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周重聽到這個黑亮青年的話,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遠遠的躲開。上一輩子他見到的人多了去了,有些人第一次見面就請人喝酒,也有些人第一次見面請人**,甚至還有人第一次見面給人發錢,但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纔剛見面就給自己介紹他的親妹妹,甚至還保證三天之內進洞房,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看到周重躲開,那個黑亮年輕人卻沒有絲毫任何不好意思的覺悟,再次湊過來推銷道:“兄弟,哥哥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讀書人吧,我妹妹她也最喜歡讀書人了,所以只要你願意,她肯定也不會反對,到時找個日子拜堂成親,回家時帶個這麼漂亮的媳婦,令尊和令堂肯定會高興壞的!”
遇到這種屬牛皮糖的人,周重也沒有辦法,只能再次白了他一眼道:“不好意思,我爹和我娘都已經去世了!”
“太好了!”沒想到黑亮青年聽到周重父母早亡,卻是高興的一拍大腿,不過馬上他又覺得有些不太合適,立刻又向周重賠笑道,“那個……嘿嘿,兄弟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是想說……想說……”
黑亮青年臉色憋的通紅,腦子轉的飛快,想要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結果最後靈光一閃,再次一拍大腿道:“其實我是想說,兄弟你家中父母雙亡,肯定需要一個女人持家,你看我妹妹的年紀比你大了點,剛好可以照顧你,而且她的頭腦精明,若是你將家業交給她打理,肯定能把兄弟的家業經營的紅紅火火!”
“小弟剛剛還完家中的欠債,現在家中窮困無比,而且還有一家子的人要養活,實在配不上令妹!”周重有氣無力的回道,他實在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麼一個神經病。
“沒錢?”黑亮青年聽後猶豫了一下,最後狠狠一咬牙道,“沒錢沒關係,我願意出出五千兩給妹妹做嫁妝,再加上我老爹給的嫁妝,最少也有一萬多兩銀子,足夠你回去和妹妹過上富足的生活了!”
周重聽到這裡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心想對方是多想把眼前的這個健美女子嫁出去啊?竟然願意倒貼一萬多兩銀子,難不成這個女子有什麼毛病?
想到這裡,周重就更不可能答應了,因此只能拿出最後我殺手鐗拒絕道:“這位大哥不好意思,小弟的父親在生前已經爲我訂下一門親事,本來馬上就要成親的,可惜前段時間家父不幸身亡,所以只能等到守孝期滿才能成親。”
聽到周重已經訂親,而且又要守孝,這個黑亮青年終於死心,不過臉色也變得的很快,臉上討好的笑容立刻斂去,轉而一臉轉而一臉冷淡的道:“兄弟,你既然訂婚了就早說,白白浪費了我這麼多口水!”
周重聽後卻是哭笑不得,心想明明是你自己湊過來的好不好。就在這時,謝靈芸與那個健美少女也終於敘完了舊,然後她帶着對方來到周重面前,不過還沒等謝靈芸說話,那個健美的少女卻是一腳踢到她哥哥的大腿上怒道道:“哥,你是不是又想把我嫁出去?”
“哎呦!我哪敢啊,只是我與這位兄弟一見如故,所以纔多聊了幾句。”黑亮青年故意做出很痛的樣子,然後笑嘻嘻的摟着周重的肩膀道。
看到表姐和表哥在打鬧,謝靈芸卻也沒有制止,似乎早就習慣了他們的樣子,等到他們打鬧夠了,這才指着他們向周重介紹道:“周公子,這位是我的表哥鄭龍海,而這位則是我的表姐鄭佑怡。”
只見謝靈芸介紹完自己的表哥表姐後,臉上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繼續介紹道:“表哥表姐,這位周公子的身份可不簡單,他就是周南洋的獨子周重周公子!”
“周南洋!”聽到這個名字時,鄭氏兄妹都是一愣,然後上下打量了周重幾眼,目光中也帶上了幾分凝重。周重卻是對周南洋這個名字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爲之前謝靈芸已經告訴過他,走私的人一般都不會用自己的真名,怕引起朝廷的注意,所以都是給自己起各種各樣的渾名,其中周海的船隊主要走南洋一帶,因此才被人稱爲周南洋。
看到表哥表姐對周重的身份如此震驚,謝靈芸卻是抿嘴一笑道:“表哥表姐,咱們還是先去見過姑父,然後讓我和周公子休息一下,這一路坐船真的累壞了。”
“噢,好,表妹和周公子快隨我來!”這時鄭龍海才醒悟過來,立刻引着周重和謝靈芸下船,倒是那個鄭佑怡好像對周重很是好奇,時不時的打量他幾眼。
在路上週重偷偷的詢問了一下謝靈芸與鄭氏兄妹的關係,結果謝靈芸笑着解釋道,原來鄭氏兄妹的父親娶了她父親的姐姐,也就是她的親姑姑,他們自然是表兄妹。其中鄭佑怡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但卻一直沒嫁出去,因此她家中拼命的想要給她找個丈夫,這已經成爲鄭家的一塊心病,鄭龍海更是見到適合的年輕人,就上前推銷自己的妹妹,所以纔出現了之前的一幕。
聽完關於鄭家的事後,周重卻是笑了笑沒有再問,畢竟他與鄭氏兄妹也不熟,沒必要管人家的事。而鄭龍海帶着周重他們上了岸後,很快就來到一處距離碼頭相當近的大宅院,只見這所宅院建造的十分規整,方形的院子外面被一堵高大的院牆包圍,四角還建造有防衛用的角樓,雖然距離有些遠,不過還是隱約可以看到,角樓裡有帶着武器的人監視四周。
本來周重以爲這裡是鄭氏兄妹的家,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守門的守衛在見到他們後,竟然全都向謝靈芸行禮,然後纔是鄭氏兄妹。很顯然,謝靈芸纔是這裡真正的主人,這讓周重又有些搞不明白謝靈芸和鄭氏兄妹之間的關係。
進到這座守衛森嚴的大宅院後,裡面的情景也讓周重大吃一驚,只見這所宅院裡面並沒有任何裝飾,進門就是一座面積廣闊的演武場,場地上有上百個漢子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條牛鼻短褲,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冬日的嚴寒,在一個年近五旬的中年人訓斥下,發出“呼!哈!”的吼聲,頭頂也冒出蒸騰的水氣,全都在在努力的操練。周重剛一進來時看到這些人,若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恐怕還真會以爲自己闖進了一座軍營之中。
“爹,靈芸表妹來了,你怎麼還在操練?”看到那個中年人,鄭佑怡立刻高聲喊道,絲毫沒有任何淑女的風度。
中年人聽到女兒的聲音,擡頭看到這邊的謝靈芸,立刻向笑着向這邊走來,而這時周重纔看清這人的模樣。只見這個中年人身材瘦長,棗紅臉,頜下留着三縷長鬚,看直來很有幾分關公的模樣。另外步伐沉穩氣度凝鍊,給人一種強大的壓力,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靈芸拜見姑父!”謝靈芸看到這個中年人,急忙緊走幾步上前行禮道。
“哈哈,靈芸不必多禮,年餘不見,你好像又漂亮了,怎麼樣,你爹給你找好婆家了沒有?”中年漢子大笑着說道,而且開口就問起謝靈芸的婚事。
“嘻嘻,靈芸比表姐還小,什麼時候等表姐嫁人了,靈芸再考慮自己的事!”只見謝靈芸少有的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道,在自己的長輩面前,她也難得的恢復了幾分小女兒姿態。
聽到謝靈芸拿自己做擋箭牌,鄭佑怡不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過謝靈芸眨了眨眼就當沒看見。中年人聽後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看到周重時,不禁開口問道:“靈芸,這位公子是……”
“噢,姑父我忘了幫您介紹,這位是周重周公子,他的父親就是南洋商會的周南洋。”謝靈芸立刻介紹道。周海主要走南洋航線,因此也給商會取了個“南洋”的名字,只不過隨着周海的去世,南洋商會已經分裂成三部分,再也不復之前的威風。
“哦,你是周海的兒子?”聽到周重的身份,這位謝靈芸的姑父也同樣吃了一驚。
“晚輩拜見鄭老伯!”周重上前行禮道,這個中年人的年紀看起來應該比周海要大,而且看樣子對方也認識自己的父親,因此他叫一聲老伯也是應該的。
“嗯,不錯,早就聽說周海有個好兒子,十四歲就考中了秀才,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中年右手撫須笑道,“老夫名叫鄭陵,代靈芸他們謝家管着雙嶼島上的事務,另外我與你父親的確有過幾面之緣,因此你日後就叫我鄭伯就是了,至於‘老’字就去掉吧,老夫現在還年輕的很,提着刀子依然可以殺人!”
聽到對方一面說自己不老,一面又自稱‘老夫’,這讓周重也不禁有些無語,同時他終於知道鄭龍海爲什麼會剛一見面就冒失的向自己推銷鄭佑怡,估計這爺倆的神經都有些不太正常。
接下來鄭陵將周重和謝靈芸讓到宅院的大廳,詢問起他們來雙嶼港的原因。當初謝靈芸是私下裡答應的周重,並沒有與任何人商量,不過她一直關注着雙嶼港的形勢,因此對幫周重接收南洋商會的事很有把握。
不過鄭陵在聽完這件事後,眉頭卻是一下子皺了起來,考慮了片刻這才說道:“靈芸,若是在幾天前,周公子想要接收南洋商會的話,倒還有很大的把握,不過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局勢也發生了變化,恐怕會給周公子增加很多的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