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lancer的決斷
巨大的黃金之舟靜靜懸浮在森林上空。
如此龐大的體積即使說不上遮天蔽日,但要進入一方結界多少也會引起結界主人的注意,然而英雄王的維摩那卻好像被施加了什麼隱形的魔法一樣,輕而易舉地就在沒有引起愛麗絲菲爾任何警戒的情況下突入進了艾因茲貝倫引以爲豪的魔術結界之中。
“唔哦？這一手倒是比時臣還要有用得多了嘛，藏馬。”
端坐於黃金之舟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關注着下方正激烈進行着的csr與sbr之間的戰鬥,尚有心情啜飲美酒的黃金之王彷彿漫不經心般地稱讚了一聲,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從下方戰場向妖狐身上轉移。
知道對方就是這麼一個目中無人的傲慢『性』子,藏馬對吉爾伽美什的“慢待”也不介意。
這次出發前來圍觀艾因茲貝倫森林之戰本就是因爲英雄王的提議，如果是藏馬自己的話他當然不會沒事跑來這裡浪費時間,之所以應邀前來不過是因爲不想放過一個可以光明正大乘坐維摩那這樣傳說中的寶舟的機會罷了，所以除此之外,對戰局的發展妖狐倒是並沒有那麼在意。
所以聽聞英雄王的誇讚,他收回原本比對方更加百無聊賴地關注着下方戰場的視線，溫和微笑着將之投向一臉“無聊”的某王：
“被你家msr聽到的話,可會把人弄哭的哦，王。”
這調侃的話語和最後那聲沒有絲毫崇敬的意味融合在其中的“王”成功地讓吉爾伽美什嗤笑了一聲，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綜]妖狐藏馬74
“少在那裡胡言『亂』語了。時臣那傢伙雖然無趣，但可不是你認爲的那種無能小姑娘。”
難得地竟然會在別人面前爲自己那位幾乎已經快要失去聖寵了的“無趣”msr說話，英雄王終於抽回目光，轉而將之投注在藏馬身上：
“而且比起那種小事，現在該苦惱的人是你吧，藏馬？”
說着，他的視線仿若無意般地從一旁一臉掙扎的迪盧木多身上掃過。
“要打賭麼？”勾起脣角，金髮英靈笑得一臉毫不掩飾的惡劣，“你家那位相當不會揣測主君之心的srvn，又要以騎士之義來‘請求’你讓他做些不在計劃中的多餘的事情了。”
話音未落，藏馬身邊已經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黑髮的槍之英靈單膝跪地，以最虔誠的姿態俯首向君王請命——
“吾主，請允許我出戰。”
就算被吉爾伽美什言中了所想，迪盧木多此刻也沒有心思去與對方計較爭論。
自從目睹csr之前的惡行起就鬱結在心中的厭惡和怒火，在此刻眼見下方的sbr已然陷入苦戰時驟然爆發出來，讓堅守騎士道義的他無法再繼續保持沉默。
因此雖然知道吉爾伽美什話語雖稍顯刻薄，但所言的卻是事實，自己的義憤即將爲自家君主帶來的，是計劃之外的多餘變故，但是心中對msr的深深信賴還是讓迪盧木多做出了請戰的選擇，而他家的君主，也的確自從契約締結起，就從未讓他失望……
“如果這就是你的願望的話，迪盧木多。”
紅髮少年溫柔微笑着，擡手在他額頭上輕點了一下。
“我允許。”
溫暖而細膩的觸感經由一瞬間的肌膚相觸，從額心開始向整個身體擴散。?? [綜]妖狐藏馬74
感覺到一股比之前的供給更加龐大的魔力呼嘯着涌入身體，俊美的英靈深深俯首，對自己選擇的君主獻上最高的敬意：
“感謝您，吾主。”
語聲未息，他的身影已經從維摩那上消散而去。
與此同時下方的戰場之內，在即將被csr的觸手捕獲的sbr面前，手持雙槍的美貌英靈的身姿緩緩浮現……
“還真是相當寵愛那個雜種啊。”
撇了撇嘴，英雄王對藏馬的做法略有微詞。
紅髮的妖狐聞言轉頭，揚脣而笑。
“不。”他微笑着輕聲說道。
“你錯了，吉爾伽美什。”
這不是寵愛，而是“甜棗”啊。
——馴養手段中必不可少的一種。
在英雄王一臉莫名的注視下，妖狐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起來。
＊＊＊
艾因茲貝倫森林一役最終以csr敗走而告終。
而在這個結果呈現出來之前所進行的戰鬥的過程，卻比原本預想的要更加短上一些——原因，大概就是兩名lncr的英靈先後的參戰了吧。
在迪盧木多躍下光輝之舟後不久，奉肯尼斯爲主的lncr也投身加入了戰局。
三名srvn的聯手對敵讓csr的潰敗比預想來的更早了一點，不過這對於最終的結果，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帶着迪盧木多回到棲身的旅館，藏馬對這天晚上的經歷和收穫表示沒有什麼不滿。
結果最後證實英雄王特意叫了他一起跑去圍觀這場戰鬥，爲的根本就不是什麼sbr，而是……
“果然跑到這裡來了嗎，綺禮。”
當黑髮神父的身影出現在城堡後身，並且毫不猶豫地與撤離中的愛麗絲菲爾和久宇舞彌發生了接觸和交戰，維摩那上的最古之王勾起脣角，語氣中帶着不容錯辨的小小歡欣，如此低語道。
藏馬很難忽略對方臉上那過於明顯的愉悅之『色』。
不論英雄王的好心情究竟是來自綺禮終於開始追求起他所教導的愉悅的做法，還是來自於綺禮本身（……），藏馬都覺得這樣的對方十分……危險＝＝
於是在迪盧木多順利歸來以後，他當即提出了告辭，而吉爾伽美什也只是神『色』莫測地看了他一會兒，就可有可無地點頭和他做了告別。
藏馬對英雄王之後的安排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他在意的是自家srvn原本在經過那天晚上的談話之後情緒早已經平定了下來，今天他又毫不猶豫地就允許了對方的請戰，按理說迪盧木多這時候怎麼也該是個情緒高昂的狀態纔對，可是怎麼……
感覺好像又有點低落了？
很清楚自家英靈其實並不是什麼敏感脆弱的類型，能讓他『露』出這樣明顯的情緒變化的事情應該少之又少，藏馬挑了挑眉，卻並沒有主動出言詢問。
而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解開最大的心結之後，對他交付了全部信任的槍兵並沒有需要他開口，在回到旅店房間之後，就躊躇了一下主動將自己的煩惱傾訴給了他所信賴的主君和……朋友。
“另一個我的經歷並不是很順利。”
他的語氣中有着不加掩飾的苦惱和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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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並沒有具體說什麼，但是我能夠感覺得到，同一個靈魂中傳遞來的『迷』茫和失落……”
“——他的msr，並不相信他的忠誠。”
“而讓我感到難過的並不是這件事。”
說着，槍兵擡起頭，用一種羞恥的神情略帶躲閃地迎上藏馬溫和的目光：
“而是對此感到慶幸的自己。”
“吾主……我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很卑劣？”
“一邊好像十分痛心另一個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對待，一邊卻又爲遭遇這樣msr的人不是自己，自己的msr是如同您一樣會誠摯回待我的人而感到竊喜……”
臉上帶着深深的羞愧之『色』，槍之騎士毫不遮掩地在自家msr面前剖白着自己。
藏馬嘴角的笑容慢慢越勾越大。
他之前總感覺自己召喚來的這個槍兵好像有哪裡不對，和原著裡的迪盧木多相比，他顯然少了幾分沉穩淡然，多出了幾分敏感脆弱。
但是此刻，妖狐無比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個曾經的菲奧娜騎士團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凱爾特傳說英雄·“光輝之貌”迪盧木多·奧迪那。
“這並不是什麼需要感到羞愧的事情，迪盧木多。”
伸手拍了拍騎士的肩膀，藏馬在對方再次滿含憂鬱地向自己擡眼望來的時候，回給了他一個暖暖的微笑：
“會爲他人遭受的不公正感到憤怒，會爲自己相較而言得到的微小幸運感覺竊喜，並且，會爲這樣的自己感覺羞愧，這是作爲一個人應該有的情緒，不會因爲你是不是英雄、是不是騎士而發生改變。”
他溫聲緩緩說着。
“但是區別在於，普通人會被其中的一種或幾種情緒所驅使，做出一些原本並不在他們期望中的事。而英雄和騎士們則會剋制住這些情緒，總是做出令人稱道的選擇。”
“我相信你會是後者，所以，這沒什麼好羞恥的，你還是我所承認的騎士。”
看着那雙琥珀『色』的美麗眼眸中漸漸點亮的點點星輝，藏馬眯起眼睛，笑得愈發溫柔和善——
啊啦，不好，怎麼突然感覺，他家srvn……這麼可（好）愛（哄）？
看着心悅誠服垂首致禮的黑髮英靈，妖狐『摸』了『摸』下巴，臉上的笑容愈發加深起來。
＊＊＊
在艾因茲貝倫森林一役以後，冬木市的聖盃戰爭進程似乎一下就停滯了下來。
所有人好像都在搜尋着敗走的csr的下落，同時遵守着臨時停戰協議，一時之間局勢竟變得前所未有的和平。
不過藏馬知道這樣的和平也只是一時的假象而已，很快，聖盃戰爭就會再次展現出它殘酷而悲壯的那一面。
而在這難得的短暫和平之中，吉爾伽美什仍舊會不時造訪，並且帶來一些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藏馬而言，都可有可無的消息。
比如被他嘲弄爲“唯一的意義也就是給本王帶來那麼一點點娛樂”的三王之宴，比如綺禮終於開始明白他所追求的**和愉悅究竟爲何……
“說起來這個最初看上去最是無趣的綺禮，最後倒是變成了最讓本王滿意的那一個，這個世界……或許還是有些樂趣可言的。”
黃金之王如此笑言。
藏馬對此不置可否。
他對這一對鬼畜渣主從實在沒什麼可評價的，所以乾脆什麼都不迴應纔是正解。
而就這麼在虛僞的和平中度過了短短一天多的時間，這天傍晚，當空氣中傳來近乎暴動的魔力氣息，藏馬擡眼向窗外不知何時已經瀰漫起了大量煙霧的河面遠遠眺望——
在白『色』的濃霧之中，一個巨大的陰影正若隱若現……
“迪盧木多。”
“吾主。”
“去吧。”
“是！”
感覺到槍之英靈靈子化後消失在房間之內，藏馬轉身抱起摩可拿：
“我們也去看看吧？”
他將白團子貼在臉頰上，感受着那軟軟暖暖的觸感，心中的震動似乎也隨之平復了一些。
“這場……最壯觀的戰鬥。”
＊＊＊
說是要去觀戰，但藏馬依然沒有選擇在人羣中暴『露』自己。
有着幻象植物做爲結界，即使他們就在愛麗絲菲爾和sbr等人身邊，將sbr組、rr組和迪盧木多以及後續趕來的另一個lncr之間的暫時停戰並攜手應對csr和他召喚出的怪物的協議聽了個一字不落，除了被藏馬知會過的迪盧木多，其他幾人也都沒能發現他和摩可拿的存在。
於是兩人就在極近的距離之下觀看着事態的進展，看着四個srvn傾盡全力也無法真正令海魔受損分毫，看着只出手了兩次就轉移注意開始和brsrr掐了起來的英雄王駕着維摩那在空中華麗飛過，看着切嗣在『射』殺了csr的msr以後打來電話，在提出瞭解決方案的同時，不動聲『色』地將sbr左手中有着對城寶具的消息傳遞給lncr……
一瞬間，少女英靈臉上『露』出了明顯受辱的神『色』。
她對自家msr的卑劣已經完全不再懷疑。
而此時，切嗣不知道的是，彷彿有着msr無盡魔力做供應的，真正傷了sbr左手的迪盧木多還在與海魔做着纏鬥，而身在sbr身邊的lncr，則是雖然與騎士王也有過合作和對戰，但卻並非最初在倉庫街上與他交手的那個……
“lncr，不能那樣做！”
眼見槍兵取下黃『色』長槍，看樣子竟是打算將之折斷，sbr情急之下大聲阻止。
然而黑髮的美青年卻『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不要以傷你的人不是我作爲藉口來阻止我，sbr。”他溫聲說道，“肯尼斯大人在此之前已經做出過推測，你的msr之所以追着我們不放，是因爲他找到了證據，可以證明我和另一個lncr的寶具，作用是相通的吧？”
看着對面少女啞口無言的模樣，槍兵再次釋然而笑。
“不必感到不安和羞恥，騎士王喲。”
“現在該獲得勝利的是lncr，還是sbr？不，都不是。真正應該得勝的，是吾等堅奉的騎士之道！”
話音落下，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鳴響，黃『色』的長槍被主人親手掰斷，暴然而起的巨大魔力漩渦將槍兵層層圍攏，漩渦之中，黑髮英靈的表情是那樣肅穆而又透着一種令人心臟怦然而動的別樣『性』感……
“我將勝利託付於你之劍，騎士王。”
微笑着擡眼，lncr神『色』柔和地看向對面的少女英靈，然而在對方臉上，沒有下定決心的毅然，而只有滿眼的驚異和不可置信……
“sbr？”
“……沒有癒合。”
金髮少女呢喃着擡起左手，看着那依然微微抽動着手指，傷而不愈的感覺未曾消退分毫的手掌，一臉的茫然無措。
——切嗣，難道……連這個你也預料到了？
瞬間聯想到了另外一個層面，擡眼看向上空已經飛身向這邊降落而來的迪盧木多，sbr心中止不住開始陣陣發寒。
她無聲地垂首站在原地，耳邊遠遠地響起lncr和rr對剛剛降落而來的迪盧木多的解釋，心底翻涌而上的對msr的憎惡和深深的屈辱，從未如此鮮明而深刻……
“原來如此。”
片刻之後，她聽見槍之英靈的聲音用着與之前另一個lncr要掰斷黃薔薇時幾乎一模一樣的語氣如此迴應。
下意識地擡起眼睛，就見那個黑髮的俊美男人對自己微微頷首，然後……
毫不猶豫地伸手取過背後的黃『色』長槍，對方在她來得及出聲阻止之前，就乾脆利落地一下將之狠狠掰斷……
“迪盧木多……”
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結界裡的妖狐看着srvn的動作，慢慢低垂眼瞼，嘆息般地……如此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