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青魂山脈外。
一位身穿儒衫揹着長劍的老人凌空而立。
老人的頭頂是明亮的星辰和月亮。
一位少女腳踏長劍,站在老人身旁。少女身穿劍服,長相清秀美麗,一根馬尾辮更顯青春氣息。
御劍飛行,爲劍修!
無劍亦可飛行,爲傳奇境劍修!
“爺爺,能不能攔得住?”女子顰眉,擔憂的說道。
“攔得住!”老人點頭。
緩緩之間,身上散發出了極爲凌厲的劍意。
前天夜裡,星空中浮現出了七顆古今未見的全新星辰。
霎時間,天機紊亂。
無數強者沖天而起,想要觀測天機。
最後發現,這七顆陌生的星辰,懸於青魂山脈的上空。
人族、妖族、海族,皆有強者破碎虛空而來。
人族氣運大變!
社稷學宮至寶,社稷圖,給出了預警。
人族大亂之兆!
亂象的源頭,就在青魂山。
那麼身爲人族聖地的社稷學宮,就不能置之不理!
作爲社稷學宮九大宮主之一的凌淵,帶着孫女凌瀟瀟,前來參加青陽宗的宗主繼任大典。
恰逢機會之際,當機立斷,出手鎮守人族氣運。
七重靈武傳奇境界,超脫凡人之軀,更是攻伐之力天下無雙的劍修。他阻攔天下強者於青魂山脈之外,一柄神劍劃分天塹。
劍宮之主在此,人族不得輕舉妄動。
這就是底氣!
你可以袖手旁觀,不動手!
但只要有人族強者,敢在沒有佔據道義的情況下對他動手,就會被人族氣運拋棄!
此爲下民易虐,上天難欺,儒家文修之法的修行大道!
可事事皆有意外!
妖族和海族的強者還未出手,一位臉帶青銅面具的神秘人,就把他逼到了絕境。
“瀟瀟,你去找葉雲天,讓他立刻帶着大秘寶來援!”凌淵說道。
社稷學宮並不覬覦青陽宗的大秘寶!
從古至今,三宗六派之間已經更換過不少宗門。
唯有人族聖地恆古永存!
之所以還會派出臥底進入青陽宗,主要是爲了未雨綢繆,保證大秘寶在人族手中,不能流落到外族之手。
“我不認識葉雲天!”凌瀟瀟搖了搖頭。
劍修對敵,豈有臨陣脫逃之舉?即便明知必死,也不能讓劍心蒙塵。
劍心蒙塵,就意味着被劍道捨棄。
更何況,星辰異像這麼明顯,學宮肯定會派人來支援,只要堅持住就沒有任何問題。
“傻孩子,來不及了!”凌淵嘆了口氣。
誰能想到,這世間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位如此邪惡的巔峰強者。
“去找你師兄凌霄,讓他帶你去找葉雲天!”
“師兄凌霄?就是那個爲學宮臥底十五年的英雄?”凌瀟瀟眼神微亮。
她對於凌霄早就心馳神往。
想起那些傳回社稷學宮的情報,總能讓人熱血沸騰。
他以一人之力,幫助葉雲天征戰妖域。
卻因身爲臥底,心有愧疚,拒絕了葉雲天傳承宗主之位的請求。
當有人襲擊葉雲天之時,他力挽天傾,隻手遮天。
卻又因愧疚,再次拒絕了葉雲天傳下大秘寶的想法。
他原本可以當首席大弟子,還因心有愧疚,只做了一個外門首席。
他文采斐然,只因身爲臥底,不敢吟詩,不敢作賦!
實在痛苦難當之際,唯有把自己隱藏在黑夜中,對月長歌,抒發感情。
這麼一個有血有肉、真性情的男人,在五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家鄉。
爲了人族,成了臥底!
還能不是英雄?
既然是找師兄求援,那就不算是逃跑。
葉雲天可是巔峰強者,有葉雲天攜帶大秘寶來援,定然可以一戰定乾坤。
“師兄,等我,瀟瀟來了!”
“嗖!”
凌瀟瀟御劍離開。
“走了就好!”凌淵露出了一抹微笑。
在青魂山脈下,發生了這麼激烈的戰鬥,葉雲天發覺不了?
之前還以爲葉雲天鼎盛之際傳下宗主之位,是想專心鑽研大秘寶。
現在看來,更有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
只因爲凌瀟瀟不走,他唯恐波及到這個丫頭,無法傾盡全力。所以纔會把凌瀟瀟支走,現在,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出手了。
就在此時。
月光像是被什麼吞噬了一樣,變得如墨般漆黑。
一個帶着青銅面具的神秘人,在黑暗中顯露出了身形。
下一瞬間,八道漆黑如墨的光環驟然升空。
八重靈武者!
在這個不見九重靈武的世界,八重靈武者就是巔峰。
“從未見過如此邪惡的天賦光環!”凌淵擡起右手,手掌虛握。
“吟!”
背後長劍出鞘……
凌淵把劍柄握在手掌之際,發出了驚徹天地的劍鳴聲。
“社稷圖給出的預警沒錯,是我們太相信主觀意識了,大秘寶不是亂象之源,你纔是!”
這個青銅面具人有八重巔峰修爲,足以掀起一場巨大的災難,甚至,給人族帶來滅頂之災。
“今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把你留下來!”凌淵的眼中散發出了一抹死意。
“七重劍修?還差了些!”青銅面具人的聲音麻木冷漠。
他一步跨出,彷彿跨越了時空,身體的殘影還停留在原地,本體卻已經出現在了凌淵的身前。
“拼命的七重劍修,還差嗎?”凌淵長嘯一聲,驀然間一劍斬下。
長劍脫手而出,消失在了天際。
彷彿開天闢地一般留下了一道金線,斬開了入眼可以見到的一切。
他的身體承受不住如此決絕的劍意,頓時爆出了大片血霧,氣息也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下去。
一位踏入傳奇境界,號稱攻伐之力天下無雙的劍修,一出手就是搏命攻擊。
“劍法,玉碎!”
“聖曰: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以破碎劍心爲代價,換取超越境界的一擊。
唯有心懷絕對的正義,願爲天下蒼生捨生取義之人,才能練成這一式禁術絕學。
青銅面具神秘人從額頭到胯下,出現了一道白線。
身體被一分爲二。
“超越極限的劍,你能斬出幾次?”
青銅面具人的聲音依然麻木冷漠。
他的傷口處不見內臟,也不見鮮血,全是令人眩暈噁心的黑暗。
與此同時,創傷處伸出了無數的細小觸手,企圖把身體重新連接起來。
幸虧還有一層殘留的劍意不停地絞殺着觸手,延緩着身體的連接。
“這樣也不行嗎?”凌淵無奈的嘆了口氣,身上的氣息幾乎全無,不受控制的在高空墜落了下去。
還特麼幾劍?
砍出這一劍就已經拼了老命了!
“吟!”
神劍有靈,發出了一聲輕吟。
在黑暗中激射而來,接住了墜落的凌淵,消失在了青魂山脈深處。
青魂山脈周圍有不少強橫的氣息,此時全都沉寂了下去。
青銅面具人和凌淵的交手,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了。
此時,更是各懷心思。
“馬上便是青陽宗的繼任宗主大典了!”
“就讓大秘寶在青陽宗多留幾天吧!”
“我宗有臥底,佔據先機,不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