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塔得的是重感冒。想必是穿太薄的原因。
“是真的嗎?”對於普利西來講這是一件好事,她愉悅的說:“那她肯定不能回家了,亨利,把閣下臥室隔壁的那間房子收拾出來,這段時間,麗塔小姐就睡在那兒。”
奈爾頓聞言,臉上掛着心滿意足的微笑。看來,今天臨走時吹空調是個不錯的選擇。
麗塔表面上柔柔弱弱,暗地裡卻心花怒放。多虧她聽了媽媽的話,所以纔能有機會住在這裡接近總統閣下。
麗塔終於深刻體會到先苦後甜的道理。
米妮實在看不下去,跑去柳念臥室。
“夫人,您越忍氣吞聲,她們越得寸進尺。麗塔住進總統府是有預謀的。”
柳念毫不在意,現如今,她只關心丁諾什麼時候能來指證普利西。
“丁諾的流感病還沒好嗎?”柳念岔開話題。
“爲恐傳播病菌,丁諾現在已經被隔離,”米妮看着柳念,面露憂愁之色,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小三都上門來挑釁她了,她還跟若無其事一樣。
柳念一刻也不想等下去了:“不管他有多嚴重,明天一定派人把他接來。”
萊勒一回來,普利西便說:“麗塔小姐病倒了,現在在二樓的臥室,你快去看看。”
萊勒聞言,眉頭不由一皺:“您很喜歡麗塔?”
經萊勒這樣一反問,普利西的表情帶着期望:“麗塔乖巧懂事,而且才貌兼備,我真希望她能成爲總統府裡的一員。萊勒,單憑她那顆奮勇善良的心,所有人都會喜愛她的。”
普利西的意思很明顯,萊勒思忖着點頭,一邊上樓,一邊說:“唔,是的。”
普利西看到了一線希望。
亨利走過來,不是很謙虛的說:“夫人,麗塔小姐還小,不適合成爲閣下的妻子。”
普利西見平時少言寡語的亨利竟然這樣質疑她的選擇,心中很是生氣,板起臉怒瞪着亨利:“上流圈裡沒有一個能比得過麗塔,光是她捨身保護萊勒的舉動,就沒人能勝的過她!亨利,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在說這種話了。”
亨利滄桑的面孔堅毅不屈,如炬的雙目帶着憤慨:“您別忘了您之前告訴過我,琪菲小姐纔是第一夫人的不二人選。”語氣隱隱帶着威脅。
普利西也不是吃素的:“你也別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卻屢屢失策。你既然辦不到,我又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
亨利久久盯看着普利西,沉默半晌,嘶啞開口:“我會辦到的。如果我辦到後您還食言,我也會像丁諾那樣指控你。”
“亨利!你……你簡直太……”囂張!
普利西氣的膛目結舌,指着亨利,卻又不敢肆意咆哮。
亨利已經走遠。
“老不死的!等你解決掉眼前的障礙,我在把你解決掉!”
普利西想到這,心中豁然開朗。
算算日子,柳念離生產的日子還有三個月。
她撫摸着高高隆起的肚皮,祈佑這兩個孩子平安降臨,同時也希望能在孩子降臨之前,順利離開這兒。
柳念將坐的有些痠麻的大腿往前方併攏伸直。
浮腫的腿一陣疼痛,是一種脛骨錯位的疼痛。
她難受的蹙起眉,按住那隻抽痛的大腿,像是快要斷了一樣。
早已站在門外的萊勒看見這番情景,好不容易掩飾住的情感頃刻間泄露了出來。
“哪裡不舒服了?我看看。”疾步跑了過來,蹲下身替她揉着腿。
“別揉那裡,好痛……”柳念額上直冒冷汗。
“阿念,你先放鬆,你這屬於產期抽筋,我幫你拿熱毛巾敷一敷,沒事,很快就會恢復。”萊勒深情連帶痛心的看一眼她,起身,去了盥洗室端來一盆熱水。
將毛巾在熱水裡浸泡五分鐘左右,便將它微微拎幹,貼在她的腿肚上,然後很專業的擡起她的腳,用手輕輕逆揉,以便能起到打通血脈的效果。
那根疼痛的神經漸漸得到緩解。
額上的汗也變少了。
“好些了?”
“嗯,我沒事了。”柳念低垂着眸不去看他,雙腿抽離出他的掌心。一想到剛纔他居然看見她那種無助的窘態,心中就覺的好不順暢。
他的語氣帶着輕輕的責備:“我給你買的營養品你都沒吃嗎?”
“我吃了。”
如果吃了,怎麼還會雙腿抽筋?
萊勒無奈看着她。
他看書上說,孕婦腿腳時常愛抽筋的原因是因爲營養不良導致了缺鈣,然後引起的不正常症狀。
萊勒並沒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只是吩咐廚房爲她清燉一隻乳鴿。
萊勒默默端來,柳念起身:“我沒胃口。”
萊勒拉她坐下,即便動作輕柔,還是能從那手掌中感受帶了一股不容擺脫的強勁。
柳念坐下看着他說:“好吧,你放在這兒,等冷了我在喝。”
萊勒執拗的拿起湯勺,舀一勺放在柳唸的嘴邊:“湯要趁熱喝。”
他喂她。
柳念還是別開臉,輕輕推開他的手,微笑說:“嗯,我自己喝,不過,我喝湯有個習慣不喜歡你在身邊看着。”
萊勒臉色陰晦至極,嘴角擠出一抹冷笑:“好,我這就離開,只要你把它喝完。”
柳念點點頭。
等萊勒走後,柳念叫來米妮:“把這罐乳鴿湯送到隔壁的麗塔小姐房裡。你對她說,這是閣下專門爲她熬製的。”
米妮猶豫着,遲疑着:“可是,這分明是閣下爲你熬製的……”
柳唸的語氣帶着不容抗拒:“是閣下端錯了地方。”
米妮心底嘆息,只得將那罐乳鴿送給麗塔。
送過去後,麗塔自然歡喜,高高興興的喝完那罐滋補營養的湯。
“米妮管家,閣下呢,他是不是在辦公室辦公的?否則,他不會不來看我。”
米妮輕蔑的回答:“閣下在陪夫人的。”
麗塔整個臉立時垮了下來。
米妮最看不慣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米妮端着空罐離開房間,麗塔頓時按出萊勒的私人號碼。
這個號碼是普利西夫人告訴她的。
看來,先得到普利西的歡心是一條在正確不過的選擇。
很快,萊勒被她騷擾的實在不耐煩,面無表情的走進了麗塔所住的房間。
“麗塔小姐,我感激你捨身救我,你想要什麼,可以告訴我,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但是,你大肆張揚的住在這裡恐怕不太合適吧?”萊勒的話雖然冰冷無情,卻已經是很委婉了。
麗塔癡情看一眼她,略帶害羞的紅了臉:“你真的會滿足我的要求嗎?”
“只要不過分,我可以滿足。”萊勒坐在透氣的竹藤椅上,優雅的交疊着雙腿。給人一種冷漠的疏離感。
正是這種高冷姿態令麗塔墜入情網無法自拔。
“我,我要……”
正當麗塔吞吞吐吐的時候,萊勒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斬釘截鐵的說:“像你這麼優秀的女孩,應該找一個全心全意對你好的男人,我是一個有夫之婦,明白嗎?”
萊勒說完,麗塔委屈的看着他,淚眼朦朧。
萊勒乾脆直接斬斷她的念想:“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我相信絕不會盲目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那樣的話,就連我也看不起你。”
萊勒頭也不回的起身。
“閣下,你嘴裡口口聲聲叫我不要我盲目追求,可你爲什麼還要給我機會?”
身後,是麗塔不甘心的反問。
萊勒嘴角一抽,轉身嚴酷的看着麗塔,直看的麗塔心裡直發毛:“我給你機會?”
麗塔重來不曾畏怕過誰,就連她的父親,堂堂威嚴赫赫的麥赫軍長,她都不曾畏怕,可萊勒那種要凌遲人的目光叫她感到害怕。
前所未有的害怕。
麗塔吞了吞口水,爲了得到這個唯一叫她傾慕的男人,麗塔高昂着頭,迎視着他:“你爲什麼還要米妮管家爲我送來你親自燉的乳鴿?你這樣的行爲本來就很容易讓我產生誤會。”
萊勒渾身一震,深色陰霾至極。
麗塔囁嚅的說:“我知道你是顧慮夫人的感受才這樣說的,我不怪你,只要閣下對我好,名聲地位我並不在乎……”麗塔說到這裡,臉上出現一模令人心動的紅暈。
萊勒顴骨緊繃,臉色不是一般的鐵青。
麗塔嚇的在不敢多言,心中還在異想天開:一定是我說中了他的心事,所以他纔會出現這番嚴峻的表情。
萊勒撞開臥室,驚醒了柳念。
那雙眸的無名怒火瞬間將空氣引燃。
看情形,冷戰即將結束,激戰已經在拉開序幕。
“你是故意的?!”通常他找茬的時候,首先沒頭沒腦的質問一句。
“什麼?”柳念不懂。
“你是想撮合我和麗塔,對不對?”萊勒挑明瞭話。
柳念恍然大悟,大概她以他的名義送麗塔乳鴿湯的事被他知道了。
“如果你不喜歡她,可以當做一道開胃菜。畢竟光憑我這一道開胃菜,實在滿足不了你的胃口。”柳念譏嘲還擊。
“你什麼意思?我在你眼裡就有那麼不堪嗎?”萊勒捏疼了她的手腕,眼珠充血:“我的感情就這樣被你踩在腳下恣意踐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