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是一個極其戀家的人,只要有時間,李燁總喜歡在家中待着陪着家人,哪怕是躺在庭院中曬太陽、看書也不願意離開家一步,這種溫馨舒適的時光越來越少。
大軍到了即墨城外,沒有進駐新城而是駐紮在即墨城外,倒不是李燁擔心這支軍隊在新城裡有什麼事情,而是擔心有人泄漏自己的行蹤。現在新城還是秘密,李燁不想讓外人知曉,這裡就是李燁的畫板,隨意塗抹,描繪出來一幅無比燦爛輝煌的畫卷。
李燁趕在正月十五前返回新城,就是想跟新城的家人團聚,一起過一個喜氣的上元燈節。
這是新城三年來第一次舉行上元燈節,前兩年爲什麼沒有舉辦上元燈節,因爲沒錢沒有時間。新城雖然不是百廢待興,卻是一點點從無到有建設起來,以前哪有時間精力舉辦這種大型的燈火晚會,現在新城有錢了,糧食充裕、百姓安居樂業,物資滿足了,精神生活同樣需要滿足。
王仁伯提議今年舉辦上元燈節,得到了大多數議員的贊同,少數議員即使有反對的意見,也是想節省下一部分錢糧改善新城百姓的生活,並不是真的反對舉行上元燈節。
在徵求了李燁的意見後,上元燈節採用官民同辦的模式,新城出一部分錢糧在浮山的北面搭建三分之一的燈火,剩下的三分之二則有新城的富戶、商賈出資搭建。
這種官民齊辦的模式,並不是李燁首創的,長安每年的上元燈節,除了皇宮門口的火樹銀花外,都是民間自發出錢搭建的。要說兩者有什麼不同之處,就是李燁把所有的燈火都集中到一個地方,利用浮山和浮山前面巨大的廣場舉辦燈火晚會。
李燁原本沒有想在即墨多做停留,但是因爲宋玉提親的事情,李燁改變了行程到新城處理一些事情,所以準備留在新城幾天。
宋玉和劉明順的事情對李燁心裡衝擊巨大,讓李燁清醒的認識到,在利益面前一切都變得是那麼的可笑,李燁不會再對那些依附在權勢上的世家抱有任何幻想,只有利益才能讓他們團結在李燁的周圍,一旦利益消失後,樹倒猢猻散的事情必然會發生,也許李燁這時才真正懂得什麼是資本的含義和價值。
李燁回到新城,最高興的是小蘭、樂夢嬌幾個女眷,原以爲李燁這次不會回新城了,當李燁出現在住所門口的時候,小蘭、樂夢嬌高興的撲到了李燁的懷裡,像兩隻小白兔一樣,再也捨不得讓李燁離開。
“好了,某不是回來了嗎?”
李燁一手摟着小蘭,一手摟着樂夢嬌,愛倫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李燁,自己不是不想讓李燁抱抱,只是沒有機會罷了。
曼雲心裡酸溜溜的,原以爲李燁在新城只有小蘭一個女眷,沒有想到又冒出來兩個跟自己搶男人的女人。小蘭去過登州,曼雲已經認識了,曼雲自信自己的容貌比小蘭更勝一籌,能夠吸引住李燁的心,但是當看見樂夢嬌和愛倫以後,曼雲就不是信心滿滿了。
樂夢嬌一件淺藍色對振式收腰託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着墨色宮滌,斜斜插着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硃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愛倫着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裡穿乳白攙雜粉紅色的緞裙上鏽水紋無名花色無規則的制着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堪盈盈一握,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如黑耀石般的眸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硃紅不點而豔。一頭秀髮輕挽銀玉紫月簪,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樂夢嬌的氣質已經大爲改觀,長年在女子學校職教,婉約的氣質中多了一份清新高雅。愛倫外靜內媚,高挑的身姿可以與紫萱比肩,文靜中帶有一股狐媚的氣質。樂夢嬌像一朵春天的梅花,嬌豔芬芳;愛倫像一盆石斛,妖豔中不乏嫵媚。
小蘭依然扮演着大婦的舉止,知道葉玲、紫萱、綠嵐和曼雲都是李燁的女人,到也沒有生李燁什麼氣,她們動不了自己的地位,自然也不會跟她們爭風吃醋。
沒有那個女人喜歡把自己男人送給別的女人分享,妻子不喜歡男人納妾,妾侍喜歡獨佔自己的男人,男人總是一山看着那山高,永遠也沒有滿足的時候。李燁不擔心其他的女眷,唯獨對葉玲和曼雲兩人放心不下,誰讓兩人一見面就跟相互掐在一起,雖然兩人表面上和平相處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掐到一起。
說起來葉玲的火爆脾氣,曼雲真不應該惹葉玲,也許葉玲只有躺在李燁懷裡的時候,纔會溫柔一些。
張妙清算是第二次來新城了,到沒有顯得有什麼拘束。可是耶律義和耶律蘭卿卻是第一次見到新城,大連城與新城在設計的佈局上有某些相似,但是大連城還沒有建成,而新城已經初具規模。新城更像小家碧玉,橫臥在膠州灣畔,而大連城在宇文明的都監下,營造的卻是大氣磅薄。
蓬萊、掖縣在新城面前顯得古色古香,紅磚綠瓦、青石板路、雕龍畫棟給人已莊重古樸感。一進入新城,撲面而來的是朝氣蓬勃,完全是一付青春的活力,四季常青的樹木、整齊劃一的街道、笑逐顏開的臉龐,自信、滿足還有希望。
耶律義、耶律蘭卿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中原的富足和繁華難道都是這樣嗎?想想自己身處苦寒之地,能穿上一件絲綢衣衫就已經感覺是在天堂了,人比人氣死人,什麼時候草原上的牧民也能生活在這樣一座城市中。
春節和上元節都是中國人團圓的日子,一年四季勞作,只有這時候才能享受一年來豐收幸福的果實。李燁回到新城,首先去拜見自己的母親,自己跟母親相處的日子越來越少,本來就不待見的一點感情,早隨着時間的流淌只剩下一套禮節性的問候。
李燁和李建的感情不錯,兩人見面聊了一會天,見母親的臉色依然陰沉,便知趣的離開了。
“二郎,不要生阿孃的氣,其實阿孃還是很牽掛二郎在外面的”
李建言不由衷的安慰李燁,自己現在與母親的關係鬧的也很僵,也不敢在母親面前多晃悠,見李燁來邀請母親和自己來吃飯,便跟着李燁跑了。
“大郎,上次回來的時候,見大嫂已經身懷六甲了,現在應該生了吧,怎麼沒有見到大嫂和孩子”
李燁上次去江南的時候,路過新城,看見孔亞倩已經懷孕了,算算日子應該已經生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說起來母親怨恨李燁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把孔亞倩帶到了李建的身邊,一個未出門的寡婦讓母親十分忌諱,堅決不同意李建娶孔亞倩爲妻,結果李燁在其中參合,這讓母親的氣不向李燁出向誰出呢?
李建尷尬的笑了笑,要不是上次李燁給自己出主意,現在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辦呢?李建望了一眼道:“大嫂生了,是一個女孩,回孃家休養去了,估計要等一兩個月才能回來”。
李燁想起母親那張冰冷如霜的面孔,無奈的搖搖頭,母親那時見樂夢嬌不生,冷言冷語數落了一陣子。現在李建的老婆生下一個女兒,母親的臉色能好看纔怪呢?:“女兒好啊!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知冷知熱長大了還不用操心,這多好啊!”。
李建權當李燁是在勸自己,母親想孫子想瘋了,自己何嘗不是怎麼想的呢?女兒能傳宗接代嗎,女兒可以繼承家業嗎,女兒長大了還不是要嫁人,李建的情緒不高也理所當然。
李燁見李建沒有吭聲,就知道李建也想要兒子,便說道:“大嫂還年輕,以後再生就是了,某看大郎命中註定兒女成羣,呵呵……”。李燁陪着李建往自己的住所走,好在兄弟倆的住所離的不遠,沒有說幾句話便到門口了。
這時,李建好像想起一件事情,張了張嘴看着李燁道:“二郎如今身邊也有幾個女人,怎麼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李建也不想提這個敏感的問題,如今母親想孫子了,做兒子的怎麼辦,總不能從外面抱一個回來吧。李建想想還是鼓足勇氣問李燁,希望李燁的女眷能生一男半女,也好減輕自己的壓力。
李燁現在最怕的就是被人提起這樣的問題,按理說李燁身邊的女人不少了,不可能到現在一個肚子裡都沒有動靜,想來還真是自己身體上出了什麼毛病,不然也不會讓玄機道長爲自己治病了。按照玄機道長的意思,李燁這個毛病,至少還要一年纔能有起色,現在看來是沒有指望了。
李燁只好胡扯道:“某不是還小嗎?再等兩年,讓身邊的女人生一堆兒女,到時阿孃不就高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