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宋缺格外危險,讓任文萱覺得異常熟悉,只是稍微回想,便知他和當初點了自個穴道時候一樣……不對,似乎比那時候還要危險……
任文萱心中漏跳了一拍,不自覺地向後退,完全忘記此時她的武力能夠完全贏過宋缺。
宋缺慢慢壓迫過去,他心塞之餘真的很生氣。
任文萱靠到窗邊,觸及牆壁,冰冷的感覺讓她立刻恢復了思緒。
宋缺只覺眼前一晃,他也不知該怎麼對待的人就這麼逃走了!
這次真的不是他的錯?
她逃跑,難道是心虛了?
宋缺臉色變化多端,心中也難受得緊。
若是任文萱還在,定會驚訝不已,她會發現宋缺的情緒還有這麼豐富的一天。
任文萱逃出去後,因爲夜風吹來更加清醒了。
人沒追上來,她心中暗自叫糟。
她是瞭解宋缺那人的,格外自負,雖然爲了自己有過妥協,但是今天……誤會似乎很大……以他的脾氣是絕對不會拉下臉來找她的。
她又沒錯,難道回去做小伏低?好好解釋……可是這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她不是祝玉嬋又怎麼樣?她現在愛的人是他又怎麼樣?
作爲男人,知道自個的女人另有宿命之人,就是口頭說原諒了,他心中還是會有根刺吧!
任文萱皺眉,冷哼一聲,她纔不會回去做小伏低。
既然不信她,她何必自找罪受,這次她沒錯,錯的是他,他不信自己。
如果這次回去低頭,以後有一就有二……她豈不是要被他欺壓到底了?
越想越心塞,心中的氣也越多了。
按說任文萱看了一段非常深刻的感情悲劇,而且還明白自己的至情,她應該更珍惜纔是。其實不然,任文萱本身自私自利,知曉自己極致感情後,她會要求對方同樣對自己做到至情,否則她會覺得不甘心。
現在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她豈會不生氣?
輕飄飄地落在山城底下,任文萱偷偷進入了山城內。
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阿姮的小房間。
屋裡照顧的婆子侍女半睡半醒着,任文萱所過之處,將她們都點倒了。
隨後將阿姮抱了起來,帶着她就準備出去。
可是在出山城之時,感覺好幾股氣息追來,她看了看阿姮一眼,天魔真氣小心的保護着她,身形更加飄忽不定,等到宋家長老到了山城外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任文萱的去向了。
這幾人對視一眼。
“大宗師。”他們眼中有過動容。
“阿缺媳婦修煉的是天魔大法,如果要到大宗師境界必須絕情……阿缺去追她,莫不是被她殺了?”所以她才急着回來抱走阿姮?
不得不說,雖然這些老傢伙不管族內事,也不管宋缺的婚姻,但是到底對於陰癸派出身的宋家主母抱有防心。
剩下的幾個人眼中也閃過驚疑之色。
正準備召集人手去尋人,遠處一道氣息向着山城趕來。
他們眼中放鬆了,等到看到完全無事的宋缺,他們沒有看錯。
阿缺這孩子怎會是個沒成算的?
宋缺看見山城外的長老,心中又產生一種不好的感覺。
“族長,趙氏帶着阿姮走了!”
宋缺心道果然如此,剋制住自己的表情,平靜地道:“族老且回去,晚輩這便去追她和阿姮回來。”
這次長老們可沒放行,說道:“她已經突破大宗師,你可知道?”
宋缺點了點頭。
這些長老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宋缺身上沒有什麼受傷的痕跡,可見那天魔女並沒必要殺宋缺絕情,可是她又突破了大宗師……莫非那天魔女借了他人破情,被宋缺發現了……真是一筆爛賬!
他們沒必要再管了……
族裡有了大宗師,只能委屈族長了,名分已定,而且那天魔女只是爲了突破武道,沒有做出格的事。
如果宋缺知道自家族老是這麼想,定然會氣得吐血。
宋缺在族老都走了後,平靜的表情瞬間消失,整個人格外冷凝,手已經快扣出血來,他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哪怕當初阿萱要殺他時,他都沒有這麼生氣。
人跑了,還帶着阿姮走了,莫不是看到原來的宿命情人後悔了?
宋缺這會兒心裡頭起了偏執,這麼荒唐的念頭竟然也冒了出來。
以前宋缺冷情,對待感情講究順其自然,想要抓住的心思並不濃。而且,幾乎都是任文萱在癡纏着他,他並沒感覺到什麼危機感。
後來,任文萱要殺他,他也頂多是傷感難過一下,危機感還是沒有。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被任文萱折磨得從天下掉落地上,前段時間又飛到天上,但是今天,他掉了個徹底,幾乎都快在地獄了。
天上到地獄間的距離相差得非常大,更何況‘地獄’很可怕,危機感又怎麼會不生出來?
宋缺也不再像以前一樣自己去找了,立刻向宋閥的暗閣遞了消息,準備全力搜查。
除了找阿萱和阿姮,也讓密切注意了緣的方向,定不能讓他接近阿萱百米。
能夠讓阿萱突破,宋缺覺得那段感情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感情,如今阿萱雖然未曾經歷,但是終究是自己命定之人,而且看得了他們的感情經歷和未來,阿萱對他的感情定然複雜,如果那和尚再有心一些,阿萱再喜歡上他可怎麼辦?
越想越歪,宋缺也從來沒有如此煩躁過,簡直片刻都坐不得。
宋缺滿天下的找,勢必要將任文萱找到將其錮在腰帶上,任文萱卻抱着阿姮有些愁了。
以前在山城裡有一對的婆子侍女伺候着,她只需要抱抱阿姮,逗弄一下,別的事都不需要做。
現在她將阿姮抱出來,她發現自己照顧孩子這事上什麼也不通。
不過一日,阿姮哭得連天魔真氣都不喜歡了,任文萱有種想立刻回山城的衝動,可最後還是忍住了,喂她吃,她不吃,她身下也是乾的,抱着她哼曲子,也不敢用天魔音,怕對孩子精神不好,所以怎麼也止不住。
“小祖宗,你到底是怎麼了?”任文萱擔憂極了。
“爹……爹……”
任文萱心中頓時失語,很耐心地和她商量:“我們不要你爹了好不好?娘帶你到處玩,你想玩什麼吃什麼,娘都帶你去……”
“哇……要爹爹……爹!”
任文萱心中忍不住詛咒宋缺。
這時候的任文萱不記得,這個時候,是宋缺每次必會過來陪阿姮玩各種小玩具的時候,阿姮才一歲多,卻記住了這個習慣。
現在換了個地方,又沒見到父親,當然得哭了。
能說出自己的想法,才一歲多一點的孩子已經是極其聰明瞭。
任文萱輕輕嘆了一口氣,輕輕地給她擦眼淚。
“你這小沒良心的,娘天天陪着你,你爹老是崩着個臉陪你一會兒,你就光惦記他了。”
如果阿姮有能解釋的思維,定會告訴任文萱,她想玩的玩具,只有爹陪她玩,而娘你……讓她陪娘感興趣的事。
“不哭了……娘帶你飛,給你看好看的東西。”
任文萱還是得轉移阿姮的注意力,現在這麼小就依賴父親,長大以後豈不是更親近他?
這可怎麼行?
說完,她偏偏漂浮起,輕柔的真氣慢慢展出,前面花叢中的五六隻蝴蝶被她圈在一塊,然後讓它們圍着阿姮轉。
阿姮原本還在哭,但是看蝴蝶越來越多,而且能排出各種形狀,顯得格外得好看後,就不自覺地轉移了注意力,停止了哭聲。
看見阿姮伸手去觸摸蝴蝶,任文萱有些得意,宋缺啊,也就如此,比不得幾隻蝴蝶。
她忘了,她剛纔在阿姮心裡連宋缺都比不上。
這倒是一個好地方,繁花滿目,蝴蝶也格外得多。
任文萱見阿姮笑起來,慢慢將她放下,開始陪着她練習走路。
阿姮憋了嘴。
不過還是很聽話地搖晃着走,因爲她還記得,如果能夠走得孃的身邊,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現在那些好看會陪她玩的蝴蝶在孃的手心匯聚一個球。
她慢慢地走,走了兩步就要摔下來的時候,任文萱當然用真氣裹着她摔下去,免得碰着了,但是她是不會去扶的。
任文萱很寵愛阿姮,但是到了阿姮自身教育,她是不會溺愛的。
阿姮雙手和雙腳還是沒有多少力,不過她也知道娘不會扶她,她又爬不起來……癟嘴本能的想哭……任文萱指使着手指圓球蝴蝶散開,然後排成一條彎線來到阿姮面前。
阿姮當然用手去抓,不過可惜,她倒在地上是抓不到的,於是她慢慢爬起來,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爬了起來。
隨後這串蝴蝶慢慢指引着她走路……
今日她能連續走五步了,任文萱露出笑容。
沒有在山城,她同樣可以教養好阿姮。
易了容,阿姮的衣裳也換成男童的式樣,任文萱光明正大地帶着阿姮出現在聊城酒樓吃午食。
任文萱想了很久,她還是不準備去中原,中原太亂,也不去川蜀,那地盤複雜,免得遇上石之軒,雖然她突破天魔十八層,已經有實力壓制他,但是石之軒太難對付,她一個人自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阿姮帶在身上就有所顧忌了。
等到阿姮記事了,再帶她回去,然後她在着手收拾石之軒。
至於現在到阿姮記事這段中間的日子,還是讓宋缺冷靜冷靜去吧!
嶺南是宋缺的地盤,她遲早會被找到,那麼便去南海好了。
打定主意,任文萱立刻着手收拾行李。
用先天真氣趕路,很快就到了靠南海最近的南州碼頭。
上了船後,任文萱大呼出一口氣。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沒有來過海邊。
走到船甲板上,抱着阿姮看海面風景,真是心曠神怡。
就是阿姮,似乎也沒見到這麼漂亮的海景,小眼睛不斷地看着,露出無齒的笑容。
“是不是很漂亮?”
阿姮拍了拍小手,不過就她肉肉的小手是註定拍不響的。
任文萱心中豪情頓生,他日定然要帶着阿姮去看遍世間各種美景。
“跟着你爹,你這小不點哪裡有機會到處看看?”
阿姮現在還不能完全聽懂任文萱的意思,不過聽到爹這個詞也跟着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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