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心話嗎,晚晚?我太開心了……”宋澤一下子被我感動得泣不成聲。
我沒想過幾句肉麻情話就能把他感動成這樣,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他跟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實意的,而我卻爲了氣宋皓,說出這種言不由衷的話……
我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宋澤,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猛地把我的手機搶了過去。我擡起頭,看見宋皓強制把我的手機關了機,丟在沙發上,動作似乎不經過大腦一樣,一氣呵成。
“宋皓,沒看見我正在打電話嗎?你幹什麼!”我莫名其妙,跺跺腳,朝他罵道。
誰知,宋皓一把攬住我的腰,對着我的嘴脣直接吻了上來。我瞪大了眼睛,感受着他的舌頭撬開我的牙關,無比霸道地給我來了一個法式溼吻,津液和津液打着交道,發出讓人難堪的“嘖嘖”聲。
一吻完畢,我猛地推開了他。
“宋皓,我現在是宋澤的女朋友,不是你的女人,你沒有資格親我,你種做法叫做亂.倫,你知不知道!”我彎着腰,喘着氣,一雙通紅的眼睛直直逼視着他。
“亂.倫?”宋皓眯起一雙鳳眼,揚起右手大拇指抹去嘴脣上殘留的津液,嗤笑道,“你做宋澤的女朋友就不是亂.倫了嗎?別忘了,你幫我生過孩子。你是想讓宋冕叫我做爸爸,還是叫他的叔叔做爸爸?”
他的話戳中了我的軟肋,就算我不在乎宋澤是宋皓的弟弟,可是宋冕他長大了,會怎麼看待我們之間這種複雜的關係?我一時語噎,找不到話來反駁他,但是又覺得不解氣,只能皺起眉頭,氣惱地瞪着宋皓,想用眼神表達我心中的憤怒。
可是宋皓突然一聲低吼,一把抱住了我,把我丟在沙發上,整個人便壓了上來,伸手去脫我裙子下的底褲。我越是掙扎,他對我也越是粗暴,把我弄得很疼,我直想哭。最終,我放棄了無用的掙扎,攤開雙手像個充氣.娃娃一樣,任他在我身上瘋狂發泄。
事後,我第一時間衝去洗手間,坐在馬桶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進我的嘴裡,苦苦的、澀澀的。手機上顯示的最新三條未接電話是宋澤打來的,他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要在這種溫情時刻掛他的電話。
我不能告訴他,也不敢告訴他剛纔發生的一切,因爲在某種程度上,是我默許了宋皓在我身上肆意妄爲。宋皓在我身上馳騁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從頭到尾我只有宋皓一個男人,我爲他守身如玉,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他纔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嗎?
可是,我怎麼可以,十多個小時前剛剛答應宋澤做他女朋友,現在身體裡卻殘留着宋皓的jing液?
我凌亂了,愧疚和恐懼像浪潮一樣朝我心口襲來,我真想一輩子躲在這洗手間裡,再也不會見到宋皓、宋澤和他們宋家的一切人。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就在於我在洗手間的牆壁上發現一隻大蜘蛛。我平生最怕的昆蟲就是蜘蛛,被它一嚇,我再也無法在洗手間裡呆下去了,急急忙忙開門像逃命一樣奔出來。
站在通往辦公室的通道里,我聽見有兩個人談話的聲音,一個是宋皓,另一個似乎是別的公司的大人物。
我不敢冒然闖出去,被誤認爲宋皓的情人事小,如果因爲我破壞了宋皓的形象,導致這場生意談不下去,那我的罪過就會像是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了。
在洗手間門口踟躕了很久,等到他們兩人一齊離開把大門鎖上,纔像只蒼蠅一樣溜進了辦公室裡。
宋皓在辦公桌上給我留了張紙條,單薄的白紙上用濃墨的黑筆寫着“記得吃緊急避.孕藥,我想以你的身份也不好再懷我的孩子了,是不是?宋皓。”
完全是戲謔的語氣,他把我當成什麼了?泄yu的工具?
我心裡一陣惱怒,拿起這張紙條,把它狠狠撕成無數條碎片,一股腦撒在宋皓的辦公桌上。雪花一樣的白紙翩翩落下,我對這個地方再沒有半點留戀,提起包包風一般地奪門而出……
從總裁辦公室回到我的辦公室要經過企劃部,平常我很少留意企劃部的人,就連章小琴這個名字也是從小婷口裡聽到的。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聽到這個名字的次數越來越多,大家說她做出了個能拿國家大獎的企劃案,出於好奇我特地去調查了一下她,這才知道她是宋夢的大學同學,當初也是靠宋夢的關係才應聘成功進入公司的。
我路過企劃部的時候在門口逗留了一下,也沒打算馬上去找章小琴麻煩,突然從裡面風風火火竄出來一個人,迎面撞上了我,手上一杯滾燙的咖啡全部灑在我新買的襯衫上。
我還沒來得及怪她,她就朝我破口大罵,口水都噴到了我的臉上。“你走路不長眼睛啊,這可是給宋總妹妹準備的咖啡,潑掉了你叫我拿什麼給她送過去?啊?”
面前不分青紅皁白就把責任完全推到我身上的女人就是章小琴,企劃部的新任副部長,宋皓的直系下屬。
我見過她的照片,是個溫柔可親妹子的形象,眼前的人和“照騙”相比,只能用“大相徑庭”來形容。
之前被宋皓惹起的怒火還沒有完全澆下去,現在又被章小琴一激,燃得更旺了。是她自己撞到槍口上來的,怪不得我,我決定和她新賬舊賬一起算。
“不好意思。”我先禮後兵地發難,“首先是我站在這裡,你冒冒失失衝出來撞到我的;其次你把滾燙的咖啡潑到我身上,不僅不道歉反而一開口就罵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爲,單憑這一點我就可以扣除你這個月的獎金;最後,我知道你心裡在嘀咕我有什麼資格扣除你的獎金,我可以回答你,你頭頂的那個攝像頭安在那裡絕對不是當擺設的。”
“你是……鄭副總?”她盯着我,有些遲疑地發問。
我冷笑一聲,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原來你認識我,我還以爲你章副部長的眼睛長在頭頂,像我這種位卑權輕的人都入不了你的法眼呢。”
她頓了頓,突然一臉無畏地笑道,“對不起啊鄭副總,我現在趕着給宋總的妹妹送咖啡,必須先走一步了。你也知道我的頂頭上司是宋總,宋總對他妹妹可是出了名的寵愛有加,我要是因爲跟您聊天怠慢了宋總妹妹,那後果不知道比扣獎金嚴重到哪裡去了。”
呵,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區別對待啊!弄髒了我的襯衫可以不用放在心上,怠慢了宋夢就是頭等大事了?
“站住!章小琴,弄髒了我的衣服連聲道歉都不說,就這麼急着去討好頂頭上司的妹妹?”我憤慨地衝她攤出最後一張底牌,“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了掌握你那篇獲國家大獎的企劃案抄襲的證據,你現在以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只能更加堅定我去宋總面前揭發你的決心。信譽在我們公司的重要性想必你也知道,到時候只怕連你的大學室友宋夢都保不了你了!”
她頓了兩秒,眼中閃過片刻的慌張,似乎不能理解我是怎麼知道宋夢是她大學同學的。不過她很快地恢復了過來,朝我冷笑道,“是嗎?我想未必。鄭副總,不知道你對‘道行’這個詞的理解是什麼樣的?”
“……”我不知道她這個時候怎麼跟我玩起名詞解釋了,所以沒回答她。
她昂起頭,用尖尖的下巴對着我,眼神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蔑視,“道行,就是手段,手勁,手腕。手段呢,是說你辦起事來有多少種辦法,手勁呢,是說你辦起事來能不能讓別人信服你。而最後最重要的一條,手腕,就是說當一個局面對你而來似乎不那麼樂觀的時候,你有沒有力挽狂瀾的力量……”
我感覺她扯遠了,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直接打斷她,“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想表達的是,鄭副總,就算你掌握了我再多的把柄,沒有手段、手勁、手腕,也照樣扳不倒我。”她說完,突然捂着嘴笑了起來。
我有點懵逼,她說的話其實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但也並不是全然有道理。只是這話背後一定暗指着什麼事情。究竟是什麼事呢?
她見我臉上流露出幾分質疑的神色,便笑道,“不信?哈哈,我們走着瞧吧。”
我感覺自己就快要摸到點子上了。對了,她不是急着去討好宋夢嗎?怎麼花了這麼多時間在這裡跟我說話?難不成她要見的人根本不是宋夢?
連忙追問道,“你的咖啡潑了,你打算拿什麼去孝敬你的靠山?”
“當然是拿事實去孝敬了。”她笑嘻嘻地說着,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笑容更加燦爛,“說曹操曹操到,你等我接個電話。”她轉過身去,兩手握着手機話筒,用非常小的聲音畢恭畢敬地跟那邊的人說了一大通話。
我的預感越來越不好,還是先走爲妙。
“我先走了。”說完,也不管她是什麼表情,扭頭就走。
“等一下啊,鄭副總,你不是還有筆賬沒跟我算清嗎?別急着這麼快就走嘛。”章小琴掛了電話跑過來,一把死死拽住我的胳膊。
“章小琴,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我用力想甩開她的手,卻發現她用的勁很大,一時半會還甩不開。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她朝我擠眉弄眼,目光裡滿是幸災樂禍的意味,讓我有一種大難臨頭的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