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江城的冬天可謂算是格外嚴寒,沈清着一身大衣過來,被凍得瑟瑟發抖,而後打道回府,第二天,穿戴整齊再度前來,依舊被拒之門外。
此時她思忖着,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滿身孤寂站在院子裡,任由寒風吹過,也不爲所動,直至良久之後,糊提灌頂霎時驚醒整個人一個激靈,猛然推開身後的陸景行朝門外而去,喚上章宜一道離開,去了哪?沁園?
2010年,他因爲遺囑的事情前來尋過林宴。2011年再來,卻被拒之門外。迎着寒風站在門口,思忖許久之後,沈清許是想到了什麼,一路驅車,朝沁園狂奔而去。她若沒記錯的話,2010年,林宴給了他一個盒子,那個盒子裡面應當有某些東西,對於她來說還是有用處的,至於是什麼,她需要回去細細翻看。“你怎麼了?”章宜似是有些不明白,不明白沈清這樣火急火燎的往沁園一路狂奔,到底是爲何?這屋裡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想到一些事情,”沈清答。面色有些寡淡。
她若沒猜錯的話林宴、嚴歌謠,沈風臨之間必然有什麼過節抑或是有什麼故事?沁園,這座古樸的大院裡,見證了沈清與陸景行之間起起落落的婚姻狀況,如今,衆人都知曉夫妻二人感情不是甚好,以至於今天晚上,傭人們見沈清火急火燎急衝衝的往二樓書房而去時,面色有些驚訝,可隨後見自家先生跨大步而來,衆人面面相窺,紛紛向二樓行注目禮。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就連管家南茜也是如此。“章秘書……,”南茜將求救的目光落在章宜身上,章宜輕擡手寬慰了一句,“沒事,你們忙着,一會兒就走。”這話,說的萬分隨意。南茜此時縱然有疑惑,也段然不敢再問。
二樓沈青翻箱倒櫃找了好一陣兒,才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陸景行站在身後,看着她火急火燎急匆匆的模樣,心裡想着她到底是想起了什麼,以至於一路驅車狂奔回沁園,只是爲了這麼一個破盒子。伸手將盒子裡面東西悉數倒出來,哐當哐當,砸的一通亂響,而後隨手在地上扒拉起來,一陣之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打開看了一眼,這一看,萬分確定,而後起身,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直接拉着章宜出去。
身後,陸景行的一聲呼喚還未來得及出聲,沈清拉着章宜消失在了夜幕中,火速驅車離去。
這日夜間,沈清二度翻牆頭進了林宴的院子,不僅如此,還翻了人家窗戶。
世界就是如此現實,你有籌碼的時候任何事情做起來都會萬分有底氣。
此時的沈清,可謂是將這句話領悟的萬分透徹。
誰也不知屋子裡二人究竟是聊了什麼,直至第二日上午時分,林宴着一身得體西裝出現在沈清眼前,那模樣,全然不輸沈風臨這個混跡商海幾十年的商人。一時間,章宜也好沈清也罷,竟是呆呆看了半分鐘。
沈清見此,淡淡開口喚了聲,“林叔。”簡短的兩個字,讓眼前中年男人徒然一震,望着沈清的眸子帶着幾分詫異。
於沈清來說,這簡短的兩個字並沒有什麼,不過是爲了拉攏林晏的招數而已,衆所周知,她爲達目的不折手段。如此言語,不過是希望林晏能心無旁騖一心一意的站在自己這方,也讓其知曉一開始,她就當他是自己人。自古以來宮廷裡面上面宮心計,商場裡面上演商場的爾虞我詐,
而沈清混跡商場多年,短短時日內便擁有了自己的一番事業,這一路走來,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多少,學到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曉。今日輕輕巧巧的一句話,看似隨意,不過是拉攏林晏的計謀而已。看林晏錯愕的表情,她便知曉,此舉,行得通。
沈清修長的指尖在桌面上輕點,而後脣邊翻起一抹淡淡淺笑,章宜跟隨沈清多年,與之自然形成了一股子外人堪不破的默契。“您喝什麼?林先生,”章宜一句林先生彰顯沈清對其心意。
也無意中讓其看到了鮮明的對比。此舉,可謂是妥妥的。在來說說林晏,他的年紀大到足以當沈清的父親,會因爲一句林叔而失了心?段然是不會的。
爲何會詫異?不過是想起了傷心事兒而已。上個年代,林晏怎麼說也是響徹江城的風雲人物,若是如此都堪不破,當真是白活了這幾十年。
二人都極爲聰明。
不說破而已。
“茶,謝謝,”男人溫文儒雅,說出來的話語都是淺淺溫溫的。
章宜聞言,心頭一跳,而後轉身出去。
沈清這人,從小生活在豪門,看臉色行事的功夫自然是一流,且不說,她特意查過這個男人。
昨夜的那翻交流,也許會成爲推動她與林晏合作的籌碼,也極有可能會讓她招進來一匹野狼。
如何言語,何時言語,她改從長計議。直至章宜將茶水端進來,沈清才淺淺淡淡開口,“早就聽聞林叔年輕時的風采,如今能與您合作,是晚輩的榮幸。”
她謙卑開口,話語中帶着些許崇敬,而林晏聞此言,眯了眼。
心道,不愧是沈風臨的女兒,天生的商人,唯利是圖。
“風采倒也談不上,但倘若要論起風采的話,沈總年紀輕輕能坐上這個位置,可比我當年厲害多了,”男人說着,陶瓷茶杯握在手中,緩緩轉悠着,有一下沒一下的傾倒着,話語漫不經心,這個中年男人的言行舉止之間帶着謹言慎行,不輕易將自己的本尊想法露於他人看。沈清嘴角牽起一抹淺笑,對於林宴客氣又官方的謬讚的人她似乎不以爲意。
二人寒暄一陣過後,沈清伸手將眼前的文件夾推過去擺在他眼前,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而後者不多不少剛剛好知曉這是什麼意思。
林宴在觸及到沈清目光時,伸手將茶杯擱在桌面上翻起眼前資料,心裡卻如此想到,“不愧是沈風臨的女兒,一言一行之間頗有沈風臨當年的風采。”而沈清此時心裡在想,將林宴請過來用的本就不是正常手段,倘若此時二人還客客氣氣和和貌貌的坐在這裡聊天,都顯得有些虛情假意了,那如何呢?直接開門見山吧。林大律師的身份擺在這裡,請他來還能幹嘛?
桌面上的茶水緩緩往外冒着蒸騰的熱氣,
透過那蒸騰的熱氣可以看清這間屋子也不算太靜謐。
沈清悠閒的靠在椅背上靜靜等着林宴,將手中資料翻完。
不言語,不催促。“以此爲交易,交易結束,一切結束,”林宴緩緩伸手將手中資料放在桌面上,然後輕啓薄脣,用他那溫文爾雅特有的聲音同沈清言語,似是在告知她,他們之間本不該有任何交集,其一是因爲嚴歌謠,其二是因爲沈風臨,倘若交易結束,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不該再有任何交集。沈清聞言交疊在膝蓋上的雙手,指尖緩緩摩挲着,一下一下,不緊不慢,姿態悠然嫺靜,靜靜看着林宴,知曉他當初因不想在商場上混得太久,所以才隱居於世,也知曉請他出山不容易,此時斷然不能再說什麼長期合作的話語。
而是緩緩點頭道,“好。”可心裡卻是另一番想法。林宴聞言,起身離開一杯茶只喝了一口,離開之時,帶走了那份文件。而沈清出於晚輩的教養與涵養起身送他至門外,前面含淺笑,離去時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喚了一聲,“林叔走好。”林宴走後,章宜過了十分鐘纔敢進沈清辦公室,一進來,見其悠閒的靠在沙發上,面含淺笑,看着電腦屏幕是在思忖什麼?章宜見此心頭一動,緩緩開口道,“解決了?”許是今日心情好,沈清點頭之時,嘴角淺笑盛開,猶如這冬季的粉百合似的清香四溢,“差不多。”這日上午時分,沈清使盡手段,利用心機將林宴收入麾下,在辦公室坐了一上午,而後下午時分,午餐過後,驅車前往市看守所。應是有些事情,要同沈風臨言語卻不想來之時,竟然碰到了唐晚與沈唅。三人站在一處,面面相窺,無一人言語。
而站在一側的馮俊,明顯看到沈風臨在見到沈清之時,臉上露出的一絲絲驚喜,而這一絲絲驚喜,是在看到唐晚與沈唅之時不曾有過的。這個男人,何其偏心。“姐,”沈唅在見到沈清時與往常一樣客客氣氣喊了一聲姐。而後者僅是點頭淺應。
沈風臨朝馮俊望了一眼,識相朝唐晚與沈唅開口道,“夫人,二小姐,小沈董與沈董有事情要商榷,您看要不這樣,我先送你們回去?”你若說唐晚不識相,其實他也識相,他知曉馮俊在沈風臨面前是紅人,許多時候,馮俊的話語代表沈風臨。
他伸手提起座椅上的名貴包包,然後撐着桌面,緩緩起身朝沈風臨道,“你放寬心,公司裡有南風與沈清,不會給你出任何差錯的。”沈清聞言側眸,看了一眼唐晚,出奇的,莫非今兒天要下紅雨了?唐晚這女人竟然爲她言語,真是好笑。沈清拉開眼前的座椅,緩緩坐下面對沈風臨,並未繞圈子,而是直接開口,“律師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接下來的是按原計劃行事。”“好,”沈風臨點頭應允,對於沈清,他還是相信的,他的這個女兒遺傳了他的本性,一身狼虎的性子,絕不輕易讓人踩在腳下。而後沈清,將她接下來要行的事情要走的路線,悉數告知沈風臨,包括接下來如何應對林宴,也一一告知,此時她知曉,倘若要在江城這個城市裡打出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必須要有人與她裡應外合,這個人最好是沈風臨,只因,他在江城佔有首富的位置,名譽也好,地位也好,都是外人不可企及的其二再來是沈南風,沈氏集團沈家三人,倘若不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又怎能將那些趨之若鶩的人?怎能將那些野狼悉數斬殺在手掌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殺之。沈清全程話語淺淡,面容平靜,當她說着要如何將林董從高位上踢下去,讓其家破人亡時,站在一側的馮俊手心佈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溼汗。他素來知曉沈清心狠手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手刃人命,但今日他是第一次看到這個20出頭的女孩子,在講着如何才能將人從高位上一腳踩下去,讓其永世不得翻身,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太過沉悶,而她卻說的時候,嘴角隱隱約約帶着一絲淺笑,一絲絲泛着嗜血狼性的淺笑。就好似她今天說的事情,不過是在跟人家討論,今天晚上吃什麼,明天穿什麼這樣簡單。可並非如此,她說的是如何才能將人從高位上一腳踹下來,甚至讓其家破人亡,林董一家四口的人命。一家四口的幸福全都寄託在這一個男人身上,而沈清此時卻在想着如何將這一切全部都顛覆掉,讓其一無所有傾家蕩產成爲過街老鼠被人人喊打。
許是馮俊的目光太過熱烈,熱烈到足以讓沈清感受到,後者緩緩擡頭朝其露出一個傾城傾國似有似無的微笑。回眸一笑百媚生,沈清這人素來有沉魚落雁之貌,也被江城人公認爲江城第一美女,此時她儀態大方,淺淺一笑,這一笑,面含桃花,格外驚人。
沈清這一笑,帶着刻意帶着算計。她知曉馮俊在聽其說這些話語是面色微白了幾分,再然後是將濃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帶着不可置信。如此,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轉讓他話鋒一轉,落在馮俊身上,淺笑嫣然問道,“馮特助覺得呢?”馮俊聞言一個激靈就好似這冬日凜冽的寒風,透過了這厚厚的石牆,一下子吹入進來,吹到了他的心靈深處,凍得其骨髓瑟瑟發抖,他面上白了白,而後思忖許久,想着怎樣回答纔算完美,良久之後。
故作鎮定道,“商場之上的事情,倘若斬草不除根,必定春風吹又生,小沈董的行事作風有大家風範。”沈清聞言,笑了,“是嗎?”話語有些飄飄然。而馮俊聞此言,卻在這天寒地凍寒氣逼人的冬天嚇出了一身冷汗。在面對沈清慢慢悠悠的咄咄逼人之後,馮俊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沈清,24歲的女子,她文思敏捷,足智多謀,才華橫溢出類拔萃,甚至是聰明過人。極其會察言觀色。“到時候還得有勞馮特助多多配合纔是,畢竟全公司上上下下也只有馮特助最合我胃口。”沈清開始給馮軍戴高帽,將其推上頂尖。而後者,除了寒毛卓豎之外再無其他感想。沈風臨知曉沈清刻意爲難馮俊也不急着表態,而是淡淡然的看着沈清將這一頂老高的帽子戴在馮俊頭上。
嗜好他淺淺笑着,岔開話題。此時你又說沈清不是沈風臨的女兒,只怕是沒人相信的,這對父女狼子野心心思極深。
離開看守所之後,沈清一身厚重的呢子大衣站在看守所門外,而後一陣寒風過境,吹的她面龐生疼,微微眯眼,直直站在門外,挺拔的背影看起來如此孤寂,直至一陣過堂風過去之後,她才擡動腳步,向外而去,2011年的冬天江城寒氣逼人,在這數就嚴冬的日子裡,沈清卻在謀劃着一場李代桃僵之大事。2011年,與沈清來說,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她欲要挑起翻天的波浪,又怎會忍不住這寒冬對其的摧殘?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自從小城回來陸景行便親力親爲跟在左右,無論是去公司還是去外面亦或是到看守所,這個男人放下手中一切事務。大有一副要將她看管住的模樣。迎着寒風朝停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而去,遠遠的三輛車整整齊齊的停在停車位處,而中間那一輛,便是陸景行的所在之處。
她步伐未停朝目的地而去,而後伸出纖細的手腕,拉開車門,欲要坐進去時,發現後座上散落着數份文件,擡眸看了自家丈夫一眼,陸景行許是也未曾想到沈清會如此快速便出來,而後微眯着眼,一手關電腦,一手按車窗,車窗打開時,男人吸了口煙,將剩下的半根菸扔到車窗外,
而後伸手將散落在座椅上的文件收拾起來。如此,沈清才坐進來。一路上二人全程幾乎無交流,原想安安靜靜坐到家的沈清卻不堪其擾,只因陸景行身上的電話時不時響起。如此一來,沈清不悅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見此,伸手掐了電話調了靜音扔給前座餘桓,而後問自己愛人,“晚上想吃什麼?”“隨意,”她答。原以爲一句不淡不癢的話語,可以阻了陸景行言語,卻不想這個男人變了性子,開始喋喋不休,找盡言語同他閒聊着,又礙於前座二人在,沈清不好發作,便只好生生忍着一路到家。進了家門,男人依舊話語不斷。
忍了一路的沈清開始發作了,“你煩不煩?”“不煩,”男人一本正經答道。“……”
“神經病。”神經低低咒了聲,轉身上樓。
而此時,陸先生就站在樓下,笑得一臉幸福,怎麼會嫌煩呢?
有人在旁邊可以讓他念叨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怕只怕你想言語的時候,身旁卻沒人那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二樓書房,沈清換好衣服推門而入。
纔將將推開門,直接聊到白花花軟軟萌萌細小的影子朝自己撲過來。定睛一看,這不是毛毛,跟那隻白色薩摩耶又是誰?沈清似是沒想到陸景行這個有潔癖的男人,竟然會允許這些貓貓狗狗上二樓,一時間,她在腦子裡思忖了一番,卻最終得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放棄了,而後俯下身子,摸了摸拖着白花花大尾巴的毛毛,而後伸手再捏捏薩摩耶的耳朵。
面容泛着淡淡淺笑。男人站在身後見此,俊彥上也展開了笑臉。一房二人,三餐四季,一貓一夠如此生活也着實不錯。晚間陸景行做好晚餐,上來喚沈清下樓吃飯,後者雖不想,但礙於不想餓着自己的胃跟自己一起受罪,便慢慢吞吞的下了一樓。自住到清水灣以來,陸景行一改往態。這個男人拒絕了清水灣傭人的到來,而是自己在這間兩百平的公寓裡親力親爲,洗衣服做飯樣樣經自己的手。“公司的事情何時才能結束?”陸先生伸手舀了一碗湯遞給沈清。後者低頭吃飯,話語淡淡,“未定。”陸景行聞言,看了他一眼,自然知曉沈清這話裡面帶着些許敷衍的意味,他做事情,向來將事情控於股掌之間,又怎會不知道時間呢?“恩,不急,慢慢來。”
陸景行將下面語要說出口的話語悉數收回了肚子裡,只是淺淺淡淡道了這麼一句。沈清怪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語。江城12月初,沈氏集團沈風臨與沈氏集團林董展開了一場商場上的廝殺而這場廝殺來自同一個公司來自兩個門派別類。12月6號,沈清清晨轉醒時,進浴室洗頭洗澡,而後化了一個精緻濃烈的妝容,着了一身黑白色的修身連衣裙,大紅色口紅,黑色長款呢子大衣,腳踩一雙裸色七公分高跟鞋,整個人顯得氣質卓然,背脊挺拔,黑色襯得她整個人高冷無情,紅色口紅彰顯她霸道的氣質。熟識沈清的人都知曉她素來不愛濃妝豔抹,平常時分只是着幾分淡妝,雖妝容清淡但也是氣質卓然,都說天生麗質難自棄,大概她明白自己自身的優勢,所以並不怎麼愛捯飭這張臉。可今日清晨,在樓下做飯的陸景行見自家愛人如此霸氣的裝扮下來,只覺眼前一亮,整個人呆呆愣在了原地,而後微微蹙眉看着沈清道,“去公司?”“嗯,”沈清應允。伸手將手中黑色的呢子大衣搭在椅背上,而後將包包放在一側的椅子上,邁步進廚房倒了杯溫開水?
喝了兩口,許是是覺得太過清淡,而後伸手拉開上方頭頂櫃子,又加了一點點清酒進去,早間白開水就清酒,足以證明沈清今日起了殺伐之心。男人靠在一側看着沈清清冷孤傲的面龐,淡淡看了兩秒,嘴角清揚,他就喜歡如此沈清。“商場如戰場,倘若要流血的話,那必定只能是別人,阿幽。”男人一般堅硬的話語響起,讓沈清不自覺的側眸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帶着考究,而後輕揚了手中杯子,“我素來如此覺得。”“邪念這個東西,就像石頭縫裡的草,只要沒有一隻看得見的手,將它連根拔起,它總能悄悄地找出自己的出路,所以……。”
“要夠狠,”沈清淺笑着接過後面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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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6日,消失了整整五個月,近乎六個月的沈清強勢迴歸,這個女人從進入沈氏大廳開始,一路走路帶風面帶殺伐之氣,身後衆人跟隨。沿路走來之人,紛紛爲其讓道。
“沈董早。”“沈董早。”在細看之下,發現這是沈清時,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心想道,這沈氏集團終歸還是要變回原來的天。沈清一路走來,並未回24層,反倒是直奔25層沈風臨辦公室,推門而入。這日上午時分,沈清以沈氏集團副總的名義召開全體董事大會。
其話語堅決,讓人不容置喙。上午10點,衆董事到齊沈清位於會議室上方,將眸光落在衆人身上,寒暄了一陣,而後明目張膽光明正大的將長矛指向林更。一個50來歲,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當着衆人的面如此說道,這個男人怎能忍得住?更何況他此時有狼子野心,恨不得能一口吞了沈氏集團將沈家三父女悉數趕出門外。
“林更,你跟隨我父親20多年,在他身旁受盡他好處,如今卻一朝反咬,都說養條狗會忠心護主,回了家還會搖尾乞憐,我看你連條狗都不如。”沈清狂妄的話語在偌大的會議室裡響起,這明目張膽指着林更的話語,更是讓衆人不禁寒了一層溼汗。沈風臨在看守所待了將近半個月,沈清迴歸半個月之後,一直在做鋪墊。如今早已鋪墊好,那麼現在等着的便是收網之時。強勢迴歸沈氏集團,必然是要掀起大風大浪。今日的董事會於她而言便是最好的場所。“你一個20出頭的女娃,在一個足以可以當你父親的人面前耍狠,只怕你是還摔得不夠。”沈清笑,“我是該說您倚老賣老,還是該說您爲老不尊?”老東西。“如今我父親不在,沈氏集團全權由我代理,今日這董事會由我召開,說句不好聽的,大家都是同林鳥,倘若大難臨頭,你們想各自飛,那絕不可能,對於那些袖手旁觀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我沈清今日在這裡只說一句話,沈氏集團昌你們便昌,沈氏集團損你們便損。”
“想必大家對我心狠手辣,薄情寡義的名聲早有耳聞,倘若你們想試驗一番,我也不介意早點成全你們,商場混久了,總該有些把柄會讓人抓在手裡,各位自己掂量掂量,當然,我相信各位手上也有我沈氏集團的把柄也有我沈家的把柄,但那又如何?我身後靠着的是m國陸家,你們呢?都說民不與官鬥,你們且試試看。”霸道,狂妄,張揚的話語在沈清這張薄脣裡流露出來,讓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感到震懾,甚至是那些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不自覺的後背蒙上了一層薄汗。看着眼前這個薄情的女子帶着各種複雜心情。林更的事情衆人都知曉。他出賣商業信息給競爭對手,無異於將沈家推向邊緣,而前段時日,衆人明顯感到沈風臨在管理沈氏集團時有些力不從心,包括沈南風亦是如此,這父子二人同時出了問題,讓人不禁猜想什麼,如此才讓有林更鑽了空子的機會。商人最怕的就是被抓上把柄,最怕的就是被政府的人盯上。沈風臨被收管看守所半月之後,沈清強勢迴歸。
如今站在會議室前,主宰一方,王者天成。
一時間,會議室裡的空氣變得稀薄,一寸一寸壓下來,讓人不得喘息,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明明是天寒地凍之時,這屋子裡的暖氣也不高,可一場會議纔開了十幾分鍾,衆人只覺得近乎缺氧而死,此時沈清一身黑白色連衣裙站在頂峰,大紅色薄脣輕啓,話語之間帶着狠戾與嗜血殺伐之氣,纖細的手腕不輕不重狠狠摁在桌面上,如鷹般的眸子落在衆人身上。
“犯我沈家者,必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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