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毒與藥

“長時間、持續地被男人們虐待得很慘,都是些可憐的精神崩潰的女人們,多數是在高官的宅邸裡工作的女傭、被父母賣掉的女孩之類的等等等等…好像其中還有大名的女兒呢!”

“所以她們的精神…崩潰了?”

“嗯!那是跟像你這種悠哉遊哉的男孩無緣的世界”

敦賀迷彩點點頭有些諷刺地說,然後來一句

“不止是精神上的…”

繼續言道

“心靈也好身體也好,都虐待到了極限,即使超過了極限,還要繼續被虐待,也許動手的一方心中有愧吧,只會在密室中施加這類暴力…在某個地方明顯地壞掉之前,是不會被暴露的,壞掉以後也是會被丟掉而已!”

“…”

夜神月沉默了,不論是戰爭時期,還是和平時期,總有一些人在活着的同時承受着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然後,從被丟掉的地方被撿來的就是奉公於這個神社的一千名巫女,這樣你就明白爲什麼她們會害怕你了吧?對黑巫女來說,男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恐怖與忌避的對象!小姑娘爲了調查千刀必須要和所有的黑巫女碰面,所以是不會讓身爲男人的你和她同行的”

再次沉默片刻夜神月說道

“這的確是一件難以解決的事情”

在這個世代能做下這些事情的絕大多數都是有權有勢的官僚貴族等等,代表着這個時代的上層階級

“這也的確是與劍士無緣的世界”

劍士!夜神月這次沒有漏聽敦賀迷彩對他的這種稱呼,從咎兒那裡已經有所耳聞了,敦賀迷彩比較在意虛刀流看來他真的是知道一些虛刀流的真面目

“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咎兒爲什麼讓我老實的待在房間裡,原來如此,那是爲了不讓我無意義地嚇到黑巫女們的顧慮啊…”

“可以說是女性特有的顧慮吧”

“…嗯”

“那麼,這樣是不是也明白了另一件事?我把千刀·鎩交給她們的理由…那是爲了將四季崎記紀之刀的刀毒當藥用在她們身上…”

“當藥用?”

“就像是藥三分毒一樣,毒也可以入藥,當然,其中也有自衛的用意,作爲侍奉於武裝神社的巫女的正當武器這層含義但是,但是比起這些,爲了重建她們被破壞的心靈,刀毒會起到相應的作用,當然了,如果變體刀真的有這種超出人類認識的力量的話這纔有用”

“…”

拿在手中就想砍人,就算是有着這種毒性的刀,如果用法妥善,原來還能修復已然壞掉的心靈啊,確實,那種攻擊性對虛弱的精神,也許反而會逐漸成爲一種信念

讓他有些驚訝,夜神月從來沒有想過——四季崎之刀竟然還會有這種用途,不,恐怕在歷史上這樣使用了四季崎記紀之刀的人也應該只有敦賀迷彩這一個吧!

但是,這不能算是離譜,壞掉的刀匠打造的壞掉的刀,壞掉的刀能夠修復壞掉的心靈…這方法也許真的可行

“嘛,就算那不是真的,也有心理學的假藥效果這一說法嘛…應該像這樣使用傳說,不管是現實還是幻想,哪一邊都沒有關係”

“…原來我還以爲,作爲千刀的所有者的你爲了避開刀毒才把刀分散到大家的手裡的呢”

“我在你的眼裡,還真是一個壞人呢…嘛,說實話那算是個護身符一樣的東西,作爲一路見證了這七年的人,我覺得就算這樣還是有了一定的效果,除去刀毒云云,擁有刀具這一點,就能使女人和男人平等,所以也有爲了自衛的用意…就這樣”

“哼~”

不過敦賀迷彩這一點倒是和咎兒的想法截然相反

“所以,這個神社算是一座精神療養院嗎?”

“是啊!也可以這麼說”

“那貼在臉上的咒符呢?那個也是爲了重建精神的護身符一樣的東西嗎?”

“不是不是,那只是爲了把臉遮住才貼上去的,就像我剛纔說的,在這裡的都是些有內情的女人,所以有必要遮住面孔,徹底貫徹無個性化,作爲神社還能唬人,不錯吧?”

“原來如此”

“咒符只是個面具,她們需要的只有刀”

四季崎記紀的完成形變體刀——千刀·鎩僅此而已

敦賀迷彩這樣說着

“原以爲在境內的黑巫女的身份比下界的黑巫女要高,不過聽你這麼說好像不是這樣子啊”

“嗯,剛好相反,境內的五十名是在一千人當中症狀特別嚴重的女人們,因爲心靈的傷疤,她們都無法正常入睡”

“…”

“即使這樣,佩上千刀還能勉強維持自我,對她們來說千刀是讓心靈依偎之處”

“所以…”迷彩接着說道

“…所以,我決不能失去千刀!”

這是自從夜神月來到這裡第一次見到敦賀迷彩改變了她開朗的態度用着非常認真的表情說道

“爲了哪怕只能多救助一個女人,只要打敗你,再得到兩把變體刀,絕刀·鉋和斬刀·鈍的話就能多挽救兩個女人了,所以…我,必須要戰勝你!”

“哦?原來是這樣啊…”

夜神月對此只是面無表情不悲不喜非常平淡的說道

咎兒之所以到今天都沒有把三途神社的詳細情況告訴夜神月,嘴上說着早晚會講的卻不願說出來,剛纔兩人說着那是因爲她作爲女人的顧慮

但是,這個想法也許是錯誤的,至少,原因也許不止如此,事實上,以咎兒立場她必須要防備兩件事…其一,夜神月在獲知了這些事情後會對黑巫女以及三途神社感到同情,進而使所揮動的刀產生迷茫

其二則是如果夜神月知曉這個真相後,如果他的心根本沒有動搖的話…首先不論咎兒是怎麼認爲的

“原來如此,爲了那些女孩你有非常堅定的信念所以會全力一戰,不過,既然如此的話,我也會拿出我的信念來與你一較高下,看來會是一場精彩的對決呢”

雖然她這樣說着,但敦賀迷彩反而露出開心的表情,拎起放在旁邊的酒壺,大口大口喝下去,然後,把酒壺交給夜神月

“你也喝吧!讓我們談一些重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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