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河不愧是氣運沖天福澤深厚堪稱天道寵兒的存在,別人哪怕是用了幾十上百年也難得找到一件的寒器竟被他帶人在短時間內迅速集齊,玄霄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三寒器,忽然想起來自家小徒弟曾經一臉憤憤地說雲天河根本就是天道的私生子之類的氣話。
呵,天道……麼,沒想到竟然和那麼麻煩的東西扯上了關係。不過也無所謂,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變數,畢竟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算無遺漏。正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留一線生機於衆生萬物,最終結果如何端看那一線變數爲誰所得,更何況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安能一生順遂。
“師父,你知道小紫英最近怎麼了麼,每次見到我都是臭着一張臉,一點也不可愛了。”聞人白一臉委屈的伸手從封印着玄霄身體的冰上摳了一小塊下來給自己被打青的眼睛消腫,順便開始抱怨小師弟一點也不尊敬他這個大師兄之類的事,“嘶,真是越來越暴力了,感覺就像是每個月都有的那麼幾天來了一樣。”
每個月都有的幾天是什麼?玄霄思考無果後直接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轉而問聞人白:“你確定自己沒做過得罪他的事情麼?我記得紫英那孩子的性格可不是那麼的活潑好動。”
“哎哎?爲什麼師父你也認爲是我的問題!”聞人白更加委屈了,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慕容紫英以至於讓他憤怒的送了自己一個眼圈,真要說自己最近做過什麼的話不就是拉着他喝了一宿的酒在屋頂上吹了一夜風麼。
好吧,這貨已經徹底的忘記了自己在第二天宿醉醒來之後都幹了什麼事兒了。╮( ̄▽ ̄\")╭
聽着一臉迷茫的聞人白對紫英的指控,玄霄難得的沉默了很久。聞人白這孩子哪裡都不錯,挺乖的又尊師重道,這一點從他過了十九年還能自個兒摸回瓊華——小毛表示它功不可沒——就能看出來。只不過這孩子好像在某些方面缺根弦,十九年前就是這樣,十九年後的今天還是這樣,不,感覺比之前更嚴重了。
“小黑,這件事連我這個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得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你可以想象一下外面會傳成什麼樣子。”玄霄決定還是不告訴聞人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他也只是道聽途說,更何況還能有什麼事情比當事人自己發現來的更有趣呢,“你可以出去自己打聽一下,我要閉關一段時間了,總得爲離開這裡做些準備吧。”
“是大白不是小黑啊師父。”聞人白習慣性反駁,“恭喜師父即將離開這裡,徒兒告辭。”瞭解自家師父偶爾的惡趣味的聞人白也不再說什麼了,他直接動作乾脆的轉身走出了後山。
隨手拉住了一個煉氣期的小弟子,然後聞人白的到了一個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的故事。簡單來說其實就是一個原本應當是大師兄小師妹順理成章變成一家人結果莫名其妙有介入一個人演變成一男一女爭一男最終鴛鴛攜手小師妹刺激過度展開瘋狂報復奈何找不着對象導致每個月那麼幾天變成了每個天天天都是那幾天的狗血天雷故事。
#這麼坑死爹的故事裡的主人公之一絕逼不是我#
#山上生活太無聊,瓊華八卦小分隊來幫你#
#驚人的相似,是巧合還是師徒之間的必然——讓我們來八一八那些年的愛恨情仇#
一出門就聽到這麼勁爆而且還是跟自己有關的八卦,聞人白先生表示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而且不僅如此,這種事情他總覺得自己當年好像就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嘖,記憶不完整的壞處就在這裡了,很多事情似曾相識卻偏偏怎麼也想不起來反倒讓人覺得更加暴躁了。
喂喂,聞人白先生,在你暴躁之前先放開揪着小師侄的領子的手好麼,沒看見人家孩子都被你嚇哭了麼!
“武維揚,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竟然還有臉出現在這裡!”憤怒的女高音尖利的幾乎都能刺破天空了。
“哎?什——”被女高音嚇了一跳的聞人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狠狠地賞了一巴掌。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聞人白隨手丟開了被嚇哭的小師侄,抓住了緊跟着而來的第二巴掌,惱火的盯着來人:“你發什麼瘋!”真是大意了,竟然被個小丫頭片子給打了,嘶,手勁還不小,不知道打人不打臉麼!
“你說我發瘋?我發瘋!沒錯,我就是瘋了!”顧欣茹的聲音越發尖利起來,“我就是瘋了纔會一廂情願的等了你十九年,我就是瘋了當初纔會同意跟着你上山!”顧欣茹的樣子很不好,面容憔悴,眼窩深陷,還有濃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在短時間內老了不少。
聞人白緊緊的抓着顧欣茹的手,絲毫沒有沒有什麼憐惜的想法:“那是你的事,莫說我和小紫英之間沒什麼,就算是有什麼也與你無關。”說完他就放了手,轉身朝後山走去。
顧欣茹看着聞人白的背影:“難道你竟涼薄如斯!”
“涼薄?隨你怎麼想吧。”
聞人白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顧欣茹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從而將原本的故事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並被成功的獲得了一個‘渣男’的稱號。
至於故事的最後一個主角慕容紫英,這段時間裡又發生了很多事情,韓菱紗的盜墓者身份被發現,妖門再啓,柳夢璃竟然也進入了原本人類無法進入的妖門引來猜忌,於是人家直接離派出走,跟着雲天河和韓菱紗前往鬼界外圍尋找可以穿越結界讓他們進入妖門的翳影枝去了。
事實上,聞人白之所以那麼快的想要回去只是因爲他覺得如果再繼續呆下去自己一定會徹底失控暴躁的,他現在急需找個地方好好地平靜一下。至於師父父閉關神馬的,反正也影響不到他,畢竟如果自己真的因爲這個讓自己暴走的話,砸到花花草草也就算了,要是不小心傷了人可就麻煩了。
一來這裡正是瓊華的地盤,二來便是因爲人界是各界中最基礎也最弱的一界,天地規則的束縛力自然也更加的強大。誠然,人界的景色比魔界要好了太多,然而規矩卻也大得不可思議。若是在魔界,弱者向強者臣服,一旦選擇挑釁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無論是挑釁者還是被挑釁者。然而在人界,天地規則的束縛力要更加的大也嚴格,所以他並不能動用更多的力量或者是輕易地傷人。
不過聞人白的願望是註定實現不了了,因爲他剛剛走過劍冢,原本緊閉僅留下可以通過一個人的縫隙的石門已經徹底的敞開了。石門口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很顯然,玄霄已經破冰出關了。
剛跨入石門,聞人白便敏銳地覺察到空氣開始變得更加乾燥了,就連火靈氣也比以往更加得活躍起來,他覺得自己甚至都能夠聽到那些靈氣在耳邊的歡呼。越往裡走,東西碎裂的聲音就越發的清晰,除了那些封印着玄霄的堅硬的冰就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冰室周遭的寒冰正隨着不斷上的溫度開始融化,然而唯獨困住玄霄的冰卻始終還是一個巨大的整體,只不過上面卻佈滿了細小卻密集的裂紋,並且這些裂紋隨着時間的推移正逐漸的擴大並且時不時的掉落下來一些。
原本插在冰上一側的那把火紅色狀似燃燒的羲和劍身也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隨即羲和脫離冰面浮在半空中並狠狠地斬擊在冰面上,意外的是非金非木的材質與冰塊撞擊卻發出了鏗鏘的金鐵交鳴之音。聞人白能感覺到,那長劍在歡呼,在雀躍,並隨着冰層逐漸的減少而越發的興奮。
終於,隨着一聲清脆的咔擦聲,冰徹底的碎了散落了一地,一身白衣的玄霄懸浮立於半空,火紅色的長劍歡快的圍繞着他旋轉,赤色的光芒經過地面上的碎冰分散折射投在玄霄的身上,逆看去竟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辣個自帶BGM的逆光男人就是我的師父父!#
#真不愧是我的師父父,哪怕四十也依舊美如二十一枝花#
#師父父,俺的男神俺的嫁!#
#專注崇【gui】拜【tian】一萬年!#
↑等等,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玄霄落在地上,將羲和招入手中,微笑着伸手摸了摸聞人白的頭:“怎麼,看傻了麼,小黑。”
“不是小黑是大白啊,師父。”聞人白無奈的反駁,但是很快又放棄了一樣的說到,“既然師父這麼喜歡喊我小黑,那就小黑好了,不過只有師父能這麼叫哦。”
“我還不至於跟別人分享我徒弟的愛稱。”即便經歷了十九年的塵封,玄霄的動作依舊流暢自如,絲毫沒有任何不妥之處,“走吧,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是不是還記得我這個遭棄之人。”
“他們不會忘記您的,師父。”
聞人白看着走在前方的人的背影,忽然抑制不住的微笑了起來,一個莫名的念頭浮現在腦海中:終於看到了,那個孤寂了十九年卻依舊風華絕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