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瓊瑤]重生繼皇后 146富察明玉再出招
後宮中的女人是多,可頂事的鬧事的不安於室的總歸只有那麼幾個,雖然從表面上來看,似乎是隨着高子吟薨逝,魏碧涵自請守孝,鬧騰得最厲害的這幾個都一個個跟着退出了後宮戰局,後宮這池渾水總算是好不容易得以平靜了下來,一副和和樂樂的和諧模樣兒,然而實際上,暗地裡該風起雲涌的仍然是風起雲涌,該一心謀算的仍然是滿懷謀算——
旁的且不說,首當其衝的便是那重中之重的子嗣之事。
四年的時間不算長,卻也不算短,足以讓嗷嗷待哺的嬰孩變得知人識事,也足以讓一直心有丘壑的女子繼續養精蓄銳以求厚積薄發,亦足以讓原本萬事低調的女子如同一匹黑馬般一舉躍入衆人的視線,更足以讓勢微數年的女子歷經算計得承天意一朝翻身——
“主子,聽底下人說今個兒五阿哥又得了師傅的稱讚,傳到主子爺那兒得了好一頓誇呢,那賞賜的物件兒也是一件比一件重,瞧得延禧宮那位喜得連眼淚星子都出來了。”
“哦?又得誇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那魏氏是不是前輩子燒多了高香,原本以爲她因着高,哦不,是慧貴妃的死總算是落了下去,卻不料白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得了個這樣聰穎的阿哥,俗話說得好,子憑母貴,母憑子貴,眼下里她可不就憑着這麼個便宜兒子翻了身了?”
因着自登基以來的後宮種種風波,弘曆雖不至於對所有女子徹底生出防備之心,可到底也不再像從前那般爲搏紅顏一笑就做盡荒唐事,再加上宗室輔臣的彈壓,這些年來弘曆的許多行經倒是越來越附和一個帝王的標準,如此之下,即便宮中女子衆多,好顏色好家世好計謀的每樣的都不少,可能入弘曆眼入到弘曆心的卻來來去去還是從前那幾個——
魏碧涵是因着高子吟的死而徹底的栽了個大跟頭,疑人疑己整日疑神疑鬼,再加上金氏隔三差五時不時的轄制,便乾脆是狠下心思乖乖的呆在延禧宮中足不出戶,一邊爲着守孝楚楚可憐的做盡了姿態,一邊有意爲之的開始調/教永琪,可謂是在明面上和私下裡都將弘曆給哄得舒坦極了,而以此也算是終於打破了延禧宮側殿三年無人踏足的僵局。
“她一向便是個心思多的,就是沒得永琪做踏腳石她也總是能搗鼓出其他的把戲,倒不如隨了她去,畢竟,永琪那孩子雖說是聰慧喜人,只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小的年紀便被推到了這般的風口浪尖之上,成爲了宮裡宮外這多人眼中的靶子,他若是能一直這般聰慧下去倒也罷,若不然……話又說回來,這上書房也不單就老五一個阿哥,老三老四就沒點動靜?”
“嗨,這旁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純妃一向是個悶嘴葫蘆問一句才說上一句,三阿哥也活像了他額娘,別說是讓他學會這爭寵奪風頭的手段,就是話都不見他平日裡多說上一句,而四阿哥雖然機靈不少,可自打知道嘉妃有孕的消息之後就散了心思,一門心思就撲在了他額孃的肚子上,這般一來二去之下,上書房可不就是五阿哥獨大了?”
魏碧涵憑着永琪翻了身,而在魏碧涵處佔盡了便宜的金氏卻也絲毫不落後,憑着肚子爭氣在乾隆六年便以榮升爲妃之後,心比天高的她並未就此滿足,即便是在高子吟身上學會了弓滿則破,弦滿則斷的道理,知道萬事不可操之過急,只有徐徐圖之方能穩操勝券,她也並未就此停手,反而是一邊繼續加強與慈寧宮的聯繫,一邊在弘曆跟前溫柔小意以盼能取代高魏二人的地位,終於是在年前懷有身孕,再得風光萬千。
而與此同時,在這轉瞬變能生出萬千變化的後宮之中,沒人是傻子也沒人甘願做個傻子,如此之下,自然也就不光只有她一人獨大,亦或是說風頭更甚者另有他人——
正如同容嬤嬤所說,同樣出身於漢軍旗的蘇氏確實是個悶嘴葫蘆,別人不抽是肯定不動,而就是別人抽了她也不一定會動,全然一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的模樣兒,然而雖然沒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表裡如一,心裡頭真的像面上所表現的那般無意爭奪,鬧得老天爺都有些看不過眼想要拉扶她一把,總歸從現實上來說,她還真是運氣好得讓人不敢相信……在乾西二所那會兒,她不光是沒那個本事去跟高氏鬥去跟富察明玉斗,也不光是沒那個能耐去跟金氏爭去跟富察格格爭,就是混得最不怎麼樣的黃格格陳格格也都比她多得了一兩分寵愛,可偏偏就是這麼個際遇還讓她懷了身孕,無風無波的生下了個阿哥,一下越過衆人成了嬪再晉妃,而她的好運氣好不光如此,高子吟於乾隆六年末薨逝,那因着那說不明道不破的蹊蹺死因整個兒後宮裡頭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都平靜無波,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又懷了身孕,給宮中添了道喜氣,生下了皇六子永瑢的同時也走入了弘曆的眼,如同一匹黑馬般一路得寵到如今,膝下兩子再度有孕,可謂是運氣福氣一樣不落。
“你啊,就是愛操心,你光是瞧他那副模樣兒就應該知道他是得了魏氏的精心教養,一舉一行皆是照着皇上喜歡的模樣兒而來,如此之下,他若願意獨大或是一門心思就想要獨大,咱們又何必去阻了他?眼下里阿哥們都還小,或許還沒上綱上線的將這些個看在眼裡擺入心裡,可時日一長呢?誰又能容得了他這樣?”
景嫺合上手中的冊子,啼笑皆非的擺了擺手。
“與其這會兒沒事找事的去跟個小娃娃作對,鬧得不知內情的以爲我這個當庶母的眼裡容不得人,白白的送個把柄上門讓人詬病,倒不如精心點打理好宮務不落人口舌,畢竟眼下里不比旁的時候,後宮裡頭有兩個孕婦要操心,天大的事兒都比不過她們的肚子,說句晦氣的,若真是一不小心鬧出了什麼事兒,誰能得到好去?”
“主子放心,且不說這事兒一早便有定例,底下人也都做熟了手,萬不會生出什麼紕漏,就說那二位皆不是頭一胎,自家人知自家事的怕是比起您就只有更上心更緊張的,又哪裡會容得自己個兒出什麼亂子?”
“這樣很好,只是定例歸定例,恩賞歸恩賞,前頭兒內務府不是說今年外頭貢上了好些好玩意兒麼?吃食就罷了,那些個暖玉什麼倒是能撿着送過去些,孕婦怕熱省得她們不舒坦節外生枝給我添亂。”
“是,這不是奴才說,能攤上主子您這樣的人掌管後宮,不光是咱們的福氣,也是其他娘娘們的福氣,若不然攤上個面善心奸的,她們可就知道厲害了。”
“你就知道哄我開心,什麼心善不心善,說白了不過是想積點子孫福,圖個問心無愧罷了,畢竟這若是在我掌管後宮期間,後宮不但蹦不出一個蛋兒,還一個個鬧得苦不堪言,那又算是個什麼事兒?”
“是,奴才知道您心裡頭有打算,只是這眼睜睜的看着旁人一個接着一個的生又算是怎麼個回事兒?您總歸是要爲自己打算打算,畢竟……”
“主子,長春宮那頭有動靜了!”
景嫺本就不是個蠢人,對於前世今生加加減減起來處了好幾十年的容嬤嬤,她便更是一聽對方的話頭就能猜到接下去的話尾,如此之下,又哪裡會不知道容嬤嬤是在暗示自己要在肚子上頭下點功夫?只是且不說看透前兩朝先例的她深知這皇帝若是短命倒罷,若是長壽,對於年長的阿哥是沒有哪個會不忌諱不疑心的道理,也不說領教了上一世教訓的她壓根就不打算在局勢未穩,該收的權力尚未到手之前急急生下個阿哥,讓自己去木秀於林,就光憑着對永璂永璟和小五兒的母子深情,她就生怕打亂了排序取代了旁的皇子皇女的名頭,會讓自己心中生怪無法全心相待,更怕因此而無法去一廂情願的將二世合一添補過往的缺憾……而她聽着容嬤嬤的話若有所思,思忖着如何揭過這一茬兒的時候,卻只聽到門外伴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李嬤嬤的聲音,讓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由得提起了心。
“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竟是值得你大熱天的這般風風火火?”
“主子,這回兒還真是件火燒到眉頭上的緊要事兒!”
李嬤嬤在後宮摸爬滾打幾十年,心計心態不說比起一般的宮妃,就是比起二世爲人的景嫺也多是有甚,如此之下,眼見着對方這幅鮮有的着急模樣兒,景嫺不由得心中一突,而還沒等她再度詢問出聲,卻是隻聽到對方直接拋下一句——
“正如同您心中所疑竇的那般,皇后娘娘怕是真的有喜了,聽底下的話兒像是剛剛急召了御醫過去,怕是用不了多少時候就會得到明旨了!”
“她真的有了?!”
弘曆對富察明玉的感觀雖大不復從前,可是幾年來看着對方再不多攪風波,乖乖關起門來養兒修身,就不再一味的去將臉皮撕破,反而稍稍回覆了些對方應有體面,如此之下,每月之中的初一十五便還是照常歇在了長春宮中……富察明玉受不受寵得不得寵景嫺不在意,可是憑着前一世的記憶,她卻是牢牢的記得對方在乾隆十年壞上了皇七子永琮,是以,今年剛一開年她便先下手爲強的讓人死死的盯牢了長春宮,這倒不是說她打算朝富察明玉下手,只是總歸是怕對方會像當年的哲妃一般,爲了在能謀到最大利益的當口兒上捅出喜事而打拉上後宮一竿子人做墊背。
“還不止呢!”
景嫺想得入神,對於富察明玉傳出有孕的消息算是喜憂參半,可還沒當她再往下思忖出個所以然來,卻是隻聽到李嬤嬤再度出聲道——
“聽底下人說,皇后娘娘身體不適的時候主子爺便剛好在長春宮中,據說是想要商議商議三公主的婚事,以及碩王府的皓禎世子也差不多到了娶妻納妾的年紀,想要皇上開恩幫着好好相看幾個人,若是在平日裡奴才或許還有些拿不準,可眼下里伴着皇后娘娘有喜的消息一起……奴才尋思着,這富察家一門怕是真的要起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