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雄霸身邊,步驚雲內心隱藏的愁苦氣質少了許多。
儘管不少人都稱步驚云爲不哭死神,好像他不會哭,就天生無情一般,其實恰恰相反,他心中的感情十分的充沛。
只是常年失去身邊的親人,讓他選擇了封閉自己。
如今再遇無名,他心中的感情又恢復了過來。
“劍法的事情由無名兄去煩心,我就不多過問了!”
齊麟對步驚雲說:“只是一月後的比試上,你無法用莫名劍法決戰,所以如何提升你的排雲掌倒還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聶風和步驚雲有命星入體,風神腿和排雲掌雖然是三絕老人所傳,但實際上只有他們兩人才能悟到“風無相,雲無常”的真意,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齊麟見過步驚雲的排雲掌,他已經將這門掌法的力量開發到了他所能發揮的極致。
即使是齊麟也不好說從心法進行糾正。
步驚雲開口道:“齊先生,雄霸傳我和霜師兄武功的時候,都留了幾招。若是先生願意費心,我願口述排雲掌的心法招式,請先生爲我補全。”
齊麟點了點頭,步驚雲當即心法一一複述出來。
雄霸是個有能力的人,但他也有着所有梟雄的通病,那就是不相信身邊的人,即使是最親近的弟子,傳武也要留上幾手。
這實在不是容人的樣子,更何況雄霸有更高級的三分歸元氣,即使穿了全部的拳掌腳也沒有什麼影響。
聽罷步驚雲口述的排雲掌心法,齊麟細細品味一陣,隨即開口道:
“這門排雲掌的核心便是‘雲無常’,雲霧飄渺,難以捉摸,故而掌法內勁招招不走尋常路,另闢蹊徑,反而會被天霜拳那種堂堂正正,以力壓人的拳路所剋制。”
“而‘虛雲勁’則需要用水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因爲雲霧本就是水汽升騰而化,因而一旦離開水,掌法威力便會大大減低。從內勁上說,能聚集水汽的天霜拳反而成爲了排雲掌的助力。”
步驚雲實在是武學上的天才,齊麟一說,他就明白了這個意思,不由得嘆息道:“只可惜,霜師兄是被雄霸養大,他雖然是個好人,但註定不會和我站在一起。”
嘆息一聲之後,他又向齊麟請教道:“齊先生,那這排雲掌的最後一招您可有眉目。”
“排雲掌的最後一招便是‘愁雲慘淡!’”
齊麟張開五指,在空中緩緩運勁,紫雲心法流轉之間,便有云氣出現又消失。
其實他對紫雲劍法的表象也就是雲霧研究的不深,反而是通過最後一招‘紫氣東來’明白了劫運的真諦。
但有了步驚雲口述的排雲掌心法,結合歷代紫雲劍主的親身經歷,還有齊麟對劫運的感悟,現學現賣也夠了。
“驚雲,我們還是用手上功夫說話,你不必留手,儘管用排雲掌向我攻來!”
“齊先生,得罪了!”
步驚雲告罪一聲,飛身後撤出十數步,然後猛然甩動身後的紅色斗篷,上下翻飛間,便有一道道虛雲勁帶起雲霧,向齊麟攻來。
正如齊麟所說,排雲掌講究一個出人意料,因爲需要像雲一般運動,讓敵人摸不到頭腦,最後落敗。
但步驚雲功力尚且不足,做不到令雲霧大面積張開,因而需要斗篷作爲掩護。
步驚雲知道雖然只是比試,但齊麟的本事也不容小瞧,因而他沒有像對付其他人那般上來就搶攻,而是用出了披雲戴月。
紅色斗篷帶動雲霧四散,步驚雲的身影若隱若現,揮掌從四面八方拍向齊麟。
齊麟巋然不動,雙掌一翻,隨即便揮出幾十道掌影撞上步驚雲的手掌。
砰!!!
悶響聲在院子裡不斷響起,齊麟仍然未動,只是不停的揮掌。
步驚雲心中驚訝,因爲他並沒有從齊麟手掌上感覺到太大的壓力,但見齊麟一副輕鬆的樣子,他也不能停下詢問,齊麟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將排雲掌一一施展出來。
很快,這座庭院就被雲霧所覆蓋,步驚雲的身影不斷變換方位,很快就將十一式排雲掌法全都施展了出來。
就在此刻,原本只是被動應對的齊麟悍然出手,雙掌不停揮出,頃刻間落在步驚雲排雲掌的破綻當中,將他的招式拆的七零八落。
最令步驚雲驚訝的是,他四周的雲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齊麟的雲氣滲透了。
隨着齊麟掌影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那些雲氣攪得步驚雲的真氣難以聚集,根本無法攻擊,只能敗退。
而一步退就是步步退,從來都萬分冷靜的步驚雲心中也升起愁緒,連精神上的優勢都無法維持。
齊麟見狀,左掌推着右掌打出,滿天的雲氣化作巨掌一下按在步驚雲身上,將他打翻在地。
步驚雲被拍倒在地上並未受傷,只是回味着剛纔那最後的一招,似乎是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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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似乎和悲痛莫名有些相似?”步驚雲不確定的問,畢竟齊麟還未和他明說,他只是憑着感覺這樣說了一句。
“只是相似罷了!”
齊麟將步驚雲拉起來,說:“這招愁雲慘淡是雲無常的體現,因爲無常所以常在,處在萬事萬物之間。故而這一招講究‘淡’字,將勁力鋪開,而後爆發,勝敵於無形之中。”
步驚雲仔細聽着齊麟講述的掌法真意,大有感觸。
齊麟這一招並不追求是否符合原來的排雲掌,他創這一招僅僅只是爲了補全步驚雲掌法當中的缺陷,讓他的掌法能夠自我融洽,沒有致命的缺陷。
講完之後,齊麟告誡步驚雲說:“雖然掌法自身已經沒有缺陷了,但雄霸的功力強出你太多,一旦你和他對上必須保證自己的優勢,否則掌法再精妙也沒用。”
“齊先生放心,我不是爲了報仇就失去理智的人!”步驚雲不覺得自己和雄霸一換一是什麼值得的事情。
齊麟相信步驚雲的理智,而且現在沒有了風雲的助力,雄霸想對付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驚雲,我有一個徒弟聶風,你該見見他!”
“當初泥菩薩爲雄霸批命,說‘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對應的就是你和聶風!”
步驚雲來了興趣,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可真要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