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您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阿芳一緊張就結巴，“我帶你們去房間休息。”
她畢竟在冷宅待了不少年，轉移話題的能力還是有的。
林清晗被女傭喊了一聲小姐，聽着特舒坦。
“快點帶路，累死老孃了！”張蘭捶了捶痠痛的腰，轉了轉僵硬的脖子，脖子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
這一天點頭哈腰真是累得她腰痠背痛。
阿芳很乖巧得帶路，直到走到吳姐房間門口，她才停住腳步。
“小姐太太，你們請進。”她用備用鑰匙把房門打開，做了個請的姿勢。
吳姐的房間雖然比不上主人房，跟普通傭人比，確實要趕上很多。
這讓張蘭有些生氣，房間也太小了。
其實真的是她不知足，吳姐一直爲傅安琪辦事，傅安琪爲了籠絡她，把三間下人房打通都給她用了。
阿芳往屋裡偷瞄了一眼，沒有進去。
“阿芳，還不過來伺候我們！”張蘭的大嗓門喊了一句。
“媽，你看這個阿芳賊頭賊腦的是不是很奇怪！”林清晗忘了最開始她還說阿芳老實。
“是有點。”她斜着眼轉了轉眼珠子，走到阿芳面前，“你這個小蹄子是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她擰着阿芳的耳朵轉了一圈，虐人是她最喜歡做的事，冷清悠走後，她很久沒有痛痛快快地打人了。
“太太饒命。”阿芳嚇得無與倫次，“我不敢瞧不起你們！”
她不過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怎麼敢嫌棄別人。
“好了，不嫌累啊！”就老實木訥的林軍終於發話了。
“你敢幫這個小蹄子說話！”張蘭氣不打一出來，揪住阿芳的頭髮就開始扇她。
她左右開弓，直到手累了才停下來，阿芳的臉腫的像豬頭一樣。
林軍敢怒不敢言，他只是想說在別人家裡收斂點，沒想到她卻變本加厲。
阿芳雙手捂着臉，無辜的大眼睛裡蓄滿了委屈的淚水，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在冷宅這麼多年他都沒有被人打過，多少次吳姐替自己辯解開脫。
她此時無比的想念吳姐，吳姐若是在就好了。
“媽，算了，這又不是咱們家，你發了她，少不得要得罪人！”林清晗這時也開口替阿芳求情了，她都忘了阿芳捱打都是她先挑起的。
想看想了想是這個理兒，便呵斥道：“還不快幫我們整理牀鋪。”
阿芳不得不忍痛替她們拿出櫃裡的棉被，棉被也是吳姐生前蓋過的。
本來阿芳還是有心提醒給他們換新的，到現在她心裡突然有個邪惡的念頭，希望張蘭會落到跟吳姐一樣的下場。
張蘭看阿芳幹活挺利索，加之自己實在太困，便放她出去了。
此時已是後半夜，伸手不見五指。
“嗚……嗚……嗚……”
林軍睡得像死豬一樣沉，這時張蘭卻睡不着了，她瞪大眼睛環顧四周什麼都沒看到，卻聽到有女人的嗚咽聲。
這時一個影子從窗前飄過，她嚇了一大跳，猛地坐起來，又倏地躺下蒙上被子。
她摸到林軍腰間的肉，狠狠地掐住擰了一圈。
林軍吃痛轉過身憤怒地瞪着她，轉而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敢怒不敢言。
“你是豬嗎，外邊有鬼。”張蘭嚇得聲音都發顫。
“我什麼都沒聽到。”林軍氣得轉過身去重新睡，對這樣的張蘭，他已經習以爲常。
等林軍的呼嚕聲剛剛響起，外邊女人嗚咽的哭聲又再度傳來，影子刷地從窗前飄過。
林清晗也被嚇醒了，她穿着睡衣哆哆嗦嗦地跑過來，“媽，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聽到了，都嚇死我了。”張蘭說話間，又狠狠地踹了林軍一腳，林軍一骨碌掉到了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