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海羅
聖地瑪麗喬亞某政府高官宅邸,門口此刻列着兩隊海軍,家僕們排成兩列,對着這班子渾身煞氣的海軍,無不是膽戰心驚。
寬敞得過分的餐廳,長長的桌子兩頭坐着兩個年齡差距甚大的人,一個是穿着黑西裝一臉傲慢的老人,一個是穿着少將服飾一臉淡漠的少年。
這位剛滿18歲的少年少將,此刻應邀了這位老人的約,對頭坐着的兩個人,身後身邊都站着不少保鏢或者海軍。說是分庭抗拒,然而卻是沒有半點火藥味。
桌子上擺着各色美食,老人用金勺子攪弄着盤子裡的濃湯,看到對面的少年一手手的撕着粗糧麪包,將小塊的麪包置於盤中,他眼裡閃過一絲不屑,這絲不屑也放在了明面上。
老早聽說了這位頗得上心的少將是個不懂好貨的窮酸小子,按照傳聞也特地讓人做了一些粗糧麪包,夾雜在鬆軟的軟麪包中,這個少將竟然看也不看就選擇了最低檔的粗糧麪包,聽說是跟他以前過慣了苦日子有關。
都已經是少將了,還這麼窮酸,真不知道上面的人看中他什麼。對於這個明明比他的孫子還要小,卻是牢牢壓過他一頭,還需要三求四請纔過來的少將,這位貴族出身的官員老早就一肚子火氣。
“老夫聽說…少將是個孤兒是吧?”老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道。
“啊,確實如此。”少將頭也不擡的說道。
這份輕視讓老人握勺子的手都出了青筋,又道:“這盤金鱗魚翅湯可是老夫特地讓廚房熬得,市面上可也是吃不到的。難得來一趟,您可要多嚐嚐,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機會的。”其中的譏諷意味極爲濃厚。
天天從善如流的說道:“也是,像這種千金難得的魚類,能夠熬出一鍋湯來,想必是花費不少吧。”老人聞言,露出一個更爲輕蔑的笑,但是下一秒卻凝固住了。
“這種被列爲珍惜保護動物的魚類,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我也就聽說,就只有南島的黑市纔有人賣。說起來,普魯先生是否聽說過,南島市最近流出來的‘安逸香’,這種新型的□□,可一直是政府嚴厲打擊的藥物,就連摻與售賣的人,都是無期徒刑的重罪呢。”
“哈…哈哈~老夫倒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消息…”老人乾笑着,舉起手裡的酒,“來乾一杯吧,天天少將。今天難得您願意賞臉,老夫可是特地準備了大禮,鐵定能夠讓您盡興而歸的。”
說完,大門開啓,從外面走進來五六個身着透明薄衣的年少男女,皆是柔媚相貌,經過一番精心打扮,看着天天的目光極爲的挑逗。
天天並沒有舉起酒杯,他繼續掰着麪包,似乎沒有聽到老人的說話,也沒有看向那些進來的人。他身後跟來的海軍更是一言不發,各個嚴肅正立。
老人嘴角額笑容僵硬,氣得都有些發抖。“天天少將,老夫在給你敬酒。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
“……凱特。”天天停頓了一下,問身後敬職的准將。“我沒忘記的話,法律規定20歲前不能喝酒吧。”
老人猛的手一顫,手裡的酒杯啪嗒的掉在桌上,那盤昂貴至極的湯已經污穢。大門那邊沒看錯的話,幾個CP9的官員正一臉嚴肅的走進來。
天天站起身來,給杯子裡倒進一杯果汁,朝着已經面無血色的老人說道:“那麼,爲了表達我的誠意,敬你一杯果汁。”說完,杯子一傾斜,橙色的液體嘩啦啦的倒入了盤中,湯和麪包、果汁慘雜在一起,顏色詭異而散發着怪異的味道。就好像那已經意識到什麼似的,嘴脣發白而面目猙獰的老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以爲你就可以一手遮天麼?!”老人被人挾持着,朝着天天的位置吼道。
用溼巾慢吞吞的擦着自己的手指,他頭也不回的說道:“拉下去。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的吧。”
“是!先生!”CP9的官員極爲恭順的埋頭說道。被拖出去時,老人嘴裡還喋喋不休的罵着。
“斯凱爾天天!你別以爲你可以一直這樣猖狂下去!我莫魯家族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用CP9私底下乾的那些事情!別以爲就……嗚嗚……”
看着被捂住嘴巴綁得嚴實丟進了馬車的老人,這個不可一世的貴族,終於也是熬到頭了。
“少將,七武海特拉法爾加來電。”凱特舉着一個電話蟲,打散了少年的思緒。站在陽臺旁的少年,比起兩年前,他的膚色更顯病態的蒼白,他的嘴脣毫無血色,可是那雙眼睛卻是極爲明亮,裡面散發着的光輝硬生讓人不敢心生絲毫負面的心思。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沒有接過電話蟲,將手裡的溼巾隨意的塞進凱特的懷中,對這個忠心耿耿的男人道,“接下來的事情,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是!可是,請允許至少讓屬下陪同吧。”凱特素來鮮少情緒波動的面孔,此刻卻也是面無表情,他盯着自己的上司,眼裡的堅定不動搖,書寫着絕對要跟着的意願。
“不用。”天天似乎沒有看到他的堅決,他說道,“我一個人就夠了。”
聖地有專門的宅邸供給七武海居住,不過那裡一般情況下都是在喂蚊子,世界上應該沒有哪個海賊會認爲住在一大堆海軍和官員的周邊而覺得萬分的舒坦的。比如特拉法爾加羅。
這是他成爲七武海的第三個年頭了,在兩年前,他還是在因佩爾待過了一天一夜,那是個能讓所有海賊都聞風喪膽的地方,不過最後還是逃出來了。當然,這份逃跑慘雜着很多的水分,在親眼看到那個黑鬍子海賊團全體覆滅死不瞑目後,或許應該爲海軍們的整體實力加上好幾個百分點。
一起逃跑的革命軍,克洛克達爾的加入,接到不明消息特地過來接應的草帽一夥的朋友,飛天的桑尼號……突然出現的七武海——熊。
所有的情況都指向了同一個人,因此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合緊他們的嘴巴,在遇到那個准將之後,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極大的轉變,不明失蹤的草帽一夥,瘋狂的在新世界大動干戈的基德海賊團,還有突然收到了自己放在堂吉訶德那裡的心臟跟一封七武海邀請函的自己……
宅邸很美,設計這裡的工程師下了非常大的心血,裡面的建設豪華而不庸俗,不過對於海賊而言,大概沒有多少會理解這種風雅事情吧,住在這裡面總是讓人不自在。
看着庭院修建漂亮的花叢,他諷刺的一笑,還真是財大氣粗的政府呢,這種大價錢的花種卻種在了海賊住的地方里,還不如直接種上一片罌粟呢。
他是獨自上這座島的,因此在女傭過來說有海軍將領在外廳等候的時候,心裡閃過一絲不悅。抱着自己的長刀慢吞吞的走在整潔而奢侈的走廊,牆壁上掛着的是那些附庸風雅的畫像,沒一副是看得進去的。
“稀客啊,這不是海軍政府的大紅人麼?”他倚在門旁,微微眯起的雙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調侃說話的口吻更是聽不出絲毫的情感,就好像是在背書一樣的僵硬古板,但是用在此刻的情況,卻是適用的。
一個海軍少將,海軍的‘腦’般偉大的存在。
一個七武海,被世人敬畏卻又鄙夷的存在。
在房門被女傭關上後,這個外廳已經只剩他們兩個。坐在沙發上的少年擁有一張稚嫩的面孔,看不出來他已經是十八歲,單是表面的話,不過是個瘦弱的貴族小少爺。
他的手沒有繭子,他的笑容矜持偶爾狡黠,他睿智而淡漠,一雙黑色的眸子讓人看不清深度。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年了。
天天站起來,似乎是疲累的,他懶得說話,反客爲主的走在前面,通過另外的門,一前一後的兩個人走在通往內室的走廊。前面的少年穿着嚴謹的少將服飾,一路走着,一路脫着,直到外套、外衣和領帶被□□隨意丟棄,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矜持微笑的面容讓他看上去如同是在享受着某場絕美的盛宴,戴着這個牢靠的面具,這個少年的眼神深邃得讓人心驚。
走在後面的高挑青年,手裡依舊是抱着他的刀,他慢吞吞的走着,但是步伐很大,兩個人存留着四步的距離,這個距離也是雙方默契,是壓在了承受底線邊緣的距離。青年嘴角撅着嘲諷的笑意,但是眼神卻是很冷淡。
來到了一處內室,打開一個門和其他房門沒有兩眼的房間,裡面的裝潢奢華而不失風雅,天天走了過去,隨意的將自己最後的上衣給脫掉,過分蒼白的身軀沒有絲毫的贅肉,但也沒有肌肉,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青澀的身軀,確實瘦得不像樣,摸着就能夠摸到骨頭。
“發作的時間變長了?”羅毫不意外,明知故問。
“不然我會過來麼?”天天說道。卸下了那面具的表情,進入房間之後,他的表情盡數的收斂,終於眉眼間的疲累那麼明顯的透露,他已經瘦弱得不像樣,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但是他過分明亮的雙眸卻在訴說着這個人的堅毅。
如同是金剛石一般,這個人並不只是表面上看着的好看,他的內心更加的堅強。這是不屬於尋常少年該有的韌度。
羅讓他平躺下來,手掌抹上了那層皮膚,明顯的感覺這個人又瘦了一圈。“我以爲像你這樣的人,想要的是長生不老。”每一個擁有大智慧的人,總是有着做不完的事情,而這個明顯有着宏大而遙不可及目標的人,他卻是在肆無忌憚的損傷自己的身體。
“長生?”天天閉着眼睛,嘴皮子一扯,嗤笑。“我不需要活那麼久。”他的聲音低下去。
“那麼或許你很快就可以如願了,這具身體可是支撐了不了那麼長時間。我提醒過,你的能力盡可能的不要再用。”
手下的病人並沒有回答,他加大了力道,利用自己的果實能力給別人做檢查,這個外號爲死亡外科醫生的海賊,可不是個良善的醫生,而是殺人醫生。
“你沒有選擇。”天天忍受着身體的疼痛,確實意志清醒而吐字清晰的說道,直接挑明瞭兩個人現在的身份。
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所以儘管多麼不想要醫治這個病人,依舊得要打破自己不爲同一個人救治兩次的原則。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考完了,結果一覺睡到了傍晚。話說其實星期一還有考試……入V存稿加上期末考……這種生活……TMD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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