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爸,所以纔要替你把把關。女人讀書再好有什麼用?你嫁得好,有錢纔是正確的!”秦時明抓着她的手往後一摁,雙眼冒綠光,“這是大事,你別給我胡鬧,好好說給我聽,你們怎麼認識的,是不是他帶你來的?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秦可可心裡一陣陣地悲涼。
這就是她深愛着的父親嗎?
是那個小時候把她頂在肩上,陪她在遊樂場裡坐小船的父親嗎?
那時候爸爸的洗車行才起步,他爲了小小的她和家,一直那麼努力。和工人一起洗車,被客人找麻煩,一拳打在臉上也繼續賠着笑臉……
現在他有點小錢了,爲什麼就變了?
男人有錢就變壞,爲什麼會這樣?
秦時明見她直直地盯着自己,一臉淚珠亂流,也有點害怕了。趕緊掏出紙巾,賠着笑臉往她臉上抹。
“可可別哭嘛,爸是關心你。那個沐秦可不是簡單的人物,有錢又有勢,你若真的能嫁給他……”
“那你要多少彩禮?”秦可可喉嚨發緊,啞啞地問他。
“他那麼有錢……起碼五百萬可以吧?還得給你買套別墅,起碼買輛奔馳……”秦時明眼睛瞪得圓圓的,迫不及待地說條件。
“是給你買別墅,買奔馳嗎?”秦可可推開了他的紙巾,哽咽着問。
“一樣,我的一切還不是你的嗎?”秦時明搓搓手,厚着臉皮說道渤。
“你說這麼多,怎麼沒有一毛錢是給媽媽治病的?”秦可可盯着他的眼睛,灰心地質問道。
“……”秦時明怔了一下,隨即堆着笑臉說:“你看,你有這麼多錢了,當然能給她治病了。”
“老公,你在這裡幹什麼?”佳人找過來了,一眼看到了秦時明捏在手裡的卡,撲過來就奪到了手中,“你想給她錢嗎?你怎麼能揹着我給她錢?”
秦可可看着佳人,噙着眼淚說:“這卡里有五十萬,是他給我這個月的零花錢。你要是拿走了,他會生氣的。”
“多少?零花錢?真的是這幾天?”秦時明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嗯,他給我開的支票,下個月的下個月再給。”秦可可點點頭,吸吸鼻子,朝佳人伸出手,“你還給我。”
佳人的臉都綠了,五十萬,一個月五十萬?
“你騙誰呢?這是你爸剛給你的吧?”佳人臉頰扭曲,恨恨地瞪秦時明。
“是可可的。”秦時明眼睛一瞪,把卡從她手裡奪了回來,“你快給我,別惹可可生氣。”
秦可可的心都碎成了末,原來有錢的女兒纔是女兒!
“可可……”秦時明把卡往她眼前晃了晃,嘴巴快咧去耳後根了,“這卡我拿着。你就在這裡好好陪沐秦,我回去幫你媽媽交醫藥費……”
真不要臉啊!
秦可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扭頭看着佳人說:“你想要這錢可以,你現在就給她一耳光,讓我出氣。”
“啊?”秦時明楞住了。
“你這臭丫頭。”佳人抓狂了,一巴掌就朝秦可可臉上招呼了過來。
秦可可一閃身躲過了這一巴掌,冷冰冰地說道:“一巴掌五十萬,你還受不起嗎?爸,你要有了別墅,有了奔馳,你還要這個老女人幹什麼?如果生下來真的是兒子,我給你養着。媽的病要不好,你再找個年輕漂亮的也行,這麼又醜又老還噁心人的女人,你要她幹什麼?她以前跟過那麼多男人,又有誰能保證這孩子一定就是你的?”
“呃……”秦時明被她說得一楞一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佳人快瘋了,推打着秦時明,大罵道:“秦時明你說句話啊,你就讓這臭丫頭這樣侮辱我?”
“什麼臭丫頭,我是秦時明的親生女兒!再怎麼樣,我們骨子裡流着一樣的血!你算老幾?你能給我爸找個有錢的女婿嗎?你能給我爸馬上拿五十萬來嗎?”秦可可冷笑着,毫不客氣地說道。
佳人臉色一白,飛快地扭頭看秦時明。
“爸,你會老的,你現在已經快五十了,你兒子大的時候,你都要七十了,她比你小二十歲,她會養你嗎?她這樣貪財,一定會找別的男人。只有我,我是你女兒,只有我纔會管你,養你!只有我記得你小時候抱過我背過我,我生病了照顧我,你疼愛我……這個女人,她絕對不會!”
秦時明漸漸有些動容了,他爲難地看了看佳人,又看秦可可。佳人在他面前很溫柔體帖,他對佳人確實也動了心,讓他打佳人,他做不出。
“爸,你只能做選擇,要一個和你流一樣血的女兒,還是要一個跟好多男人睡過的女人。”秦可可步步緊逼,讓他馬上做選擇。
“你想好,沐秦肯爲我在這裡訂一個月的房,一個月給我五十萬,你想想好。你的養老錢全在這裡了!”秦可可繼續說道。
秦時明還是猶豫不決。
秦可可一把將卡奪了過來,看着佳
人說道:“只有一次機會,若你不按着我說的做,我就斷絕父女關係。你知道的,我現在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只是讓你打她一耳光給我出氣,今後你和她怎麼樣,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你敢!”佳人剁腳,怒目圓瞪。
秦時明咬牙,最終一揮手,給了佳人一耳光……
“啊!”佳人懵了,撲過去對着秦時明又撕又扯又咬又罵。
秦可可握着卡,飛快地往回跑。
“喂,可可!”秦時明趕緊甩開了佳人,拔腿追秦可可。
秦可可跳上了一輛計程車,衝他揮揮手,揚長而去。
從後視鏡裡看,佳人捧着肚子哼哼唧唧地往地上蹲,秦時明又跑了回去,又抱又哄……
秦可可咬咬脣,又想哭了。
她想要家庭完整,父母和睦,看來這夢想是不可能實現了。不如就聽媽媽的,讓他們離了,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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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季沫反覆提醒,沐秦終於想到了端木柔手機上的那個號碼屬於誰。
他早就把那女人的名字給忘乾淨了,只記得那個女人叫……哭小姐!
對,還是季沫給那個女人取的外號。
他在和季沫視頻通話,那兩個人今天爬到了長白山頂。
奕景宸正在旁邊拍照,胸前掛着小布兜,兜裡放着小早早。一扭頭,衝着視頻做了個手勢。
“沐秦,讓你出來爬山你也不肯來,來吧。”季沫朝他勾手指。
“來啊,你怎麼這麼懶,來了一趟,天天在酒店睡覺。”奕景宸走過來,彎下腰,一手抱住了季沫,把俊臉往視頻上貼。
“不來……得瑟,有個老婆就得瑟。”他不滿地把手機丟開,往牀上一倒。
涼滋滋的風吹到他的鼻尖上,中間帶着些許甜甜的果香,他楞了一下,看到了擺在枕上的機器貓小錢包……
“嗯?”他怔了一下,拿起了那隻小錢包。
那丫頭的錢包,怎麼在這裡?
錢包下壓的是他洗乾淨的衣服,難道是被他連睡袍一起抓着丟進了洗衣籃裡,服務員連着籃子一起拿走了,剛還回來?
他想了想,拉開了錢包。
這錢包舊了,看上去手工做的,沒有logo。裡面放着幾百塊錢,折得非常整齊,連五毛的小票子都捋得平平的,一個角也沒有彎下。還有一隻淡粉色的脣彩,不知道什麼小牌子。然後是學生證,身份證。
身份證上的照片呆萌萌,清純純的,一雙眼睛含着笑,大大方方地看着他。
“秦可可……”他念了一遍,把身份證丟開,拿起了學生證。
“呵,又是k大的,k大專出這種小妞?她有二十一歲?怎麼看上去就像十六七歲的小丫頭?”
學生證上的照片比身份證上的成熟一丁點兒,成了捲髮,小臉小嘴,大大的眼睛亮閃閃的。是個漂亮的小丫頭!不過在他眼裡,只是一朵嫩得能發出芽的小花朵。
小,太小!
他挑了挑眉,把身份證和學生證塞回包裡。
那丫頭買機票火車票要身份證,她能買上嗎?還是又回來找?
他沒留那丫頭的號碼,也只能等她自己回來了。
小丫頭跑出去的時候,扭頭看他的那一眼,讓他想着就覺得好笑……哪有人得了便宜,還要用狼來了的表情看別人的?五十萬,能讓她尖叫了吧?
沐秦突然有點兒得意,你看,他人品多麼的高大上!無私地幫助了小姑娘……
他狠狠地在心裡讚美自己,給自己脖子上掛大紅花,再往額上貼錦旗……
不過,他做的好事豈止這一件?他資助了太多學生了。但他不願意說,這些紅花,錦旗,都是他自己給自己在幻想中戴的,真有人敢給他送,他早就逃到天邊去了。
“沐少。”守着端木柔的人進來了,他們已經從端木柔那裡把事情的原委弄了個清清楚楚。哭小姐不滿被他踹掉,決定報復他。知道他來了這裡之後,就讓平常跟着自己混吃混喝的端木柔過來,找機會給他的水裡酒裡放點藥,狠狠敲他一筆。這端木柔小姐辦事不太靠譜,也不知道放了什麼,沐秦的肚子疼得死去活來的……
“就這麼點本事……”沐秦都不想打回去,和一個女人這樣鬧,至於嗎?
他想了想,打了個響指,給助理打了個電話過去。
“去,給我買些天鵝花,送到哭小姐的公司。”
“啊?哪個哭小姐?”助理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惑,聽上去就知道很不解他爲什麼又想起了久不見面的哭小姐。
“還有哪個哭小姐?”沐秦揉太陽穴,他又把哭小姐的名字忘了。
站在面前的那幾個人趕緊提醒了他一遍。
助理聽了,也恍然
大悟。
“那天鵝花是什麼?”
“不知道就去網上找!最晚後天一定要送過去,我不管你們什麼辦法,一定要給我送過去,還要僱個帥氣的模特,給我在她們公司人最多的時候,敲鑼打鼓地送過去,記者,攝像都給我跟上,還要當着他們的面再揭開裝花的箱子,之前不能透露半點消息。”沐秦命令道。
天鵝花,多麼美妙的名字!實際上這花不但長得奇醜,顏色像腐肉,就連氣味也臭得出奇。
哭小姐的名字那樣美妙,但人呢,就和這花一樣!
他要讓哭小姐好好享受一下天鵝花的味道,讓天鵝花把她包圍在中間,讓她盡享臭味給她的美妙滋味。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敢找他!
“那個端木柔,怎麼辦?”幾名男子恭敬地問他。
“哦,辛苦你們一趟,帶她上長白山,讓她爬一趟,替我多拍點美景回來。”沐秦想了想,懶洋洋地說道。
“呃……”幾人沒能反應過來。
“讓她走上去,再走下來,帶好她的高跟鞋,不許坐車,不許坐索道,不許停下休息。”沐秦挑了挑英挺的眉,滿眼笑意。
哦,端木小姐穿着高跟鞋去爬長白山,長達幾個小時的山路,能讓她過足了癮,看飽了長白山的風景吧?
他就站在陽臺上,遠遠看着長白山,就感覺美極了呢。
只是,這美里面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寂感,他脣角的笑容淡了,又不開心了。
三劍客,只剩下他一個人站在這裡看山尖尖,無趣!
罷了,回家吧。
他扭頭看了看那個小藍貓,心想,那丫頭有了錢會不會去坐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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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可當然不會坐飛機,她坐硬座。
三十七個小時,睜着一雙兔子一樣的眼睛,回到了家。爲免再生枝節,她到了火車站邊,立刻又找了一家銀行,把錢統統轉到了媽媽的卡上,讓吳護士陪着媽媽一起去刷卡交費。
一進病房,可可媽立刻就坐了起來,緊張地問她:“可可,你哪來的這麼多錢?你爸說你找了有錢的男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媽,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遇上了一個大帥哥,他給我的錢。”
秦可可說完了,還咬了舌尖。這事如此離奇,說出去誰也不會信啊!哪會有男人無緣無故給女人錢的呢?
果然,可可媽一臉的不信,一臉的要哭死的表情。
“可可,你做什麼了?可可,你是讓媽媽急死嗎?媽媽寧可死了,也不想看到你做傻事!”
“媽,我……我是騙你的,我偷了佳人的卡。”秦可可趕緊擺手,擠出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說道:“我怕爸懷疑,故意說我找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那個佳人這時候應該還沒有發現……”
“但是取錢……銀行會有通知的吧……”可可媽還是一臉不信。
“媽,你別異想天開了,就算我想做什麼壞事,哪個男人會那麼大方,一下給我五十萬?我沒那個資本。佳人收到消息了,不過我給她刪掉了。”秦可可拍拍媽媽的肩,大大咧咧地說道:“那小破三兒,不是我的對手,我狠狠地整了她一頓,我給你出氣了。”
“哎……嚇死我了……”可可媽拍拍心口,長舒了一口氣。
“哼,秦時明居然給她這麼多錢,媽,這都是我們兩個人的,如果他來問,我們不要承認。他如果還來說什麼謊話,你也不要理他。他沒救了,以後一定被那個小破三兒甩掉!”秦可可倒了一杯水,咕咕嚕嚕大口喝光,一抹嘴,嚴肅地對可可媽說道。
“好啦,我不會相信他的,他滿嘴謊言。”可可媽長長地嘆息。
“對了,吳護士長說過了嗎,這五十萬能不能夠了?不夠,我再去偷他的。”秦可可急切地問道。
“手術費是夠了,但腎源還沒有,還有以後的治療費……”可可媽擰擰眉,小聲說:“其實真不想治,把這錢留給你就行了。”
“你敢不治,你要敢死,你上一秒閉眼睛,我下一秒就去跳樓。”秦可可眼睛一瞪,嚷了起來。
“好啦,說什麼傻話呢。”可可媽趕緊拉住她的手,拍了兩下,小聲說:“你累了吧,趕緊去休息去。”
“我要回學校了,明天考試。媽,如果我這回又考第一,我就能留校了。我問過老師,可以保送研究生,還能當助教……”秦可可嘴一咧,興奮地說道:“媽,我特想留在學校裡教書,有寒暑假,我還能自己接活幹賺外快,還能陪你去四處走走。”
“教書好啊。”可可媽欣慰地點頭,又連聲叮囑道:“你也別太辛苦了,身體重要。”
“我知道,我壯得像小牛!”秦可可彎起兩個細胳膊,學健美運動員的動作。
可可媽和病房另
兩個病友被逗樂了,一個勁兒地表揚秦可可。
“可可媽,你這丫頭真懂事,又漂亮,學習又好,還孝順,你真是有福氣。”
“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我的可可。”可可媽驕傲了,和可可一模一樣的漂亮的眼睛裡閃着淚光。
當年的美人,如今已遲暮,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但還好,還好,她還有可可!
秦可可又陪老媽說了會兒話,急匆匆地往學校裡趕。
她在火車上熬夜看了書,對於考試,她月匈有成竹。對於實習助教的職位,她也早就打過了申請報告。她從進大學起,一直是系裡第一名,各種比賽她都鑽進去參加,不得大獎誓不休。寢室裡的姑娘都笑她是得獎專業戶。
秦可可心裡堵着一口氣,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一樣能幹得好,嫁得好,事事贏。
從公交車跳下來,她埋頭往學校裡衝。
“秦可可。”
一個寢室裡的好友王樂慧叫住了她。
“啊,樂慧啊。”她停下腳步,笑着看向王樂慧。
“可可,聽說保送研究生和助教的名額都定了。”王樂慧快步過來,同情地看着她說道。
“啊?是我嗎?”她樂了,一把拉起了王樂慧的手。
王樂慧搖頭,小聲說:“是徐慕煙。”
“怎麼會是她?她上學期不是掛了兩科嗎?”
“你忘了她爸是什麼人?”王樂慧嘆氣,拍了拍她的肩,小聲說:“可可,別天真的。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得到的。她已經說開了,還請了客,今天她們寢室的人都收到了她的禮物,一人一瓶香水。還給我們寢室送來了一箱子德芙巧克力,說要同大家共同慶賀。”
秦可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可可,算了,你這麼優秀,再找別的工作吧。”王樂慧挽住了她的手臂,輕快地說道:“助教工資不高,你找個高薪的,氣死她們。”
“但這不公平,我通過了選拔的,明明說了,我只要這一回再保持第一名……”秦可可覺得委屈了,研究生她可以自己考,但是她真的很想當助教,留在學校裡。如果出去工作,一定沒有那麼多時間照顧病重的媽媽!
“那就去別的學校裡找工作啊。”王樂慧安慰道。
“我們不是師範生,怎麼找?”秦可可失落地說道。
“那還是聽我的,找高薪的,有錢了,什麼都行。”王樂慧搖了搖她的肩膀,小聲說道。
秦可可埋着小腦袋,垂頭喪氣地往前走。
“哈,秦可可回來了。”徐慕煙帶着一羣女孩子迎而過來,笑容可掬地叫她。
“啊。”秦可可擡眸看她。
徐慕煙是富家小姐,溫柔,漂亮,大方,每天開着跑車來上學,永遠穿着粉色和白色的衣服,戴着水晶的髮夾,永遠是精緻可愛的小皮鞋。
她簡直就是完美的女神的化身!
但是很可惜,只要有秦可可參加的活動,徐慕煙一定會敗。
“啊,對了,學長說,晚上要和我們一起吃飯,你來嗎?”徐慕煙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柔聲問秦可可。
“不來,我要複習。”秦可可搖搖頭。
徐慕煙說的學長叫鄭嘉熙,是學校裡的第一風雲人物,和秦可可同在話劇社團,平常對秦可可還不錯。
“學長說要你去哦。”徐慕煙拉住了她的手腕,越加溫柔了。
“不去了,恭喜你。”秦可可還是搖頭。
“來吧,你不來,我會覺得你生氣了。我知道你是很想要當助教的,但我爸爸媽媽也希望我當助教……我就是感覺對不住你。”徐慕煙索性挽住了她的手臂,小聲央求她。
“慕煙,你別理她了。她一向就是這樣高傲,以爲她天下第一。”
那些女孩子開始幫腔。
這些人身上清一水的香奈爾香水的味道,身上都有一兩件徐慕煙送的小首飾,或者是髮夾,或者是手串。
“去,可可,我們去。”王樂慧忍不住了,挽住了秦可可另一隻胳膊,大聲說:“可可唱歌很好聽,學長很喜歡聽。”
“樂慧,這樣多幼稚啊,我不去。”秦可可掀了掀眼皮子,抽出了兩隻胳膊,大步往前走。
那些女孩子嘰嘰喳喳地罵了起來。
“神氣什麼!有什麼好神氣的!”
“長着一張狐狸精的臉,就知道在學長面前扮可憐。”
“對啊,她哪有我們慕煙好,難怪學長喜歡慕煙,不喜歡她。”
切……說得她有多喜歡學長一樣!
秦可可翻了個白眼,小聲罵:“真是一羣幼稚到不行的小破孩!”
“說得你有多老一樣。”王樂敏好笑地說道。
“不是老,是成熟,是懂事,是知道道理。她們知道個屁,得了好
處就賣乖的馬屁精!”秦可可和她手牽手,大步往前走。
“喂,你怎麼罵人啊?”那些女孩子聽到了,不依不饒地追上來找麻煩。
秦可可扳扳手腕,冷着小臉說:“來啊來啊,正好心裡有氣,正好這幾天出去學了幾招猴子偷木兆,讓我來試試……”
“啊,秦可可……”
“你真討厭!”
女孩子們叫嚷着,彷彿聽到了多不得了的話。
多虛僞的一羣臭丫頭!
“秦小姐。”身後突然傳來了陌生男人的聲音。
秦可可扭頭看,只見一名身着黑襯衣的年輕男人正從一輛黑色的跑車前大步過來,滿臉笑容地遞給她一個藍色小錢包。
“咦,我的藍胖子。”她接過來,驚訝地問道:“怎麼在你們這裡?你們是什麼人?”
男子笑笑,轉身就走。
“車裡那個……是沐秦嗎?”她追了幾步,好奇地道。
男子笑笑,不出聲。
“我想過去謝謝他。”秦可可臉紅了紅。
沐秦居然親自來送小錢包了!
“不是他,他很忙。”男子溫和地說道。
“哦……”秦可可心裡莫名其妙的失落,停下了腳步,看着那輛車出神。
那輛車叫什麼?一個車輪就要幾十萬吧?
有錢人啊有錢人,隨手一揮,就丟給她五十萬,還瞧不上她!嫌她小!
哎!
秦可可突然覺得有點受打擊!
“哇,秦可可,你出去幾天認識了誰?那個車是什麼啊?好漂亮的車!”王樂敏跑過來,挽着她的胳膊說道。
“哦……就是一個人……”秦可可悶悶地說道。
“不是一個人,還是一條狗啊?”王樂敏沒好氣地掐她的胳膊。
“哦……好人……”秦可可更悶了。
“好人……”王樂敏滿眼狐疑地捏了捏她紅通通的小臉,小聲問:“秦可可你怎麼魂不守舍?你這兩天到底死哪裡去了?你還不從實招來!”
“哇,秦可可,你傍大款了嗎?是大胖子,老男人?”
那些丫頭跑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她。
“秦可可,你真不要臉啊。”
“對啊對啊,我找了大胖子老男人,我還有這樣的車呢,你們滾遠一點。”秦可可惱火地說道。
那名司機去了,又回來了,遞給秦可可一張名片。
“秦小姐,沐總說,你可以隨時去找他玩。”
“什麼沐總?”王樂敏把腦袋湊過去看。
那些丫頭們也湊了過來想看。
秦可可連忙把名片捂在心口上,小心臟砰砰地跳,臉紅透了。
完了,原來這個男人真有目的!
你看,他讓她去找他!
就是說了,一定動機不純!
“我走了。”司機笑笑,上了車,開車就走。
秦可可眨眨大眼睛,盯着那輛車看。
徐慕煙的臉色有點難看,她知道那個車牌屬於誰。在k市有點地位,喜歡在交際圈裡混的人,都知道這個獨一無二,赫赫有名的車牌,它屬於k市所有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沐秦!
秦可可這丫頭,是怎麼攀上了沐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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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秦坐在後座,饒有興致地看着外面。
小丫頭戰鬥力還挺強!被這麼多女孩圍在中間,她就像只小野貓,毫無懼色。
嗯,一定很好玩!
“沐總,就這麼個小錢包,我來一趟就好了,你爲什麼一定親自來?看上這小丫頭了?長得還挺漂亮的,你覺不覺得,她有點兒像季沫?”
“胡說什麼?”沐秦臉一拉,不悅地說道:“我是路過。”
“哦,路過……”助理乾咳。
沐秦前晚就飛回來了,要親眼看哭小姐接到天鵝花的那一幕壯觀情景。
現在天鵝花正在去哭小姐公司的路上,他們也在去哭小姐公司的路上,只是他們明明可以不走這條稍遠的路!
“少給我胡說八道,那小丫頭是我想要的那種嗎?”沐秦又補充了一句。
“不是!”助理一本正經地搖頭。
“對了,顏少說也想來看,他在哭小姐公司那裡等我們。”助理心裡偷笑了會兒,從後視鏡裡看他。
“他就愛湊熱情,沒品。”沐秦掀了掀眼皮子,長指夾着一張紙片,上面是小丫頭寫的借條和手機號碼。
小丫頭哪裡像季沫了?
好像,活力充沛這一點,挺像的。
季沫的臉稍圓,小丫頭的臉稍尖,季沫成熟多了,成熟裡透着俏皮勁兒。小丫頭青澀得很,像一枚小青果。像他這樣有着高尚道德的男人,是不會禍
害小青果的。
助理聽着他的話,差點沒一口血噴出車窗外,擊碎旁邊那輛車的玻璃。
沐秦也覺得自己是太閒了,閒到勁沒地方使,纔會想到來小丫頭這裡轉了一圈。
“沐總,到了。”
助理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把車緩緩駛進了哭小姐的公司。
拖着一車天鵝花的小貨車也到了。
每一盆花都用玻璃罩子罩着,上面再蓋着金色的絨布。十多位記者扛着大炮筒在車裡等着,都等着這一場史上最浪漫的富豪求愛儀式!
哭小姐接到了通知,抱着雙臂,扭着腰出來了。
她好奇地打量眼前兩長溜箱子,大聲問:“這是什麼?誰送的?”
每一盆花後面都站着一位男模,帥氣陽剛,閃閃戳人眼。
這氣勢,這陣仗!說不是求愛,也沒人信!
“這是您心心念念,一直不肯忘懷的一位先生送的。”送花的人拍了拍手,那些男模根據來之前的要求,拿出統一的白口罩戴好。揭下了蓋布,打開了玻璃罩子!
一股惡臭瞬間在大廳裡爆炸開!
“什麼東西!”哭小姐捏着鼻子,差點沒被薰得吐出來。
整整二十盆天鵝花,帶着堪比臭彈的威力,把整個大廳的人都薰得頭暈目眩。
這時男模們忍着噁心,打開了橫幅,上書兩句話:祝願哭小姐和你的惡臭心腸一起千古萬代,永遠臭不可聞!
記者們忍着臭氣,咔嚓咔嚓地拍照。
哭小姐氣得大哭,捂着臉往洗手間裡逃。
保安過來了,一靠近這些花,就有人忍不住大吐特吐。
還有公司裡來的客戶,一個個落荒而逃!
沐秦舉着手機,用視頻給季沫直播,笑得前俯後仰的。
“你花了多少錢啊?”季沫看着這一幕,又好笑,又好氣。沐秦整起人來,還真捨得下本錢。
“國內沒有天鵝花,我這是從植物研究所裡找的相似的替代品……”助理在一邊解釋。
“管他的,反正夠臭就行。”沐秦得意地說道。
“沐秦,你小心哭小姐找你拼命。”季沫大聲說道。
“切……”沐秦挑了挑眉,結束了直播。
“走吧,去我那裡玩去。”顏聖翼太瞭解自己這位老朋友了,若不是閒得要發瘋了,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有好姑娘?”沐秦手勾過來,笑着問。
“有,我現在都不敢碰了,全給你留着了。”顏聖翼一本正經地點頭。
“兔子不吃窩邊草,只有你這麼不要臉,專碰自己那裡的姑娘。”沐秦不客氣地嘲諷道。
“嘖嘖,你去不去?”顏聖翼撇嘴。
沐秦懶懶地擺手,“不去,庸脂俗粉,無趣。”
“唷,我發現了啊,這季沫來了,你怎麼跟奕景宸一樣,出家當和尚了。”顏聖翼指着他,大聲說道。
“我是留着我的精華,送我未來的老婆。”沐秦長腿邁上車,脣角一揚。
“滾你。”顏聖翼上了車,衝他揮揮手,“跟我滾過來,我們晚上打牌去。”
“你能不能有點追求,成天不是女人就是打牌,你能不能好好做事業?”沐秦白他一眼,油門一踩,走了!
顏聖翼差點沒氣死!
“他腦子進水了?”指着他的車,顏聖翼氣哼哼地問道。
“不是,沐總最近有了新志向,新愛好,想當品德高尚的人。”助理神秘兮兮地說道。
“啊,什麼意思?”顏聖翼來了精神,趕緊湊過來打聽。
助理一頓添油加醋地描述。
顏聖翼臉一黑,啐道:“呸,死小子,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荼毒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