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瞭解到始末的蘇巖也是想不到有這樣的意外驚喜。
幾個主播得到開始宣傳的指示後，紛紛都在自己微博直播上開始播放個人節目片段，關注的話就那麼回事。
莫名的網絡開始流傳起一張老喬的表情包，就是第一期介紹半天海鮮做法，最後被蘇巖否決後的委屈臉。被做成了GIF圖片，配上各種文字而且實用各種情況。
和男朋友吵架，發一張“你不愛我了。”
被父母兇了，發一張：“你好過分。”
被朋友嫌棄，發一張：“我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許多不明真相的網友紛紛尋找來源，最後搜到了老喬，短短兩天他的微博粉絲漲了一倍多，本人熱搜到了第八，順帶着也帶動了《星！吃貨》第二十一位。
。。。。。。
七月二日，週一，天氣晴，諸事宜。
電視臺五樓大會議室，每週固定早會已經開始，有些不一樣的是原本只能呆在角落的蘇巖，在圓桌邊上有了自己的位置。
姜臺長坐在中間，臉色不是很好。
先拿出來的是聽說花了近300萬一集的高價，收購了一部叫《朗讀者》的電視劇，是由H國回來的流量小生李小浪，加上當紅花旦楊潔兒主演。
經過一週的播放，最高0.071%，最低甚至到了0.057%，倒數第三。同期播放的是在ZJ電視臺由老戲骨陳稻敏領銜的生活劇，以1.37%的好成績拿下了全國第一。
本來選劇也是有一些運氣成分在，但是負責電視劇採購這一塊的副臺長這時候已經頭都擡不起來了，順便說一下，倒數一，二的是偏遠衛視，放的是二輪電視劇。
姜臺長明顯是在壓制火氣：“周臺長，說說看吧，這就是你力排衆議，用了300萬一集買來的片子。”
周副臺長慌的一批，非常靠後的髮髻線上已經滲出了汗水：“領導，這部劇是比較慢熱的，這纔剛播了10集，下週就會有個小高潮，收視率肯定會上來的。而且兩個都是流量明星，粉絲羣龐大，再進一步宣傳一下，肯定沒問題的。”
姜臺長用力一拍桌子：“我看你是高高在上習慣了，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吧，小王，念！”
負責主持的秘書小王拿起手中的稿子：“豆瓣評分4.9分，超過半數以上的打了兩星，官網，微博基本以差評爲主。貼吧。。。”
“直接把評價念出來。”姜臺長打斷道。
“李小浪整集殭屍臉，不管開心，難過委屈，都是瞪大眼睛面無表情。
臺詞生硬，魔改到爆炸，嚴重懷疑編劇是否看過原著。
看一分鐘無語，看2分鐘發狂，看三分鐘智商歸零。
作爲楊潔兒的顏粉，我比較客觀的評價一下這部劇。講真，以前她拍古裝時候不論扮相，演技，還算是及格的。但是作爲一部正劇，打着首部聚焦話劇演員行內劇旗號，各種狗血橋段卻充斥集中，根本就是霸道總裁與傻白甜的愛情故事。
我只看見了各種用爛的套路，每當說到夢想的時候，不管是誰，就一個字‘吼’，你們竟然還有人說他們演技臺詞進步了，想問問你們要求是有多低啊，楊潔兒雖然是我女神，但也是快三十的人了，還是這麼尬演的話，她只能說是明星，而不是演員。”
秘書還想繼續念，被姜臺打斷了：“這就是你說的後勁？網上都被噴成什麼了，你還在做着美夢，整部劇被誇獎的只有服裝，你是買的是T臺走秀節目嗎？”
周副臺長想要辯解，卻半天沒能說出話。
“你好歹也是電視臺幹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起碼的眼光我想應該是有的，可有人和我說，排名第一的《我們這代人》當時都降價過來臺裡了，結果你連樣片都沒看，直接拒絕，說什麼現在誰看中年人的故事，都是小鮮肉的天下就打發了。”
一頓狂噴之後，這位副臺長直接被調去了後勤部門，這已經是幾個月來被拿下的第三個重要職位了，姜臺長的三把火看來是還沒燒完。
所有人都是戰戰兢兢的，閩江衛視雖然號稱全國二線，但實際的收視率大概就是三線水平，每個節目拿出來都不算好，王謙週六檔《歡樂明星臉》也只是排名下游。
一個個的節目被報出來，略有提升的，臺長口頭表演，下降的也只是被問了問原因，看來是隻針對副臺長。
“週日時段，《早間新聞》收視率0.001%，《鳳舞九天》重播0.012%...…”
蘇巖有些緊張，這畢竟是自己的處女作，包含着衆多人員的心血製作出來的，雖然信心是有，但是鬼知道這個世界能不能接受。
開會前辦公室同事們按照慣例猜了收視率，一人50塊彩頭，最接近那個拿走所有錢，不靠譜的王揚楊寫了個0.5%，虹姐寫了0.3%，蘇巖自己猜了0.04%，也沒啥根據，華夏那麼大，新節目真沒辦法看大數據。
眼見馬上到自己節目了，姜臺長又出幺蛾子。
“下面由我來說吧，週末十點檔《星！吃貨》最高收視0.1%，最低0.063%，平均0.085%，全國同時段排名第二”
“譁！”“哇！”“嘶！”衆人是驚了個呆，這是要上天嗎？
要知道週末黃金8點檔節目最高就是1.4%左右，你蘇巖作爲一個新人，一個新節目，一羣所謂的主播，倒騰了一週時間，花了不到十萬，讓原本的收視率提高了近100倍，要不要這麼騷。
0.085%這個數據已經超越了臺裡許多老牌節目，甚至有些是做了許多年的，大家都忍不住了，開始小聲議論，臺長親口說出來的肯定不會有錯，熟悉的同事開始恭喜，一些部門的PD都在用複雜的眼光看着蘇巖，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嫉妒。
虹姐激動的抱向蘇巖，瘋狂的搖着他：“0.085%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蘇巖用力捏了捏手臂，只聽的虹姐大叫一聲。
“會疼，看來不是在做夢。”
“我是開玩笑啊！再說你爲什麼捏我？”虹姐揉着自己的手臂，引的衆人笑聲不斷。
“我很清楚不是在做夢，所以。。。”
姜臺長終於不是撲克臉，看大家鬧了一陣後示意坐下，自己還有話要說。
“不單是收視率，在蘇導節目播出之前，已經接洽了三個廣告商，對方只是看了半小時的節目錄制，就決定下來。”
這下看向蘇巖的眼光就是紅果果的嫉妒了，要知道廣告是電視臺，更是節目組人員最直接的收入，廣告費是直接按點數抽成下發，作爲PD是拿最多的，閩江臺曾經有過黃金時段一個廣告抽成超過三年工資的個案。
“蘇導，聽說你還花了私人費請嘉賓吃飯送禮對吧，沒有必要，叫財務做個賬，臺裡報銷。”
這點小事也能傳入臺長耳朵裡，蘇巖也是服氣，嘴裡還是感謝的話說個不停，好不容易捱到會議結束，逃似得回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