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關係?你不弄丟達達小少爺,閣下就不會被蕭慕錦那個混蛋拿住把柄,他手裡沒達達小少爺這個把柄就沒辦法讓閣下退位!”
簡閔提着劍向蘇宴的方向逼迫幾步,瘋了一般咆哮:“現在閣下退位了,你開心了,高興了?下一步是不是要跟蕭慕錦那個混蛋雙宿雙飛啊,你個賤人!”
想起盛朗熙病的那麼嚴重,還要忍辱負重,簡閔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揮舞着手中的長劍,沒有章法的亂砍一氣。
楚源阻止幾次都沒能阻止下來,長臂一身,扼住她的手腕,簡閔手中的長劍“乒叮”一聲脆響,掉在冰涼的地板上。
“阿朗現在已經夠煩的了,你就不要給他添亂了!”楚源抓着簡閔的手腕,生氣的說。
簡閔這個女子好歸好,就是有時候太沖動。
“忘了阿朗怎麼跟我們說的?這件事跟蘇宴沒關係,讓我們不要找她的麻煩。”
“可是你來之前還說要把蘇宴這個女人剁成兩段!”簡閔低吼過去。
楚源尷尬的偷瞄一眼蘇宴,輕咳一下:“我說那是氣話,不能當真!”
“你就是懦夫!怕得罪人,所有就違背自己的初心!哼,你不怕,我簡閔不怕,我今天非要砍這個女人爲閣下出氣!”
簡閔欲要甩開楚源的手,楚源豈是那麼容易被甩開的?
一攻一守,兩人在若大的客廳裡打鬥起來。
以爲出了什麼事的士兵趕忙跑過來,一看是自己人打自己,傻了眼,不知道該幫哪個好。
“你還不快走?”楚源趁着簡閔處於下風的空當,着急的衝蘇宴喊。
蘇宴緊咬了一下嘴脣,冷着眉眼說:“如果真的是我的錯,我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然後迅速的轉身,朝着客廳門口疾步走去。
“賤人,你給我站住,我今天非殺了你!”
簡閔衝着蘇宴的背影大喊,欲要過去攔截她,無奈楚源密不透風的招式纏的她根本騰不出時間去追趕蘇宴。
蘇宴單薄瘦弱的身影沒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氣的簡閔胡亂打一氣,一巴掌扇到楚源的臉上,瞪圓了眼睛大罵:“混蛋!”
一出總統府,蘇宴就感覺到實局的動盪,政治形勢的緊張。
大街小巷都在談論着關於總統退位的事情。
她乘坐出租車路過市中心的廣場,懸掛在大樓正面若大的液晶屏幕正播放着有關的報道,許多市民彙集在屏幕的底下,駐足觀看,不時的相互討論着什麼。
蘇宴有些煩心,收回目光,靠在後車座上閉目養神。
“據雨花臺心新聞頻道報道,總統閣下盛朗熙於今日凌晨擬定好了退位文書,已交內閣審覈,記者聯繫到一位雨花臺新聞對外發言人,此發言人證實了這一說法,並透漏,退位文書將於明早之前公佈……總統退位,政權交替,對廣大市民有哪些影響,本臺記者走訪了……”
出租車內的電臺廣播還未廣播完,出租車司機“啪嗒”一下關了廣播按鈕,義憤填膺的說:“雨花臺那幫政客都是幹什麼了吃的,就不能讓老百姓過幾天安穩日子麼,新任總統上位才幾天,又換,越換越差,一屆不如一屆,本來挺看好得現在的盛總統的,幹事沉穩,手腕狠厲,怎麼突然之間變成弱雞了,被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打得落花流水……”
蘇宴的眉頭緊緊攏在一起,沉思了幾秒,驀地對出租車司機說:“師傅,改去桐柏路!”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了蕭慕錦家的路邊,還未下車,透過出租車的窗戶她看見,談家老宅外面有許多記者,裡三層外三層,把若大的獨門獨戶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蘇宴輕嘆一聲,她真是糊塗,有這麼多記者在這蹲守,蕭慕錦怎麼可能還回這裡?
她剛想讓出租車司機掉頭,一個戴着墨鏡的黑衣人快步走到出租車前,敲敲蘇宴這邊的車窗。
蘇宴遲疑了一下,把車窗放下一小半。
“是蘇小姐麼?”
蘇宴點點頭。
黑衣人沒再說什麼,而是掏出手機快速的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把手機遞給蘇宴,讓蘇宴聽。
蘇宴狐疑的把手機放到了耳邊,蕭慕錦熟悉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我就知道你會去那兒找我,不過你也真是笨,你把我的住住址爆給記者,我還能在那裡住下去麼?……你先什麼也別說,跟着我的人走,他會帶着你找到我,就這樣。”
蘇宴沒說一個字,蕭慕錦就擅自結束了這次聽通話。
蘇宴毫不猶豫的付了車資,從出租車下來,跟着黑衣人走到一輛黑色轎車前。
黑衣人幫她打開車門,她面無表情的跨坐進去。
車子在行駛了四十分鐘後,下了主幹道上了一條羊腸小道。
羊腸小道兩側種了許多高大的白楊樹,白楊樹的葉子很密,星點的陽光從葉縫裡擠進來,照在車身上,發出細碎斑駁的光。
“到郊區了?”蘇宴低聲問了一句。
黑衣人沒有應答她的話,冷漠着一張臉,繼續開着車。
車子在羊腸小道上顛簸了二十分鐘後,終於在一棟白色別墅前停下。
蘇宴以前聽人說過,恆鑫地產在市郊開發了一片別墅羣,專爲那些過膩了都市生活的有錢人尋一處安靜之所,讓浮躁的心放個假。
黑衣人給蘇宴開了車門,蘇宴從車上下來,擡眼看了近在咫尺的白色二層小樓,果然在樓頂的一角發現了恆鑫地產的LOGO。
“真會享受!”
蘇宴冷笑了一下,在黑衣人的引領下跨入院門,進了小樓。
別墅裡的裝潢單一個“奢侈”不能形容,世界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好像都被挪了進來加以利用。
放在以前,蘇宴早就亢奮的撲過去,親吻瓷器,親吻地毯,親吻一切值錢的東西,但是現在,她心冷成冰,堆成山的金磚放到她面前,她也提不起興趣。
蕭慕錦穿着一身豹紋浴袍,頂着一頭溼漉漉的頭髮從樓上走下來,看了蘇宴一眼,朝黑衣人揮揮手。
黑衣人退出去後,蕭慕錦在充滿南亞風情的沙發上坐下,背靠在上面,雙手伸直放在沙發扶手上,瞧着二郎腿:“我這裡怎麼樣?不比那個姓盛的總統府差多少吧?”
“只有內心貧乏的人才喜歡炫耀物質!”蘇宴冷冷的說。
蕭慕錦嗤笑了一聲:“可以啊蘇宴,境界高了,罵人不帶髒字!”他驀地想起來,身子向前伸了一下:“那個叫達達的小孩兒真像你,伶牙俐齒,特別好玩。”
他墨黑的瞳的盯看着蘇宴,似笑非笑的說:“你的基因這麼好,系要不也給我生個吧!”
蘇宴瞪他一眼,咬牙道:“有病!”
“我說的是真的,我太喜歡那個孩子了,不過,我還是想要個女兒,你想啊,往後有個跟你一樣的小女孩兒在這裡走來走去,跟我貧嘴,惹我生氣,是不是很有意思?”
蘇宴冷冷上揚了脣角:“受虐狂!”
蕭慕錦嘿嘿笑了笑,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在蘇宴這根本不成立。
蘇宴越吼他,越欺負他,他反而越覺得開心。
“當年盛朗熙出了多少錢,考慮到通貨膨脹,以及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我給你翻五倍。盛朗熙無論當年給了你多少錢,我以五倍的價格給你,也買你一顆luan子!”
蘇宴怔了怔,勃然大怒:“無恥!”
竟然用這種方式羞辱她!
蕭慕錦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怎麼了?爲什麼要生氣?我又不是不給你錢,在國外……”
“別跟我提國外不國外,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五年前交易luan子的事是她一生的恥辱,到如今,她都不敢長時間直視達達的眼睛。
錯誤犯一次,可以說是無可奈何,再犯,就是愚蠢。
蕭慕錦欲要說什麼,蘇宴不耐的打斷他的話:“你別跟我扯別的,我今天過來就是問你一件事,以達達爲要挾,逼迫盛朗熙退位是不是你做的?”
蕭慕錦點點頭,輕鬆的說:“是我,怎麼了?”
蘇宴噌的一下衝到他面前:“你是不是瘋了?以一個小孩兒爲把柄,不覺得無恥嗎?”
“不覺得。古人云,兵不厭詐,我只是稍微利用了一下那個小孩兒而已,根本沒想過要傷害他,你大可不必這麼生氣!”
“無恥!”蘇宴生氣的衝他大吼。
蕭慕錦眸色沉了沉,擡眼看蘇宴,驀地發現短短几天,她好像瘦了很多,休閒襯衫穿在她身上哐哐的,而且她現在的臉色極爲蒼白,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他蹙了眉,聲音緩了緩,“蘇宴,我這裡什麼吃的都有,你要不要吃點?”
蘇宴閉了閉眼,聲音疲憊至極:“蕭慕錦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你就算做不成你父親那樣的英雄,做個普通人也好,爲何非要做奪權這樣的事?你捫心自問一下,你是做總統的料嗎?你能治理好一個國家麼,你能讓人民安居樂業,生活水平一步步提高麼?你問問你自己,你能做到嗎?”
蕭慕錦盯看了蘇宴良久,冷冷的勾了一下脣角,以一種漠然又自我防禦的姿勢坐着。
“我以爲你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纔來找我,原來是替盛朗熙當涗客了。”
“我……”
蕭慕錦揮揮手,示意蘇宴先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