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沒有告訴我的打算,於是我便順着昨晚周玄業兩人離開的路線摸索,走出一段距離後,那二人八成看我走遠了,擔心出意外,便將我給攔住,示意我回營地。
我一聽就覺得憋屈,道:“回營地幹什麼,跟你們兩個大眼瞪小眼?”這二人不知是不是周玄業給他們吩咐過什麼,反正就是不讓路,推搡着我往回走。
我不想跟隊伍裡的人起直接衝突,值得悻悻的回了營地,一直到當天晚上,眼鏡三人才回來,看眼鏡的神情,似乎有什麼收穫,一張僵化嚴肅的臉,在夜晚烤肉的時候都帶上了笑意。
我一邊吃肉一邊打商量,讓周玄業明天把我也帶上,他笑了笑,我以爲要同意,結果這王八蛋說道:“你去了能幹什麼?”
我道:“你這麼說就有點兒傷自尊了啊。”
周玄業沒吭聲,只是看着我,一副就傷你自尊了你能把我怎麼樣的神情,看得我想把野山雞的翅膀拍他臉上去。
第二天和第三天周而復始,第一天休息還覺得挺爽,接下來連着三天,在就在這營地裡打轉,就讓人有些坐不住了。他們五人輪流出去,但和數據監測有關的事,卻根本不讓我參與,顯然也是防着我呢。
第四天清晨,我們轉換地點,收拾了東西,走了六個多鐘頭,眼鏡才說差不多了。不過這裡的環境和之前紮營的地方卻不一樣。這地方背靠着一片山崖,所以周邊佈滿了從山崖上掉下來的石頭,大小不一,有的圓滑,有的尖銳,總之沒有一塊平坦的地方。
樹木從這些石頭的空隙間長出來,下面歪了,上面也就跟着長歪了,相比之下這一片的林木矮了很多,造型也千奇百怪的。我們尋覓了半晌,才勉強找到一塊可以紮營的地方,有找了些乾草墊着,纔在夜幕降臨時將紮營地給建立起來。
第二天一早,眼鏡等人又開始去做監測,由於地形關係,所以這次他們會監測的點會比較散,往來不方便,自然也就耽誤時間。由於監測面積大,所以這一次臨走時,他們帶了兩隻煉屍,營地裡就剩下我和老肖以及一隻煉屍。
除了眼鏡和周玄業以外,剩下的三人輪是流出去辦事兒的,今天正好輪到老肖休息,但他似乎不怎麼喜歡睡懶覺,一大清早就跟着要出發的人一起起牀了。其餘人都離開後,老肖自己個兒爬到了一棵樹上,拿着望遠鏡四處看,也不知在看什麼。
老肖相對來說對我沒有太大的敵意,再加上他知道我跑不了,所以也就不怎麼看着我。吃過早飯沒什麼事兒,我便也爬到一棵掛崖歪脖子樹上,騎在樹幹上觀察周圍。
站的高自然就看的廣,時不時的就能看到樹上棲息着一些奇怪的變異動物,相對來說,這裡的變異生物和不變異的生物,機率大約在一半一半,而且即使變異了,它們也認同類。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一羣蚊子,其實裡面就夾雜着很多沒有變異的蚊子。
看了不到十多分鐘,老肖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盯着山崖處的一個地方猛瞧,似乎瞧見了什麼東西。我調整了一下角度看過去,卻沒見有什麼,不過是陡峭的山崖和偶爾竄出來的野草、矮樹罷了。
誰知這時,老肖對我說:“下去,把繩索給我拿上來。”
我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便道:“你要往山崖上爬?上去幹什麼?沒看見有什麼東西啊。”老肖看了我一眼,指着他剛纔觀察的位置,道:“看到那一株草沒有?”
我問哪一株,他說圓葉帶齒,中間中紫色果實的那個。我尋摸了一會兒,還真看到了,便道:“你要去搞那個?那什麼玩意兒?我還以爲你發現了千年靈芝呢。”
老肖看了我一眼,道:“那叫烏木子,是一種很少見的藥材,我都以爲絕種了。”
藥材?我頓時納悶了,打量他:“你還懂藥材?”
老肖看也看不我,只眯着眼盯着那上面,催促我:“快去拿繩子。”
我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山勢過於陡峭,架設繩索並不容易,便道:“讓那煉屍去幫你採不行嗎?”
老肖說自己指揮不了這具煉屍,這煉屍沒有幫人採藥的指令。我聽到此處,便好奇的問這煉屍有哪些指令,什麼事會做,什麼事不會做。
老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副你不用套我話的模樣,示意我趕緊去拿繩子,典型的欺軟怕硬,使喚不了煉屍就來使喚我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搓了把臉,幾下從樹上下去,現在上樹下樹都整出經驗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屬猴的呢。那隻煉屍非常敬業的在我們營地周圍巡視着,對我的出入視而不見,說真的,這哥們兒,若非知情人。真看不出來它是一具屍體,甚至你要是對他笑一笑,他還會神情很友好的回敬你,人性化的令人恐怖。
我幾下扒拉出繩索,跨在腰間,給老肖扔了上去。雖然這山崖垂直陡峭,山壁上只有小型灌木,沒有大型樹木,難以架設繩索,但老肖還是沒有放棄的打算。
他在樹上,甩着繩索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是一使力,用來固定的石頭就滾落下來,看的我心驚膽戰。爲了保險起見,老肖並沒圖簡便,而是將繩子拆分開三股,分別架設,全都系在身上作爲保險。
試了二十多次,纔將三根繩索都架設好,緊接着,他便開始往上爬。
整個過程很緩慢,因爲爬到一定的高度,他就得重新架設繩索,三根繩索輪換着來,將安全度大大的提高,但非常耗時耗力。
我看他弄的這麼保險,沒什麼生命危險,便坐在樹上看好戲了。
老肖在山崖上揮汗如雨,步步驚心,我在下面當熱鬧看,估摸着花了一個多鐘頭左右,老肖纔到了那株烏木子旁邊,用匕首在山崖上開鑿,小心翼翼的採摘着,整個人就懸空吊在上面,由於用瞭望遠鏡,所以他的動作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採集的過程很順利,把那玩意兒挖出來之後,老肖將它放在了腰間的掛袋上,開始往下爬。由於之前已經將幾個掛靠點測試出來,不用再像上去時一個個試,因此老肖下來的速度比較快,十來分鐘左右,便下到了一半。我不由得對老肖刮目相看,心說自己一個人,要想把那玩意兒採下來可夠嗆的。
看不出這老肖還懂藥材,看起來到是很善於攀巖,否則之前周玄業派人救我的時候,也不會恰好派他了。我在樹上衝他喝彩:“乾的漂亮。”
順手一個馬屁拍過去,老肖看了我一眼,臉色看起來沒有那麼嚴肅了。我正等着他下來呢,誰知便在這時,老肖往下放的動作突然停住了,整個人就那麼懸吊在空中,也不知道在幹嘛。
我看了十來秒,不見他有動作,便拿出望遠鏡細看,這一看之下,我頓時呼吸一窒,因爲我發現,被繩索懸在空中的老肖,一雙手竟然在發抖,而且抖的非常厲害,根本抓不住繩索。
出事了?
我立刻爬到另一根樹幹上,些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只見老肖的神情顯得相當痛苦,不停的試圖用手去抓繩索,但那雙手就跟羊癲瘋發作一個,根本不聽使喚。
難道老肖還有羊癲瘋這毛病?
此刻他現在空中,不上不下,我喊了兩聲,他卻沒有迴應,似乎連說話的能力的喪失了。見此我也不敢大意了,立刻下樹,去尋找其他繩索,準備上去救人。
此刻若周玄業在,應該就可以操控這具煉屍輕鬆的上去救人了,可惜這會兒誰都不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老肖之前往上爬時,我是一直仔細在看的,所以他探測出來的幾個節點我都記得,免去了我自己試探的功夫,很快便架設着繩索爬到了山崖上。
下面那具煉屍似乎察覺到不對勁,停下了巡視的腳步,在下面擡頭看着我們,只不過一點兒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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