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走到瑪麗面前, 仰頭看着她,說:“安德魯找你有事?”
瑪麗嗯了一聲,說:“他看到新聞, 關於剛纔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
史蒂文聞言, 點點頭, 沉吟了一會, 說:“那個女人, 席恩娜*施密特,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
瑪麗點點頭說:“我知道。”頓了頓, “她那樣子……是怎麼回事?”
“她有一個武器,嚴格地說屬於她的父親, 九頭蛇首領紅骷髏, 那玩意能夠讓人變成那樣死亡。”史蒂文緩緩地說:“她就是被那個武器擊中後, 成爲那樣。”
“可是,你不是說, 那個武器能……”瑪麗疑惑地看着他,“變成那鬼樣子死掉?”
“沒錯!”史蒂文說道,“這其中的確有些緣故,所以當時我們都以爲她死了,然而, 有人復活了她, ”史蒂文想到了她在帕斯卡別墅裡偷走的血清, “不管怎麼樣, 我只是沒想到, 在我被佐拉變成現在這樣後,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 我的血清。”
瑪麗聽得有些迷糊,她皺眉。
史蒂文看出了她的困惑,笑了起來,說:“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從你家那座度假小屋裡,我追着巴基離開後,很不走運地沒抓到他,數個月裡,我幾乎跟着他跑遍了幾大州,如果不是他失手被抓,並且清醒了過來,我大概到現在……還和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你離開後,大半年裡就追着他屁股後面跑?”瑪麗微微訝異地看着史蒂文,“那麼,他現在在哪裡?我是說巴基。”
“應該在娜塔莎爲我們安排的安全屋吧?”史蒂文想了想說道,“或者,還在追查我血清的下落。”
“好吧,聽上去很複雜。”瑪麗嘆了一口氣,說:“說起來,那個九頭蛇的佐拉把你弄得現在這個樣子,他手裡會不會有解藥呢?還是因爲沒有,所以託尼纔會在基地裡盡力治療你,而沒有找解藥?”
史蒂文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他沉默了一會,說:“或許吧!”
瑪麗注視着他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懊喪之色,伸手輕輕地搭在他肩上,說:“嘿,別管那解藥到底存不存在了,我覺得馬克應該能夠幫助你恢復的。”
史蒂文擡眼,點點頭,遲疑了一會,說:“瑪麗,真的很抱歉。”
瑪麗訝然地看着他,問:“爲什麼這麼說?”
“我找到巴基以後,本該實踐我對你許下的承諾,半年前,我說過要幫助你尋找朱莉。”史蒂文說道,“然而,我並沒有那麼做,不是嗎?而現在……”
“哦,沒關係,等你恢復以後再幫忙也不晚。”瑪麗露出一抹苦笑,“反正,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她。”
史蒂文凝視着她,說:“會找到的。”
“瑪麗!”艾雪莉站在朝向花園的窗前叫道,“別光顧着聊天了,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收拾嗎?”瑪麗轉頭看去,艾雪莉繼續說道:“我們家可沒有讓客人自己收拾房間的規矩!”
瑪麗明白過來,一定是索爾和“史蒂文”主動要幫忙,艾雪莉無法拒絕又不願讓他們動手,所以就來喊她,不過,她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也的確太長了,“我知道了,我馬上來!”說完,看着艾雪莉轉進屋內,她轉頭對史蒂文說:“走吧!再不進去,艾雪莉真的會發火了!要知道她可從不讓來我們家的客人,自己動手參與家務勞動,她認爲需要客人動手,那簡直太失禮了,是做爲主人的嚴重失職。”
史蒂文聞言笑了,說:“那麼看來,剛纔我給她幫忙,她沒有拒絕是因爲沒把我當客人嗎?”
瑪麗點點頭說:“你當然不算是客人,走吧!”
史蒂文聽到她的話,臉上笑容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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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圖夏天的日落特別晚,當太陽終於依依不捨地落入了地平線下,也到了人們臨睡的時間,馬克和布魯斯在日落後許久,才自學校開車回來。
客廳裡,雖然時間已經不早,衆人都想聽聽馬克和布魯斯今天的研究結果,所以誰都沒有去休息。而艾雪莉正與“史蒂文”聊天,她對於他的那個世界十分好奇,瑪麗本來以爲“史蒂文”會非常不耐煩,然而,出乎意料地是,“史蒂文”對於艾雪莉的各種問題,都非常認真地回答着,這讓她感到很驚訝,畢竟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這位非常的不友好,甚至帶着強烈的敵意,而此刻,在客廳暖暖的燈光下,他那麼溫和地笑着,英俊的面容雖然被邋里邋遢的絡腮鬍給遮蓋掉,卻在言談之間與史蒂文有諸多相似,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有些恍神,以爲看到了恢復的史蒂文。
史蒂文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後下樓,看到“史蒂文”笑着說:“對於我來說,現在這個世界就算有諸多相似之處,但是,我很清楚這裡並非是我的家。”
史蒂文走過去,看着他說:“所以,在這裡你才這樣肆意?”他注視着“史蒂文”說,“即使你在這裡殺了所有要通緝巴基,或者對他有企圖的人,那也不能彌補你的過錯!”
“史蒂文”看向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嘲笑的神色,說:“你難道不是應該感謝我,爲巴基所做的一切,最起碼那些垃圾大部分都已經被我處理了,不是嗎?”
史蒂文眼眸中盡是忍耐之色,說:“不,我們不需要!”
“嗨,你們兩個!”正在看電視的索爾轉頭,對着他們兩人說:“吵到我看電視了。”
兩人同時冷着臉朝他看了過去。
索爾面對這一大一小兩張臭臉,聳肩說:“嘿,我難道說錯了嗎?老實說,我和洛基都沒有你們倆這樣。”
“你難道不是鬥嘴鬥不過洛基?”“史蒂文”嘲笑地看着他。
“不,他不僅僅是鬥嘴鬥不過,據我所知,甚至於還經常被洛基騙得團團轉。”史蒂文補充道。
索爾一窘,露出“好吧,我怕了你們了”的表情,攤攤手,說:“好吧,你們繼續!繼續!”
艾雪莉笑起來,看着一致對外的史蒂文們,說:“哦,小夥子們,你們怎麼能那麼可愛!”
“史蒂文”對艾雪莉微笑了一下,不語。
史蒂文則意識到自己剛纔竟然和“史蒂文”一起懟了索爾,臉上掠過一抹尷尬,他看了一眼“史蒂文”,或許因爲本身是孩子的狀態,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沒有故意控制自己的情緒,以至於很容易和這個看上去痞得有點過頭的“史蒂文”產生口角,仔細想一想,他在這裡所做的那些事,對於巴基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媽媽,他們倆這不叫做可愛,而是幼稚!”瑪麗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裡,抱着靠墊看電視,邊說邊抽空瞥了一眼兩個史蒂文,“不過,雖然這兩個傢伙幼稚得很,窩裡鬥得再厲害,一旦有外來威脅就一致對外,或許,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兩個史蒂文頓時啞口無言,只有索爾哈哈大笑起來,說:“哦,瑪麗,我太喜歡你了,這兩個傢伙的確如此。”
史蒂文聞言,無奈地看了一眼瑪麗,微微眯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瑪麗微笑着看着他,幼稚!沒聽懂?
好吧!史蒂文鬱悶地看向“史蒂文”,正好,“史蒂文”也轉臉看了過來,微微挑眉。兩人視線在空氣中交錯,沒有說什麼,但顯然他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表情,那是對於瑪麗說的那番話的不認同。
“史蒂文”突然微笑了起來,說:“不過,窩裡鬥也不錯,不是嗎?”
史蒂文笑了笑,不語。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的汽車的聲音。
艾雪莉猛地站起身,說:“啊,一定他們回來了!”她朝大門走去。
先進門的是布魯斯,他一臉疲倦地看了看客廳,說:“你們都在等我們?”
“當然!”艾雪莉回答道,“你看上去很累,要不要去房間洗個臉再出來?”
布魯斯搖搖頭,說:“不,不用了,我想你們更想知道我們下午的工作成果。”說着徑直走過去,在空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瑪麗轉頭看了一眼史蒂文們,發現他們正沉默地注視着布魯斯,然而,兩人卻都沒開口,即使他們臉上寫滿對他們研究結果的疑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