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老婆?”
蘇宴恨恨的一腳踩在盛朗熙的腳面上,盛朗熙忍着疼不撒手。
阿朵怔了怔,笑了,理了一下被蘇宴抓成稻草的長髮,走了過來,用那種輕蔑的眼神睨着蘇宴:“你就是蘇宴?”
蘇宴想要再去打她,無奈身體緊緊的被盛朗熙抱着,根本動彈不得,打不成,她只有瞪她,怎麼狠毒怎麼瞪。
“要你管?”
阿朵冷嗤一聲,目光越過蘇宴看向盛朗熙,語氣裡全是不屑:“你這是什麼破眼光,找這種女人做妻子?”
“說誰呢你?”
蘇宴一腳踢過去,正好踢到阿朵的小腿,阿朵怒極,擡手就要掌摑蘇宴,盛朗熙一個閃身擋在蘇宴的身前,抱歉的說:“對不起阿朵,她還小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你纔不懂事!”
蘇宴惡狠狠的從後面呢推了盛朗熙一把,盛朗熙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沉着臉說:“不許再胡鬧!”
“你才胡鬧!我還以爲你大半夜的起牀憂國憂民呢,原來是來這裡尋快活!對呀,這裡不是H國,認識你的人少,下手比較方便,比較能玩的開是吧?……盛朗熙我真是瞎了眼纔會愛上你,我、我恨死你了!”
罵着罵着,蘇宴就紅了眼眶,最後嚶嚶的哭了起來。
阿朵卻笑了。
她撩了一下海藻般的頭髮,好笑的看向盛朗熙:“我明白了,你老婆這是來捉姦了!”
蘇宴狠瞪她一眼:“不知廉恥!”
阿朵怒極反笑:“我不知廉恥?我若不知廉恥早就成了阿朗的老婆,根本不會有你什麼事!”
她朝蘇宴翻了一個白眼兒:“別覺得阿朗寵你,你就可以胡作非爲,現在情況危急,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葬送你老公的命。你若不拿你老公的命當一回事就使勁鬧,看到最後吃虧的是誰?”
蘇宴漸漸冷靜下來,這話怎麼聽都不像一個“小三兒”能說出來的話,她蹙眉看過去:“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老公現在有危險,外面有一個排的人要殺他,我跟她假裝情人是爲了救他的命!”
蘇宴怔了怔,譏諷的笑了起來:“你以爲你是誰,假裝一下小三兒就能救堂堂H國總統的命,你把盛朗熙看的太低了,還是把自己太當一回事了?”
阿朵渾不在意的欣賞着剛做的指甲,淡淡道:“沒辦法,誰讓一出生就是W國的公主,想不高看自己都不行!”
蘇宴怔住,W國?就是那個軍事上政治經濟飛速發展的國家?
“公、公主?你是公主?”
蘇宴細細的打量着阿朵,只見她眼窩深陷,大大的眼睛,雙眼皮能翻好幾個褶子,鼻子高挺如鷹鉤,嘴脣厚且非常性感,活脫脫一個W國的標準美女!
打量了一番阿朵後,她驚愕的轉頭看向盛朗熙。
盛朗熙輕嘆一聲,拉住她的手,介紹道:“這位是W國的鄂爾朵朵公主。”
他在迪吧皇宮得到情報,說有人在皇宮到他下榻的酒店路上佈置了暗殺,今晚要置他於死地,幸好朵朵公主最近在迪吧國遊學,受邀參加了迪吧國王舉行的晚宴。
朵朵公主是W國的公主,W國又是近年來綜合國力發展最迅速的國家,有朵朵公主在,事關國家大事,那些暗殺盛朗熙的人才不敢輕舉妄動,所以纔有了朵朵公主裝作盛朗熙舊情人跟他一同回酒店的畫面出現。
蘇宴聽完盛朗熙的講述,沉思片刻:“也就是說,你們所做的一切親暱行爲都是假的?”
“不然呢?你想你老公出軌?”阿朵沒好氣的說。
“我……”
蘇宴看看阿朵,再看看盛朗熙,過了一會兒,面色尷尬至極,她期期艾艾的走到阿朵的面前,臉上帶着諂媚的笑,搓搓手:“那個,朵朵公主實在對不起,我……我之前不知道真相,誤會了你,還、還打了你……你的臉沒事吧,快點給我看看,我是醫生,哪受了傷能幫你治治……”
阿朵推開蘇宴的手,板着臉不說話,現在知道討好她了?剛纔掐架的時候可一點也沒手下留情,全照着她身上脆弱的地方抓。
這女人,簡直比她還彪悍!
阿朵擔憂的盛朗熙看了一眼,早知道他喜歡這口,當年就不端着公主的架子了,白白放棄了這麼一個內外俱佳的如意郎君。
盛朗熙輕咳一下,替蘇宴說好話:“她年紀小,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管教。”
阿朵嗤笑一聲,看蘇宴一眼:“你管教她?我看她管教你還差不多!”
阿朵剛纔看的真切,蘇宴衝進來的時候,盛朗熙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他的妻子,整張臉都是冰的,行動上也處處暗藏了殺機。當他看清來人的真面目後,臉部線條馬上變得柔和起來,緊抓着蘇宴的手也漸漸鬆弛。
隨便蘇宴怎樣打,他都不還手,捱打的同時,還把蘇宴用力過猛摔倒,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腿。
換做其他男人,阿朵肯定會覺得十分窩囊,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欺負成這樣也是沒救了。
但是看到盛朗熙這樣,她卻是滿滿的感動。
她與盛朗熙相識於W國大學,兩人是同班同學。那個時候,阿朵就看出盛朗熙不同一般人,別的家裡有錢長的又好看的男孩子,在那個年紀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吸引漂亮女孩的注意,但是盛朗熙不同,他每天就知道學習,同班了大半年,他甚至不知道班裡有阿朵這個人。
後來因爲志趣相投熟識了,阿朵常常想,盛朗熙將來的太太會是什麼樣子?
他條件這麼好,與之般配的一定是個才貌相當的名門淑女。
直到從楚源口中得知盛朗熙已經秘密結婚後,阿朵還在猜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從不近女色的盛朗熙把後半生的幸福交付出去?
她是真的好奇!
就在剛纔她還在不屑,原來這就是盛朗熙喜歡的女人啊,不過爾爾。
可一番觀察下來發現,盛朗熙是真愛蘇宴,真寵她,他看她的時候,一向平靜無波的眼神都變得繾綣起來,驀地發現,蘇宴原來是那麼的不同。
她因爲被盛朗熙愛着,所以不同。
因爲被盛朗熙寵着,平凡普通的她頃刻間像是籠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讓人驀地發現,啊,這就是盛朗熙的太太啊,真是般配呀!
盛朗熙用那種無限繾綣的眼神看了蘇宴一眼,淡笑着說:“我們互相管教。”
阿朵心裡其實是羨慕極了的,可嘴上仍是不饒人,惡狠狠的說:“楚源說真沒錯,你就是個妻管嚴!”
蘇宴鬱悶,妻管嚴?她哪裡管他嚴了?
轉眼看見阿朵吟吟的笑着,趕忙借勢滅火:“你笑了,我就當你原諒我了哈!”
阿朵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有紅色抓痕的胳膊,朝她翻了一個白眼:“我可沒這麼說!”
“你嘴上沒這麼說,但是你心裡是這麼想的!”蘇宴無恥的笑嘻嘻道。
阿朵正想着反駁過去,一陣異國情調的歡快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路,她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朝盛朗熙與蘇宴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做了一個口型:“我爸爸!”
她拿着手機走到背對着盛朗熙去接,因爲她說的W國的語言,蘇宴一句也聽不懂。
聽不懂阿朵在說什麼話的她,壓低聲音跟盛朗熙耳語:“我本來過來是向你高密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好在你有驚無險,不然我一定哭死!”
盛朗熙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淡笑着說:“愛哭鬼!”
蘇宴與盛朗熙耳語了沒幾句,阿朵便打完了電話,她剛收了手機還什麼都沒說,盛朗熙走過去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她說:“既然查爾德國王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吧,今天這事本就和你們W國沒關係,你已救我一命,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自己吧!”
“可是……”
阿朵遲疑着,她一旦離開,就意味着盛朗熙沒了保護傘,據可靠消息,外面埋伏着十幾個人,在救兵趕來之前,盛朗熙以一己之力怎樣跟他們盤旋,阿朵也真是憂心!
“沒什麼可是,就算你不離開,我們的僞裝也暴露了!”
盛朗熙意味深長的朝蘇宴看了一眼,蘇宴無辜的眨眨眼,心裡咆哮,看我幹什麼?我讓你們的僞裝暴露啦?
“那你怎麼辦?”阿朵蹙眉道。
“拖!”盛朗熙道;“這裡是夏迪吧國的地盤,迪吧國的酒店,只要我人在這裡,就受當地警方的保護,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這件事就是迪吧國王授意的呢?”
盛朗熙眼眸微眯,眸色森冷:“他現在還沒這個膽!”他看到阿朵的眼中寫滿擔憂,語氣緩了緩:“我知道是誰,你就別管了,別讓老國王爲難,你快走吧!”
阿朵雖然不喜歡政治,但從小以公主的身份長大,其中牽扯的厲害關係她豈會不知?
她若執意留下,盛朗熙一旦出了事,她就有脫不了的干係,W國就會捲入這場混戰中。
她的查爾德國王父親已經老了,已經到了讓賢退位的年紀,她不想在他當政的最後一段時間裡,捲入國際風波,給他的晚年以及W國國民帶來憂患。
她是公主,一舉一動都牽扯到很多利益,她雖十分相幫盛朗熙,但不敢拿國家爲賭注去冒這個風險。
今日以盛朗熙情人的身份幫他度過一劫,已是她能力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