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未獻祭腐化之器之前,易夏便在進行武器祭祀的時候,意外獲取了地球版本更新的訊息。
因此現在的些許變化,易夏自然並不感到意外。
他只是在思考,隨着地球超凡環境的逐漸改善,在對外相關防護方面的問題。
從之前的某個“小鬼”來看,現在的地球已然逐漸和諸多世界開始進行了某種交互。
當然,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種交互還頗爲基礎。
以靈魂方面來說,強度稍高些的靈魂都無法穿越位面之間的界限。
而且相對魔法粒子高度活躍的世界,現在的地球還處於某種“低魔”的狀態。
就像活躍在高氧環境的生命突兀地變更到低氧環境中,那種環境的巨大差異是足夠致命的。
更何況,是相對來說更爲脆弱的靈魂。
因此就這方面來說,易夏倒是並不怎麼擔心。
他在思考的,是那些主動的、隱晦的惡意。
想了想,易夏決定先對地球當前的情況摸個底。
隨後易夏心念一動,巫幡應意而出。
沒有太多的耽擱,易夏直接發動了儺法:問天。
在地球,儺法:問天的優先級是毋庸置疑的。
下一瞬間,易夏的臉龐逐漸被某種猙獰的面具所包裹。
而隨着緩緩進行的儀式,易夏的意識中猛然浮現出一些陌生的畫面和空間座標。
作爲有着大量相關超凡傳承相關遺留的地球,在超凡環境尚未改善之前,便有大量的相關專業或非專業人員。
他們有些是因爲宗教的存在而綿順延了下來,有些則純粹出於個體的喜惡。
在位面意識所反饋的宏偉視野下,易夏能夠看到一幕幕屬於個體、乃至於集體的嘗試。
他們有些顯得笨拙而簡陋,甚至在宏偉的視野下顯得有些滑稽。
而有地則延續着古老的傳承,更像是作爲職業的一環般去踐行着。
或是出於慾望的貪婪,或是出於愚昧的恐懼。
他們大部分失敗了。
即便是異域的邪神,也無法迴應如此模糊的呼喚。
但也有些因爲天賦異稟而差點成功了的……
當然,到目前爲止,並沒有誰真正地成功。
不然的話,它會如期地出現在易夏的視網膜上。
儘管並未人格化的意識,但就現在看來,地球的位面意識在針對這方面上絕不算多麼“溫和”……
當然,易夏也欣賞這種純粹而直接的表現就是了。
易夏凝視着那一幕幕的變化,彷彿神祇俯瞰衆生的掙扎。
易夏自無神祇那般宏偉的意識,因此他對於每一個畫面的轉化都需要凝聚心神。
易夏將那些差點成功的單位都記了下來。
國外的先觀望觀望,國內的就交由倉仲他們去處理。
但不論是哪一種,涉及到足夠危險的存在,都必須直接制止。
對於如何勸阻對方停止這種危險的嘗試,易夏並無言語上的優勢,他自有更爲徹底的方法……
忽然,易夏目光一凝。
他在期間發現了某個稍縱即逝的痕跡。
超凡的感知,讓他從那那看似失敗的儀式中讀取到了某些異常。
隔着時空的界限,易夏看到那正在倉庫中召喚惡魔的女孩……
嗯?
易夏繚繞着無盡火光的雙眸猛然透露出些許灼熱的色彩。
意識海中朱厭的虛影,開始有些蠢蠢欲動。
還有敢迴應地球呼喚的惡魔?
難道是那些真正深淵中的恐怖存在?
易夏略一沉思。
下一瞬間,他將其對應的畫面和空間座標拉了出來,然後先將剩餘的信息看完。
不多時,易夏將心神收斂回來。
就目前來看,到目前爲止,只有那一例異常。
略一沉吟,易夏直接讀取了那個空間座標。
下一刻,他緩緩邁動右腳。
空間的界限在他眼前浮現出扭曲而重疊的宏偉虛影……
…………
…………
此時的艾麗妮,正在外邊放羊……
或者說,陪着她家那隻工作多年的牧羊犬放羊。
艾麗妮看着在羊羣中東奔西跑的牧羊犬,已然有些時間沒有重溫牧羊鞭的她,感覺到了自己的笨拙。
有時候,她覺得父母該讓這傢伙去讀大學……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在綠蔭的草地上折射出某種鮮明的色彩,彷彿天然的濾鏡一般。
這自是極好的景色。
可艾麗妮卻覺得有些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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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個晚上的記憶,仍然糾纏着她。
可在此之後,無論她怎樣的嘗試,都沒有再聽到那次的低語。
記憶與常識的糾正,讓她幾度產生了那不過是她恍惚間產生幻覺的想法。
可在內心深處,還有某種執拗的聲音存在着。
那並非幻覺……
只是爲什麼,在明明已經響應了她的呼喚之後,卻又夏然而止?
是不是儀式存在什麼錯誤?
還是說,她當時的行爲或者什麼其他的東西觸發了某些禁忌?
艾麗妮無從知曉,這也是她煩悶的由來。
雖然在後面冷靜的反思中,艾麗妮也察覺到了其中的危險。
可對於從未接觸過真正神秘且渴求着這方面事物的人來說,這似乎是她目前所找到的唯一途徑了。
比起那些刺激性的禁忌藥物,這是另外一種難以拒絕的深淵召喚……
也許我需要再仔細地、認真地看一篇那本書。
看看在裡面,能否找到答案……
艾麗妮看着下邊活躍在草地上的羊羣如是想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了某些不對。
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着她!
那是一種令人猛然毛骨悚然的注視,帶着一種難以描繪的壓迫。
底下的牧羊犬也似乎發現了什麼,瘋一般地朝着她跑來,連被其帶着慌亂的羊羣都不顧了。
是什麼?
這周邊有一些郊狼,但除此之外,她沒有聽到有更爲危險的野物。
艾麗妮悚然一驚,她摸向腰間的槍。
然後猛然回頭,她看到了後邊的坡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他背對着陽光站着,並不高大的身軀,也彷彿給人一種遮天蔽日的錯亂感觸。
恍惚間,艾麗妮看到了一雙繚繞着無盡火光的雙眸,
艾麗妮的呼吸猛然爲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