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威一定聽到了宋皓的聲音,什麼也沒說,猛地把電話掛了。
我呆呆地看着手機上“通話結束”的提示,好像被人打了重重一棒子,頭昏腦漲,眼冒金星,半天邁不開一步。
一想到我和宋皓髮生的那一切,我就被痛苦、悔恨、憎惡來回折磨着。
我現在根本不知道現在怎麼面對喬威,我沒有臉去見他,這副身體連我自己都嫌棄,難道還要強迫他來接受嗎?
不管怎麼樣,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已經耗盡了我的全部精力,回家的念頭仍然深深地吸引着我,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慢吞吞地往醫院大門走去。
宋皓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馬路邊,我踉踉蹌蹌從他身邊走過,聽見“嘟嘟——‘兩聲喇叭。我頭也不回,用留着打胎的錢搭上一輛出租車,報出地址。
一路上我捏都着手機出神,直到出租車司機回頭說了聲,“小姐,我們後面跟着的那輛豪車一直在按喇叭,你看看是不是找你的啊?”
我猛地醒過神,回頭一看,果然是宋皓那輛勞斯萊斯,他坐在駕駛座上狠狠瞪着我,臉色陰沉沉的,好像想把我吃掉一樣。
我從包裡抽出兩百塊,有氣無力地塞給司機,“如果你能把他甩了,這些錢都是你的。”
司機頓時眉開眼笑,口裡說着“好,好”,把錢收進兜裡,猛地踩住油門,像條大海里遊走的蛟龍,靈活地左轉右轉,而宋皓卻因爲勞斯萊斯車型太大,在擁擠的馬路上不如出租車靈活,很快被甩到了後面。
剛回到家裡,張嬸搶先一步竄了出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劈頭蓋臉地訓我,“大小姐啊大小姐,你是不是懷孕腦袋把腦袋懷傻了?程家少爺是客人,你暈倒的時候救護車是他叫的,病牀也是他聯繫的,他對你這麼好,你怎麼那麼沒良心,把他反鎖在房間裡?程凱少爺也真是的,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潑婦一樣的……”
她很少對我態度這麼差,這次看樣子是真的急了。我還記得小時候她說過要讓程凱做她侄女婿的話,如果不是她在我們中間數次挑撥離間,我和程凱也不會越走越遠,最後分道揚鑣。
現在,我也不想再維持我們之間表面上的和氣了,我甩開她的手,冷冷地道,“張嬸,誰都知道您老心疼程凱,想讓他做您侄女婿,那您親口跟他說去啊,在這裡跟我發脾氣算什麼?”
其實我還是給她留了幾分面子,沒說出很難聽的話,但是她一下子被我戳中心中痛處,臉色驀地大變,雙手叉腰,潑口大罵道,“鄭晚,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侄女地位低賤,沒你有錢沒你漂亮?夫人說得對,你只不過是從董事長從孤兒院裡撿來的孽種,再怎麼裝也該不了你卑賤的事實!喔,夫人還說你媽是個脫了褲子勾引人的賤女人,我以前還不信,現在倒是信了,你肚子裡那個孽種,恐怕也不是喬威的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瞪着她,真想揚起手往她臉上狠狠扇一巴掌!
她好像開了嘴炮,一發不可收拾,“我聽表小姐說,你已經犯賤到穿着情.趣內衣跑到宋總綠洲島上,敲開他的家門求他幹.你。大小姐啊大小姐,枉我從小看着你長大,竟不知道你骨子裡這麼賤……”
她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我感覺自己快要被氣炸了,秦深深這個賤人公然在大家面前污衊我就算了,怎麼可以無恥到把自己做過的事安在我身上?
雖然我和宋皓在綠洲島上翻雲覆雨了一個晚上,但畢竟是在我看到喬威和蘇暖在一起,傷心透頂之後,一時失去了自控力。穿着情.趣護士服跑來勾引宋皓的明明是她,怎麼可以不要臉地說成我?
我剛想尖起嗓子跟張嬸罵戰,突然間,眼睛越過張嬸看到喬威站在樓梯下目不轉睛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