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白是個奇怪的英靈,不僅僅是在歷史上籍籍無名,而且無論是行動還是思維都一點也不像是Assassin。
言峰綺禮這樣想着,又看了一眼保持着蹲坐姿勢呆在佈道臺上的聞人白再次確認了這一點。不僅如此,他的品味也很奇怪。
內襯是紅色的白色無袖連兜帽斗篷蓋住大半張臉只能看到小半個下巴,幾乎露出整個胸膛的深V領上衣,褐色的足有兩個巴掌寬的腰帶,肥大的黑色褲子收進長筒黑色皮靴,腰間掛着一把長的離譜的野太刀——聞人白認真糾正那個是苗刀——以及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小東西,也許那個腰帶的內側也藏着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儘管造型上十分拉(sao)風(bao),但是言峰綺禮卻覺得那身衣服除了好看就沒有任何用處了,而且還跟他剛從魔法陣中被召喚出來的樣子完全分屬兩個畫風。
“你就打算這麼出門?”言峰綺禮覺得只要聞人白踏出教堂,不用等着被那些魔法師發現,他一定會先去一趟警署把這個傢伙從裡面撈出來並且給他掃尾。
“你懂什麼,這纔是Assassin的正確裝扮,另外我的確打算出去玩玩,有什麼問題麼?”聞人白毫不在意的擡頭看了看教會額天窗,“其實我不介意從那上面爬出去。”
#論Assassin的正確裝扮與不走門的習慣來源#
#我的從者是逗比#
#從者品味有問題怎麼辦?很急,在線等……#
“別忘了,在那些傢伙的眼裡我們已經出局了。”言峰綺禮重新開始整理自己得到的最新情報,事實上他毫不懷疑現在教堂的警戒範圍之外已經有使魔在進行窺探了。
“事實上我們並沒有出局,一旦Caster出現你和時臣的西洋鏡就會被拆穿了呦。”絲毫沒有作爲從者爲御主分擔責任自覺並且只會搗亂的聞人白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畢竟如果Master再出現一個的話他們一定會知道的,在他們知道被騙之前刷一下存在感告訴他們Assassin低調的易主了怎麼樣,反正他們也不知道真正的Assassin是什麼樣子。”
言峰綺禮毫不客氣的指出聞人白的真正目的:“說到底你只不過是想要出去玩,告訴他們Assassin易主只是一個順帶的主意吧。”
“嘖嘖,知我者綺禮也,別擔心,我會記得給你帶禮物回來的。”聞人白一臉少年有前途的表情伸手拍拍言峰綺禮的肩,“說吧,想要什麼,我給你帶。”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錢。
“聽起來不錯,但是你要怎麼解決咒令與從者的問題?”言峰綺禮沒有理會聞人白問他想要什麼禮物,而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這個怎麼樣,我覺得我的畫技還有模擬能力還沒有退步。”聞人白擡起手左手晃了晃,蒼白的皮膚上用暗紅色的顏料畫着一個無論是形狀還是力量波動都讓言峰綺禮無比熟悉的咒令,“至於從者,這個更簡單。”他笑了一下,隨手扔出一張畫着紅色符咒的黃紙,旋即一個散發着冷藍色光芒的身着古老戰甲的符靈立刻出現在眼前。
“這是什麼?”
“是魁召,我家鄉的一種小玩意兒,蠻好用的。”聞人白伸手摸了摸魁召青白的臉,“真是懷念,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麻婆豆腐。”
“啥?”
“回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到餐館打包一份麻婆豆腐,特辣的那種。”
麻婆吃麻婆豆腐?嘶,這個笑話好冷。腦中莫名閃過這個念頭的聞人白眨了眨眼睛表示他需要用一種全新的眼光來看這個近似三無的神父了,說不定自己還能開發出對方的冷麪笑匠天賦。不過那種從一開始見到神父是的違和感越來越強烈,也讓聞人白越來越想要撕開言峰綺禮那張嚴肅古板看似無害的皮看看內裡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
聞人白忽然有一點點的猶豫,到底是出去踩地圖好呢還是留下來觀察言峰綺禮好呢,兩個選項都很有吸引力怎麼辦。在糾結了一會兒之後他決定先出去玩,畢竟穿着這麼一身拉(sao)風(bao)的衣服滿大街的玩跑酷可是他很久以前就想幹的事情了,至於言峰綺禮,回來觀察也是一樣,反正還要相處好長一段時間呢。
十一區不愧是遊戲宅與漫宅的天堂,穿着這麼拉(sao)風(bao)的衣服玩飛檐走壁那些傢伙竟然還能夠做到面色如常,真是意想不到的淡定呢。聞人白表示這裡的人心理素質都蠻好的,而且就在他滿城市的踩地圖的時候又發現了一些其他好玩的東西。
比如說滿大街亂竄的卻沒有人能看到的妖怪,不同品種的死神,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到的店鋪,穿着中學生水手服幫人嚇咒的黑髮女孩兒和一種帶着玩偶叫做馬猴燒酒的靈魂結晶體。
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了兩個氣場很強也很奇怪的人類,一個是穿着紅色高跟鞋一臉高傲身材絕佳的大美人,還有一個就是身高不足一米的小學生。真是太有趣了,聞人白忽然覺得其實自己的運氣也不是很差麼,至少那個小學生的黴運就比他更強一點,果然是有對比才能有安慰啊。
不過話說回來跟兩個人類比很有格調麼,聞人白先生?
“啊,這裡的景色可真是有趣,Saber,我想出去走走。”帶着白色帽子的銀髮女子饒有興趣的的看着車窗外的景色。
穿着西裝坐在她身邊被叫做Saber的金髮女子有些不贊同的看着銀髮女子:“這樣做會很危險的,愛麗絲菲爾。”
“沒關係啦,只是在街上走走,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身份的。”愛麗絲菲爾抓着Saber的手央求着,“我從來都沒有踏出過城堡,只是想要在這樣繁華的街道上走一走,而且還有Saber這樣可靠的騎士在我的身邊不是麼。”
“真是讓人困擾。”Saber溫柔的看着露出明媚笑容的愛麗絲菲爾,“那麼就由我護衛在您的左右吧。”說着她行了一個騎士的吻手禮,並且示意司機在街邊停下來。
“這樣不會有問題麼?老爺那邊——”
“沒問題,如果御主那邊有任何問題都請他直接聯繫我,我會安全的將愛麗絲菲爾送回去的,以騎士之名。”
愛麗絲菲爾快樂的在街上行走着,驚奇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對於常年居住在城堡中從未走出過艾因茲貝倫領地的她而言無比新奇的城市:“這裡的人真多,也很吵,但是我喜歡。”
“請小心不要靠近馬路邊,那裡很危險的,愛麗絲菲爾。”儘管自己的御主是愛麗絲菲爾的丈夫,但實際上比起那個喜歡不擇手段與她理念不合的男人,身爲騎士王的Saber更喜歡眼前這位有着高潔心靈的女子。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不會讓Saber困擾的。”愛麗絲菲爾微笑着轉身面對着Saber,雙手背在身後倒着向前走,結果卻一個不小心踩空失去平衡向後倒去,“呀——”
然而她的尖叫並沒有繼續下去,因爲她感到一條有力的手臂從後面攬住了她的腰,並且手臂的主人在她的耳邊低聲的笑着:“要注意安全啊,這位美麗的小姐。”
愛麗絲菲爾慌忙站起來並且快速的擺脫那條手臂跑到Saber身邊之後纔開始打量那個使她免於摔跤的人。那是一個打扮奇怪的人,並且與周圍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完全格格不入。
他見過那全個名爲愛麗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的女人,在綺禮收集的資料裡出現過,是Saber的御主的妻子。
那個女人很有趣,聞人白彎着嘴角笑了起來,明明擁有情感並且以人的生命形態出現,卻偏偏不能算是真正的人,不僅如此,在她的身體裡似乎還隱藏着其他一些奇怪的,因爲法則壓制緣故他只能模糊感應卻無法探知的東西。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女人身上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Saber上前一步擋在愛麗絲菲爾的身前:“閣下接近我家夫人是何居心?”這個男人很危險也很強,這是Saber見到聞人白之後的第一感覺。她不確定如果真的與面前的這個男人爲敵,自己能不能保護好愛麗絲菲爾。
哎哎,不僅僅是這個白頭髮的女人很有趣,就連她身邊保護她的小姑娘也很不一般啊。面對對方的敵意以及潛藏的殺意,聞人白就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輕鬆地聳聳肩:“我只是看到這位美麗的女士要摔倒了,出於好心扶了一把而已,並沒有任何的目的,這位小姐您實在是緊張過度了。”
“說出你的目的!”
“好吧,我只是在跑酷的途中看到一隻美麗高貴的天鵝飛進了麻雀堆裡,忍不住想要與她結識一下罷了。”聞人白彎腰向愛麗絲菲爾行了個禮,“不知道我能否有這個榮幸追隨在您的左右呢?”
愛麗絲菲爾吃驚的看着聞人白,臉頰上微微泛起紅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追求她呢,雖然感覺很新奇,不過她還是要讓對方失望了:“真是抱歉呢,我已經有丈夫了。”
“這可真是一件讓人感到難過的事情,請允許我對那個幸運的男人表達自己的嫉妒之情。”聞人白又誇張的做出了一個悲傷地表情,“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打擾您了。”說完他動作如同一隻靈敏的貓一樣迅速的攀上了旁邊店鋪招牌的上面,很快就失去了蹤影。
“他可真厲害。”愛麗絲菲爾看着聞人白消失的地方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叫了出來,“我忘記問他的名字和聯繫方式了,難得出城堡,他可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呢。”
“別擔心,愛麗絲菲爾,我們還要在這裡帶上很長一段時間,只要那個人不離開這裡,我們總會見面的。”
與此同時,兩棟大樓之間狹窄逼仄的空間中,一個聲音同樣說道:“我們總會見面的,很快。”說完他就徹底的從那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