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紳士仔細的給她抹藥,等了半天,卻都沒聽她說什麼,耐着性子問了一句:“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傅夜七看着他,不明所以,想到古楊催她回來,才道:“我沒故意騙你,只是怕回來你看我這樣,覺得我沒出息。”
是沒出息!沐寒聲心底扔了一句。平時清清冷冷的,對着他多有脾氣?出了門怎麼就讓別人當軟柿子捏?
不過,他想聽的,自然不是這件事。
藥也擦完了,該問的也問了,傅夜七想從沙發上,卻被他冷硬的目光逼了回去。
又怎麼了?她心底納悶。
終究是沐寒聲閉目,緩了緩,恢復了沉穩厚重,就事論事,“項目這事,傅孟孟都做到這份上,你就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
提到這事,傅夜七臉色就不太好,不想多說,也就淡淡一句:“你不是回絕了麼?難道還想我再求你一次?”
“我回絕,是因爲本身對這事不感興趣,可傅氏勢在必得,你還想被打幾次?”男人微微皺起眉。
她這才擡頭,依他的意思,她會忍不了這點疼,幫了傅氏?那可就不是她傅夜七了。
想罷,她起身,“現在的傅氏就是被慣出來的,耍點手段施點威就能得項目,他那三分殘的策劃書,日漸懶散的企業作風,怎麼做好一個項目?害人害己。”
走了幾步,她才發覺背後的人沒動,依舊長身玉立,轉頭髮現他正盯着自己。
幹什麼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傅夜七忍不住皺起眉,不求他還不好?免得他爲難了。
“你不餓麼?”她迴轉身之際說了一句,也許是相處了幾天,大概知道他這人脾氣不錯,反正不會真的發火,她也就隨性多了。
不過,晚餐桌上,男人臉色深沉,吃得專心,眼皮都不擡,這對傅夜七來說,是莫名的壓迫。
臨到結尾,喝了幾口湯,她才放下餐具,擡頭見他正優雅的擦着嘴角,倒是第一次發現他的指節生得極其好看。
“你會彈琴麼?”她沒多想,看着他修長的指節,開口似是咕噥的就問了。
也許是他沒因着黎曼求情而幫了傅氏,她心情不錯,加之他一直臉色陰沉,只能主動找話。
談情?對於她的主動,沐寒聲愣了會兒,臉色怪異,片刻才問:“怎麼纔算會?”
傅夜七也蹙了蹙眉,會就會,不會就不會,怎麼纔算,這讓她怎麼回答?
見她不說話,沐寒聲認真的道:“或者說,你問一個三十幾的男人會不會談情,是不是太多餘?”
談情?傅夜七美眸亮了一下,卻見他一臉莊嚴,忍不住想笑,難怪他那麼說,原來是誤會了。
可是二三十歲的夫妻倆,哪有在餐桌上談論談情說愛的?她藏好表情,沒戳穿他,免得他難堪,倒是起身,略倉促的說了句:“我出去散散心。”
對於她匆匆出門的身影,沐寒聲一臉幽肅,轉頭看了保姆,眉間盛着不解。
田幀接到目光,想了想,只說了一句:“太太倒是挺喜歡古箏的,彈得也極好!”
說完,田幀端着表情,作勢認真收拾餐桌,轉而進了廚房。
古箏?跟談情……
琴!
沐寒聲的表情終於有所觸動,趁田幀還沒從廚房出來,忽然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