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門,阿籤就朝我們撲了過來,不過她雙手用手銬給拷在了一起,腳上也戴着銬子,實在是沒有攻擊力,我和傅楠一下子就躲開了。
阿籤憤怒的還想攻擊,傅楠慢吞吞的摸着手上的扳指,道:“夠了,別發瘋,來說點正事吧。”阿籤喘着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顯然氣的不輕。之前她一看見我,就跟見了黃金似的,現在卻完全把我給忽略了,咬牙切齒的盯着傅楠,聲音嘶啞的開口:“你想怎麼樣。";
傅楠指了指她,對我說道:“我發現有人潛入了你的宅子,像是在追查你的蹤跡,所以就順便查了查,發現是這女人在搗。而且經過審問,我還知道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審問?”我看了看阿籤,果然發現,她身上居然有很多傷,而且有些地方都化膿了。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的好,羽門這幫人,到現在都不死心,實在可恨,不過把一個女人折騰成這樣,傅楠這小子,還真是下手太重了。
八成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傅楠點了根菸,吞雲吐霧,慢悠悠的說道:“這女人嘴硬的很,要是我用了大刑,恐怕什麼都問不出來。”
我道:“那你問出什麼了?”
傅楠道:“你說呢?你瞞了我那麼多事情,現在裝傻?”
我道:“別搞的我們好像很熟一樣,我的事情,需要告訴你嗎?”
傅楠道:“不管你怎麼說,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她不但告訴了我真相,爲了自保,還慫恿我幫忙,事成之後,願意每年給我一半呢。”
一半?我下意識的問道:“一半什麼?”
傅楠嗤笑道:“你說是什麼?當然是血了。”
我道:“看樣子你都知道了,合着你們已經把我當肥肉分割了?既然如此,這麼好的條件,你爲什麼不答應呢?”如果傅楠真的跟她合作了,阿籤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傅楠道:“我想在你身上拿好處,還需要跟她合作?咱們到底是有血緣關係的,就算真有什麼恩怨,真要對你下手,也輪不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不過根據這女人說法,那個什麼羽門,還挺不好對付的。”
阿籤冷笑道;“識相的就放了我。”話音剛落,傅楠一耳光扇了過去,將人打的摔倒在地,慢悠悠的說道:“誰允許你開口說話了?受到的教訓還不夠?”
阿籤嘴脣抖了抖,雙目噴火,恨不得吃人,但卻一聲不吭了。
我道:“你對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傅楠道:“我就說我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合着這憐香惜玉的基因,都被你一個人繼承去了?對這樣的人,還分什麼男女,給她翻身的機會,她只會更狠。哥,她跟你福利院裡那些妹妹們不一樣,她不是弱者。”
他這話說的其實很在理,於是我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順着他上一句話說道:“羽門的勢力,說大不大,其實不需要太放在心上,但我一直以來忌諱的是他們狗急跳牆,將這事兒捅出去。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傅楠道:“所以我們今天就來解決這件事情。”
說話間,他蹲下身,捏着阿籤的下巴,道:“你在羽門的地位很高對嗎?”
阿籤不吭聲。
傅楠道:“用你做人質,你的族人應該不敢亂來吧。”
阿籤冷笑,道:“休想,我死了,還會有下一個人接替。”
傅楠道:“我沒想過要你死,你活着的用處,可比死大多了。”
阿籤警惕起來,道:“你想幹什麼?”
傅楠道:“如果你孩子在我手上,那你是不是要乖乖聽我的話呢?”
阿籤冷冷道:“我沒有孩子。”
傅楠站了起來,嗤笑道:“沒有,現在懷也不遲嘛。”
我立刻明白了傅楠的意思,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而阿籤也被刺激的瞪大眼,氣的渾身發抖:“王八蛋,你想幹什麼!”
傅楠面露無辜之色,說:“我可不想對你幹什麼,不過請個人來對你幹什麼還是很容易的。”
阿籤牙關咬的咯咯作響,啞聲道:“就算你真的這樣做,那種雜碎生下來,也威脅不了我。”
傅楠冷冷道:“那就試試,街上可是有很多流浪漢願意接這個活兒的。”說完,傅楠示意我走人。
便在我倆要出門時,阿籤喊道:“等等!”
傅楠轉頭,嗯了一聲,道:“說。”
阿籤道:“姓傅的,你狠,我服了你了,我保證,這件事情到此爲止。”說完又看向我,道:“真想不到,你居然和這種人是兄弟。”
我道:“阿籤小姐,何必咄咄逼人,各退一步不好嗎?古時候,確實有不老國,但是時代已經不一樣了,在這個時代,如果真的有不老國那樣的地方存在,你覺得,它能安然存在下去嗎?這對你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而我們當初也並非是爲了奪你們的寶物,一切只是個意外,得饒人處且饒人吶。”
阿籤沉默了一陣,似乎將這番話聽進去了一些,她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和族長說清楚的,那麼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傅楠道:“可以,不過爲了防止你事後倒戈,你得籤一樣東西。”
阿籤皺眉道:“什麼東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
說着,便帶着我們離開了這間地下室,回到客廳時,他將之前正在看的那份文件遞給了阿籤,示意她看。阿籤順着看下去,眉頭越皺越緊,突然冷笑道;“我還以爲,你是兄弟情深,所以爲他出頭,沒想到還在打這個主意。”
傅楠道:“即是爲我哥出頭,也是讓我們更好的合作,一舉兩得。”
阿籤道:“你還真是聰明,怪不得你們傅家一日勝過一日。”
傅楠翹着二郎腿,道:“廢話,要不然怎麼對得起我喝過的洋墨水呢?要沒有問題,就把合同簽了,以後咱們就不是仇人,而是合作對象了。”
阿籤扯了扯嘴角,道:“是啊,如果我敢反悔,你隨時可以撤資把股份賣出去,再補我一腳,我的心血就完了‘而且你的手還可以伸長一些,真是划算。”
傅楠道:“說的好像你沒有好處一樣,你們根基太淺,跟我合作,對你們難道沒有好處?”
我算是聽出來了,難怪傅楠這小子這次這麼積極的幫我,原來是趁此機會,在阿籤那裡插一腳。要知道,阿籤是羽門司塵堂的長老級人物,掌握着經濟命脈,名面兒上,在深圳也是有頭有臉的,傅楠這是強行逼着人家合作呢。
不過這事兒對阿籤確實也有好處,算是互惠互利,只是傅楠得到的利益要大一些而已,阿籤思考片刻,便籤下了合約。傅楠立刻吩咐外面的人送衣服叫醫生,讓阿籤洗澡換衣服上藥,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做完這小子還一副你趕緊謝我的神情,我一時好笑,道:“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也太精了。”
傅楠道;“要不要你以爲MBA是隨隨便便就能讀的,不是我聰明,是你不夠狠,你要能狠的下心折磨她一個多月,也能成功。”我想到傅楠剛纔說的話,不由道:“如果她不答應,你不會真的要用那一招吧?”
傅楠看了我一眼,神色不太對勁,道:“你難道認爲我在開玩笑?大把大把的時間,我不去幹正事兒,就到下面跟她開玩笑嗎?”他的神情告訴我,這小子是來真的。
傅楠還是那個傅楠,從來就沒變過,爲達目的,真是不擇手段。
兩年前他還派人在雲南截殺我們,沒想到兩年後的今天,我們竟然如此平和的談話,只能說世事多變。解決完阿籤的事,我便回了事務所,回去時已經很晚了,當天晚上我和唐琳琳都沒有睡好,因爲旁邊的房間裡,正在上演着我們無法窺測的東西,半睡半醒,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五點多,譚刃等人才疲憊的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相較於譚刃疲憊的神情,周玄業卻顯得神采奕奕,似乎有什麼喜事一樣。我注意到他手中拿了一隻八寶木匣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我總覺得那木匣子,有一種極爲誘人的吸引力,引誘人去打開它。
沒等我多看,周玄業就將那木匣子放到了衣兜裡,生怕別人多看一眼似的,我估計,那裡面裝的,應該就是天拔養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