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明白狄瑞吉這位家裡蹲使徒明白啥的林羿露出茫然的眼神。
察覺這份茫然的狄瑞吉沒有直接回答林羿的疑惑，而是走了幾步後，又像剛登場時那樣曲蹄坐了下來說道：
“你應該很清楚使徒意味着什麼吧。”
“是知道一點。”不知道狄瑞吉在賣什麼關子的林羿回答的磨礪兩可。
“不，我是說，你應該很清楚使徒意味着什麼吧。”狄瑞吉一個字不動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後，用着似乎是在笑的微妙語氣接着說道：
“你知道的，我雖然沒有讀心的能力，但是你是否在說謊，是否在隱瞞着什麼，我還是知道的。”
“好吧，我是知道很多。”林羿只覺得幸好土罐還有身邊躺着的這羣帝國騎士沒這種能力。
“那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這些使徒的真正來歷，並不是《泰拉創世紀》那本書裡所編撰的東西。”
狄瑞吉繼續說着讓林羿摸不着頭腦的話。
“……差不多算是吧。”林羿知道狄瑞吉說的《泰拉創世紀》就是在某個版本更新後，每次創建新人物都能在遊戲裡看到的開場動畫。
“也就是說，你實際上要比所有人都瞭解我們使徒的存在。”
狄瑞吉這一次在說完後並沒有等林羿有所迴應後就接着說道：
“然而從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並且開始觀察你到現在，我都沒有從你的身上絲毫屬於凡人應有的恐懼。”
“額……”林羿很想申辯一下自己在狄瑞吉出現後到現在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怎麼能叫沒恐懼呢？
“不，我說的並不是你所知道的那種恐懼。”狄瑞吉似乎猜出林羿在想什麼的說道：
“而是當我們從創世之光中分離出來後，所有的凡人物種對我們理所應當的畏懼。”
也就是說，哪怕可以靠無上的勇氣在使徒的面前拔出武器，但也依然掩飾本身的位階的差別。
“你卻完全沒有這份畏懼。”狄瑞吉注視着林羿說道：
“我一開始以爲你是因爲對自己背後的勢力非常自信，所以這份畏懼才微弱到幾乎感覺不到。”
“自信……嗎？”林羿終於找到機會插了一句。
“是的，非常的自信，甚至可以說是傲慢。”狄瑞吉說道：“我之前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可以讓如此弱小的你，在面對我的時候，表現出如此傲慢的態度。”
“我有表現的那麼過分嗎？”林羿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雖然沒有羅特斯那樣讀取思緒的能力，但是我所代表的力量，是無孔不入瘟疫之力，屬於心靈的瘟疫讓我能察覺到衆生的情緒。”
解釋了一下自己那種僞讀心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的狄瑞吉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
“更何況你根本就不會隱瞞自己的情緒。”
“……”看到狄瑞吉又吐槽了一下關於隱藏情緒這方面的林羿很是無語。
自己在控制情緒這方面可是在紅岸基地裡特訓過的，問題是你讀取情緒的方式根本就不按教科書來啊！
很顯然再一次察覺到林羿心裡在吐槽的狄瑞吉用着滿滿笑意的語氣說道：
“在我的感知中，你對我的傲慢，對他們的傲慢，乃至對這個世界的傲慢，根本毫無掩飾。”
“沒有絲毫恐懼，卻又充滿了傲慢……你的存在方式，讓我想起了最初的泰拉人。”
在提起最初的泰拉人時，狄瑞吉語氣中原本滿滿的笑意突然轉變成了一種微微惆悵的意思。
“……咦？你竟然記得那麼古老的事情？”林羿驚訝了一下。
之前狄瑞吉問起林羿是否知道使徒真正來歷時，林羿就回憶了一下游戲裡關於使徒的設定。
拋開很多已經被吃書以及正在被吃的設定。
地下城與勇士這款遊戲里名爲“使徒”的BOSS們，是古泰拉人使用“造物之光”的力量，製造出來的超凡生命體。
就像很多背景故事裡的古代超文明一樣，古泰拉人反而因爲這些超凡生命體的誕生而毀滅了。
泰拉星只剩下了一個名爲“魔界”的碎片。
不過作爲背景板裡的古代超文明，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被毀滅的。
古泰拉人在被毀滅的時候，拉着他們所製造的十三位超凡生命體一起下了水。
甚至連這個世界的“造物之光”，都因爲這一場因爲超文明的研究誕生的衆神戰爭差一點隕落了。
造物之光的力量分散到了世界的角落裡，那些被消滅的超凡生命體在其他的星球獲得了重生。
這些超凡生命體也就是遊戲裡所謂的“使徒”
這些“使徒”最終都被吸引到了古泰拉星最後的碎片“魔界”，也算是很有緣的。
林羿好奇的就是狄瑞吉理論上來說應該也是重生過一次的，難道還記得自己還是古泰拉人制造出來的十三位超凡生命體之一的記憶。
“你是在好奇我爲何會記得曾經的記憶嗎？”狄瑞吉察覺到林羿心裡的疑惑，開口問道。
“嗯，是有一點，不過我也不確定你們這些使徒在經過這一遭後還能不能記得過去的事情。”
林羿也沒什麼隱瞞的說道。
“的確會被遺忘，對於我們來說，現在的生命也只是無盡輪迴中的一次而已，我們伴隨世界而生，只要世界存在，我們也許會死亡，但我們不會徹底消逝。“
“即便是那些古泰拉人，也不是憑空製造了我們，他們只是有幸捕捉到了我們的某一次輪迴。”
狄瑞吉解釋了一下頓了頓接着說道：
“我能記得這些東西，只是因爲我的一旦個人愛好而已。”
“……真難爲你能找回過去的記憶。”對這個遊戲劇情裡完全沒提到的事情，林羿開口吐槽道。
“這並不難，因爲我們之中，有一位並沒有進入輪迴。”
狄瑞吉說道。
“……是赫爾德嗎？”林羿問道。
“呵呵呵呵……”不知道爲何突然笑起來的狄瑞吉笑了至少十多秒後才停頓下來說道：
“原來你也認爲她是使徒嗎？”
“難道她不是？”林羿有些驚訝的說道，如果說剛剛狄瑞吉還記得自己作爲古泰拉人最高成就的記憶可以作爲遊戲裡並沒有提到的劇情細節。
那麼狄瑞吉說“哭泣之眼”赫爾德不是使徒就有些超綱了。
“她是，但也可以說不是。”看出林羿驚訝的狄瑞吉稍稍糾正了一下自己的說法道：
“我曾經也以爲她是，後來當我找回了那一段記憶後才知道，她是，只是因爲他不在。”
“他不在？”因爲狄瑞吉說的是也和那些帝國騎士一樣的正宗普通話，林羿分辨不出這個“他”到底是指男性的“他”還是女性的“她”還是寶蓋頭的“它”
就在林羿尋思着狄瑞吉說的“Ta”究竟是遊戲裡的哪位大神時候。
鋪墊了整整十分鐘時間的狄瑞吉說出了差點讓林羿摔倒的話：
“或者說，你不在。”
“啊？”林羿以爲自己聽錯。
“我從未想過再一次和你見面會是在這種地方。”
“也未想過你一直沒有離開我們身邊。”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因爲你本就是……通曉一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