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是周重娶謝靈芸爲平妻的日子,雖然平妻在地位上比不上正妻,但好歹也是個妻子,所以自然也要明媒正娶,一切和娶正妻時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甚至這次因爲時間充裕,再加上週重也想補償一下謝靈芸,所以在徵得瑾萱的同意後,決定將這次的婚禮舉辦的更加盛大。
成婚的這天早上,周重就早早的起牀,然後再次經歷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化妝,整張臉上塗抹着厚厚的粉,眉眼也都畫的亂七八糟,反正怎麼看怎麼彆扭,不過與上次成親化妝不同的是,這次化妝的人多了瑾萱和茜拉。
好不容易等到化好妝,然後又穿上繁瑣之極的大紅吉服,周重這纔在李政等好友的陪伴下來到門外,然後騎上頭前掛着紅花的高頭大馬。不過在騎上馬後,周重他們卻沒有直接去南港區的謝家商會迎親,反而去了反方向的港口。
港口兩側早已經是人山人海,畢竟現在周重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早已經是雙嶼港的第一人,甚至超然於衆人之上,所以他成親這麼熱鬧的事,自然引得無數人看熱鬧。而周重也很大方,他讓人制作不少的糖塊,然後用油紙包着,算是大明版的喜糖,一路上撒來,更是引得無數人哄搶,歡笑聲響成一片。
等到了港口時,只見碼頭邊的泊位上已經停靠了十艘大船,每艘大船的船頭都綁着一個巨大的紅花,船身兩側也同樣扎有紅色的絲綢長帶,渾身都透着喜慶。看起來漂亮無比。這些船也正是周重準備迎親用的。
一般來說。迎親的隊伍都是新郎騎着高頭大馬,後面跟着轎子去迎接新娘,從南洋商會到謝家商會也有陸路相通,自然也能騎馬過去,但是周重這次的婚禮卻與衆不同,畢竟他們兩家都是做走私生意的,因此最後他決定用十艘大船去迎親,這才顯出他周重的身份來。
對於周重這種鋪張的迎親。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甚至還有人暗罵他奢侈,不過周重根本不在意願些,只見他笑呵呵的帶着人上了第一艘船,後面的隊伍也依次上了其它的船,在一陣禮炮聲中,十艘大船緩緩開動離港,很快就到達了南港區。
這時的南港區也同樣是人山人海,甚至碼頭上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爲了讓這些人讓開一點,好讓船上的人和車馬下船。周重不得不讓人拼命的向後撒糖,甚至糖中還夾雜着一些銅錢,這下引得那些圍觀的人後退哄搶,終於讓出一些空間來。
趁着這個空隙,周重他們急匆匆的下了船,然後一邊放鞭炮一邊前行,有了鞭炮開路,總算是讓衆人讓開了一條通道,一路上推推擠擠的來到謝家商會門前。
謝家商會這邊同樣早已經準備妥當,周重這邊的人剛一來,立刻就有人把他們迎了進去,謝達帶着一幫親友也已經等候多時,別看謝達現在和餘姚謝家的關係鬧的很僵,但他本來就屬於謝家的支脈,而且他們這一脈向來以他爲首,所以今天來的親戚倒也不少,謝達也一一爲他做了介紹,只可惜因爲人太多了,所以周重是一個也沒記住。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些三姑六婆的糾纏,周重這才和一幫人來到謝靈芸的閨房外,又是叫門又是送紅包,好不容易纔讓裡面守門的少女開門,然後喜婆揹着謝靈芸出了閨房,在前院跪拜了謝達等長輩後,這才上了新娘的轎子,不過這次他們依然是去了港口。
等到迎親的隊伍再次上了船後,十艘喜氣洋洋的大船再次啓航,不過它們並沒有高頭,而是沿着雙嶼港所在的六橫島轉了一圈,最後這纔回到北港區,這時只見周重騎着馬下了船,後面跟着謝靈芸坐的八擡大轎,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回到南洋商會。
這時吉時已到,周重與謝靈芸這對新人進到商會的大廳時,王姨娘身爲長輩已經坐在上面了,當下在司儀的指揮下,兩人拜了天地。對於謝靈芸來說,婚禮到此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她只需要在洞房裡等着就是了,但對周重來說婚禮纔剛剛開始,因爲接下來他要面對無數人的敬酒,最後能不能堅持下來實在是個未知數。
傍晚時分,婚宴仍在繼續,整個南洋商會的前院,甚至南洋商會前面的廣場上都擺滿了酒席,周重從中午一直陪到現在,雖然他已經讓人給自己酒中摻了不少水,但最後這一路上喝下來,也是感覺有些吃不消,最後只能裝醉才逃脫了出來。
擺脫了衆人的周重回到內宅休息了片刻,又用涼水洗了把臉醒了醒酒,這才一臉喜意的來到洞房門外。今時不同往日,以周重現在的身份,也沒人敢來鬧洞房,所以當週重進來時,整個洞房裡只有蓋着蓋頭的謝靈芸和她的小丫鬟算珠兩人。
“姑爺好!”算珠十分機靈,一看到周重立刻上前行禮,周重也懂得她的意思,當下笑呵呵的拿出一個紅包塞到算珠的手裡道,“出去吧,守着門不要讓人進來!”
“是!”算珠飛快的接過紅包,喜滋滋的跑到外間守門了,而周重則是笑呵呵的走到桌邊,拿起上面的喜秤,然後轉身輕輕的挑開謝靈芸頭上的蓋頭。
只見紅燭下美人如玉,精緻的容顏上帶着幾分欣喜和羞澀,擡頭看了周重一眼,卻又飛快的低下頭,臉上也已經是嬌羞一片,雖然兩人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成親卻都是頭等大事,而且這也標誌着兩人以前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所以謝靈芸自然會有些害羞。
不過周重卻是笑嘻嘻的坐到謝靈芸身邊道:“靈芸,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周重的妻子了,我們再也不必偷偷摸摸的了!”
周重和謝靈芸都是年輕人,兩人有了夫妻之實後,自然會把持不住,所以周重隔幾天都會去找謝靈芸,名義上是探望,其實卻是偷情,只不過謝靈芸畢竟是未嫁之身,因此周重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晚上更是不敢住在一起,現在終於沒有那個顧慮了。
聽到周重的話,謝靈芸卻是臉色一紅,同時有些氣惱的推了一下他道:“你還好意思說,明明是我們先有了夫妻之實,但爲何是瑾萱姐姐先懷了孕,我看你就是信心,有了瑾萱姐姐後就忘了我了!”
周重聽到這裡卻是大叫一聲:“冤枉啊,懷孕這種事我哪控制的了,而且就算是和瑾萱成親後,我也沒少去你那裡,可你就是懷不了,這也怪不得我啊!”
“哼,那你是怪我不能懷孕了?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當初父親也是,因爲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女兒,後來納了七八個小妾,可最後卻還是一個兒子也沒生出來!”謝靈芸聽到周重的話更爲生氣的道。
周重聽到這裡也是滿頭大汗,沒想到謝靈芸竟然對懷孕的事這麼敏感,甚至連她老爺謝達也給埋怨上來,當下他再也不敢在這件事上糾纏,而是拿出自己的殺手鐗,上前一把抱住她溫柔的道:“靈芸,懷孕這種事不但要看天意,同時也要看夫妻雙方的努力,今日良辰美景,更是我們的洞房之日,我們努力一下,爭取讓你懷上我們的孩子!”
周重在說話之時,兩隻手也絲毫不老實,隔着吉服在謝靈芸的嬌軀上來回的撫摸,結果謝靈芸不但聽的心動,同時身體也有些情動,特別是周重輕輕的吻住她的雙脣時,謝靈芸更是輕吟一聲,開始熱烈的迴應周重,不一會的功夫,兩人的衣服就已經扔了一地,洞房也終於達到了一個**。
與此同時,洞房外的小丫鬟算珠聽到房間裡的動靜,一邊吃着零食一邊嘟囔一聲道:“姑爺真是的,每次都這樣欺負小姐,甚至連洞房時都不放過,下次我一定去告訴老爺!”
周重一夜風流自然不必細說,第二天一早他和謝靈芸在算珠的服侍下起牀,然後一起來到內宅的正堂,這時王姨娘和瑾萱、鐲兒她們都已經來了,謝靈芸先是王姨娘敬上一杯茶,然後又給瑾萱敬上茶,並輕輕的叫了聲“姐姐”,雖然是平妻,但謝靈芸畢竟晚於瑾萱過門,因此自然要稱瑾萱爲姐姐。
王姨娘和瑾萱笑呵呵的喝過茶後,又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紅包交給謝靈芸,整個儀式這才完成。不過這時周重發現瑾萱的臉上雖然帶着笑,但其實笑容中卻帶着幾分醋意,而且眼睛中也帶着幾分血絲,看樣子她昨天晚上肯定沒有睡好。
看到這裡,周重心中也不禁對瑾萱有幾分歉意,別看她早在之前就已經同意了謝靈芸與自己的事,但其實她心中肯定也不太好受,畢竟沒有人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特別是一在瑾萱還懷着孕,這讓周重心中更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