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相見(6 49)
他他拉將軍府熱鬧一片,這皇宮裡也是不甘寂寞。
乾隆知道顧韻安進宮後就一直宿於養心殿,開始了爲期對於乾隆來說不算短的修身養性的日子。
不想讓他誤會自己。這是這幾天乾隆反常的真相,不知爲什麼,就是很在意那個人的感覺,明明只是見過一面,明明只是匆匆一瞥,他卻意外的將那個人記住了。
乾隆這反常的舉動自己沒有察覺到,但是一直密切注意他的那些嬪妃們可是都發現了。
皇上已經有幾日沒有召喚人侍寢了,現在對於她們來說是一個絕對的好機會!
她們之所以沒有誤會乾隆是寵上了哪一個,還是託了養心殿的福。這養心殿明令禁止妃嬪出入,所以她們纔沒有往乾隆的新歡上想。
現在就看是誰出手最快了!
可是還沒等這些個娘娘燉補品關心乾隆的身體,御花園來個不經意的偶遇,就被一個人給打破了局面,讓她們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乾隆清心寡慾生活的第四天,一個宮女一臉焦急的來到了養心殿前,聲音悲慼的要求見一見皇上。
好不容易清閒一下準備將記憶中的人畫出來的乾隆剛動筆就聽到了外面吵鬧不已的聲音,不由的皺起眉來,這是誰這麼沒大沒小的,竟然敢在養心殿外大聲喧鬧!
“是什麼人在外面?”將手中的硃筆放下,乾隆擡頭詢問一邊站着的吳書來。
“奴才這就去看看。”吳書來對着乾隆躬身退下,往養心殿外走去。
外面正在苦苦哀求侍衛通融一下的宮女看到吳書來之後,立刻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吳公公,求您讓奴婢見一見皇上吧!”
見到宮女的時候,吳書來的眼裡閃過一絲瞭然,這種情況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每當皇上夜宿哪位娘娘的寢宮的時候,總是不時的來幾次,不過倒是第一次在養心殿發生這種事情。
片刻,吳書來回到了養心殿。
“皇上,是延禧宮令妃娘娘的貼身大宮女臘梅,說令妃娘娘病了。”
“又病了?”紙上勾勒出了一個輪廓,還沒有畫上眉眼,乾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令妃的身體還真是‘嬌弱’,這太醫院太醫都是擺設嗎?”話剛說完,乾隆想起,貌似太醫院剛到了一個太醫……察覺到自己不小心遷怒到了‘他’的身上,乾隆乾咳了一下,“咳咳,最近是誰爲令妃請的平安脈?”
“回皇上,是胡太醫。”
“呵。”乾隆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然後放下手中的筆,“既然愛妃讓人前來請朕了,朕也該去看看。吳書來,命人去太醫院找顧韻安顧太醫爲愛妃診治一下。”乾隆似乎真的是關心自己的愛妃,沒有其他的想法一般。
“嗻,奴才遵旨。”作爲乾隆的貼身太監,乾隆這話裡有幾分真情,吳書來還是分得出來的。就剛剛讓他去請太醫這點,就是絕對的真切!
乾隆的旨意吳書來自然是不敢怠慢,在乾隆動身之前,就吩咐了下去。
正在太醫院折騰配方的顧韻安只覺得面前一晃,一個穿着黃馬褂的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顧太醫,皇上請您去延禧宮爲令妃娘娘看診。”
“我收拾一下,這就去。”將桌上的銀針放入醫藥箱內,顧韻安跟着侍衛往延禧宮走去。
一路上,顧韻安的心情不可謂不糾結,他這遠離nc的計劃隨着他進宮成爲太醫已經徹底流產了。不過,說起來,這乾隆爲什麼找他這個剛進入太醫院沒幾天的新人呢?太奇怪了點兒……吧……
弘晝!腦海中瞬間蹦出了一個人影來,絕對是弘晝將他的事情告訴了乾隆的,不然哪兒可能那麼巧!
不管顧韻安多心不甘情不願,這延禧宮還是要去的。
延禧宮正殿,令妃的寢室內,站着幾名宮女,一個穿着朝服留着些許鬍鬚的男子端坐在牀頭,爲牀上的人把着脈。而他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個穿着明黃色龍袍的男人,顯然就是乾隆無疑了。
這龍袍他空間裡也有一件,是當初四爺穿的。出了空間之後,胤禛換上了常服,這龍袍就放在了空間裡了。
乾隆雖然看似關心着令妃的病情,其實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門口。直到顧韻安進門,乾隆的眼睛亮了亮,但隨即又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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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顧韻安見過皇上。”
聽到顧韻安的自稱,乾隆眉頭皺的更緊了,然後終於忍不住開口確認了一下。“你就是弘晝口中醫術超羣的顧韻安?”
“臣當不得和親王的稱讚!”最後這個詞,顧韻安說的可謂是咬牙切齒。如果這弘晝不‘稱讚’他,現在他說不定早就遠離皇宮遠離nc了呢!
“去爲令妃看看。”乾隆擡頭示意了一下,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種關切了。
之前一直在爲令妃診脈的胡太醫見顧韻安走了過來,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位顧太醫的醫術他聽太醫院的人提起過,就連劉太醫都讚不絕口,現在讓他給令妃娘娘看病,那他不就暴露了……
即使胡太醫百般不願,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只得一臉謙虛的讓開了位置,讓顧韻安坐下。
顧韻安開始爲令妃診脈,乾隆的心思卻是千迴百轉,這個人明顯不是他曾經看到的那個!弘晝明明說是……不,當日弘晝並沒有看到過‘他’的樣貌,所以認錯了也是無可厚非。這泰安堂的大夫只有顧韻安一個,那麼他那天看到的那個人,是誰?
不過,即使顧韻安不是他,也顯然跟他熟識,不然不可能露出那種表情。
想到那張小臉上略帶紅暈的神情,不由的讓乾隆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默默的盪漾了。
帝王的良好控制力在這個時候就展現了出來,不過轉瞬間,乾隆就清醒了過來,看了牀邊爲令妃切脈的顧韻安一眼,暗自下定決心,讓粘杆處去查一下顧韻安和那個少年的消息。
“顧太醫,令妃現在情況如何?”乾隆的聲音很正色,完全聽不出剛剛有什麼走神的行爲。
“回皇上,恕臣醫術不精,臣沒有診斷出娘娘身體有什麼異常。”令妃的脈象雖然比普通女子較弱,但卻是強健有力,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哦?”乾隆挑了挑眉,眼中滑過一絲危險的神情,看着額頭不斷冒着冷汗的胡太醫和麪色蒼白的令妃。
“皇上,顧太醫年紀尚小,診斷不出病情來實數平常!令妃娘娘的身體……”胡太醫唯恐自己被懷疑,連忙上前準備將這一切歸到顧韻安的身上。
“胡太醫覺得醫術比顧某好?”聽到這人避諱自己的醫術,顧韻安身上唰的一下就冒出了黑氣,陰風陣陣的吹着。
“臣自覺比顧太醫年長几歲……”
“所以醫術一定比顧某好?”哪來的歪理!
被胡太醫打開了某隱秘開關的顧韻安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在乾隆的面前,不過就算是他記得估計也忍不住。畢竟,比起胤禛來說,乾隆的氣場還是弱了那麼一點,讓習慣了胤禛氣勢的顧韻安不免的有了抵抗力。
“夠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本來就爲這位顧太醫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人而覺得有些煩躁的乾隆直接爆發了,“胡太醫,你先說!”
“回皇上,令妃娘娘脈象略顯浮澀,顯然是略感風寒,娘娘身體比之常人較弱,所以纔會出現暈厥現象。”聽到乾隆讓自己先開口,胡太醫立刻將之前定下的症狀回稟給了乾隆。
“那顧太醫,你診斷的結果呢?”
“胡太醫已經全部說完了?”顧韻安並沒有急着回答,反而是轉頭問重新跪好的胡太醫。
“自然。”胡太醫擡了擡頭,他跟隨令妃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自然也是摸索出了一些規律,不然不可能讓令妃以身犯險的裝病。
“回皇上。”這三個字顧韻安說的是真心的不順口,“令妃娘娘的脈象比普通人弱是事實,但卻並不是浮脈。雖然並不明顯,但令妃娘娘的脈象確實是寸脈沉,尺脈浮,即滑脈,也就是喜脈,娘娘已經有了近一個月的身孕。”
“什麼?”令妃也不顧不得裝什麼柔弱美人了,聽聞自己懷孕了,雙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臉的激動,然後雙眸盪漾着水光,柔柔的卻充滿愛意的看向乾隆,“皇上……”深情款款的叫着乾隆,秋波不停的送着。
“這脈臣……”一聽到令妃的是喜脈,胡太醫卻也是震驚了一下。令妃的脈象太弱,他因爲皇上就在一旁,所以有些焦慮,並沒有診斷出來。可是這一點,正是作爲太醫的大忌。
“夠了!胡太醫,朕覺得你還是需要回去多看一下醫書!”乾隆打斷了胡太醫辯解的話,揮手讓他下去。
聽到乾隆的話,胡太醫直接呆愣在了地上。這無疑是將他一扁到底了,以後想要再熬出頭,除非立下什麼大功勞,或者離開皇宮,請辭回鄉……可是這兩點,對於胡太醫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前一點希望渺茫,後一點他根本就不會去想。跟了令妃這麼長時間,拿到的那些好處,令妃娘娘就不肯能讓他回鄉。
牀上原本因爲懷孕而喜悅的令妃聽到乾隆的話後,差一點掰斷了自己的指甲,被面都被抓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在太醫院裡安下的棋子,如今竟然廢了!
皇宮裡,有幾處地方是最不好安插人手的。其一,屬於皇帝的養心殿。其二,是御膳房,第三,就是太醫院。
御膳房掌管着皇帝皇后太后和衆妃嬪們的膳食,所以這裡是最爲嚴格的。每個人都是粘杆處調查過後才上任的,即使在御膳房做了十年的御廚們,每年也依舊有粘杆處去查。
而太醫院原因也是一樣,只不過太醫院太醫衆多,粘杆處並不會每一個都調查,只是着重的調查皇上太后皇后重用的那幾個人而已。
令妃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找上並不是怎麼得到重用的胡太醫。
現在,她好不容易安□去的棋子廢了,怎麼能不讓令妃氣憤。不過,好在乾隆還在,令妃表現的也不明顯,不然顧韻安可就不會這麼容易的出延禧宮的。
“愛妃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過於勞累了,有什麼事情吩咐下人去幹就好。不然,養這些奴才有什麼用?!”這算是乾隆敲打令妃的,畢竟令妃可是有好幾次打着親自燉補品給他的幌子將他引來延禧宮的。
“臣妾知道,這是臣妾與皇上的孩子……”說着,令妃擡頭,繼續採用眼神攻擊。
“愛妃好好休養,朕還有要務處理,等朕閒暇便來陪陪朕的愛妃。”
“這怎麼可以。”聽到乾隆的話,令妃先是喜上眉梢,然後卻又搖頭嘆息,似乎是有說不盡的苦衷,“皇上能來臣妾的延禧宮,臣妾已經很高興了,可是您是皇上,後宮那麼多的姐妹,您……”說的那叫一個大度。
“好了,這些愛妃都不需要去想,朕會處理的。”說完,乾隆就起身了。
“臣妾恭送皇上。”乾隆身後,令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爲剛剛乾隆聽到她那番話時候的表情。
可是令妃卻沒有看到背對着她的乾隆的表情,沒有絲毫剛剛溫柔的模樣。
乾隆是最像胤禛的那一個,也不無道理。至少在冷心冷清這一方面,兩人都是驚人的相似。
文裡的醫術什麼的,大多都是擺渡來的,也有me自己編的,禁不住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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