿，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之前我就想去試試那家店了——好像是英國菜呢！”
“哦～英國菜啊……我推薦你試試仰望星空。”
“誒？那是什麼菜？不過聽名字很浪漫嘛。”
“嗯，確實很浪漫，這裡沒有的話，有空我親自做給你吃。”
“好呀好呀。”
……
……
“啊——好飽。”
“復健期不能吃太多吧……你是豬嗎？”
“你纔是豬！”
“你開心就好……不過這家餐廳確實不錯啊，英國菜都能做的可以下口……”
“誒？那個是扭蛋機吧？以前都沒玩過呢——”
“吼？我去，大獎是尤娜等身手辦！這不得把蛋給扭完？”
“變態！”
“？？？”
……
……
“烏雲上來了誒，是要下雨了嗎？”
“下雨好啊。”
“爲什麼零這麼喜歡下雨天呢？”
“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
“說的也是呢，喜歡不需要理由。”
“哈？”
“沒什麼，要回去嗎？我待會想去一下拘留所……”
“去看後澤銳二？”
“……嗯。”
“哦，那待會讓司機大叔送我到倖存者學校對面的咖啡廳就好了。”
“誒？是要去見亞絲娜小姐嗎？”
“算是吧。”
“可是你的樣子……”
“我會解釋的。”
“哦……你們在現實中也在一起了嗎？”
“嗯。”
“這樣啊……不過我不會放棄的喔。”
“什麼？”
“沒什麼，零說過，已經想起來了，對吧。”
“……嗯。”
……
……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砸在車頂上，滴在車窗上。
雨水與實物接觸剎那的聲響，讓坐在車裡的林木有種很愜意的感覺。
這時尤娜忽然抱住了林木。
林木側頭望去。
尤娜只是笑笑：“因爲有點冷嘛，小零身上暖烘烘的。”
林木無言。
他看了看尤娜纖細修長的好看雙腿，又看看她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
想了想，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剛剛在秋葉原買的小刀，將自己的頭髮割下來了一縷。
稍微編了一下，便在尤娜不解的視線中，拿過她的手，將這縷頭髮系在了她雪白的皓腕上。
最後伸出食指在上面一點，來自於美九的淡紫色靈力光暈流轉，接着很快內斂。
“這是？”尤娜歪着腦袋，疑惑地看向林木。
林木笑嘻嘻道：“是好東西喲，你唱歌，它就會讓你的身體恢復的更快。”
“誒？真的嘛？”
“騙你有糖吃？”
“我這裡還有兩隻棒棒糖喔，小零要吃嗎？”
“……”
……
……
“那一個小時後來接你。”
“好。”林木點頭答應着，便推開車門下車。
不過尤娜卻是拉了他一下，然後推開她那邊的車門，從車門裡把勞斯勞斯內置的雨傘抽出來遞給了林木，微笑道：“淋雨會着涼的喔。”
林木倒也不矯情，接過雨傘便下了車。
透過車窗看着那撐着傘的小小背影，尤娜將手按在了另一隻手腕上的“銀色發繩”上。
……
……
坐在靠窗的卡位上，林木用Aguma在桌面上玩着小遊戲。
一轉頭，便能看到窗外朦朧的世界。
雨點砸在地面，濺起一片水花。
一瞬即逝，卻連綿不斷。
收回視線，林木瞥了眼視野右上角的時間。
四點三十九。
距離和亞絲娜約定的五點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不過林木隨便想想也知道，亞絲娜不可卡着時間過來。
畢竟學校三點多就放學了……
果不其然，不出五分鐘，林木便看到了走進店掃視座位的亞絲娜。
林木起身朝亞絲娜招了招手。
亞絲娜愣了一下，然後疑惑地走上前來——
“小弟弟，你……”
“亞絲娜……是我。”
“誒？你…你你你你你……是零？”亞絲娜瞪大眼睛，語無倫次，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銀髮紫眸的小正太。
林木無奈苦笑，雖然這樣的表情放在他現在這張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就是了。
“說來話長，算是觸碰禁忌的代價吧。”
“代……代價？”亞絲娜怔然重複。
林木聳聳肩，擡手將亞絲娜拉過來，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亞絲娜看着林木，眼中滿是動搖：“怎麼會這樣？會對身體有什麼危害嗎？還會恢復嗎？”
“危害倒是沒有……至於能不能變回去……我也不知道。”林木無奈道。
前半句讓亞絲娜微微鬆了口氣，但後半句卻又讓她擰起了眉頭：“怎麼……會變成這樣？”
“誰知道呢，我就是暈過去，再醒來，就變成這幅樣子了。”
“可是……可是這樣太奇怪了啊……”亞絲娜抓住林木的手，以往都是林木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手握在手裡把玩，現在卻反了過來，林木那小小的一隻手只能被她握在手裡了。
林木眉頭跳了跳，然後故作輕鬆道：“其實變小了也沒什麼。”說着，他忽然爬到了亞絲娜的腿上，面對着她坐在到那柔軟的大腿上。
林木抱着亞絲娜的脖頸，輕笑道：“你看，至少在座位不夠的時候剩一個位置。”
亞絲娜看着林木那即使變小了，也依舊絕世無雙的精緻臉頰，有些哭笑不得，她擡手抱住林木，能感受到熟悉的觸感，就是要小很多，還有就是原本好聞的清香味，也變成了奶香……
“可是……真的好奇怪啊……這樣子不就變成了我在和一個比結衣還小的小孩子戀愛了嗎？”
“……你關注的重點還真是別具一格啊。”林木有些無語。
他嘆了口氣，將腦袋埋進她的脖間，輕聲道：“雖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但我的預感告訴我可以……你知道的，我的預感一向很準。”
“嗯……雖然還是難以接受……”亞絲娜咬了下嘴脣：“不過……零現在要怎麼生活啊？模樣完全變了，沒有身份信息，學校也去不了……要不……要不零去我家吧……”
“啊，這個倒是不用，到時候和伯父伯母也說不清楚，說清楚了也一大堆麻煩，我現在有人照顧，別擔心。”林木從亞絲娜身上下來，重新坐了回去。
“有人照顧？零在這裡有認識的大人嗎？”
“算是吧……”
“會不會太麻煩人家啊？”
“有保姆司機照顧。”
“啊……是很有錢的人家啊。”
林木聳肩：“Aguma就是人家開發的，能不有錢嗎。”
“什麼？照顧零的竟然是Aguma的開發者嗎？”亞絲娜驚訝道。
“嗯哼。”
“零什麼時候認識……還關係要好到這種程度？”
“這其中的問題很複雜……我也說不好……”林木撓着臉頰有些困擾道，不過很快便又笑道：“總之不用擔心我就是了。”
“啊……嗯……不過要和大家說一聲嗎？最近沒看到你，大家都很擔心。”亞絲娜握住林木的手問道。
林木仰頭想了想，然後輕笑道：“算了吧，解釋來解釋去的太麻煩了，在恢復之前先在ALO裡見就好了——不過得和桐人那傢伙說一聲，那傢伙太敏銳了。”
“唔……你們關係還真是好啊。”
“那也是沒辦法的啊，畢竟在SAO裡的時候，大部分都是他和我一起度過的，要不是桐人我都不知道死幾次了。”林木聳肩道。
說起SAO，亞絲娜便也忽然想起來道：“啊對了，今天早上到學校之後，關於SAO的事情就逐漸能回想起來了……”
“這樣啊……那就好，目前爲止就先這樣吧，現在這樣不用上學，不用工作，吃喝不愁的樣子也挺好的。”林木攤開手，依靠在沙發靠背上。
“真是的，零這樣是不對的喔——而且，就算人家有保姆司機什麼的，一直借住在人家也太叨擾了……”
林木將手臂枕在腦後，晃着夠不着地的小腿：“再說唄，說不定過兩天我就恢復了也不一定。”
“唔……那萬一沒恢復的話，零就來我家好了。”亞絲娜握緊林木的手。
林木看着亞絲娜的期望的神色，不禁微微嘆了口氣：“好吧，一週之內沒能恢復的話，我就去你那。”
“嗯！”
……
五點半左右，林木接道尤娜的消息，說是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林木便起身拿起傘，然後在亞絲娜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好了，到飯點，該回去了。”
亞絲娜眨眨眼，然後忽然拉住林木的手，接着緊緊抱住懷裡。
“零……絕對…絕對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一定會受不了的。”
林木擡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好啦好啦，我不會離開你噠。”
亞絲娜放開林木，看着林木離開的背影，臉上浮現苦澀。
對於林木，亞絲娜一直都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有在抱緊他的時候，纔會稍稍得到緩解。
別說是看到林木和別的女生玩鬧了，就是看到他在和別的女生說話，亞絲娜的胸口都會發悶。
這時，她看到不遠處有兩名女生在偷拍林木，便忍不住抿抿嘴脣，上前阻止：“偷拍是違法的哦！”
那兩個女生見被發現，連忙道歉刪除照片。
亞絲娜嘆了口氣，便也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外面還在下雨，她透過雨幕看到不遠處的前方，林木收起黑色的雨傘，上了一輛勞斯萊斯里。
隱約間，她看到一隻纖細雪白的手拉了林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