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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府門外。
鳳非煙出去了剛回來,一道身影在此時卻快速的截斷了她的去路,凝眸望去,鳳非煙眼底首先閃過驚異之色,擰了擰眉頭,她連忙拉住少女閃入無人之地。
“真想不到,你還活着!”少女冷笑,如水的眉宇間透過凌厲,如果米璨和冷彎彎在場,一定能認出,正是適才不久前來接小女孩的人。
鳳非煙眸子輕閃,抿脣微笑了,“憐水,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少說廢話,跟我回去見老師!”被叫憐水的少女冷哼,眼中明顯的露出了一股子殺氣,似乎如若鳳非煙反抗,她便會毫不客氣的動手。
“呵呵!親愛的小師妹,你可真好玩,難道覺得你現在能打過我了?”鳳非煙不怒反笑,目光一片玩味,他們在一起這麼久,那時這個少女還是小女孩呢!整天跟着他們後面跑!他們帶着她任務!
時過境遷又如何,人都在成長,她自己也不另外,以爲這些年都真的白過了麼?
“是!我打不過,以前是,現在一樣!”憐水絲毫沒否定什麼,淡淡的笑,“不過,你覺得要是老師知道你還活着的話,會如何呢?”
會死得很慘!
鳳非煙深深埂住,老師,一輩子她都超越不了的人,她知道。
殺憐水?不!她做不到一擊斃命,還是無用功!
可是,有一個人或許可以!
“憐水,不介意我打個電話吧!你可能會改變主意哦!”鳳非煙微笑,沒有待憐水回答,撥打一個電話!
憐水眸色古怪,詢問鳳非煙卻是淡笑不語,而她心底卻莫名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鳳非煙笑得實在很陰險。
“美麗的鳳管家,找奴傢什麼事啊,約在這種了無人煙的安靜地方,不會是想……”慕斯的聲音一如即往的風騷,由遠而近,可瞬間,在看見憐水就象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生生頓住,怪異極了。
鳳非煙莞笑,憐水眼光愈怪,她不認識這女人,可是卻有一種好熟悉感覺,尤其那雙眼睛,真的很熟悉,可又一時間想不起!
“嗯!那個,鳳管家有朋友的話,奴家還是呆會兒再來吧!”慕斯眼眸輕閃,快速轉就要走,有點似逃的感覺。
“七殺!”鳳非煙淡笑,簡單吐兩字,弄得慕斯腳步顫抖的頓住,全身瞬間僵硬,眸色是變了又變,卻再也無法移動一步。
憐水心中同樣震驚,不可思議的看着美人的背影,極度詫異,“你,你也沒死?”
“當然,他過得可好呢!是吧!七殺!”鳳非煙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別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往總統府走去。
“你站住,必須跟我回去!”憐水想去追,慕斯側身攔住了她,鳳非煙的意思他怎能不懂?
“二師兄!”憐水眉頭輕擰,看着這個面容陌生,卻真實的熟人,真有了一絲躊躇。
“小師妹,你應該知道,我們回去只有死路一條,難道你真想我們死嗎?”慕斯定眸輕問,嫵媚的神色早化爲了虛無,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想承認,卻還是逃不掉,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這一天總會到來地!
沒有不透風的牆,便是這個道理!
只是想不到這麼快而已。
“我……”憐水啞言,她的二師兄,非男非女,又亦男亦女,性格很讓人噁心,人卻很好,以前對她也是最好地,更救過她的命,她從沒想過要他死,可是老師——
“你如果真希望我們死,那你就說吧!如果你還念及跟二師兄的一點情意,算我求你,要是老師沒問,就別透露我們還活着,你考慮考慮吧!”慕斯垂眸,沒有再多說,轉身離去,憐水他太瞭解,過於執拗,無論對錯,她始終對那個人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多說是無意義,唯有的也只有賭一場,賭他們的過去,賭她還留着一絲情意。
慕斯回到總統府,憐水竟然沒去追,可現在他和鳳非煙沒一個人能安寧,這關如若逃不掉的話,他們跑也沒用。
那個人太強大,要是知道了,上天入地,他們絕無路可退。
直到過了好幾天,鳳非煙和慕斯的一顆心才真正算是落了下來。
慕斯心情好,人也更精神,和樂的去米璨房間找人了。
一踏進去,聽到的是一連串笑聲,一大一小的兩女音,看起來很開心。
紫韻今天又放假了,來找米璨再正常不過,可是,那道冰冷的身影也太畸形了。
流年,奇蹟流年,今個兒不知道什麼日子,竟然改性換女裝走秀了!
長長的頭髮,還化了淡妝,一襲連衣露背裙,襯着略帶肌肉的古銅膚色,奇怪的不能再奇怪!
“這是?”美人喳舌,幾乎有點回不過神,神馬狀況啊?
冷彎彎挑眉靠在抿笑的米璨身上微笑,招手示意美人過來坐着欣賞,流年走秀,多難得啊!呵呵!
“記仇!”流年整張臉青得不能再青,僵硬的走小貓步,狠瞪冷彎彎,心中實在憋極了。
就因爲他傳了一次米璨命令,讓冷彎彎去海邊學游泳,這些天無一間斷,怎麼着冷彎彎現在也愈來愈有進步了吧。
可是別人不這麼想,她痛苦,流年也得跟着,不走秀,她就不去了,爲了殿下,他只能妥協。
但這明顯其實是記他這份仇來着,即便流年也不知道這算哪門子仇。
冷彎彎,絕對一極端記仇女神了。
慕斯也笑了,整整流年那感情好哦!彎彎眼,他忽爾想起了一件事,“娘娘,東西呢!”
是了,這幾天他都膽顫心驚着,沒有來問,也不知道怎麼樣。
冷彎彎一頓,也想起了什麼,面容難免的透過訕色,默許幫美人的,倒還真忘記了。
趕緊去翻矮桌下的東西,她記得那天順手放這裡地,片刻,一本日記找了出來。
流年還在走臺步,目光時不時的瞟向冷彎彎,紫韻狐疑的看着冷彎彎回座。
米璨眸色寧靜,別具深意,冷彎彎和慕斯之間的互動,他可都看在眼中。
美人臉上露出期待,冷彎彎微微一笑,把日記本塞到了米璨懷中,“美人讓我交給你,任務完成!”
慕斯臉一僵,鬱了,“拜託,娘娘,您演戲也要認真啊!”
那眼神交流,他不信冷彎彎不懂,爲什麼不自己交給米璨,以冷彎彎智商都應該能出這裡面找出蛛絲馬跡地。
可現在,這,這也太直接了吧?
完了,又得OUT了!
果不其然,米璨淡掃,丟了回去,“我不需要!”
冷彎彎抿脣攤手,很無辜,慕斯想米璨做傳承者,想當他老師,門都沒有,她有什麼辦法呢!呵呵!
美人抑鬱,這種事換着方式多少遍了,口水都說幹了,現在他是無話可說,看來又得想其它法子了。
“你們在玩啊!”慕斯正滴溜溜轉動着腦子想辦法,米以宸敲門走了進來。
瞬間,流年全身更僵了,臉丟到了姥姥家啊,看看米以宸,嗖,他終於忍不住閃到了房間,假髮、假胸掉了一地,弄得全場又掀起一番嬉笑。
“以宸,怎麼了,有事嗎?”抿抿笑,冷彎彎詢問,腦海中還回想着流年的囧樣,可樂極了。
“嗯!我想問問……”米以宸微笑想說什麼,米璨淡淡挑眉,冷冷的看向冷彎彎,“女人,該去練習了!”
“對哦!時間了!”冷彎彎一怔,連忙拉起米璨,“那個,以宸,不好意思啊,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
今天約好,順邊看夕陽,再晚點就看不到了,她可不想錯過。
紫韻很識趣的沒跟去,米以宸眸光輕閃,沉默的看着兩人消失在他眼前,始終張開卻已說不出一句話!
這些天冷彎彎和米璨粘得很緊,總統府哪個不知?
只是這情景,太過刺眼!
海邊,波瀾壯闊,海天一線的風采,美倫美幻。
太陽在緩緩的下將,變得更紅,連着雲彩都成了一色,就象楚楚動人的少女羞紅的臉蛋,朦朧的美。
聽着海潮聲,看着這份美景,冷彎彎很陶醉,夕陽,真的很好,不刺眼,很溫和的一種美麗。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過後,就是無盡的黑暗!”米璨忽然淡淡的說,遙目望去,他眸瞳變得愈沉靜,深邃如靜潭的幽寂。
或許米璨說得沒錯,這是一份悲涼,美好的東西似乎總是如此容易流逝。
可是——
“璨,夕陽很快會消失,但明天傍晚它又會回來了!”冷彎彎笑笑,笑得溫婉,拉過米璨,偏頭靠在肩頭輕說。
只要回來,就能更美,那也是一種永恆。
米璨沉默,冷着一張小臉,擰了擰冷彎彎臉頰,在冷彎彎要打開他時,又立即鬆手了,擡頭回看即去的顏色,脣間不由劃過一抹淡笑。
或許吧!一切或許就應該如此!
有光,就有暗,不變的循環,否則怎能顯出美麗?
不過有些東西不用比較,因爲它在很早以前就已註定,註定了便是堅持,一往無前的向着那個心中目的地前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