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今天本來上白班,但接到製作組電話通知,得知楊安會來處理問題,他興奮地請了假,單位也爽快同意了。
開門後,楊安帶着vj和社區工作人員一起進來,小朱請他們進來,進入正題介紹着。
“我們家小,兩室一廳,我還沒女朋友,和爸媽住在一起。”
小朱帶着大家簡單參觀了一下,兩老不斷拉着楊安的手,拉着社區居委會主任的手訴苦,幾乎是聲淚俱下,楊安他們也頗爲尷尬,只能硬着頭皮勸兩老不要激動,好好說話聊天,然後拿着攝像機到處拍攝。
在小朱的臥室裡,楊安和社區工作人員都能很明顯聽到外面喇叭的音樂聲音,居委會主任無可奈何,民警和城管的人也是攤着手,搖頭嘆氣,他們也都努力過,可惜都失敗了。
“你們說說看,這日子怎麼過?”
小朱真是無可奈何了,又拿出醫院診斷書,確實有輕微的神經衰弱,他還在繼續訴苦,基本上大家都害臊了。
楊安打斷他,誠懇說道:“小朱,我們這是一檔娛樂節目,我也不是政府官員,所以先打一個預防針,你千萬不要指望我是萬能的,這樣,你跟我們下去,我們去會會她們,怎麼樣?”
小朱生氣道:“我交談過無數次了,沒用!”
楊安笑眯眯拉着他:“那是因爲你的打開方式不對,要用極限挑戰的方式打開才行,走吧,叔叔阿姨就留在家裡好了,免得說話的人多了聽不清楚,還容易起衝突。”
一行十多人下樓,這次直奔廣場舞中心,有十多個大媽在翩翩起舞,串燒放的歌就不說了,其中還有一首是阿滕的情歌,楊安對自己的第一桶金印象深刻,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怎麼評價呢?還是熟悉的味道,歌詞還是那麼直白露骨,旋律還是那麼洗腦充滿魔性,太適合廣場舞了。
看得這麼多人過來,還扛着攝影機,有民警和社區工作人員帶頭,大媽們慢慢停下來,一位助理悄悄過去把喇叭停了,對方還沒來得及抗議,幾位大媽就認出楊安來。
“喲,這不是咱們的大明星嘛?”
“這是要幹啥呢?採訪咱們嗎?”
“噓噓,他們是帶着那個小子過來了,來者不善!別瞎說話!”
有眼尖的傢伙認出小朱,頓時警惕起來,戰鬥力爆表,連楊安的面子也不給:“你什麼意思?拿攝像機拍這個是什麼意思?關啦關啦!”
“你這是侵犯人權我告訴你!”
“關了!我叫你把攝影機關了!不準拍!”
有些人原本還不想鬧的,但有人起鬨,幾個彪悍的大媽就跟上來,指着vj大聲警告着。
楊安連忙陪着笑:“各位大媽,是我,是我,我正在錄節目,給我個面子好不好?你們放心,你們要是不願意,臉可以打馬賽克,聲音也可以全部變聲處理,甚至連您的整個體型都可以打上馬賽克,保證不侵犯您的人權!要不大家先冷靜冷靜,我先了解一下情況?”
楊安的態度很好,而且一直笑眯眯說話,他在紅楓好歹也是成名多年的明星,這時候身邊工作人員衆多,大媽們也不敢動武,真弄爛了攝像機,她們可賠不起!
一番說明,楊安真是好脾氣,全程耐心聽着。
在大媽們看來,她們肯定是受委屈的一方,很多理由,比如公園太遠,附近沒有好一點的空地,她們只能就近在這裡跳舞,而且已經很考慮到別人了,晚上孩子們寫作業的時候她們絕對沒有跳,要是連白天都不能跳,還不如叫警嚓過來把她們銬住,鎖在家裡等死好了。
見大媽們說着說着氣話又上來了,嘰嘰喳喳七嘴八舌,還故意指桑罵槐,想挑起雙方怒火,楊安當然知道怎麼回事,小朱更是被楊安拉着,一直沒有還嘴,也沒有對着幹,全程剋制着。
在人與人的交往中,總是有強勢和弱勢的分別,強勢的贏面大,弱勢的只能退讓,再加上社會上總有一些人有“我窮我有理”,或者是“我弱我不要命”的思想,導致很多時候講道理講法律是沒有用的,即使有理都會被對方胡攪蠻纏變成沒理。
而國家法律的不健全,不完善,以及部分執法者的不人性化,部分公職人員的不作爲,只知道一味地合稀泥行爲,這就讓交流變得困難,讓公共資源變成“誰強勢誰就佔得多”“你不給我我就和你拼命”“我一拼命你就不得不退讓”的惡性循環中。
楊安改變不了這種情況,這是很多方面原因產生的。
但他能拿出來做成節目,起到警醒世人的作用,利用《極限挑戰》的影響力,讓此類問題引起社會的強烈關注。
“您消消氣,您吃的鹽比咱們年輕人吃的飯還多,還有什麼沒經歷過,沒見過,對不對?吶,我兩邊聽明白了,有這些工作人員幫我作證,我沒有偏向任何一方,也沒有做出任何表態,對不對?”
社區主任和民警都在點頭,一直到現在,楊安還沒給出自己的態度,作爲中間人,是合格的。
楊安一左一右,牽着小朱和帶頭大媽的手,笑道:“我們這是《極限挑戰》節目,是綜藝娛樂,不是法制節目,所以我肯定不會說什麼大道理,也不會做出判決什麼的,我只負責解決問題,還請二位配合一下。嗯,大媽您不用遮臉,我知道您的隱私權不容侵犯,您放心,後期製作絕對給您打馬賽克,您這樣老擡着手,真的是太累了!”
四周的人有點想笑,帶頭大媽嘴裡不停喊着隱私權,人權,還遮臉的,說明今天這事還有的談,萬一對方直接滾地上撒潑,那就是沒得談了,楊安他們絕對會頭也不回地走掉,放棄這個看點。
楊安先問了:“小朱,你說這裡很吵,你願不願意搬家,換個安靜的地方住?”
小朱傻眼了,這就是楊安的解決方法?
楊安補充道:“極限幫幫忙服務公司現在還有幾間單身宿舍空着,就在市中心的安然大劇院旁邊,可以給你騰出一間,房租可以免了,雖然環境不是太好,但讓你安靜睡覺還是可以的。”
小朱不知道真假,看着楊安,結結巴巴問道:“這樣怎麼……怎麼好意思?”
楊安笑起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不是睡不好嗎,我給你地方睡好,是不是就解決問題了?”
小朱一時語結,大媽們也都沉默了,表情非常不自在,這是把人家逼走的節奏,還是因爲她們而起的,全國上億人看着呢,這讓她們怎麼好意思?
“可我要是搬走了,我爸媽怎麼辦?我爸媽住在這裡20幾年了,總不成他們也要跟着搬走吧?”
小朱這麼一說,幾個大媽更尷尬了,旁邊社區主任輕笑一聲,雖然不大,但很刺耳。
都是街坊鄰居,竟然爲了這麼一件事,把全家人逼走?是不是太過份了點兒?
楊安說道:“好,既然搬家不方便,那這樣,咱們再換個方法。我打聽過了,有一種德國產的高質量隔音套件睡眠神器,你戴上那個睡覺,可以嗎?”
小朱還是不太情願:“我不習慣臉上戴着東西睡覺……”
楊安呵呵笑着:“有些女生還不習慣長頭髮呢,比起良好的睡眠,我覺得任何嘗試都可以做一做,這套睡眠神器,由我們極限幫幫忙服務公司支付,你覺得怎麼樣?”
啊?
一羣人都有點小驚訝,怎麼變成楊安付賬買單了?
這一套設備,至少幾千塊吧?小朱笑得有些尷尬,抓着頭髮道:“這樣不好吧?”
楊安笑眯眯道:“沒什麼不好的,爲市民排憂解難,是我們極限幫幫忙服務公司的宗旨。另外,你的臥室也需要加強隔音,我再安排一個施工隊來幫你重新裝修一下,費用也算我的,怎麼樣?”
啊?
所有人面面相覷,怎麼這也要楊安破費?
小朱連忙擺手:“不必不必,太麻煩了……”
楊安悄悄掐了一下他的手,笑道:“就這麼說定了。下面再說大媽你們這邊……這附近真沒有合適跳舞的位置了是吧?”
大媽囁囁不知道說什麼好,旁邊社區主任連忙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小樹林,也是公共區域,但旁邊也是居民區,有人養了狼犬和藏獒……”
這種話主任也不想說太多,大家都聽得懂,肯定是欺軟怕硬唄。
楊安道:“既然沒合適的地方,我們就不考慮其他了,國家呼籲全民健身,我們跑男,極限挑戰,都是提倡運動和健康生活的,您幾位愛跳舞,這也是您的權力。大媽,我對您也有一點建議,音響換個好點兒的吧,您這歌太刺耳了,我聽了頭都炸呀!”
大媽賭氣一樣說道:“你天天聽中國好聲音的音響,肯定嫌棄我們破爛貨呢!可買好音響要錢呀!”
楊安立刻說道:“沒問題!我給您買一套好音響!我再給您幾位每人配一個無線耳機,您幾位天天戴着跳,白天跳,晚上跳,想怎麼跳就怎麼跳,所有設備的費用,全部我來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