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江追擊戰速拉丁打的太漂亮了,不僅全殲了叛軍,而且繳獲了大量李燁最緊缺的精鐵,李燁太興奮了,急不可耐的想見到楊豪軍和精鐵。不過由於運輸的問題,楊豪軍和精鐵要到第二天的下午才能運到平壤城,速拉丁詢問大同江鍊鐵廠如何處理,速拉丁的意思是全部毀掉,將物資人員全部運回大行城去。
李燁現在看中的可是大同江這塊土地下的礦藏,而不是什麼物資和人員,沒有了豐富的鐵礦資源,李燁要這些做物資和人員做什麼。李燁決定第二天去一趟大同江鍊鐵廠,先在附近選址建一座小鎮,然後再慢慢的擴大,最後在大同江邊建一個真正的鍊鐵廠。大同江鍊鐵廠東靠大同江,南臨東海,地理位置優越水路交通便利,而且大同江上游還有豐富的煤炭資源,正好適合鍊鐵和日常取暖需要,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金磚正好掉進李燁懷裡(李燁也不怕被砸死),李燁如何捨得拋棄這塊洞天福地。
退一萬步講,即使因爲戰亂的原因,大同江口一時無法大規模的鍊鐵,李燁佔領這塊土地後,也可以將礦石運輸到其他地方進行冶煉。在李燁所有規劃中都少不了鐵料的身影,就是新城和大行城的水利設施,都需要大量的鐵料,就不要說什麼造船、建城堡、打造武器了,那一樣不需要大量的鐵料。
只有速拉丁這個敗家子纔不知道珍惜手中的寶藏,竟然還想把大同江鍊鐵廠拆了,簡直是暴殄天物,李燁感覺自己的形象偉大多了,自我感覺超級良好。
這時李燁纔想起還有幾件事情沒有做,首先要到官衙找向巖告辭,順便請向巖幫忙把精鐵運回大行城。李燁其實挺不想見向巖的,不是因爲向巖送女兒給自己的事情,葉玲也不會賭氣一個跑掉了。不過,事有輕重緩急之分,李燁還不會把公事和私事混爲一談,下樓準備去找向巖談事情
。
剛走到樓下就看見一羣人笑呵呵的從門外進來,爲首的正是向巖,向巖看見李燁好像要出去的樣子一愣道:“賢侄,這是要做什麼,是有事情外出嗎?”,向巖打蛇上棍,見李燁半推半就答應下這門婚事,便稱呼起李燁爲賢侄。
李燁見向巖當着衆多來人的面稱呼自己爲賢侄,也不好擺什麼架子,趕緊道:“翁丈,現在前來可是有事,某也正好要去找翁丈,商量一些事情,沒有想到翁丈就到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向巖這塊肉算是貼在李燁身上了。
“賢侄,有什麼事情我們做下來慢慢談,這些人都是平壤城的名士商賈,賢侄也已經都見過了,今天晚上都是來討一杯喜酒來的。某知道賢侄不懂我們本地的風俗,已經將酒宴都準備好了。來人,都擺上,今天不醉不歸”,向巖自言其事都幫李燁準備妥當了。
原來,向巖屬於奚族的一部,當地人嫁女兒,當天要在女方家迎親喝酒,第二天便到男方家喝合歡酒。因爲李燁不是本地人,向巖帶領着本地的名士商賈來客棧中喝酒,也算是喝了一頓男方的酒宴。李燁被向巖的做法搞的是哭笑不得,自己算那門子的迎親,這完全是向巖自說自話一個人自導自演完成的一場歡喜劇。
當然,李燁不能在這些人的面前反駁,不說向巖會惱羞成怒,就是衆多的來賓也會感覺李燁不識擡舉,這樣做對李燁沒有絲毫的好處,李燁只能捏着鼻子不做聲。因爲聽說是向巖嫁女兒,平壤城能說上話的人都來了,有一二百人之多,客棧的大堂里根本坐不下,院子裡也做不下,一直坐到了街上。
望着這麼多人,李燁就感覺到頭暈,好在向巖已經想到了這些問題,臨時搭起了許多的座椅,附近的百姓聽說向巖嫁女兒,也都把家中的座椅拿出來擺在街上供臨時使用。宴席還沒有開始,人們已經在燃起的篝火旁開始載歌載舞,幾個臨時支起的篝火上架起豬羊,不一會香氣便四散開來。
因爲是向巖嫁女兒,來賓手上都沒有空着,禮單像雪片一樣送到向巖和李燁的面前。這些人這次可吃大虧了,向巖的一份禮單不能少,李燁的禮單也一樣不能少,而且兩份還要一樣,這可把這些來賓害慘了,當然這些人心裡怎麼想的李燁是無法知道了,反正李燁看見他們都有些肉疼。
禮物的名目花樣繁多,有平常常見的牛馬,到人口販賣的奴婢,人蔘、珍珠、鹿茸、珊瑚等等,金銀、絲帛已經堆積如山。李燁對這些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免疫,但是把阿布思利兄弟倆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他們倆什麼時候見過這些東西,感覺自己是活在夢裡一般。看着阿布思利兄弟倆沒有出息的樣子,李燁擡腿空踹了一腳道:“你們倆要是看中了那個奴婢,某就賞給你們”。
阿布思利兄弟倆一聽李燁這麼講連稱不敢,李燁沒好氣的瞪了倆人一眼道:“賞你們的,你們就拿着,以後還多着呢”。
一旁的向巖也幫忙說道:“就是,你們倆還不謝謝李典軍的賞賜”,兩人這才答應下來。
李燁見兩人應下,才與向巖說道自己明天要離開平壤城幾天,要去大同江鍊鐵廠並請向巖幫忙護送鐵料回大行城。向巖一聽李燁已經拿下大同江鍊鐵廠,不由得大驚失色道:“賢侄,可知這些叛軍背後是何人,萬不可魯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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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燁安慰道:“翁丈請放心,叛軍一時之間還不敢拿平壤城怎麼樣,某準備在大同江口建一城堡,與平壤城成掎角之勢,可暫時保平壤城平安無事”。李燁便又將軍事同盟的構想大致說了一遍,同時告訴向巖,只要控制了大同江的水道,叛軍就無法在平壤城外立足,不過這些都是李燁以後的設想,什麼時間能實現還不得而知。
向巖當然不知道李燁心裡的打算,以爲李燁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便把心放到肚子裡,不再多說。晚宴已經開始,一批批的來賓上前與向巖和李燁敬酒,不一會,向巖已經喝的爛醉如泥,李燁雖然推脫自己年紀尚輕,不能多飲,只是淺嘗而止,但是架不住人多,最後也喝的不省人事,晚宴什麼時間結束的李燁已經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李燁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牀榻上,身邊靜靜的躺着一個女人,李燁還以爲是葉玲又回來了,趕緊把身邊的女人抱在了懷裡,伸手不停的撫摸。可是摸着摸着,李燁發現了不對,傲人的雙峰被平坦的飛機場取代,一切都變得如此的陌生,李燁睜開朦朧的雙眼一看,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
面前的女子正是那晚與自己同處一室的向姬,這時候的向姬早已經緊閉雙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發現李燁停了下來,才慢慢的睜開雙眼道:“郎君,可是要起牀,汝爲郎君穿衣”。向姬的聲音如蚊子一般,低頭垂眸不敢看李燁,身子已經縮成了一團,不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事情。向姬性格純柔純弱,逆來順受不敢有絲毫的忤逆,在家對父母言聽計從,與李燁說話時也是低頭順目。
從心裡講,李燁不喜歡女人太強,主要還是李燁有大男子主義心結在作怪,見向姬柔弱李燁心中不由得大生憐愛之意,對向姬的語氣也輕柔幾分。“你先休息吧,某今天要去一趟大同江鍊鐵場,你是準備留在平壤城還是先回大行城,決定好告訴某,某來安排”,說完李燁在向姬的臉上親了一口轉身離開房間。
向姬躺在牀榻上,見李燁對自己如此愛護,心中一絲暖意升起,不由得想起姐妹葉玲來,葉玲因爲自己的事情賭氣離開李燁,讓向姬心裡產生一絲愧疚。想想還是決定先返回大行城跟葉玲好好談談,希望葉玲和李燁能言歸和好,向姬也不希望一場姐妹因爲自己搶了葉玲的郎君做不成。
李燁下樓安排護衛準備離開平壤城,一部分護衛跟着自己去大同江鍊鐵場,另外一部分護衛護送鐵料和向姬的嫁妝先返回大行城。向巖爲了這次嫁女兒可是下了血本,不僅牛馬有四五百頭之多,就是陪嫁的奴婢也有五六十人,各種日用品更是不計其數,整整裝滿了十輛牛車。加上李燁收到的各種禮物數量級更是擴大了三四倍,負責護送的人員就有一二百人之多,看來李燁這次娶妾是狠狠的大賺了一筆。
說起這次被迫娶妾,李燁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因爲李燁身邊的女人要是真算起來,都是李燁的婢女,並不屬於李燁的侍妾,向姬還是頭一個以侍妾的身份入李家。像小蘭、小翠和樂夢嬌等女子在沒有與李燁發生關係前,只能算是李燁的婢女,當然安娜、葉玲和劉娥嚴格的說,現在還算不上是李燁的女人。
李燁現在最擔心的是如何處置金志震的問題,手上的金志震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別人可能不知道金志震的作用,李燁可是清楚金志震在新羅政治上的地位,擔心叛軍這次失敗後會瘋狂的反撲,必須要將金志震的危險降低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