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車上,我們之間的氣氛很尷尬,一直都沒說什麼話,他把我送到家門口就開車走了,留我站在路邊呆呆地望着他車尾冒出的一圈尾氣。
其實程凱條件很好,家裡有錢,自己年紀輕輕又已經是一個科室的主任,剛纔他跟我表白的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他早一點從歐洲回來,讓我在遇到喬威之前先遇上他,沒準就不會發生接下來那些噁心的事了。
他一點都不知道,我這個”好女孩“不但心中有人,而且還被他最好的哥們奪去了第一次!想起來都覺得可怕,宋皓口口聲聲說是來報復我的,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可是我總感覺他的野心不小,也許接下來還會有更大的計劃。
那麼,他還能奪走我什麼?我最親最親的爸爸?還是本該屬於我的公司?
恐懼和驚疑像一個巨大的漩渦不停地吞噬着我,我匆匆回房換了件衣服,開上爸爸給我買的蓮花往公司駛去。
當我跨進公司的大門時,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在一樓大廳裡拿着電棍巡邏的保安、坐在前臺舔着手裡甜筒的胖妞和穿着黃褂子埋頭拖地的清潔工,沒有一個是我認識的!
“喂喂喂,你去哪!”那個胖妞看見我站在電梯口,直接把甜筒往我頭上一丟,不偏不倚砸中了我的頭髮!白色的冰激凌灑得我滿頭滿臉都是,可憐我那爲了迎接出院花五萬塊錢做的lob頭,就這樣變成了一團糟!
我急忙掏出餐巾紙擦冰激凌,電梯沒來得及按,又往上走了。努力剋制住心中噴薄的火氣,準備等我弄清楚這個人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再把她訓一頓,趕出公司。
真不知道這種素質的前臺是怎麼應聘上我們公司的,像她這種行爲態度別說是做前臺了,掃廁所都輪不到她!
那個胖妞踩着一雙大得可以當船的粗高跟向我跑來,大手死死揪住我的香奈兒定製款上衣,嗓音粗魯而蠻橫,根本沒有一點前臺的模樣,“說的就是你!你誰啊,沒看到前臺坐着個人嗎?招呼不打一聲就往裡面衝,當這裡是你家嗎?”
她一股蠻勁,把我胳膊上的肉都捏起來了,我疼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纔掙脫。我儘量剋制住想罵人的衝動,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冷笑道,”呵,你不認識我我不怪你,但是我五萬塊錢做的頭髮被你弄成了這樣,你賠得起嗎?”
”喲,你猜我賠不賠得起,嘖嘖,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她擡着那雙大象腿繞着我轉了幾圈,眼裡是藏不住的厭惡和鄙夷,”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你以爲穿着高仿貨就能野雞變鳳凰了?野雞就是野雞,像你這種貨色連給老總當二奶都不配,也只能噹噹站街女,找工地裡那些臭哄哄的工人做你的恩客。出去出去出去,別到我們的地上站着傳播病毒,臭婊子!”
我連翻了幾個白眼,這種根本不聽你說話、不分青紅皁白的人,怎麼還能堂而皇之呆在這裡。”把你嘴巴放乾淨點,你罵誰是臭婊子,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不知道誰是這公司的主人了,我這就給爸爸打電話,讓他馬上開除你!”拿出手機,按下爸爸的號碼,撥了出去。
”嘿,還爸爸,叫得好甜好甜吶。”她學着我的樣子扭了扭她五層游泳圈樣的腰,高昂着頭翻了一圈白眼,”瞧你這騷不啦嘰的樣兒,認乾爹都認到我們公司來了,可是呢,我就是那麼個公事公辦的人,任你是誰的’乾女兒’也別想從我這裡進去!保安,快把她趕出去!”
”這……”一旁牛高馬大的保安露出爲難神色,拉過前臺小姐低聲說,”吳姐,她說要給她爸爸打電話,就讓她打吧,如果她真是咱們公司哪個老總的女兒,我們趕走她到時候連自己的飯碗都保不了了。”
”我呸!”這個”吳姐”朝保安小李臉上吐了一口膿痰,不知道是不是把胃裡漲得滿滿的東西連着嘔出來了,味道又臭又腥,小李抹也不是,不抹也不是,表情很痛苦,看起來像是要哭了。”我說小李,你就是這麼當保安的嗎?你看看這個女人一臉賤兮兮的怎麼可能是老總的女兒?就算是老總的女兒,不還有你吳姐撐腰麼,別忘了吳姐上頭還有秦副總,秦副總可是我的堂妹!”
呵呵,原來她是秦深深的堂妹,怪不得和秦深深一樣沒皮沒臉滿嘴噴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