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熙按住蘇宴的頭,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從她頭上薅下一根頭髮,並一臉正氣拿着那根頭髮在蘇宴面前晃了一下:“別誤會,我只想要這個。”
盛朗熙薅蘇宴頭髮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扯的她頭皮疼,蘇宴右手捂着頭,生氣的說:“總統閣下,好歹您也是一國總統,請不要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喜歡我想抱我就大大方方的說,不要用一些拙劣的藉口來掩蓋你激盪的內心!”
“我剛纔說過,不要誤會。”
盛朗熙把蘇宴那根頭髮放進一個透明袋裡,然後從車廂格子架裡拿出一塊兒溼毛巾,細細的擦着手指。
蘇宴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兒,小聲嘀咕:“我長這麼美性格又好,人見人愛,喜歡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不要誤會!”盛朗熙加重了一下語氣。
“死要面子活受罪!”
盛朗熙蹙眉:“你說什麼?”
蘇宴暗暗吐了一下舌頭,搖着手掩飾:“沒有沒有,我剛纔什麼也沒說嘻嘻!”
盛朗熙看她一眼,把頭偏向窗外:“下車!”
這……就完了?
蘇宴惦記着上次跟盛朗熙一起吃的大餐,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日頭,笑吟吟的說:“馬上到中午了,要不我們一起……”
“下車!”
六叔聽到聲音,從外面把車門打開,蘇宴氣呼呼的看着盛朗熙:“誒~~~我給你講哈總統閣下,追女人可不是這麼追法……”
“下車!”
……
蘇宴看着一溜煙不見的加長林肯簡直莫名其妙,一上車,盛朗熙對她又是拉手又是擁抱的,她以爲他要跟她提前培養感情,等她正式成爲總統夫人的時候不至於太尷尬,可曖昧的溫度持續了沒有三秒,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呢?
一個小時後,加長林肯轎車停在一傢俬立貴族醫院門口,盛朗熙把裝有蘇宴頭髮的透明袋交給六叔:“檢驗過程你全程監督,記住,除了檢驗人員不許經任何人手!”
“好的閣下!”
六叔鄭重的從盛朗熙手裡接過那個透明袋,推開車門剛想下去,只聽盛朗熙又說:“當年的事是一手操辦,你覺得蘇宴那個女人像不像……”
“閣下,結果沒出來之前,我不敢胡亂猜測,我們還是相信科學等檢驗結果吧。”
盛朗熙看了六叔一眼,覺得他此時有些異樣,但沒深想,淡淡道:“嗯,那好吧!”
是夜,萬籟俱寂,涼風習習。
盛朗熙從一堆資料中擡起頭,一臉倦色的用手揉了揉眉心,他感到有些口渴,端起右手邊的水杯想要喝水,發現水杯裡的水已經涼透。
本想叫傭人給他倒一杯熱茶來,擡頭看了牆上的掛鐘,已經凌晨快兩點了,這個時間傭人都已經睡了,他彎曲手指彈了一下桌面,拿着水杯站起來,出了書房,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大廳開着壁燈,燈光微弱,把值班侍衛的影子照的很模糊,周圍都靜悄悄的,盛朗熙穿着棉質拖鞋的腳步聲在若大的大廳發出噠噠的輕響。
一個侍衛看見他,走過來詢問他有什麼吩咐,他朝那個侍衛搖搖手,表示自己只想喝點水,並沒有什麼吩咐。
他在廚房裡接了一杯熱水端着往回走,走到書房門口,驀地發現簡閔出現在裡面,只見她穿着一條絲質的湖藍色吊帶睡裙,頭髮披散在裸露的肩膀,面容清清爽爽,朱脣輕抿含着笑,睡裙剛過膝,露出她一雙筆直修長的小腿。
柔和燈光下的她,有一種別樣的美。
看見盛朗熙,簡閔變得扭捏且緊張,她輕咬了一下下嘴脣,弱弱的叫了一聲:“閣下!”
盛朗熙端着水杯進去,坐在原來的椅子淡淡的問:“怎麼還不睡?”
“我……”簡閔的臉驀地紅了起來,她猶豫了幾秒後,猛的從後面抱住了盛朗熙:“閣下,你就要了我吧!”
盛朗熙身子僵直,把手中的水杯緩緩的放在桌上,眸色如墨,華光微斂:“六叔是不是又罵你了?”
簡閔點了點頭後又猛的搖頭:“伺候閣下本就是我的職責,是我一直沒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閣下,阿閔傾慕於你,想成爲你的女人,你就答應我吧!”
牆上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輕響,盛朗熙閉了閉眼:“阿閔你先放手,我慢慢跟你說!”
簡閔搖頭:“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我現在只想成爲你的女人。”
寂靜中傳來盛朗熙一聲輕輕的嘆息:“阿閔,六叔應該跟你說過,在權利中心,站的越高越危險,越容易成爲衆矢之的。”
“閣下你想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能與你比肩而站,我出身卑劣身份低微根本不配與你這樣的大人物婚配,這是我早就認清的事實。但是我的命是閣下給的,是閣下的恩惠讓我活到現在,我與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才能報答閣下對我的大恩大德。”
說完,簡閔開始脫自己身上的睡袍,她的手指輕輕扯了一下肩頭的吊帶,絲質順滑的睡袍順着她的身體滑落至地上,她裡面什麼也沒穿,健康緊緻的皮膚在柔和的燈光下發着誘人的光澤。
她輕移了腳步,站到盛朗熙的面前,顫抖着聲音叫了一聲,閣下!
盛朗熙重瞳微眯,目光短暫的閃爍後馬上恢復沉寂,他站了起來,從牆角的衣架上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給簡閔披上,從後面扶着她的肩膀,柔聲說:“阿閔,女孩子要懂得矜持,不能隨便在男人面前脫衣服知道嗎?”
“可是……”
“阿閔我跟你說過,你不是誰的附屬品,更不是誰的玩物。不能因爲當年我救了你,你就失去獨立的人格,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我見多沒有自我沒有感情如同行屍走肉的軀體,我不希望你也變成那樣。”
“閣下……”簡閔的眼睛上蒙了一層霧氣,長睫掛着晶瑩的淚珠上下顫動。
盛朗熙朝她揮揮手:“夜深了,回去睡吧!”
簡閔羞辱的從地上撿起自己的睡袍,緊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咬着嘴脣垂着頭默默的走了出去。
若大的總統府裡,除了盛朗熙簡閔還有一個人沒睡,那就是六叔。
身材瘦下的他披着一件寬大的軍大衣,神色憂慮的看着面前的檢測報告,他坐在檀木椅子上,把那份報告重新看了一遍,輕輕嘆口氣,低低的自言自語:“難道這就是宿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