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她雖然沒看見,難道就沒感覺到他的存在麼?
男人的聲音磁性低柔,夾雜着熟悉的關切。
柳念回頭,險些撞進他的懷中。只因,他離她太近。
“什麼時候下的飛機?”柳念莞爾,神色柔婉。
索昂牽她上車:“我是開車來的。”他一直跟隨着她,直到萊勒少有大方的允她一個人下車。
“你看起來好像不開心,有心事嗎?”柳念掩藏的再好,他還是能從她那鬱色的眼眸中尋出些蛛絲馬跡。
“兇手一天沒找到,我始終都寢食難安。”柳念看着外面疾馳而過的風景,眼睛被風灌的越加清冷。
“念,你在他身邊一天,我寢食難安一天。”索昂的眼眸帶着懇求。
“索昂,讓你爲我擔心我真的過意不去,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查出那個真兇的,”柳念頓了頓,眼眸中流光溢彩。
聽她這樣一說,索昂更加擔心:“不要以身試險,你的兒子在天堂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不,我如果任由兇手逍遙法外,無痕在那邊不會安息的!”她顯的有些激動:“索昂,我有可能懷孕了。”
她說完,悽然一笑。
索昂心疼得看着她:“真打算要這麼做嗎?到頭來受傷的會是你。”
“如果不準備誘餌,魚兒怎麼可能上鉤呢?”她的聲音透着冷殘。她已經懷疑是誰了,只不過苦於沒有證據。如果那個人知道她懷了萊勒的孩子,一定會採取行動的。
索昂帶她進了一家復古低調的大酒店。
這裡是他暫時的下榻之地。
爲避免記者跟蹤,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柳念只在酒店的大廳裡陪他用了午餐。
索昂不時爲柳念加餐,引來身旁美女顧客的羨慕。
柳念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小聲提醒他:“這樣會引人注目。”
畢竟柳念現在是亞威名義上的總統夫人,索昂不想叫她爲難。
臨別時,索昂叮囑她注意身體,注意安全,似乎總有叮囑不完的話。柳念笑說他把她當成了孩子。
“我把你當做家人。”他爲她穿上那件新買來的收身針織外套。
柳念感動之際不忍拂他一片心意,只得欣然接受。
回到家,柳念感到疲累。
上樓進了臥室,萊勒不聲不響的坐在裡面。
柳念覺得意外:“你下午不去帕羅宮嗎?”
萊勒久久注視着她,那雙眼晦暗不明:“我好像並沒說過去帕羅宮,吃午餐了嗎?”
柳唸對鏡整理着頭髮:“在外面隨便吃了些。”
“外面的食物沒營養,以後想吃什麼,回來我親自給做。”他低沉說,眼睛看着她身上那件針織外套:“你去買衣服了?”
柳念愣了愣,淡淡迴應:“外面有些涼,所以路經一家衣服店我就買來這一件。”
萊勒走過去,從身後摟住了她,性感的下顎抵放在她的肩頭上,目光直視鏡中的她,似要把她看透:“我名下的服裝店都是你的,想要什麼樣的沒有?這件衣服不適合你。”
柳念被他手中的力道一收,腰間一緊。
柳念頓覺胃裡難受,掙開他:“沒關係,只要穿的舒服就行。貝蒂呢?”
萊勒微揚的脣角驀然一滯,眼眸越發的陰沉。
他伸手扳過她的身子,她不得不與他面對面。
“萊勒,我很累,讓我休息。”柳念顯的無精打采。
他聽她這樣一說,隱在胸腔內的怒火頓時竄了出來。
她和索昂在一起的時候有說有笑,而面對他,她卻提不起半分興致!
他手掌一握,扯掉她身上的外套,將她抵在了梳妝鏡上。
他像走火入魔一樣吞噬着她的每寸肌膚,柳念胃裡本就難受,自然經不起他這樣折騰,一個勁的推着他,排斥着他:“我有些不舒服。”
若是平常,他一定會把她抱到牀上,體貼備至的哄她入睡。
可今天不一樣。
說他自私也好,專橫也罷,他就是無法容忍她和他以外的男人過多接觸。
她越是那樣,她越想征服她。
“阿念,我這裡不舒服。”他沉痛的眼底掠過一絲悲慍,將她的手按放在他敞開的胸膛上。
柳念一怔,觸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
他難道看見了她和索昂……
她思想之際,他咬開了她的扣子。
一片雪白暴露在空氣中。
萊勒癡看着她,險些窒息。
柳念被瞧的心慌,尤其那雙深邃無底的眼眸,令她有種自甘墮落的邪惡想法。
不行,在這樣下去她就真的墮落了。
柳念掙扎的越頻繁,他的動作越激烈,直到徹底攻佔城池,她才繳械投降。
心靈的碰撞,彼此深深感受着對方,使他們忘記了一切,似乎這個世界只有他們二人……
柳念疲累不堪,倒在牀上閉眼酣睡。到了晚餐時間,萊勒不忍心叫她,便吩咐廚房將她的晚餐留下來單獨做。
萊勒決定找一個老實忠厚的傭人來專門侍候柳念。總統府的傭人都知道普利西的強勢,自然都畏怕她。
萊勒想到這,認爲這件事應該自己親自着手去辦。
於是,他立即吩咐杜倫在外市裡查找附和條件的人。杜倫很快查了幾百個,又從幾百個中精挑細選出了幾十個。
“明天把他們帶到帕羅宮見我。”萊勒吩咐完杜倫,又問:“索昂到了嗎?”
杜倫回答說:“已經到了。”
“通知財政部的秘書長溫麗,叫她來帕羅宮赴宴。”萊勒起身。
杜倫尾隨他,心中對總統的做法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總統閣下雖然手段凌厲,但是他向來正大光明的制裁敵人,並且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但是隻要牽扯到夫人,你便會看到他如此陰暗的一面。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麼?”萊勒嚴肅的盯着杜倫,目光如刃。
“啊,閣下有何吩咐?”杜倫汗顏,責怪自己思想開小差。
“夫人醒來後,叫廚房立即做晚餐,夫人不喜歡太油膩的東西,叫他們做的清淡些。”萊勒上了車,開車的是司機阿盧。
每次他出門,都要杜倫再家當柳唸的警衛長。
到了夜晚,柳念醒來吃了廚房精心做的晚餐。好在普利西從司法部回來以後很少下樓,柳念自然也就可以避免聽到她的冷嘲熱諷。
晚餐過後,柳念和貝蒂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不覺又昏沉睡去。直到貝蒂輕輕搖醒她。
她最近的例假一直推遲,再加上以往的妊娠經驗,她確定自己真的懷孕了。
柳念嘆一口氣,撫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即便我會生下他,我也不會叫他生活在這種地方。”
貝蒂睜着眼睛看着她,懵懂不解。
柳念撫摸着她的金髮:“爸爸對你好嗎?”
貝蒂神情沮喪:“我不知道,以前你不在的時候,他很少回家。不過他只要一回家就會抱抱我。”
柳念沉思。
貝蒂突然說:“有一次他病的很厲害,琪菲媽媽一直哭,當時我以爲他快要死了,於是我也哭了。”
對於貝蒂,自然是對萊勒又愛又怕。
柳念離開總統府這幾年並沒聽說萊勒得重病的消息。不過這也說的過去,因爲萊勒怕擾亂民心,從來都是把自己強硬的一面展露給外界。
興許是他封鎖的消息。
柳念將貝蒂哄入睡後,萊勒恰時趕了回來。一個陌生的女傭隨他走進來。
“梅蘭,從今以後你要用心照顧夫人。”萊勒語氣親和,讓梅蘭受寵若驚。豈止受寵若驚,簡直是感激涕零。
“閣下,照顧夫人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所以您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把夫人照顧好。”梅蘭抹一把淚,掃視一圈臥室,見沒什麼東西可收拾,便恭敬的問柳念:“夫人需要什麼儘管吩咐。”
柳念見她憨厚直言,溫和笑說:“我現在需要休息,所以,有什麼事情明天在說,你也去休息吧。”
梅蘭看一眼萊勒,萊勒點點頭,她才離開。
柳念打趣萊勒:“看來她只聽你的。”這個梅蘭說不定又是他派過來的“細作。”
萊勒從盥洗室裡探頭:“沒關係,我的上司是你,我只聽你的話,她更不改違揹你。”
高大的身影走出來,自然少不了和她甜蜜溫存。
“我已經派人從荷蘭空運了一盆鬱金香,我覺得你應該敬一下做兒媳婦的孝道。”萊勒環住她的腰,二人雙雙倒坐在沙發上。
柳念親一口他的臉頰,問:“謝謝你這麼體諒我,可那畢竟是你的母親,你確定要我送過去?”她心知,孝敬一詞是萊勒委婉的說法。
萊勒啄一下她的脣瓣:“正因爲是我的母親,所以纔要孝敬。”語氣頗有懲戒的意味。
“其諾那個案子不審了嗎?”柳念問。普利西從聽審回來以後,情緒顯的很失落。柳念可以斷定,普利西一定和文青的事情有關。文青回來後大概是心情不好,也一直把自己鎖在臥室裡。
想到自己被其諾利用了那麼長的時間,文青一定很難過。萊勒忙於政事,科蒙自己又是一個病人,唯一的母親又對他漠不關心,他的世界被蒙上了一層灰暗。
柳念嘆一口氣。
萊勒將臉貼在她的臉上,低沉開口:“其諾自己承認了一切罪行,案情無法突破,只有將她判刑了。”
柳念沉默,心在想,他是不想節外生枝吧,以他的睿智,定猜到和普利西脫不了干係,所以想早早結案。
“萊勒,今天我幾次經過文青的臥室,發現裡面一直反鎖着,我想,大概是他太悲觀了。你應該多多關心他纔是。”片刻,柳念開口。
“嗯,他是我的弟弟,我會照顧好他。”他將手覆在她的豐滿上,不安分起來。
柳念好像沒知覺一樣,尋思着他這話的寓意。
他是不是在怪她多管閒事?
“啊……”柳念這纔有了知覺。
回過神,發現他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她面前的……
柳念怪怨一瞥:“這種事不能太頻繁。”
他臉皮很厚:“不頻繁,連這一次才兩次。”
從反抗到半推半就,每次都是他得逞。這一次,她絕不姑息養奸!
“萊勒,你先停一下,我告訴你一件事。”柳念抵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