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場過家家的遊戲。艾倫是這麼覺得的。
索倫的本體應該不在這裡, 他不會智商低到只帶着異形軍隊就敢隨便跑到戰場上來,更何況埃爾隆德也說了,索倫恢復得並不完全。艾倫討厭這個索倫, 更應該說, 他討厭任何能凌駕於異形族羣之上的存在。不論是巫師或者是精靈, 在他眼裡, 往人性化來說, 就是平等的階層,從獸性來看,那就只是一堆雜七雜八的可能構成威脅的不知名羣體。所以, 也只是首先而已,他要幹掉索倫, 然後收服異形皇后, 最後趁着大戰之後休養生息之際, 把所有生物一網打盡,讓異形統治整個中土大陸!
這就是他在看見皇后時腦袋裡掠過的念頭, 一個非常有吸引力的想法。而且,如果處理得當,離實現也不遠了。
“巨龍異形,抓住皇后,把她控制起來!不要讓她死了。”簡單地吩咐完, 艾倫跟着鄧布利多的步伐邁過山頭, 向着索倫所在的另一座山頂前行, 當務之急, 是必須要處理掉這位大魔王, 他對於精靈和人類不信任,自然而然要跟着。而至於皇后帶來的軍隊和自己的軍隊會如何碰撞, 死傷又會多少,便不是他關心的話題了。如果他的計劃實現,現在損失的,將來就會得到百倍甚至千倍的回報,所以,他根本不在乎。
戰場很快吹響了號角。巨龍異形和獨角異形帶領着的小分隊迅速朝着皇后的大型部隊衝去。雖然數量上明顯是一邊倒,但皇后一方異形的質量堪憂,大部分都是由人類進化的前提下,戰鬥力大打折扣。場面混亂不堪,誰也認不出陣營所屬,而巨龍異形,也歡快地對上了皇后,這可是他的夙願。比爾博·巴金斯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缺乏武力的他早早地貓在壕溝裡,但戰場波及速度太快,他輾轉着逃竄,卻始終還是沒有異形快。所幸大部分異形對於他都是愛理不理的態度,只不過誤傷卻不能避免,但在逃跑這方面,霍比特人自然有他的訣竅。
艾倫前面的三人很快消失不見,不遠處的山頭傳來爆炸聲,艾倫不曉得是哪一位先發動了攻擊,就在他越過山坳,從轉彎處跳躍而出後,一個人緩緩從樹叢後現出了身影,艾倫沒多大驚訝,雖然沒想過對方會出現,但對方出現倒正符合他一貫的方針策略。長大成人的湯姆·裡德爾高高昂起那張俊帥的臉,比起有一米八卻又高出半個頭的湯姆有些得意,沒有說話,因爲他不急,可是艾倫很急,他還有大業需要他來做。
“裡德爾,該說好久不見。”沉穩着語調,艾倫直起身體,看了看他身後有沒有埋伏。
“呵,我可不會帶人來堵你,我只要有魔法就可以了。”倒是比以前自大了不少,艾倫從中聽出了些不尋常,“你加入了索倫的陣營?”
“嗯,因爲那裡有很多我未聽聞的知識和魔法,所以我就去了。他是個好老師,我們倆意氣相投。”
艾倫挑高了眉毛,“確實是你的風格。那索倫帶着異形在這裡出現,也是你的建議?”
“那纔不是建議,我說過了,我跟索倫意氣相投。”
兩人沉默着對望,艾倫伏下身子,擺出攻擊的姿態,“你是敵人。我現在沒時間。”
“哼,我還以爲老朋友見面,你會高興一些……”湯姆·裡德爾舉起魔杖,“你要殺索倫,最好先殺了我。”
“忠心?”
“我是他的其中一個魂器。”
聽名字就是某種不祥的物品,但艾倫也只是歪了歪腦袋,對於他來說,誰死都無所謂。但湯姆·裡德爾也絕對不會爲了無所謂的感情跑過來赴死,他要不然是做了手腳,要不然就是藏了語言陷阱……不過,管他呢,如果裡德爾是所謂的不知何作用的魂器,幹掉就是了。
“所以啊,艾倫,我們最終還是要彼此殘殺。”一邊防禦一邊嘮叨,讓艾倫也搞不明白對方到底在想什麼。倉促地在山崖間跳來跳去,看着裡德爾毫不掩飾的怪異笑容,他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艾倫,你把塞勒記住了對嗎?用心記住了,因爲他死在你身邊,因爲他是爲你而死,所以你記住了。”
“我沒有。”
“是……你沒有。”看起來是在哄小孩,“所以你也要把我殺死,艾倫,你逃不掉的,我的命,掌握在你手裡,同樣,你的生命,也掌握在我手裡。”
“你在說什麼胡話。”
艾倫是愈發搞不懂湯姆·裡德爾這個人了,上次見到的時候還是正常的人類……是嗎?上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加入索倫一方了,所以他早就對異形心知肚明,難怪……那麼,他又爲什麼,現在變得這麼像書中提到的失心瘋?不想在跟他多做糾纏,艾倫直接衝過去,用爪子劃爛了裡德爾的喉嚨,最後偏頭看見的,是那被紅色覆蓋的詭異笑容。
已經失去生命氣息了啊……
但爲什麼一點殺了湯姆·裡德爾的實感都沒有。
他真的死了嗎?
但自己確實殺了他,沒心情多做糾結,艾倫快速向戰鬥過於激烈的方向奔跑着。結果還沒到一半,剛看見模模糊糊的人影,索倫一個大招發出,強烈的震感讓艾倫也顫抖了身子,蹲在地上勉強保住平衡後,他看向長度足足有幾百米的大地裂縫。就這一瞬間,又是一聲巨大的咆哮,裂縫因着地動天搖緩緩張開了巨大的嘴,不少還在戰鬥的異形都掉了進去。
“救命!啊!”比爾博·巴金斯嬌小的身體懸掛在一塊裂縫之上要掉不掉的突起石柱上,看起來要掉不掉,艾倫眯起眼睛,看了眼戰鬥正酣的索倫一方,再看看霍比特人,略微思考了幾秒,還是向着比爾博快速跑去。霍比特人似乎被嚇壞了,他伸出一隻手,不斷地晃動,“艾倫,救我!艾倫!”艾倫匆匆跑到山崖上,第一眼就看到了攀附於陡峭崖壁,已經在往下摔落的異形皇后。
不是讓巨龍異形看好她嗎?放眼望去,巨龍正在另一邊大肆破壞呢,一看就知道是把自己的命令忘到腦後了。
果斷放棄救援霍比特人,沒有回頭去看那失望近似於絕望的眼神,艾倫一個奮力躍起,跑向皇后頭頂,使力拽起異形的胳膊,將她甩到身後,與此同時,霍比特人那處的着陸點也坍塌了,滾滾石塊蜂擁向下。艾倫沒有時間過去,只得匆匆使了咒語,什麼“飛來飛去”,“霍比特飛來”,都念了,就見比爾博懸空片刻,忽然開始在空中轉圈,然後一個飛起砸向了稍稍有些吃驚的艾倫。
將昏過去的霍比特人接住,又是一輪劇烈的爆炸,索倫的那隻大眼睛消失了。
這也算是首戰告捷了吧。看向腳邊匍匐在地的皇后,艾倫再次拿起魔杖,“魂魄出竅!”
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一切。
就好像沒有人知道艾倫那貪心的計劃一般。
後來幾個月,幾大聯盟再次出動,將盤踞在末日火山的魔王索倫再次消滅,這樣,就算他依然沒死,恐怕也得休養生息好幾個輪迴後,中土大陸的生物纔算徹底鬆了口氣。大家都以爲這就是和平了,可不是嗎?魔王索倫被消滅了,他的坐騎皇后異形也被異形新的王囚禁了起來,幾方簽訂了和平條約,用魔力束縛着,無法抵賴。
埃爾隆德坐於正前方,正開心地同旁人說着什麼;瑟蘭迪爾正細心寬慰着他的好兒子萊格拉斯,某人正在鬧彆扭。鄧布利多喝着果酒也能喝得滿臉通紅,其他各族的使者們也在想方設法爲自己族人盡興。這是簽署和平條約的會場,也是放鬆休閒的一晚,過了這晚,大家就又要開始和平而嶄新的一天了。
“艾倫!”比爾博高興地笑着,“明天就要回去了嗎?”
“是啊。”艾倫也展顏微笑。
“以後還能再見到嗎?”
“……嗯,我會去看你的。”也許……
“哦,那太好了。接下來,我就把位置讓給小年輕吧。”霍比特人笑了笑,看向有些羞澀的精靈王子萊格拉斯。艾倫也看過去,在這輪明月的照耀下,身着一身白色古典精靈長袍的萊格拉斯漂亮得過了頭。“艾倫,恭喜你稱王。”萊格拉斯看起來比艾倫還高興,眉眼彎彎的似含着一汪春水。
“謝謝。”艾倫舉杯。
躊躇片刻,萊格拉斯終於下定決心,“艾倫,如果,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接受我嗎?”
“你的Ada竟然同意?”那個終極兒控……好吧,也是從書裡學來的。
“他……沒意見。”說的是多心虛啊,艾倫都看出來了。“他要沒意見,我就沒意見。”
“真的?太好了!”高興地喜不自勝,連話都不會說了,“我要去告訴Ada,讓Ada給我安排,艾倫,等會兒我!”
看着年輕精靈快速疾走的身影,艾倫的笑容快速隱去,又重新掛上。
和平,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