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怯怯的看向簡閔,只見她臉色漲紅一臉怒氣,恨不得把蘇宴大卸八塊的樣子。
簡閔這女人太可怕了,動不動就殺人,蘇宴可不想跟剛纔黑衣人的一樣命喪於此,盛朗熙走一步,她就接跟着走一步,盛朗熙走兩步,她就緊跟着走兩步,不管怎麼說,盛朗熙這個保護傘她暫時是跟定了。
“我讓你離我遠點!”
盛朗熙不僅有潔癖還特別煩別人近他的身,再親近的人,他都習慣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是此時的蘇宴,整個身體都快貼到他身上不說,雙手還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這簡直讓他無法忍受。
“不!我不能!”
她離他遠點,萬一簡閔那女人又要殺她怎麼辦?
“蘇宴!”
“您說。”
盛朗熙閉了閉眼,“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要!”
今晚遊輪上有化妝舞會,有西式自助餐,她什麼都還沒嘗試,怎麼就這樣離開?
盛朗熙的忍耐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他從來沒有煩一個女人像煩蘇宴這樣,恨不得讓她馬上從自己眼前消失。
“你別後悔!”
他恨恨的說出這幾個字便掙脫蘇宴的手,邁開長腿向前走,蘇宴看簡閔朝她走過來,趕忙去追盛朗熙:“閣下等等我,閣下……”
她跑着從餐廳出來,在船艙外面追上盛朗熙,她再次抓住他的胳膊急急的說:“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我們兩個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要死了你也……”
也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一陣海風吹過來,她暈倒在盛朗熙的懷裡。
盛朗熙以爲她是裝的,粗暴的晃着她,晃了半天才發現她是真暈了過去。
“這女人……”
盛朗熙氣到要死,恨不得把她扔進海里喂鯊魚,但鑑於蘇宴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不能忘恩負義,他一邊攔腰把她抱起來,一邊生着氣朝着自己的房間大步走去。
…………
醫生給蘇宴診治的結果是貧血加上驚嚇過度引起的短暫性昏厥,沒有生命危險,給她打一些營養素和鎮驚藥後會馬上醒來。
蘇宴沒有馬上醒來,而是睡了足足五個小時直到傍晚才慢悠悠轉醒,她從舒適柔軟的大牀上坐起來,一副“我是誰我在哪”的懵懂表情。
她的眼睛適應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看見盛朗熙坐在窗戶下面看書,柔和的燈光下,他完美的側顏,挺拔的身姿,認真專注的神情,翻書時那一霎的閒適與溫和,都如影視劇裡男主角一樣蠱惑人心。
蘇宴揉揉眼輕咳一下掀開被子走下牀:“誒,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盛朗熙擡頭看了她一眼,淡然的說:“你知道就好。”
“不過昨晚你也給我添麻煩了,我們扯平了!”
歪理邪說真多。盛朗熙動了動嘴脣想要說,想了一下,忍住沒說。
蘇宴伸了一下懶腰,望着窗外漸漸墜入黑幕後面的落日:“我們是不是該吃晚飯了?”
不等盛朗熙應答,她的目光透過窗子看見外面陸地,忽地想起什麼,打開房門跑了出去,簡閔帶着幾個護衛在門外巡邏,看見她披頭散髮的跑出來,臉上閃過一絲驚疑,不過馬上恢復了淡定。
蘇宴也不管簡閔會不會再殺她,圍着房子跑了一圈,再用力踩了幾下腳下厚實的土地,她嗷的發出一聲大叫,然後如一陣風又跑回房子來到盛朗熙身邊,叉着腰氣急敗壞的說:“誰讓你把我帶下游輪的?你知道我爲了登上那艘遊輪等了多長時間嗎?”
兌獎券上寫的好多項目她都沒參加,節目結束後還有精美禮品贈送,她什麼都還沒享受就被人從遊輪上帶下來,怎麼對得起老天爺的一片苦心?
這牛逼回去還怎麼吹?她的人生格調還怎麼昇華?她還怎麼在人生履歷上塗抹輝煌的一筆?
蘇宴用手指着盛朗熙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盛朗熙把書合起來站起擋開她的手指:“跟我在一起你覺得很虧?”
“當然!你是總統就怎麼了你長得帥就怎麼了?這些能當飯吃嗎?能當風景遊覽嗎?”
盛朗熙重瞳微眯:“你的意思是我連一頓飯一個風景也比不上?”
“比不上。”
注意到盛朗熙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蘇宴後知後覺自己說話太直白了,職位越高的人越喜歡溜鬚拍馬稱頌他的豐功偉績,什麼都穿馬屁不穿,譚平教給她這麼重要的人生經驗她怎麼給忘了?
蘇宴輕咳一下,對着盛朗熙冰塊一樣的臉呵呵的笑了一會兒:“我不是那個意思,閣下別生氣,你怎麼連頓飯連個風景都比不上呢?就您這身段這長相,起碼值兩頓飯兩個風景點的旅遊值啊!”
盛朗熙冷哼一聲:“你真會夸人!”
“謝謝閣下。不過我還是要問一句,我們什麼時候開飯?我真的很餓!”
幾分鐘後,當蘇宴看着一桌子的飛禽走獸美味佳餚時,她馬上不爲被從遊輪上帶下來沮喪了,立刻覺得跟着總統走纔是昇華人生格調體驗人生奢華的正確選擇。
唯一讓她不滿意的是,遊輪上的服務生清一色都是脣紅齒白的小帥哥,而這裡的服務生是佩着刀劍臉若寒霜的簡閔,雖然顏值上不分上下,但是簡閔如她身上佩劍一樣鋒利的眼神,讓蘇宴如坐鍼氈很不受用,總覺得她隨時會抽出佩劍往自己脖子上抹一下。
當簡閔再次給她斟酒時,她握住她的手:“美女辛苦了,坐下一起吃吧!”
簡閔瞪了一眼蘇宴,把手抽出來剛想發作,只聽盛朗熙說:“在外面不用分那麼清,你就坐下一起吃吧!”
簡閔雙手抱拳:“屬下遵命!”
簡閔,盛朗熙還有簡閔成三角之勢而坐,蘇宴巴結的想要給簡閔杯子裡斟酒,被簡閔拒絕,她捂着杯口:“我工作期間,從不飲酒。”
蘇宴還想在慫恿她喝一點,從而跟她套一下近乎,盛朗熙奪了蘇宴手裡的酒瓶:“都不要喝了!”
上一次蘇宴醉酒的經歷記憶猶新,他不想重蹈覆轍。
蘇宴啃着一個雞爪問:“這裡四面環海就這一片陸地,我們這是在哪啊?”
“琉璃島。”簡閔道。
蘇宴蹙眉反覆咀嚼了一下這個小島的名字,啊的一聲驚呼起來:“這裡就是那個有食人族出沒的琉璃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