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近被談論到最多的,還屬於王柏的那張通緝令。”
“嚯,那七個勢力可真是大手筆,足足兩萬兩的雪花紋銀啊,就爲了懸賞一個人。”
小二眼裡有些豔羨。
聽到這裡,王柏心中一動,就是這個了。
此時,他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將這件事給我仔細講講。”
店小二詫異的看了王柏一眼:
“客官,你也對這個感興趣?”
雖然詫異,但他也沒有多想,畢竟聽到這麼多銀子,沒有人會不動心。
不動心的纔是怪事!
接下來的時間,店小二詳細的給王柏講述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雖然大部分都是他道聽途說來的,不盡如事實。
許久之後,直到小二口乾舌燥,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完了,王柏才點點頭。
“客官,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此時小二的語氣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恭敬,他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王柏。
有一種你要再問我就翻臉的感覺。
從來沒有一個客人能像他面前的這位一樣,將一個問題翻來覆去的問上三四遍還不罷休,直說得自己口乾舌燥。
“沒有了。”王柏拜拜手。
店小二頓時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賺點錢不容易啊。
他轉身離去。
“等等!”
小二心中一緊,緩緩回頭:
“客官,您還有什麼吩咐?”
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
王柏權當沒聽出來,問道:
“你知道有什麼去京都的便捷途徑嗎?能是商隊或者鏢局這樣可以讓人隨行的最好。”
店小二聽了有些爲難,有些遲疑,只聽他說道:
“這個有點不好辦呀,客官您也知道這溫城是什麼情況,再說您這……”
他小心的瞄了眼仍戴着斗篷遮擋面容的王柏。
以王柏現在的實力,哪能感受不到店小二的目光,但他沒有說話,只是又拿出錠銀子扔在桌上。
“夠了嗎?”
聲音平淡。
“夠了!夠了!”
店小二眉開眼笑,喜不自禁的收起銀子,哪還有先前表現出來的半點爲難與遲疑。
他拍着胸脯保證道:
“你去找五羊裡衚衕的老周,就說是我小二介紹過去的,肯定沒問題!”
王柏眉毛一挑,你的名字還真叫小二啊?
不過他也沒多說,起身拍拍屁股走出了客棧,他準備先去看一下自己的通緝令。
而小二還在後邊歡喜着,這銀子可都是用他自己的渠道掙來的,按照溫城的規矩,那是一分錢都不用上交,全屬於自己。
王柏來到告示牆前,看向自己的通緝令,不禁嘴抽抽,這都是些什麼靈魂畫手啊!
只見上邊的人濃眉大眼,血盆大口,鬍子粗獷,整張圖甚至還有點抽象的畫風。
這哪裡跟自己有半點相像的地方?
真的有人能長成這樣?
這樣的畫風,還遮擋什麼,自己就是直接露臉也沒問題啊!
絕對沒人認得出來。
這時王柏的目光突然瞄到了旁邊的另一張圖紙,哦,原來剛剛是看錯了,自己的通緝令是這一張。
嗯,這上邊畫得到是挺像的,雖然不是很傳神,但依舊稱得上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看來那幾個勢力裡還是有高人的嘛。
這麼清晰的通緝令,要是想以自己的原貌出現恐怕是有些困難了。
王柏看完通緝令,沒有直接去往店小二說的那個五羊裡衚衕,而是接連出入了數個店鋪,買了不少東西,中途還順手買了張地圖。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而且現在也不是個恰當的好時間。
回到了客棧,王柏進入早就訂好的房間,睡了一覺,直到第二天天矇矇亮,才悠悠醒來。
精神飽滿,這是王柏現在的感覺。
拿出昨天買來的地圖,在桌上攤開,王柏仔細看着。
地圖很是粗略,但是大致的地名和距離上邊還是標着。
溫縣離京都很遠嘛,要是一個人趕路路上豈不是要苦死?
糧食,帳篷,熱水,什麼都沒有,還是找一個鏢局或者商隊跟着吧。
放下地圖,王柏又拿出昨天買的各式各樣的東西,它們大部分是草藥,還有些是其它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王柏開始精心調配,這是他從野狼幫藏書閣藏書中看來的一個易容術古方。
這還是他第一次試驗這個東西,調配了好久,終於調配完,此時天色已經大亮。
王柏手中捧着個罐子,罐子中是些糊糊狀的東西。
王柏將罐子放在一旁,又戴上斗篷下樓去吃飯。
吃完飯後,王柏一整天都在城內亂逛,他還重點勘察了下五羊裡衚衕的地形和情況。
一天結束,王柏上樓休息,這次他沒有熟睡,只是小憩片刻。
半夜時分,王柏突兀睜開眼睛,目中精光閃閃。
點燃蠟燭,拿出罐子,王柏對着鏡子開始仔細化妝。
這化妝可來不得半點馬虎,要不然易容出了問題可都是要人命的事。
易容還是很有必要的事,要不然整天戴着個斗篷,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到時候進入商隊中,那就更顯得與衆不同了,而這些可都不是王柏的目的。
一直戴着斗篷,不就是明擺着告訴別人你有問題嗎?
“可惜了,自己還不能夜視。”
正化妝着,王柏輕嘆一聲,要不然自己現在都不用用點燃蠟燭這麼醒目的方式了,一切都會更加隱蔽,好在這個時辰大部分人都睡了,被發現的機率大大減少。
嘭!
突然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
王柏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頭上,自己真是笨死了,爲什麼非要急着在晚上化妝,再等一天在白天易容好了,不就沒問題了?
他懊惱至極,不過算了,終究最後的結果是好的。
王柏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易容後的他,面色蒼白,像是有些營養不良的書生,搭配上自己的龜息術(其中有斂氣術的部分功能),簡直就是天衣無縫。
起碼王柏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易容完畢,此時天色又是矇矇亮了,王柏將斗篷扔到一邊,他再也不需要這個東西了。
打開窗戶側身向下看,沒有人,王柏躍了出去。
落地無聲,藉着殘存的夜色掩護,他飛快的向着五羊裡衚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