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右手緊握劍柄,一道虛幻的劍意在劍身上浮現了出來。
他心血來潮,詠念以前創作的佳篇。
雖然無法重塑劍心,卻也能讓他恢復一些力氣。
對付一重靈武者,絕對沒有問題!
他之所以這麼努力恢復傷勢,實際上還是爲了那個青銅面具人。
打你一個混蛋小子而已,殺雞用牛刀!
“小子,滾過來受死!”
這一路上受到的屈辱,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你讓我受死?”葉曉差點氣笑了。
你以爲你還是七重傳奇強者呢?
如果你沒有受傷,我掉頭就跑。
現在嘛……
“系統,喚神!”
“叮,根據宿主所處局勢,系統推薦召喚D級神將,酒劍仙!”
“唰!”
下一瞬間,一位腳踏酒葫蘆,身背長劍,面容英俊,卻略顯醉意的道人虛影,出現在了星辰的照耀之下。
虛影先是仰起頭,一口乾了一葫蘆酒,打了個酒嗝。
這才如夢方醒般,附在了葉曉的身上。
葉曉猛地睜大了雙眼,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豎立在了眼前。
一股強悍的劍意,突兀的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驀然間……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星空深處跨越時空而來。
“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葉曉縱身而起,身下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葫蘆。
“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顛!”
葉曉伸手一招,一罈杜康酒被牽引而來。
仰頭而飲……
磅礴的文學之氣,彷彿驟雨激盪而出。
一手酒罈……
一手指劍……
一股彷彿浪潮般洶涌無垠的劍意,鋪天蓋地而來。
“一飲江河盡!”
“啪!”
葉曉把空了的酒罈拋飛,伸手間,另一罈也被牽引了過來。
“再飲吞日月!”
“咕咚……爽……”
葉曉抹了一把嘴角,將手中的劍對準了凌淵。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萬劍訣!”
星空之上,劍光凝聚而出。
密密麻麻的劍芒,如大雨般墜落。
“咣噹……”
凌淵一鬆手,長劍掉落在了地上。
“這……”
“只爲除魔而生的正義之劍!”
“文本初成,天地異象!”
“這小子,走在了一條至高無上的劍道上!”
“酒……”
“難道,我真的錯了?”
“小子,別……本尊不是魔!”
“老頭,你不是讓我受死嗎,接着來啊!”葉曉步步逼近,咄咄逼人。
我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你要教訓我!
等我要教訓你了,你又要認慫!
道理全是你的了?
葉曉現在理解了,青銅面具人爲什麼一直不出現,就在青陽宗外堵着凌淵打。
這個老頭,太招打了!
“轟!”
萬劍訣的劍芒,轟然落在了擎天峰上。
“本尊錯了,快住手!”
凌淵憑藉着七重劍修的眼力和感知,勉強躲避着不停襲來的劍芒。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狼狽至極!
“晚了!”葉曉一聲怒喝。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既然動手了,那就動到底!
等以後你這個老小子恢復了,再怎麼報復回來,我也有賺!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
葉曉腳踏酒葫蘆,驟然升空。
一股更加磅礴的文學之氣,在天空中開始醞釀。
甚至……
隱隱間凝聚出了一條龍的形狀。
“遊星戲鬥弄日月,醉臥雲端笑人間。”
無盡的星空中,明亮的月辰彷彿也變成了一柄長劍。
“酒劍決!”
這一柄劍落下,能毀天滅地。
凌淵仰着頭,雙手不住地顫抖,“扯淡吧?一重靈武者施展出的劍意,本尊……本尊竟然感受到了恐懼!”
“若是本尊能斬出這一劍,可斬青銅面具人!”
葉曉從天緩緩降落,當腳尖點在地面之際,嘴角勾勒出了嘲諷的微笑。
他的身後,是一柄巨大到誇張的劍。
“老頭,你接着囂張啊!”
爽!
太爽了!
看着凌淵一臉憋悶,卻又一聲不吭的表情。
葉曉感覺渾身通透,彷彿蒸了桑拿,剛做了“馬薩基”一般。
“轟!”
突然之間。
凌淵身上泛起了一股強悍的氣息,七道明亮的光環驟然升起。
凌淵伸出了一根手指,點在了從天而降的劍尖上。
“叮!”
響起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劍芒化作一片光暈,轟然擴散。
“臥槽,不會吧?老頭,你恢復境界了?”葉曉瞳孔微縮,立刻後退了十幾米,戒備的問道。
“呼……”凌淵深吸了一口氣:“本尊悟了,劍心已經開始復原,距離回到巔峰還需要一些時間。”
“悟了?你特麼還沒喝酒!”葉曉問道。
“本尊不喝酒!”凌淵惱羞成怒。
這小子太氣人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這一件無法磨滅的事實。
葉曉不僅救了他,還寫出了兩篇引動文學之氣佳作,助他恢復劍心。
這兩篇佳作引動天地異象,得天地的認可,讓他領悟了一條全新的劍修之路。
傳道受業之恩,恩同再造!
修復劍心之恩,恩同再生!
這一點他無法否認!
“本尊悟了……”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讓他看見了目所能及的極限……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讓他感受到了捨我其誰的氣魄……
“遊星戲鬥弄日月,醉臥雲端笑人間。”
讓他的境界格局驟然拔升……
他看到了突破桎梏,踏足八重境界的契機。
“老頭,你是怎麼悟的?”葉曉驚訝的問道。
不是因爲喝酒!
難道是因爲捱揍了?
臥槽!
你個老頭什麼嗜好?
“本尊要立刻閉關,小子,你爲本尊護法!”
凌淵右手對着天空一揮,漫天的文學之氣被他收進了衣袖裡。
隨後不經意間拎起了最後一罈酒,退進了小院。
葉曉若有所思的擡起了頭。
此時……文學之氣已經被凌淵收走,月光散落在了擎天峰上。
“有什麼要來了?”
葉曉汗毛聳立,突然有種毛骨悚然,如坐鍼氈的緊迫感。
這種感覺他當初有過一次。
那就是前世,被警隊內鬼曝光身份的時候。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那些臥底終於忍不住要來探查了嗎?”
“不,不對!”
“若只是臥底,我不會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