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眼睛提溜一轉,說道:“要不咱們去那個山洞裡面看看啊!看有啥好玩的沒。”
王小碩聽完有些爲難,心裡還是挺牴觸那裡的,但又不好拒絕,就擡頭看向我。
我聽富貴提議說要去發現那個詭異蠱面具的山口子,我心中的第一念頭就是不行!說實話我心中也很好奇,可是二叔說過,踏入陰陽這行,見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數不勝數,稀奇古怪往往都會伴隨着危險,可是因爲好奇去探究,那十條小命也不夠丟。
我搖了搖頭,見到我搖頭,富貴不死心,擠眉弄眼的看着我,咧嘴嘿嘿笑着說道:“老大,有你在還怕啥,你不是經常和我念叨着,碰不着那些鬼怪髒東西,你學的本事用不上嗎?如果萬一真的碰到了啥髒東西,那豈不是如了你的意?你不也能保護我和小碩周全?再說了萬一啥都沒有,就一個破洞呢?”
富貴說的話一下子講到了我的癢處,我和二叔也學了這些年陰陽術的本事,可從來沒施展過,心裡一直盼星星盼月亮的能碰到個小鬼野怪讓我練手,可卻一直沒如願,我甚至偷偷去了一趟亂墳崗,可是卻沒有再看到我小時候見到過的那些鬼影。
我心裡是知道去那個山洞是不對的,可心裡的好奇卻是相反的,當年我就問過二叔,面具是哪裡來的,是給誰戴的,二叔沒有回答我只是對我笑了笑,這件童年好奇的事一直被壓在心底,今天一下子解開了心底的封印被重新勾了起來。
我把手放進褲子口袋,口袋裡面正是一張甲午一氣化煞符 這是昨晚晚飯後練習畫出來的,失敗了幾十次,才僅僅成功一張,有了它心裡也多了份底氣,如果再碰到一條蠱蟲,我一符扔過去,妥妥讓他化爲膿水。
我抿了抿嘴,舔了舔因爲興奮有些發乾的嘴脣:“好,那咱們就去瞅一瞅,話先講在前面,如果遇到了意外碰到了危險,我喊跑的時候,你們可要麻溜的和我跑。”
富貴聽我這麼一說小雞啄米般的點着頭,王小碩看了看點頭如搗蒜般的富貴,又看了看我,勉強的答應下來,把頭低下輕微的點了點。
三人結伴同行來到了那片石場,也不知這裡荒廢了多久,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已然看不清原來的樣貌,只能從一堆堆掩埋於雜草中的碎石還有幾塊長滿青苔打磨規則方形的岩石看出,這裡曾經是一片採石場,有着揮灑汗水的工人在這開採石頭。
腳下踩着碎石,發出咯咯咔咔的石頭碰撞的細微聲響,聲音雖小可在這荒蕪破敗幽靜的採石場中卻異常刺耳,每走一步,每發出一絲聲響,就不由的讓人心頭一緊。
雖然現在大夏天,這裡卻感受不到一絲炎熱,反而有種陰森涼嗖嗖的錯覺。
這片採石場是何時遺留下來的?開鑿出來的石頭運到哪裡做什麼用?面具和這片採石場有沒有關係?我心中不由的產生了疑問。
我們三個東找西找,很快就在一片荒草後面找到了一個口子,和王小碩他爸說的一樣,一人多高,過道很窄,一面一絲光亮沒有,黑的彷彿可以吞噬世間的光明,就像一張豎起來的大嘴,等着把進去的任何生物全部吞噬掉。
看到此景心裡猶豫了一下心裡不免的有點恐懼,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想要一展身手的的給堙滅掉了,便率先朝着洞裡走去,剛踏進幾步,忽然裡面吹出來的一股風,風裡似乎摻雜着似有似無的腐爛臭味,我捏了捏鼻子,並沒有在意,後面才知道,那是屍臭!
我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富貴和王小碩,朝着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側着身子進去,示意他們倆在後面跟着我。
穿過了狹窄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個和房間般大小的石洞,不知道是天然存在還是後面人工開鑿。
因爲剛剛進來,一時還不適應昏暗的光線,看的也不大清楚,我眯着眼正在掃視着山洞,突然間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哎呦,我心頭一顫,難不成剛進來就出事了?
我急忙轉頭回身看去,進入眼簾的一幕讓人哭笑不得,原來富貴太胖,側着身子也不好進來,圓滾滾的肚子被卡住了,進退兩難,王小碩拽着一隻胳膊往裡面拽他。
好不容易把富貴拽了進來,我們三個一起好奇的打量着這個不大的山洞,我們自顧自的左看看右看看。
我貼的石壁上下打量着,很快,一件讓我感興趣的事情被我發現了,面前的一塊平坦的石壁上似乎刻着東西,不過劃痕上面長滿了青苔,已然看不出刻的東西是什麼了。
我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石片,拿指甲小心的將石壁上面青苔刮掉,心裡激動着猜想着青苔下面畫着什麼?這種對於未知的好奇感讓我十分着迷。
慢慢的,一張刻畫的十分簡陋的圖案從青苔下面露了出來,我正要貼上去細看,同時另外一邊的富貴嘟囔道:“這不就是一個破山洞嗎?我還以爲......”
沒等富貴說完,忽然另外一邊的王小碩發出一聲驚叫,聲音顫抖 慘雜着十分強烈的恐懼。
我猛的一回頭就看到幾米之外的身影在昏暗中若隱若現的王小碩面朝着石壁,臉色煞白的癱坐在地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充滿極度的害怕,轉過頭,求助的看向我。
我心道不好,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王小碩身邊扶起了她,富貴也顛顛的小跑過來,我倆還未等出口問她,就看到令她害怕的東西。
我們三個人面前的石壁上,有一條十分不起眼的石縫,非常的狹窄,大概也就一個易拉罐的寬度,人肯定是無法穿越的,也就老鼠勉強能爬進去,可就是這樣的石壁,裡面赫然的出現了一個人的手臂!
這個石縫向裡面延伸半米左右就拐彎了,更裡面完全看不到,就是這短短的距離,裡面卻夾着一條胳膊,似乎手臂的主人要從這個石縫鑽出來一樣,可是這麼窄,人怎麼可能穿行?
所以這個人肯定是夾在裡面了,但是因爲石縫的角度關係我們看不到整個人,只能看到半個肩膀還有一條奮力向外伸出的手臂。
富貴咕嘟一聲吞了一口唾沫,拿手擦了擦腦門上滲出的冷汗,拿手推了推我說道:“老大,這個是一個死人吧。”
我回道:"廢話,你看看那胳膊上的肉都快爛沒了,人還能活着?”這條胳膊上的肉已經完全腐爛乾淨了,一絲肉也沒有了,只剩下幾塊爛布條在骨頭上掛着。
也許因爲我從小到大也算見過幾次不大不小的場面,所以忽然之間看見這條石縫中的手臂倒是沒有像旁邊兩個人那麼害怕,反而十分好奇的細緻的看着,這一看倒是不要緊,竟讓我眼前一亮,有了意外發現!
“老大,你幹啥,你要和他握手錶示慰問啊?”富貴見我把手臂往石縫裡伸,趕忙伸手攔住我,眼神怪異的看向我 。
我罵了一聲,誰要和他握手慰問啊,我是吃飽了撐得?他腐爛乾枯的手骨裡似乎拿着東西,我正想把他拿出來。
富貴聽我這麼一說,也沒有繼續攔着我,仔細打量着骨頭手掌的的位置叫了一聲:“哎,好像真的抓着一個小盒子,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