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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徐管家離開,茶樓裡的人都有些失望,完全不同以往的新西遊記已經把他們的魂都給勾走了,現在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知道下面的故事,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整個茶樓都在討論西遊記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節。
周重帶來的前三回手稿則被鄭經三人瓜分,其中李政仗着自己年紀小,厚着臉皮把最關鍵的第一回拿走,張況和鄭經分別拿到後兩回,而且他們約定,回去後每人將自己拿到的書稿的抄寫兩遍,到時大家分別交換。只不過鄭經三人也沒有想到的是,百年之後,有人願意出萬兩白銀購買他們後人手中的西遊記前三回原稿,但他們的後人卻都是一口回絕,並且對外宣稱這些書稿都將做爲傳家寶留給後人,絕對不會變賣。
周重與鄭經三人告別後,剛想回去給徐管家慶功,卻沒想到身後追來一個人,一邊跑一邊叫道:“周公子請留步!”
周重聞聲扭頭看去,結果發現叫自己的竟然是豐友茶樓的柳掌櫃,只見對方跑過來拿出幾塊碎銀子雙手奉上,一臉笑容的道:“周公子,這是今天客人給徐管家的打賞,銅錢太重不方便拿,我就換成了銀子,您幫着給帶回去吧!”
周重聽後伸手接過銀子掂了掂,估摸着五六錢左右,這讓他心中一喜,同樣也是笑着對柳掌櫃道:“有勞柳掌櫃費心了,我代徐伯謝謝您了,另外我也會通知他,讓他明天準時到茶樓說書。”
柳掌櫃等的就是周重最後的那句話,聽後一張老臉都笑開了花,當下周重又和對方寒喧了幾句,這才轉身告辭。不過就在周重回到家中時,卻看到一副奇怪的景象。
當週重進入大門來到前院,結果看到屠夫吳山推着一車子的磚頭站在院子裡,徐管家手拿着一壺茶,一邊喝一邊和對方說着什麼,而吳山則是連連點頭。
“徐管家,你們這是幹什麼呢,怎麼吳山兄弟拉來這麼多的磚頭?”周重走過去笑着問道。今天徐管家兩場書就掙了五六錢銀子,這讓他的心情大好,整個人似乎都輕鬆起來。
看到周重回來,徐管家急忙躬身道:“少爺,吳山想要在自己的院子裡壘個爐竈,所以才拉來這麼多的磚頭,只不過我覺得……”
沒等徐管家說完,周重卻是眉頭一皺道:“徐管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把房子租給吳山兄弟,自然也要在這裡吃飯,他在自己的院子裡壘個爐竈也是很正常的事,你怎麼能阻止?”
周重知道徐管家對吳山屠夫的身份有些歧視,比如那天自己把剩飯給了趙二,他就第一個懷疑是吳山偷吃的。現在又看到徐管家攔着吳山拉磚頭的車子,立刻認爲是他不願意吳山在院子裡開火做飯,這讓周重有些生氣,再怎麼說人家也是交了房租的,做飯升火自然是對方的權利。
不過周重顯然誤會了徐管家,還沒等徐管家出口解釋,旁邊的吳山卻是笑着開口道:“周公子您誤會了,徐伯不是要攔着我壘爐竈,而是在和我商量一件事,只不過他又做不了主,所以才和我一起在院子裡等着公子您回來。”
“呃?”周重聽後先是一愣,緊接着有些尷尬的看着一臉委屈的徐管家,“這個……哈哈~,那啥……不好意思徐伯,都是我不好,你們在商量什麼事情,還非等我回來?”
周重也是個知錯就改的人,而且連對徐管家的稱呼都改了。徐管家自然不會怪罪周重,當下開口把他和吳山商量的事講了一遍。
原來徐管家從豐友茶樓逃回來後,剛好遇到吳山推着一車磚頭進來,問明情況知道他想在自己的院子裡壘個爐竈後,心中卻是一動。周府的廚房在前院,王姨娘和鐲兒也經常幫着做飯,以前倒也罷了,但是現在家中把前院的院子租了出去,特別還有吳山這個大男人住在這裡,這就顯得不方便了。所以徐管家就和吳山商量,讓他幫着在周府內宅中壘個爐竈,至於他自己,則可以使用府中前院的廚房。
吳山聽後也很是高興,畢竟周府的廚房他也看過,又大又整潔,那可比自己壘的爐竈好用多了,因此他也是滿口答應,只不過他要進內宅必須經過周重的同意,所以兩人才一直呆在院子裡等周重回來。
周重聽完考慮了一下,很快就點了點頭笑道:“好,還是徐管家你想的周全,只是不知道吳山兄弟你現在可有空,咱們去後院一起把爐竈壘起來?”
“周公子太客氣了,您老我吳山或老吳就行了,今天下午我本來就是要壘爐竈的,你要是覺得現在合適,我這就幫您爐竈壘起來。”吳山在周府已經住了幾天,平時與周重和徐管家也經常見面,因此已經沒了最初時的拘謹,話也變得多起來。
“好,那我以後就叫你老吳了,咱們現在就去內宅,選個院子把爐竈壘起來。”周重聽後也是一笑道,說完他和徐管家在前面引路,吳山推着車子來到內宅。
內宅加上後花園一共有七個院子,除了王姨娘和周重的院子住着人外,其它都是空的,周重和徐管家在路上商量一下,最後決定把爐竈壘在王姨娘院子旁邊的院子裡,這個院子本來是朵兒的母親趙姨娘住的,以前爲了照顧朵兒,這個院子的右廂房裡有簡易的爐竈,現在只要重新修整加固一下就行了。
壘爐竈可是個技術活,這點周重和徐管家就是個外行了,否則他們早就自己在內宅壘個爐竈了,畢竟天天前院後院的跑,也十分的不方便。幸好吳山是這方面的好手,和泥沏磚是樣樣精通,而周重和徐管家只能幫着提水、搬磚打打下手。
花了近一個下午的時間,新爐竈終於壘成了,吳山又幫着周重他們把前面廚房的一些用具搬到內宅的新廚房,還將水缸挑滿了水,着實出了不少的力氣,這讓周重也吳山這個憨直的漢子大有好感,同時將前面廚房一些用不着的炊具送給對方,結果惹的吳山是連連稱謝。
送走了吳山後,周重和徐管家來到王姨娘住的院子,鐲兒和朵兒都在,剛纔他們在壘爐竈時,朵兒還跑去玩,鐲兒則因爲是個大姑娘了,所以就躲在院子裡不出來。
“啪!”周重把今天徐管家說書得來的打賞放在桌子上,然後有些得意的對周圍的王姨娘和鐲兒她們道,“這是今天徐管家說書掙到的錢,足有五六錢銀子,雖然多加了一場,但是今天卻也把名氣打出去了,相信等到明天,會有更多的客人趕來,到時收入肯定只多不少,如此算下來,一個月就是十幾兩銀子,除去這兩個月的花銷,年底應該可以攢下三十兩銀子,等到有了這三十兩銀子做底,咱們家中的生活暫時也就不發愁了!”
這還是周重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坦露自己的心聲,王姨娘是個沒主意的人,現在看到周重如此自信,也是受到感染,一下子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徐管家則是嘿嘿傻笑,幻想着自己名滿松江,以前那種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很快會再次來臨;朵兒雖然不懂事,卻也跟着哥哥高興。
唯有鐲兒十分複雜的看了兄長一眼,眼眶微紅的沒有說話。在她看來,自己兄長本應該坐在家中好好讀書,然後準備來年的會試,但是現在卻因爲她們這些家人的拖累,不得不放棄讀書,天天爲了一家人的生活奔波,甚至因爲區區幾錢銀子的收入,就高興成這個樣子,這讓鐲兒着實爲哥哥感到心酸。
說起來鐲兒以前和周重一樣,都跟着家裡請來的先生讀過書,而且鐲兒的才學雖然比不過原來的周重,但卻也十分不凡,若是她身爲男兒,考取秀才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鐲兒無法參加科舉,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對讀書的喜愛,另外她還尤其喜歡畫畫和作詩,以前和松江府的幾個大家閨秀一起,還組建過詩社,幾個十幾歲的千金小姐經常聚在一起吟詩作對、畫畫彈琴以自娛。用後世的話講,鐲兒其實就是一個標準的文學女青年,腦子裡都是些風花雪月的想法,對現實反而並不怎麼關心。
鐲兒一向將周重視爲自己的偶像,幻想着有一天哥哥通過科舉躍入龍門,成爲萬人矚目的年青俊彥,但是現在周重因爲家中的原因,天天爲了生計奔波,雖然周重自己覺得這可比讀書有意思多了,而且他也不是原來的周重,對科舉更是沒有絲毫的興趣。
對於周重的變化,鐲兒也一直看在眼裡,一開始她以爲是兄長受到父親去世和家庭敗落的打擊,所以纔會性格大變,對科舉不再感興趣,但是通過周重寫書賺錢這件事,讓鐲兒再次看到兄長的才華,這讓她又產生了新的想法,認爲兄長並不是不想讀書,只不過受到她們這些家人的拖累,不得不放棄讀書,轉而與那些俗氣的柴米油鹽打交道。
也正是有了上面的想法,鐲兒在看到兄長爲了幾錢銀子如此興奮時,纔會感覺如此的心酸,同時也暗怪自己沒用,無法爲兄長分憂,家裡家外全都靠兄長一人撐着。想到這裡,鐲兒感覺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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