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當然記得！”
付晶輕笑一聲：“你記得就好，不過我不指望她們記得，好像你也不指望。”
“……”
“什麼事都別做絕！你以前要是對我好點，如今斯宸對我好，自然會愛屋及烏對你也好。可惜呀……”付晶意味深長。
付子興皺眉。
“雖然我不指望你們知恩圖報，但做好事總沒錯。如果我落井下石，你們卻沒死絕，而是苟延殘喘，到時候報復起來不知道有多瘋狂，我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如果我救了你們，你們還恨我的話，我只能說你們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晶晶……”付子興不知道怎麼說。哪怕她救了付瑩，可付瑩心裡仍然只有恨意！
“我先掛了。”
“晶晶，爸爸知道錯了。”付子興難受地說。
付晶頓了一下，掛上電話，咧開嘴笑了。
知錯就好。付瑩那樣子，不像會有出息的人。付家的財產，與其撕破臉面去搶，不如讓付子興對付瑩失望、把心中的天平偏向自己，到時候心甘情願地留給她！那樣的話，付瑩和何美薇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付晶撥弄着首飾架上的珠子，心情極好。轉眼間，她設計了第二套方案去爭取那份財產，以後說不定會有第三套、第四套……絕對會萬無一失的。
……
柏家餐桌上，柏斯宸把一塊魚肉放在付晶碗裡。
付晶說：“我不吃這個，全是刺。”
“我吃，你幫我剔一下刺。”
付晶看着他：“我要是剔了刺，爲什麼不自己吃？”
“我把魚肚上的肉讓給你了。”
“明明還有。”柏斯容小聲說。
柏斯宸一個眼刀飛過去，付晶嘆氣，無奈地挑起刺來。
柏斯容說：“你讓人家怎麼吃飯？”
“我喂她。”柏斯宸夾起菜送到付晶嘴邊。
付晶一笑，沒辦法只能吃掉：“別玩了，你自己吃。”
“秀分快……”柏斯容不滿地咕噥。
柏斯宸又一個眼刀飛過去，然後繼續夾起菜喂付晶。
付晶開始有點尷尬，後來乾脆破罐子破摔，坦然面對。反正都是自家人，斯宇和容容也看慣了……
付晶小心翼翼地挑着魚刺，看了柏斯宇一眼。
她記得剛認識的時候，柏斯宇很活潑，柏斯宸還說他和容容是逗比二人組。結果現在，柏斯宇越來越沉默，連吃飯都沒什麼存在感。
付晶看得出來，柏斯宇的性子並不開朗，只不過容容鬧騰的時候，他會陪着容容。以前柏斯容會和他打打鬧鬧，他就活潑一點，現在柏斯容不肯理他，他就一個人坐在那裡埋頭苦吃。
看起來有點可憐。
柏斯宸見付晶看柏斯宇，問：“付子興他們怎麼樣了？”
柏斯宇一愣，下午不是告訴他了嗎？
柏斯宸沒吭聲。
柏斯宇猜他是要自己加入他們的談話，只好說：“回國了，把付瑩也帶回去了，爵爺沒阻攔，估計不會追究了。”
柏斯宸點點頭。付晶把剔好的魚肉給他，他問：“你怎麼會想到去找連寶如？”
“我是死馬當活馬醫，誰知道醫好了，只能說付瑩運氣好。”
“爵爺也真是，先前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轉眼就被自己女兒攻陷了。”
付晶一笑：“人家寵女兒，有什麼辦法？哼，爵爺這樣的男人，在外面頂天立地，回家卻放得下身份、把家人往死裡寵，比你好多了！”
“哎？怎麼扯到我身上了？我對你不好嗎，對容容、斯宇不好嗎？你給我生個女兒試試，她絕對比連寶如還幸福！”
“說什麼呢？”付晶臉紅，看了一眼柏斯宇和柏斯容，結果那兩人在發呆，好像根本沒聽見他們說什麼。
柏斯宇突然開口：“我過兩天就走。”
柏斯容一愣，猛地擡頭。
“去哪裡？”柏斯宸問。
“中國。”
“不錯。”
柏斯容將筷子重重一拍，瞪着柏斯宇。
柏斯宇擡頭看她。
她氣憤地問：“你們商量好了，就不告訴我一聲？”
“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柏斯宸說。
柏斯容吼他：“我沒問你！”
柏斯宸乖乖閉嘴。
柏斯宇嘴角動了動，垂下眸。
“我不想理你了！”柏斯容叫道。
柏斯宇仍然不說話。
“我錯了行不行……”柏斯容哭起來。
柏斯宇猛地看向她。
“嗚……”柏斯容站起來，往樓上跑去。
柏斯宇手按在桌子上，手背上青筋暴露，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勁。
“學會道歉了。”柏斯宸說。
柏斯宇黯然地垂下眼。對，這是容容第一次主動向他道歉，以前他不先低頭，她是絕對不會承認錯誤的。
“我去看看。”他說。
柏斯宸點頭。
柏斯宇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付晶疑惑，剛剛柏斯宇是在徵求柏斯宸的同意？她看着柏斯宸，柏斯宸把一塊菜送到她嘴邊：“在想什麼？”
“斯宇爲什麼要走？”她鬼使神差地問。
在柏家一年多，不論柏斯宸對她多好、她和柏斯容多親密，但她和柏斯宇始終不熟絡。
大概因爲柏斯宇是柏斯宸的弟弟，大嫂與小叔子這種關係，讓她下意識地去避嫌。所以很多時候，關於柏斯宇的事情她也不會問。但今天，她突然覺得柏斯宇的離開有什麼深層次的原因，忍不住就問了。
柏斯宸說：“他都二十幾歲了，他的決定我不會再過問，而且我也支持他出去闖一闖。”
付晶點頭，總覺得他不願意說，就不追問，換了個問題：“他會去中國哪裡？”
“看他吧，應該是a市。”
“爲什麼？”
“花時間想地點，還不如直接選去過的地方。反正你的家在那裡，總有一天我還會陪着你去一趟。他去那裡，就免得到時候跑來跑去了。”
付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她回去處理富麗堂的事，他會陪着自己去，不會讓自己孤軍奮戰。
付晶扯了扯嘴角：“去a市也好，免得麻煩。”
“麻煩什麼？”
“杜妍凌也在那裡，你忘了？”
柏斯宸臉色一變：“不是說過不提她了嗎？”