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牛炸天端來米飯。
餘子寒看了一眼,頓時沒了胃口。
說是米飯。
其實都是一些碎米,賣相十分難看,有黑有白,就好像掉了一些黑色小石子在裡面一樣。
還是酸菜。
就一道菜,看起來單調不已,完全提不起胃口。
餘子寒好歹是大家少爺出身,哪裡吃過這麼憋屈的飯。
幸虧餘子寒是個築基境巔峰強者,一年不吃飯對他也沒什麼影響。
當然。
在牛鐵山一家看來。
這樣一頓糟心的飯,放平日裡根本就捨不得吃。
也就有什麼開心的事情,或者說過節什麼的,纔會拿出來煮一點點。
看着餘子寒一臉嫌棄的模樣,便面露難看。
“不好意思前輩,我們家只能拿出這些個伙食出來了,您要是嫌棄,我讓我兒去地裡看看能不能挖出一些地瓜?”
牛鐵山誠心十足,低微地看着餘子寒。
他看了一眼外面。
大雨已經停了。
出去挖一點地瓜什麼的,應該沒問題。
餘子寒一罷手。
“不用了。”
“其實我不是一個散修,而是天元山門徒,這次過來時告訴你,你的入門申請已經通過了。”
“啊?”
牛炸天父子齊齊一愣。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牛鐵山興奮的腰板都差點直了,抓着牛炸天的手臂搖來搖去。
牛炸天卻是一臉疑惑。
“什麼天元山?”
“……”
餘子寒頓時大怒。
“小子。”
“我大老遠地跑過來,你該不會是在耍我吧?”
“啊?不敢!”
牛炸天心虛道。
“你是不是叫牛炸天?”
“對!”
“那這封信是不是你們寫的!”
餘子寒掏出信封,摔在了兩人面前。
牛炸天拆開看了一眼。
看完之後下意識扭頭看向老爹。
“爹?”
“兒啊,爹也是想要你有一個大好前程,最近天元山的事情咱都知道,未來絕對是一個目不邪視,相忍爲國的好宗門。”
“爹一把老骨頭了,你想拖累你,所以就自作主張給你寫了一封申請書,本來是想搏一搏的,沒想到竟然真的通過了。”
“……”
牛炸天頓時紅了眼睛。
餘子寒拍了拍前者的胳膊道:“年輕人,只要你變強了,以後再帶你父母好好過日子,這比什麼來的都實在。”
“我知道你家條件艱苦,放不下父母,所以早有準備。”
餘子寒拿出一個納戒,遞給牛鐵山道:“這是天元山給門徒家屬的救濟金,只要是天元山的門徒,待遇絕對不會比別的宗門差。”
“要是在宗門發展的好,以後好處更多。”
牛鐵山輕輕捧過納戒。
他不敢想象裡面有多少錢。
他五十多歲了,根本沒有碰過儲物納戒。
這小小的戒指。
在外面買,至少需要五千上階靈石。
五千上階靈石,買到的還只是最低級的納戒。
而他手上的這一枚,看上去做工精緻,那顆紅色的寶石隱約閃着微光,看上去就不是便宜的納戒。
能用納戒裝錢送出手,裡面的錢只能比納戒要多。
牛鐵山依然不敢收。
餘子寒不是陳黑,別人扭扭捏捏的,當場就怒了。
“哪那麼多廢話?”
“給你的就是給你的,我跑這麼遠,你想讓我白跑一趟?”
“不敢!”
牛鐵山趕緊帶着牛炸天感謝。
可是。
牛炸天卻一直神不在焉的,好像在想着什麼東西。
撲通!
“前輩,我有一個請求。”
“說。”
“我想帶一個人跟我一起入門可以嗎?”
“不行!”
餘子寒迴應地當機立斷。
當天元山是什麼呢?雞窩?想來就來?
牛炸天一咬牙,直接扭頭說自己也不去了。
餘子寒:“……”
“蹬鼻子上臉?”
餘子寒直接起身,拿回納戒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愛來不來,搞得好像我求你們似的。”
餘子寒也沒什麼好怕的。
回去大不了跟陳黑說,這人品行不行,也追究不了他什麼。
“前輩!!”
牛鐵山被氣得當場吐血,抓着牛炸天的胳膊,一副苦海深仇的表情命令道:“去!”
“你要是不去,我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爹!”
“我是真的喜歡小花,我要是走了的話,她在廠裡指不定哪天就被劉二狗給糟蹋了。”
“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如果帶不走小花,我也不走!”
……
餘子寒頓住腳步。
女人……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
在進入天元山之前,他覺得爲了一個女人,自己付出所有都可以。
直到那個女人背叛了他,看着那個男人廢了自己全身經脈。
一直以來。
餘子寒恨透了那個女人。
只是最近他冷靜下來了。
或許,並不全是那個女人的錯。
“師尊說過,有些人就是掛逼,而女人遇到這些掛逼,都會被莫名吸引。”
“我不能讓這種事情再次出現,決不允許!”
餘子寒回過頭道:“行!那我就再帶一個人!”
他咬咬牙。
大不了回去主動請罪,相信師尊深明大義,一定會理解他的。
上一秒感動天感動地的父子兩,被餘子寒的轉變搞得一愣。
餘子寒上前道:
“以前有一段真摯的感情放在我的面前,我沒有能力好好守護,現在我有能力了,那段感情卻一去不復返。”
“我不想再看到這種事情發生,所以這一次,我要做一個破局者!”
餘子寒回憶起過去。
他以前算不上是一個好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仗着自己有權有勢,對着別人一陣打壓。
自從拜了陳黑爲師,他就領悟到了被打壓的無助。
所以他纔會潛移默化地改變。
昔日的壞蛋少爺,現如今卻變成了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好人。
次日。
劉氏兵器加工廠。
“劉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要上班了。”
“上班?跟了我劉二狗,以後還用上班嗎?”
一個八字鬍胖子,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將一個姑娘堵在了房間角落。
砰!
“劉二狗,你放開她!”
牛炸天一腳踹開門,上去一腳就踢在了劉二狗的屁股上。
劉二狗一個踉蹌,狗啃木地板,險些摔破相。
“牛炸天?”
“你個煉氣境半步的垃圾。”
“你真是牛炸天了啊!敢偷襲我?信不信我開掉你!”
劉二狗擦着嘴脣怒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