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循郡王府

45循郡王府

看循郡王府的大門其實就可以知道,這位三阿哥的處境,但是到了郡王府內,顧韻安發現,自己想的還是過於美好了,循郡王府的大門相遇於府內來說還是好的。

“府裡的奴才呢?怎麼就看到你一個人?”終於,在走了一半之後,顧韻安忍不住出口問了。

開門的小太監有些黯然的低着頭,沒有說話。這畢竟算是醜聞,即使這是皇上派來的太醫,他一個做奴才的也不能說。

見小太監半天沒有說話,顧韻安從懷裡(空間裡)拿出了乾隆給他的令牌,在小太監的面前晃了晃,“這個,認識不?”

“…………”盯着令牌瞅了半天的小太監擡起頭,十分誠實的跟顧韻安說,“不認識。”他從小就進了宮,只學着服侍主子,一個字都不認識,三阿哥被訓斥後,表現的有些木訥的他就被分派到了三阿哥的身邊,後來三阿哥出宮建府,他也跟着三阿哥一起出來了。

顧韻安的嘴角抽了抽,不認識你一臉的驚訝表情是做什麼!

不過,這小太監的模樣顯然不是故意的,“這是當今皇上乾隆爺的令牌,放心大膽的說吧。”說着,拍了拍小太監的肩膀。

“這麼說……我們爺……”小太監一聽是乾隆的令牌,眼睛立刻紅了,這些年他家三阿哥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的苦,皇上終於原諒三阿哥了嗎?是不是,以後三阿哥就好了?

“着郡王府應該不只有你一個奴才吧,其他的人呢?”看看府裡落葉都堆積很厚的一層了,除了個別幾個地方稍微乾淨一點之外,其他的完全就像是荒蕪了的宅院。

“其他人,現在應該是賭牌鬥蛐蛐。”小太監低着頭,雙手緊緊的握着。

“所有人?”

“不,還有小路子一直在照顧郡王。”整個循郡王府,願意勞動的只有他和小路子了,他不擅長照顧人,所以就清掃府邸,做一些苦力活。

“三阿哥,循郡王知道嗎?”

“奴才們沒讓郡王知道,郡王的身體不好,一直臥牀休息。”而正屋外面的院子一直都有好好的打掃,或者說他每天第一個打掃的就是院子,爲了不讓永璋傷心,可以說是笨很忠心的兩個小太監。

“你叫什麼名字?”顧韻安問這個挺木訥皮膚有些黑的小太監。

被除了三阿哥之外的第一個人問名字,小太監有些不知所措,慌亂了好一會纔回,“您叫奴才小栗子就好。”

“你今天好好休息吧,過幾天就會好的。”怎麼說永璋算起來也是他的孫子,他絕對不會坐視永璋被這羣奴才欺負!

兩人說話期間,來到了永璋居住的正屋,正屋外的院子看起來很乾淨,佈置的也很好,看起來小栗子和小路子兩個人費了一番心思。

顧韻安走進屋子裡的時候,永璋正在咳嗽,聽聲音就知道,現在永璋的身體情況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小栗子上前了幾步,對着永璋介紹顧韻安,“主子,這位是太醫院的太醫,奉了皇上(其實是雍正爺)的命令,特意來爲您看病的。”

“皇阿瑪的命令?”虛弱不已的永璋擡起頭看着顧韻安,“你是奉皇阿瑪的命令來看本王的?”

顧韻安點點頭,將之前給小栗子看小栗子沒有認出來的令牌拿給永璋看。永璋雖然不受寵,但是乾隆的私人令牌還是認識的。

“這麼說,皇阿瑪他……不生我的氣了?”因爲當年一句不孝,一句不足以繼承大統,可以說被扼殺了整個未來的永璋忍不住流出了眼淚。當年還小的他,就因爲他皇阿瑪的一句話,從天堂打落地底,多日抑鬱不安,終於鬱結於心,身體快速的虛弱了下來。

“你放心好了。”顧韻安對着永璋笑,你皇阿瑪那個渣不敢不聽他皇阿瑪的話!

“皇……咳咳。”永璋剛說了一個字就開始不停的咳嗽。

顧韻安連忙上前,對着永璋開始安撫,“你先別說話,我給你看看。”說着,拿過永璋的手,開始替永璋把脈,然後,顧韻安的眉頭越皺越緊。

永璋張了張嘴,準備對顧韻安說些什麼,可是突然想起,他似乎並不清楚這位太醫的姓名。“還沒有請教。”

“我姓顧,顧韻安。”依舊皺眉思考什麼的顧太醫。

“顧太醫,不需要麻煩的,永璋的身體永璋自己知道。”隨着年齡的增長,他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只怕也是撐不了多長時間。

“知道什麼啊?”看了永璋一眼,“年紀輕輕的思維就跟老頭子似的,你現在才雙九年華(這用詞……),纔剛開始,別一臉知道自己時日所剩無幾的樣子,放心吧,爺,咳咳,我絕對會治好你的。”

“…………”永璋盯着看起來不比他大幾歲的顧韻安,這個年紀,對他說年紀輕輕,真的好嗎?

“你這病其實說到底,也就是鬱結於心導致的。我也知道你聽過很多遍了,但是聽得再多我也得說。”說着,顧韻安想起屋子裡似乎還有人,對候着的小路子和小栗子說道,“你們出去在外面守着,我跟你們郡王說些話。”

兩個忠心的小太監望向永璋,永璋盯着顧韻安看了一會之後,擺了擺手,同意了。

等屋子裡就剩下永璋和自己兩個人後,顧韻安才繼續,“你那個皇阿瑪是什麼樣的人,他的話你也往心裡去,是自己折騰不死自己過意不去嗎?”

“大膽!”一聽顧韻安的話,擁護自己皇阿瑪的永璋就立刻嚴厲的對着顧韻安大喝。

“唉,大聲說話對你現在的情況並不好。”嘆了口氣,看着永璋顧韻安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你皇阿瑪對你都這樣了,你還這麼維護他?”

“他是本王的皇阿瑪!”得,連本王都出來了。

顧韻安眨眨眼,湊近了永璋,拿手指指着自己,說出一句話,立刻讓永璋石化在了那裡,“叫聲皇奶奶,啊呸,叫聲皇爺爺來聽聽,似乎還是不太對,我記得滿人似乎是叫……叫皇瑪法!”期待的看着永璋。

永璋整個人都僵硬在了那裡,只要顧韻安再說一句話,就可以碎了。

“你……你……”永璋整個人都在顫抖,“你竟然敢對皇室不敬!”

“誰不敬了。”顧韻安往那一坐,“你皇阿瑪的皇阿瑪,你的皇瑪法是我男人,難道你叫我皇瑪法有什麼不對嗎?”唔,稱呼上是沒問題,不過那個我男人……顧韻安皺眉,似乎這說法有點哪裡不太對。

一直在暗處的血三狠狠的抽着嘴角。

“胡言亂語!我皇瑪法已經駕崩十……”被顧韻安的一番言語氣的臉色紅潤了不少的永璋。

“你皇阿瑪都確認了。”顧韻安打斷永璋的話,“不然他會把令牌給我?”乾隆那小氣鬼,可能嗎?“如果你不信,等我把你治好,帶你去認認。”

“…………”頗有些無言以對的永璋,有句話叫做知子莫若父,其實反過來也是可以的。身爲乾隆的兒子,永璋對乾隆還是挺了解的。身爲帝王的疑心、j□j,乾隆都有。權利莫大的私人令牌,如果不是因爲這種理由,乾隆是不可能送出去的。

“你小子高興吧,知道你皇瑪法身份的就只有你五皇叔和皇阿瑪,有沒有感覺很榮幸?”二十歲青年管十八歲少年(算是少年吧)叫小子,感覺違和感滿滿。

“…………”暗處的血三,他是唯一感受到這違和感的人。而且,小主子,沒有主子的允許便將主子的身份說出來沒有關係嗎?

“一會我給你開一副藥方,先服用一段時間。”說着,顧韻安站了起來,走向房間中正對着門的圓桌,拿出筆墨開始寫藥方。藥方寫完後就放在桌子上,沒有說給誰,只是又回到了永璋的面前,“你皇阿瑪只是顧念着自己的面子才一直沒有來看你。”他好面子的這件事幾乎世人皆知,“而且,當初聖祖罵八阿哥的時候可比你皇阿瑪罵你重多了,八阿哥不一樣過得很好?”好到跟胤禛爭皇位的時候都絲毫不顯下風。

不知在想什麼的永璋和已經詞窮了的顧韻安兩相無語,讓顧韻安急的抓心撓肺的。

他是學中醫的,完全木有修習過心理學,而且他現在才二十歲,完全沒有過安慰人的經歷。

第一次就要出師不利嗎?

“其實,我都知道……”一直沉默不語的永璋靠着牀,整個人似乎放鬆了下來,“只不過,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兒。”他從小就一直很仰慕自己的皇阿瑪,將皇阿瑪當做榜樣。可是在還沒有完全成長的年紀,就因爲孝賢皇后的死,就因爲魏氏的眼淚,被當做神一樣崇拜的皇阿瑪給罵了,當着所有阿哥格格妃嬪的面,罵的那麼重。他也知道,如果不放開的話,或許再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走跟大哥一樣的路了。可是,依舊,放不開。

今天被這個自稱是他皇瑪法的……男人(還是有些糾結的永璋)這樣插科打諢的一說,知道自己皇阿瑪其實已經不怪他了之後,突然感覺輕鬆了很多。

“看開了就好,你先休息,我去找人爲你煎藥。”說着,拿着藥方走了出去。

已經在外面等着焦急不已的小路子和小栗子正在門前轉着圈,看到顧韻安出來了之後連忙迎了上去,“太醫,我們爺怎麼樣了?”

顧韻安沒有回,只是看着小路子問了一句,“一直都是你負責三阿哥的起居的?”

小路子點頭,“是。”

“也是你給三阿哥煎藥?”

小路子依然點頭,“是。”

“那除了你,還有沒有人進過這間屋子,或者常給三阿哥添置什麼東西?”

小路子想了想,然後對顧韻安說道,“除了奴才,就只有福晉與她的婢女。”

“那現在福晉人呢?”

“福晉並不長來,一直居住在孃家。”永璋的嫡福晉,扎拉里氏,滿洲鑲黃旗人,雖然與扎拉里氏的現任族長出了五服,卻也是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