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年點了點頭,“她說手繩丟了,看上去很緊張,也不等我換完衣服就自己去了。權景墨也想讓她適應一下……我想他現在應該也很自責,我去看看他。”
邢秋曼擰着眉頭點了點頭。
時錦年一走,她便看向病牀上的周思茹,這才猛地走過去,竟然發現她手裡還死死地捏着那根手繩,拽都拽不動。
邢秋曼記得,這是當初懷孕的時候去求的,本想要個女兒,結果是個兒子,準備把手繩扔掉,最後還是給兒子套了上去,怎麼說也是自己生的。
後來,權景墨去部隊的時候,送給了周思茹……
邢秋曼眉頭皺的更緊,“老公,我一直擔心懷疑,甚至堅信不疑,可後來幾次又以爲是自己搞錯了,如今……”她抓着周思茹捏着手繩的那隻手在權傾野面前晃了晃,“好像是真的。你說,這怎麼得了?”
邢秋曼直接撲到了權傾野的懷裡忍不住哭了起來,“這是我的兒子和女兒呀!雖然她不是我親生的,雖然她跟我也不親,但我是真的把她當女兒呀!”
權傾野拍了拍她的後背,臉色也沉重的很。
“母親?”病牀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叫喊,邢秋曼趕緊轉身看過去,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周思茹看着她張了張嘴,才說道:“對不起,母親,讓您擔心了?”
邢秋曼笑了一下,“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什麼時候醒的?還難受嗎?”
她坐到牀邊問了幾句,周思茹抿着嘴帶着微微地笑意,“母親,我剛醒。謝謝您關心。”
所以,她只是聽到了她後面的幾句?
邢秋曼笑了笑,“你沒事就好,媽就不擔心了。”
周思茹彎了彎嘴角,只是看着她。
邢秋曼突然被她這個樣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餓不餓,我吩咐人給你弄點吃的過來。”
“好。”她點了點頭,顯得乖巧極了。
邢秋曼這才鬆了一口氣,拉着權傾野走了出去。
……
時錦年在無人的拐角處找到權景墨時,他正吸了一口煙,慢慢地吐着,他此刻沉重的臉色在層層煙霧下,顯得更是壓抑。
“你在這裡?”
權景墨聽到她的聲音,就擡了擡手,“隨便找人要了一隻。”
因爲她不喜歡人抽菸,他幾乎不在她面前抽,後來發現連紀鴻煊都可以聽蘇晚晚的話不抽菸,索性都沒有帶過煙了。
“沒事,你抽吧。”
她話落,權景墨還是下意識將菸頭給滅了,將最後一口煙,狠狠地吐了出去。
這個時候,她還能顧及她,時錦年又覺得自己不該多想,她吸了一口氣,“權景墨,對不起,若不是我……”
他轉身就走過去抱住了她,“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權景墨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頭,“我還是錯了,不該想着讓她適應這個社會。其實就這麼養她一輩子,總統府又不是養不起,但我知道,她也想……跟我們一樣。”
“我知道,你想讓她也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她遺傳的是她母親的先天性心臟病,她母親能嫁人有她,她也可以的呀。”權景墨自嘲地笑了笑,“我在她父母的墳前發過誓,讓她過好一生的。”
時錦年下意識將他抱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